此時的酷拉皮卡望著眼前極其血腥的一幕,面無表情彷彿是完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不過在三人看來,這更像是一種高等生命看待低等生命的眼神,就宛如人望著在水中掙扎死去的螞蟻一樣,根本不會產生任何一丁點的額外情緒。
偶爾有心善與多愁善感的人,也只有輕輕哀歎一句:「太可憐了。」
但此刻的酷拉皮卡卻連這種應酬般的話語都沒有說出口,逕直地走向那被無盡鮮血與殘肢碎肉所籠罩,宛如地獄般場景的地方。
一條劃分著整間屋子的線,涇渭分明的讓這個屋子擁有兩個世界。
一個明亮而狹小,但是卻非常清新與安謐;另一個昏暗而寬敞,但是卻非常血腥與污穢。
在那條線的另一端,就是泊泊流淌著的鮮血。無數血液交織在一塊,形成一條宛如大河的血河。在這血河之上,是一條條殘肢與無數的肉糜,那種像是被切割機粉碎成肉沫子的碎肉,正隨著血河的流淌而在底下被推動著。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天空中掉落下來的殘肢與鮮血就更加多了。
在那天空之下,一條懸掛著的血之瀑布更是令人讚歎。無盡的鮮血順著這條瀑布從天而降,落入血河之中,而在那瀑布之中同樣夾雜著肉沫子與殘肢。
極其血腥的場面,就算是單純如小滴這般的人都有些抑鬱,從而悶悶不樂。更何況還有著一絲人性的派克諾妲和庫嗶了,那麼比起這兩人酷拉皮卡的正義之心則更加強大,否則也不會通過替換的方式躲避這種災厄。
「派克諾妲,大人找你的事情,應該就是那個吧!」庫嗶顯然是想要沒事找事,在這種房間內,只是沉默的話會讓人發瘋的。
派克諾妲想了想,感覺姬禮並沒有刻意說過隱秘的話語,所以很自然地就回道:「是的,就是上次讓我們三人聯合起來施展的那個念能力。」
「但是,很顯然要發動那個念能力所需要的念力將會非常龐大,根本不是我們三個能夠承受得了的。即便是小滴那個時候因為要全力控制惡魔吸塵器而不得不減緩吸收與轉化念力的速度。這樣一來……」庫嗶說到一半就截然而止了,因為下面的話內容派克諾妲一定知道,就不用挑明了。
「是啊,不過大人說了,他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讓我們不要擔心。」派克諾妲若有所思,盈盈一指酷拉皮卡,說道。
庫嗶也瞬間陷入了沉思之中,通過念力發現此時此刻的酷拉皮卡,非常的強大。念力波動彷彿不是一個剛剛學會念力的初級念能力者所能擁有的,那種澎湃到讓人生出敬畏之情的念力,真的是她本人的嗎?
