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尼特羅匆忙趕來時,僅僅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景象,以及快要崩潰的小傑。
呆滯的眼神中已經再也裝不下其餘的表情了,充滿著驚愣以及無法言語的痛。除了奇犽偶爾的呼喚能夠使得那對眸子閃過某種神采外,大多數時間都是空洞的。
尼特羅感到非常傷心,全力爆發出來的氣息鎮壓的奇美拉蟻都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那實在是太強大了,根本不像是一個老頭子應該具有的念力波動。那滂湃的念力,彷彿大海般深邃。
雖然因為歲月的蹉跎導致尼特羅的戰鬥力急劇下降,但至少現在的他還是整個獵人世界的最強者,這一點是無容置疑的。
望著自己的弟子變成這幅樣子,他的悲傷與悔恨非常嚴重。
過了片刻,身後一道散發著綠瑩瑩氣息的人趕來過來。剛想要開口咒罵幾句老頭子的速度太快,但是一眼望去,這個慘景某種信號就瞭然於心。
法雷斯作為奧義者的一員,雖然本身致力於研究而顯得有些笨蛋。但至少這種人情世故他還是瞭解的,於是通過新獲得能力的他試著溝通那具屍體旁的樹,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答案。
於是,驚呼道:「老頭子,這人或許沒有死?」
「什麼?」尼特羅剛想要一把抓住法雷斯進行詢問。卻不料有一道身影更快,彷彿一剎那的時間爆發出來所有的潛力。那一瞬間的電光火石,實在是夠快,快到能讓尼特羅會長都大為吃驚。
「你說什麼?」奇犽的手指化作一根根匕首,尖銳的指甲彷彿下一刻就會按照法雷斯答案的滿意度,進行肆意的切割。
原本想要進行反抗的他,注視著奇犽。發現了隱藏在那對冰冷眸子中的深深自責以及悔恨,那種怨恨似乎即便死亡了之後也不會消失。
「好吧好吧!大家好好坐下來談一談,不用這樣。」法雷斯的好言相勸,讓奇犽也微微鬆了一口氣,似乎只有這樣的答案與話語,才能讓他的罪孽稍稍贖回來一點。
抱著小傑的身體,還能使用那麼迅猛的速度。尼特羅在身旁也不禁為兩人的天賦感到驕傲,於是示意法雷斯趕快說出原委。
「你們要知道我的念能力能與樹木植物進行一些簡易的溝通,剛才我就想與這棵樹溝通一下,方便瞭解剛才發生的事情。」法雷斯說著便來到了凱特屍體旁的那可樹,撫摸著輕語,道:「但是失敗了,因為這棵樹也不願意把記憶共享給我。即便是我搶奪也無法做到,為此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知道這個男人是如何死掉的。樹木給予我了很奇怪的答案,那就是這個男人沒有死。」
躺在奇犽懷中的小傑也漸漸恢復了神采,聽著法雷斯的話。心臟又一次開始劇烈跳動起來了,奇犽感受到這一切,心中的自責好過了一些。
「我當時很奇怪,想要通過這棵樹的記憶觀摩一下原委。卻不料樹木自行把這一段記憶共享給我了,雖然交流非常困難。但我還是成功地把這一段原委瞭解清楚了,在與你們對峙的時。有一個老人家悄聲無息的來到他的身邊,擊殺了他。但是不知為何,在老人消失後的不久。有一陣極其特殊的念力波動以及這具屍體上出現一根彷彿在自動抽獎的念器。最終不知為何,一個全新的凱特站立起來,茫然的看著四周,好像記憶受到了損傷,但整個人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走去。而擊殺他的那個老頭就在身後跟著,接著便什麼都沒有了……」
法雷斯一攤手,表示最後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
望著小傑與奇犽目光的壓迫,即使胸口微微有些痛苦,但也不得不實說實說:「主要是你們運氣好,這棵樹木擁有著與我們同樣的念力波動,就像是一種全新的生物。所以才能比較清晰的溝通與記憶共享,一般而言普通的樹木最多只能讓我瞭解到這一天有多少動物經過,還有幾天前甚至幾十天前的天氣情況之類的。像是剛才兩人的痕跡,我已經追蹤過了。完全沒有內容,似乎兩人都有著能夠不驚擾植物的特殊能力。」
這一刻,法雷斯奇異了。因為要知道在大自然中,剛剛殺戮了一個人。轉而就又恢復平靜,從容地在大自然中行走。這人的心性與強大,到底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啊!
