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酌著正酣的姬禮與約瑟夫都不約而同的忘記了時間,每每當對方提出一個建議或方案時。對方就相應的制定出一系列的補救措施與預備應對危機方案,就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訴說著各自心中的謀略。
月上三更,整座王宮花園內。除了深夜寂靜中把酒言歡的姬禮與約瑟夫之外,還就只剩下那隱藏在陰影中窺視盯防著姬禮的那道身影。
冰冷的圓月,伴隨著一抹紅潤懸掛在璀璨星空。
姬禮抬頭仰望,凝視著那一輪殷紅的圓月,歎道:「陛下,您與我死去的父親兩人之間當真是有著很大的默契啊!不過,在下想了許久。對於父親臨死前說出的那一番話斟酌了半天,依舊還是想要告知與您,至於結果如何那就待陛下您自己做出判決了。」
姬禮一口飲盡杯中醇厚酒液,雙眸在殷紅的圓月照射下,顯得十分詭譎而又噬人。對面的約瑟夫國王陛下,沒有言語,而是默默地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
「國王陛下,父親臨終前的那一席話,我將原封不動的說出來,至於……嗨,算了。」身子微側,僅僅這麼一個扭曲。原本被殷紅圓月籠罩的姬禮,此刻卻沐浴在銀輝之中,隱隱有一種聖潔的感覺,讓人安詳。
「父親的原話是:尊敬的約瑟夫國王陛下、充滿野心的約瑟夫國王陛下、擁有黑暗粗暴心靈的約瑟夫國王陛下,您忠誠的追隨者坦坦向您問好。我知曉國王陛下所面臨的一切困境與難題,但這對於國王陛下的所有一切障礙,都只不過是一張白紙,輕輕一戳就破。而我要送給您的就是那伸出手指戳破這張紙的勇氣,我的約瑟夫國王陛下呦!」
姬禮的話語很隱晦,看樣子就像是刪除了許多內容才緩緩道出。但依舊讓約瑟夫心劇烈一顫,握著杯子的大手也轟然不穩,匡噹一聲杯掉落。
在這寂靜空曠的花園內,傳出很遠很遠。清脆優雅的聲音,似乎為這一美好的夜景增添了一絲生氣。
哆嗦著上下嘴皮,喃喃驚道:「他、他是想要讓我殺光所有王室和反對者嗎?這、這太……」就算是約瑟夫自己也都根本想像不到,這把舉起的屠刀將會抹殺多少條人性命。
「約瑟夫國王陛下,這就是我父親給與您的勇氣。」姬禮從懷中掏出一塊藍色的麻布,從這形狀就隱約能夠察覺。更不用說那噗咚噗咚依舊跳動著樣子,一顆心,一顆被取下來還在跳動的心。
粗壯的體格在這一刻也有些驚悚,眼神略帶恐懼的望向姬禮,顫慄著雙唇,問道:「這、這是心臟呢?難道這就是你父親給我的勇氣嗎?」說到最後,約瑟夫一副聲厲色茬的樣子著實有些掉分。
但姬禮卻還是一如他面見約瑟夫時一樣,恭敬卻又不顯卑微,把藍色麻布包裹著的心臟安放在桌面上。用雙手捏著兩角,輕輕地一掀。
一顆巴掌大小的心臟轟然暴露出來,上面血紅色的絲線還連綿纏繞在一起。更不用提,這還是一顆跳動著的活心臟了。
「約瑟夫國王陛下,我等所有一切的寄托都在於此。相信國王陛下一定有這個耐心聽我說完這一切,不是嗎?」姬禮溫和的話語讓約瑟夫回歸到了平常的心態,努力裝出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那根伸出的手指卻在顫抖,微微的在月光下抖動著。