「太神秘了!」小滴在三人之中,做出了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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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過去了,獵人陣營和螞蟻陣營依舊對峙著。但是隨著奇美拉蟻後誕生蟻王的時間日益臨近,蟻將與蟻兵們的攻擊更加頻繁。外出巡邏甚至必須要十人一組,即便如此還是會受到損傷與死亡。
到最後很多人乾脆一大撥人一塊去巡視,這樣一來未免使得本部看上去有些空虛。可實際上,這也是一種計策。那就是把兵力分散四周,然後故意露出看似破綻的中央陣地,待敵人一擁而上之後,在實行四面埋伏的伎倆。
「真是太小看蟻將了,不過現在的螞蟻的確太弱。難怪會上這種當,並不奇怪!」禮端坐在一顆樹上,身邊依舊是柯特與妮翁,上面則貼著亞路嘉。呈圓形守護著他的則是揍敵客家族,至少現在的他們還不能讓禮死去,只是現在而已。
就在他們眼前正前方千餘米處,一群蟻將蟻兵們被獵人們包圍。正在進行一場圍剿行動,帶隊的蟻將正是身上背負著龜殼的龜人,粗壯無比的虎人,散發著邪.惡氣息的蠍人,淫.靡冰冷的蛇人,長著兩隻巨大角的牛頭人,鬼頭鬼腦的鼠人,精明無比的狐人,狡猾膽怯的狽,孤傲強大地狼人九位。
他們作為目前最為強大地蟻將,義不容辭的發現這個陷阱並一腳踏入其中。作為蟻後,自然有著能與下屬進行超遠距離交流的能力。雖然也有著一定的範圍,不過在這座小島上,還是不成問題的。
「混蛋,該死的。」粗壯無比的虎人大吼著,彷彿在發洩著什麼。然而一切都是徒勞,在念能力者們精心備下的陷阱中,一切反抗都將只是給他們增添樂趣罷了。
「這群愚昧的人類。」散發著邪.惡氣息的蠍人,那根蠍子尾巴都被折斷,整個身體看上去殘破不堪。就連一顆眼珠都掉落在地,然而被自己一腳踩碎。
艱難抵禦著念能力攻擊的強壯牛頭人,轉身吼道:「哞~!該死的,還不快來幫忙,嘀咕什麼呢?」
「老牛說的對,抱怨能讓你們獲得存活的機會嗎?」鬼頭鬼腦的鼠人,此時站立出來,挖出一個個洞。顯然是想要通過底下的方式進行逃脫,這也是他們所公認目前最好的方法。
「哼,老鼠你快點。沒看到有幾人已經注意到你了嗎?」狡猾膽怯的狽,焦慮的說著。
在這處戰場上,最為強大的只有背負著龜殼的龜人以及淫.靡冰冷的蛇人兩位。其餘的都彷彿是畸形,戰鬥力非常差。但這也是相對而言,如果是一對一的話或許獵人陣營中的獵人們鮮有能與這些蟻將們對抗的。
長著狼頭狼身,完全就是一副狼的摸樣。卻宛如人類般直立行走,這也是蟻將們不願意與之交流的緣故。他們雖然感覺到擁有人形能夠增加智慧和能力,使之變得更加強大,但是從內心裡他們厭惡這具身體。
可孤狼不同,他則完全羨慕著人類的姿態。想要變成他們一樣,然後與他們共同生活。遠離一切紛爭,只想要一種平靜而又充實的鄉村生活。
這就是無情的傀儡與擁有智慧的下屬之間的區別,蟻兵們同樣擁有著堅硬的盔甲與強壯的身體。但是被剝奪智慧的它們除了徑直朝獵人們發動自我犧牲攻擊外,就沒有任何其餘的反應了。
「果然不一樣啊!這種東西數量再多,也構不成危險啊!」禮揉著下巴,輕語。
傑諾聽了後,感覺有些奇妙,似乎此人太過於有恃無恐了,暗道:「莫非他還有別的什麼底牌沒有亮出來嗎?可是……」
隱秘的念力波動從馬哈那兒傳了過來,禮無論是身體內還是身體上亦或是身上都沒有任何裝有其餘人或物品的口袋,所以通過種種跡象看來,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禮在裝,裝出一副非常強大並且毫無畏懼的姿態,其實心裡面非常害怕。
唯有伊爾迷並不以為然,因為他與另外一位打過交道。知道這種智慧頂天的人,他們覺得不會把自身放入危險的地方,除非所換取的利益能夠比得上自身的死亡。
在他們眼裡,除了利益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人。這種人才能稱得上真正地強大,因為他們內心執著單一,為了利益能不惜一切手段與代價。
「禮和他都是這樣的人……」一瞬間,姬禮的樣子浮現在了伊爾迷的腦海中。順代表,西索也跑出來湊了個熱鬧。彷彿兩人現在在一起一般,伊爾迷難得苦笑著搖了搖腦袋,暗自苦笑道:「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