「好了,既然知曉凱特並沒有死去。那麼你們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什麼,心中應該有數吧!把所有的一切,都化作前進與努力的動力源,趕快給我回去繼續加倍訓練。」尼特羅也有些害怕了,要是兩人真的死掉了。那麼到時候不僅是兩個天才隕落那麼簡單了,這兩人身上似乎有著關係整個獵人世界的某種重要的元素存在。
「即使自己死去,也不能讓這兩人有失。但是又不能總是這麼慣著他,嗨!」
朝著營地走去的幾人都沒有注意到,作為十二生肖中的金來到了這裡。望著凱特的屍體,心中默哀。
想到他的那個特殊念力,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
「師傅?我是具現化系的念能力者啊!」
「師傅,我把這傢伙叫做『瘋狂小丑』或者是狂暴的皮埃爾,如何帥氣吧!」
「師傅,原來的這傢伙一點都不停壞。老是出來我不喜歡的數字,每一次那著它進行戰鬥都讓人感覺到不適。」
「師傅,原來我可以永遠不死誒!我的瘋狂小丑有著一個特殊的號碼。只有當我認真想著『絕對不能死』時才會出現,不認真想著『絕對不能死』就不會出現。這個號碼應該為1號。」
不認真想著『絕對不能死』就不會出現,就意味著對於「死」這件事的對抗意志不強到一定程度的話,那個號碼是不會出現的,也就是說,要想讓那個號碼出現,就必須有著極強的「求生意志」。
金當時就這麼想到的,卻不料凱特已經找到了能夠在一瞬間強化自身的意志。直接達到那個制約,從而使自己在那種絕殺的危機中獲得一絲逃脫的機會。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老頭不繼續殺了他?難道是有著不對自己出過手的人再一次出手這種制約。」金站立在一旁,輕語。腳步謹慎地不踏入那個滿是鮮血的怪圈。
突然,腳步一滯。望著樹旁的陰影,語氣彷彿能滴下冰來:「老頭,剛殺了我的弟子。就來找我嗎?」膽子真大吶,金在心中暗自嘀咕。手卻不願意收起來,想要與這傢伙干一架再說。
卻不料對面那老頭,也就是馬哈輕輕搖著頭,沒有言語。一封信,飛了過來。
上面依附著的念力完全沒有殺意波動,卻在金接到的那一瞬間。爆發出強烈的穿透性與尖銳性,彷彿只要他一個大意就會直接被貫穿頭部,從而死去,與他那個弟子一樣。
「嗤啦」,強忍著左手的鮮血淋淋,金打開信,認真地讀了起來:「金先生,非常抱歉殺了你的弟子一次。不過那個念能力真是相當有趣,應該能救他一次。雖然我的本意並非是直接殺死他的,不過想來馬哈先生對於我的話語瞭解上有一定的誤差。對此造成的後果,聊表歉意。雖然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貴公子,現在的他或許面對著我會變得太過於衝動,從而早一步死掉。那樣就太可惜了,於是不得不借助你這位父親的手,嘖嘖!為了培養貴公子這顆青蘋果能夠順利成長,我已經忍耐了九次了,下一次就不會再猶豫咯!」
『轟~』一陣火苗竄起,整封信直接被燒成灰燼。而金的手卻在火焰中沒有一絲的受傷,這並不對表火焰的溫度不夠。
「那臭小子真招人待見啊!凱特的死,僅僅只是為了刺激他的成長。那麼下一次呢,這封信的意思是不是在說。下一次見面如果那臭小子成長的還不夠快的話,就要用我來繼續刺激他嗎?該死的傢伙,不要太得意忘形啊!」金雙拳中孕育著的強大,讓四周的空氣凝滯與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