「國王陛下呦,請您看這裡。」姬禮毫無避諱,直接用手指刨開心臟的一邊。裸.露出的裡面那粉嫩的軟肉以及那神秘的關鍵所在,約瑟夫雖然魔法不行但身體還是非常棒的。即使是在這黑夜之中,那粉嫩軟肉之中的秘密還是瞧清楚了。
「國王陛下,請您附耳過來。在下,有秘密要事一說。」一道柔和的光芒從姬禮的手指升起,附著在那條被劃破的傷口上。很快心臟就恢復了,像是之前一樣,完好如初。
當姬禮附耳把秘密告訴了約瑟夫後,從他那張青筋迸起的臉上就能看出。此時的約瑟夫是多麼的驚訝與震撼,對於姬禮透露的這個秘密實在是太欣喜了。
騰的起身,手舞足蹈的肆意揮灑了一番。直到一朵雲遮蔽下天空中的兩輪圓月,使得陰影中的那道身影得意接觸並提醒約瑟夫。
抱以一絲歉意微笑,約瑟夫走到姬禮身前。雙手用力的拍著他的肩膀,嘴大肆的讚揚道:「好樣的,坦坦你的父親。當我約瑟夫站立在零之大陸之巔時,他將會成為最偉大的功臣,我將會為他建立一座不亞於王族的葬墓。哈哈哈哈~~~!」
喜悅、興奮,一掃所有的陰鬱。約瑟夫有些太過於得意忘形了,但姬禮卻沉默不語。似乎沉浸在約瑟夫國王陛下的未來賞賜當中,暗自高興與自豪著。
「咳咳,好。今天真是太高興了,來我們再一次乾杯。」約瑟夫狂笑了十分鐘後,舉起杯中鮮紅酒液朝著姬禮示意道。
抿了一口,空空的酒杯,也不管約瑟夫有沒有注意到。當他再一次放下酒杯時,神情也安然許多了。讓從狂笑中清醒過來,時刻觀察著姬禮的約瑟夫暗自點頭與警戒。
「約瑟夫國王陛下,是時候該成立『惡獸軍團』了。」姬禮撫平了一下被風吹起的凌亂髮絲,輕語道。
但這一話語中,卻蘊含著刺骨寒冷的陰凍。彷彿未來就是這麼一副畫面,枯寂的曠野上。沒有人煙,沒有動物,只有一條連綿幾公里長的血河在流淌。而一切的源頭,就是今天的這一番話,與這個軍團。
處於宏偉大業悶頭砸下的喜悅之中,約瑟夫當然有些迫不及待。於是,大手一揮。
直接下了一道口諭,說:「坦夫聽令……」
「是,約瑟夫國王陛下。」撫胸單膝跪地,恭敬地聆聽著來自國王陛下的指令。
很是滿意的看著跪倒在地的姬禮,高高在上的雙眸內有一種極強的欲.望在聳動。
「下令:坦夫從現在開始立刻著手組建惡獸軍團,現如今開始所有的一切開支都將以惡獸軍團的組建為首要。任命坦夫為惡獸軍團的首席軍團長,為我戈裡亞開闢無盡疆土。」
「是,坦夫接令。」姬禮再一次恭敬地低下頭顱,語氣顫慄激動的回道。
「好,很好。坦夫起來吧,之後我會讓人把配合你的。不過我相信憑借你的手段,掌管軍團的事情就不必我出面了吧!」約瑟夫倒是很大方,直接就把一攬子的事情交給了姬禮。當然這其中大部分的原因還是今天所受到的刺激太大,心被那撐破了的欲.望所佔據。腦子的思考都有些不太正常了,這可不僅僅是影響他一人。就連那道影子都對姬禮恭敬與禮遇了幾分,似乎對姬禮能夠幫助約瑟夫而感到高興。
夜見的風有些微寒,步入中年的約瑟夫喝了點酒又被姬禮點燃了無盡的野心。直勾勾的朝著內殿走去,不久就傳來了一陣延綿悠長的呻吟聲,以及啪啪啪不斷響起的撞擊聲。譜寫了夜晚,夜深人靜時的風花。
「呵呵,惡獸軍團!嘖嘖,就連進入前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竟然會這麼簡單輕鬆。下一步,該提前了。」站立在銀色彎月與殷紅圓月之間,被黑色陰影所遮蔽,灰色帽簷下的臉說不出的詭譎與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