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露貝利亞從帳篷內走了出來,神情與進入之時完全不同。先前的擔憂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所有積堵著的抑鬱與憤懣全部像流水般,嘩嘩流失了。
「其實,是我自己想多了嗎?」塞露貝利亞轉念一思,隨即莞爾一笑:「真是一位神奇的女子。」
「退下。」塞露貝利亞對著門口守護著的士兵斥道。
「是。」
望著漸行漸遠地兩名士兵,塞露貝利亞的潔白貝齒一陣閃爍,那勾勒起笑容的臉更是燦爛無比。
「就讓我期待一下吧!您,到底會給我、給這個世界帶來一種怎樣的變化呢?」
轟隆~~
天空彷彿是在回應塞露貝利亞的心神,傾盆大雨嘩啦啦的就落了下來。毫無徵兆,卻也藉此給予了加利亞的義勇軍一絲喘息機會。
眾人在這場陰霾的大雨下,默默地哀悼著,祈禱那不久前遠去的身影能為她們帶來生的希望。
祀的話語在伊莎拉的耳畔久久迴盪,但最終在她的懇求下。那道身影沒有離去,卻也不發表任何的言論,宛如面對著一群死人,沒什麼好說的。
聯邦軍隊的士兵在這暴雨傾盆之下,依舊扛著肩扛式火箭筒。呼嘯著朝琳迪爾森林射去,完全是百米一次大清掃,令一路上所有義勇軍們佈置的陷阱全部作廢。
當看到那些奇思妙想的陷阱後,聯邦年輕的指揮官對於他們議會的議員們更加崇敬了。因為他相信如果沒有他們的話,那麼至少現在的聯邦需要用一具具冰冷冷的屍體去堆積出一條讓他們能通往勝利的道路。
可如今,在強大的火力壓制下。一切都是徒勞,要不是還因為對面有著帝國軍隊的虎視眈眈,否則聯邦早已出動最新式的武器,對義勇軍進行絕望的『最後仰望』。
就在聯邦軍隊即將要攻破加利亞義勇軍最後防線時,身旁傳來了隆隆的轟鳴聲。那不是在雨天落下的雷鳴,而是……
「重型裝甲坦克車,全體注意,左前方十一度角,開炮!」
砰砰砰~~~
一百多枚火箭彈嗖嗖嗖,帶著一條條明紅色的尾焰,朝那傳出轟鳴聲的區域射去。
砰隆~~
一百多枚火箭彈的爆炸威力,足以消滅一個小鎮,一個稍顯貧困的小鎮。但在那厚實的鋼板阻隔下,這劇烈的爆炸與強大的破壞力最多也只是讓這一支山脈裝甲部隊出現一絲慌亂與外殼的磨損。
擁有著強大防禦能力的山脈裝甲部隊,就宛如一座座高大雄偉的山,矗立在那兒如一道堅實厚重的屏障,保護著身後的所有人。
被聯邦士兵團團圍住的一處營地內,一張半透明的光幕浮現在了圓桌中央,圍繞著坐成一圈的自然而然是聯邦議會的議員們。
他們彷彿看電影般饒有興致的對著這血突如其來的坦克車進行著點評,就好像他們是這方面的專家一樣。事實上,對於坦克的製造在場的人都會……一點。
「她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這似乎與事先說好的不同。」
「想必是,她得到了更進一步的情報也說不定。」
「禮議員,這是怎麼一回事?」
「……」
「嘖嘖!」禮甩了甩一頭濕潤的黑髮,嘴角翹起一絲邪魅的笑,乖張而又跋扈的樣子顯得很是糾結,卻完美的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各位,我們的交易一切都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何況,最為關鍵的一點。那就是至始至終,我都非常默契的配合著你們,每一天除了玩那些誘.惑至極的女人,插那一個個洞以外,我似乎沒有幹過其他事情。」
「諸~位~,請不要把這潑髒水賴到我的頭上。」雙手一攤,禮做著一副『我是冤枉』的表情,神態沒有絲毫變化。說不清是因為他早已預料到事先演練和準備過的,還是事實真如他所言一樣。
老奸巨猾的議員們,根本不會相信禮此刻所言的每一個字。
戰場一側,加利亞義勇軍最後的一處據點。
無數受傷的士兵在哀嚎,一群軍官們來到艾蕾諾亞的帳篷內進行著磋商,談論了半個多小時卻依舊毫無所獲。
正當他們埋頭苦悶之時,就聽見一個守護帳篷警戒的士兵匆忙的跑了進來。
「他他們是士」
「你,深呼吸慢一點,清晰地把事實報告給我。」看著如此慌亂無比的士兵,艾蕾諾亞內心不禁產生一種『我早已該離去』的悲觀至極的想法。
「呼~吸~~~」士兵來回做了幾個深呼吸,總算是平穩住了情緒,強作鎮定,開始報告。
「有一條傳言在士兵們的口中流開,是說『派遣前去求援的那名宛如英雄般的人物,完美的從一個巔峰攀爬至另一個巔峰。他成為了一位光榮的逃兵,而且不僅如此還背叛了被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無數士兵們的熱切期盼與那顆脆弱無比需要一點火種的心』。」
「是他!」幾乎在一瞬間,艾蕾諾亞腦中就浮現出祀那孤單的身影。但就在下一刻,很是本能或自然的否定了自己的直覺。
「不必清查,現在的我們唯一要做也是能做的就是盡力盡量的活下去,一直等待支援的到來。至於這則傳言,那就讓其流傳吧!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要加以引導一下,相信會變成一件好事的。」
即使是被小惡魔影響了神志,但依舊還是能做出如此清晰而明確的命令。看來艾蕾諾亞的軍事素養的確非常出色,可面對這『未知』的世界,單憑這一點是無法存活下去的。
伊莎拉低頭垂眉,靜默地站著。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她感覺那種事情太過於玄幻而奧妙,以致她到現在都還不太清楚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狀況。
但她能感覺得到,自己腦海中的那股抑鬱、宣洩、憤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焦慮、擔憂、悲哀等情緒,雖然都是負面情緒,但其中蘊含著的心是不一樣的。
祀呆在她的一旁,抬頭望著那蒙塵的天,呢喃著。
「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