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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你喜歡我嗎? 文 / 雪落微揚

    被雷峻強行抱出公寓的寧茵還沒反應是怎麼回事,雷峻就已經將她塞進了電梯內。舒榒駑襻

    「為什麼?」寧茵站下,不解的問。

    雷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答,「不想看那死到這裡!」

    「你——我哪裡會死?」寧茵皺起眉頭,鬱悶的盯著他。

    他似乎很訝異看到她這樣難得在她面前露出凶巴巴的樣子,忽而,冷峻的表情放鬆下來,他雙手插袋的站在她面前,揚起眉,有些不習慣的扯出一絲笑容妍。

    「我不用你管,反正我一個人這樣我已經習慣了!」見他要笑不笑,寧茵鬱悶的補了一句。

    「習慣?」

    「當然是習慣,所以我怎樣跟別人沒有關係!」她回道谷。

    雷峻挑了挑眉,但沒有回話。她也沉默以對,自從上次兩人在他的公寓吵了一架後,已經過了三、四天,這期間她沒再見過他。

    兩人本來就是這樣,總是在一起時候會因為一些事情吵架,但寧茵以前總是善於將那些事情攬在自己身上,以至於兩個人再怎麼想吵架也吵不起來,可現在,她也不知道是自己變了還是雷峻的脾氣又差了,以至於兩個人總是能輕易的激怒對方,正如現在的兩人頻率也完全不對,所以她完全不想費事找話題。

    不到兩分鐘,他已經進入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停好車後,寧茵卻猶豫著要不要上他的車,但雷峻似乎已經看出了她的心事,低聲慵懶的說,「上來吧,沒離婚前,我還要對你負責任!」

    寧茵沒有動,忍不住下意識朝雷應琛的公寓方向望去,雷峻便不耐煩的按了按喇叭,寧茵再三猶豫後,這才上了他的車。

    到了雷峻的公寓下,寧茵快速按下電梯鈕。

    電梯門一開,寧茵立即走進去,快速地按下十樓,眼睛直盯著上頭所顯示的數字,恨不得現在已經躍上十樓。

    「我讓你這麼不自在嗎?」他其實可以不用理會她的,但不知怎麼回事,他就是想跟她說話。

    「對,很不自在,跟猴子相處都比你好。」

    雷峻愣了下,而後突然笑出聲,發現面對這樣直白的她,反倒他竟然不反感了,只是沒想到現在的她會變得如此直率。

    她則沒想到他會這樣輕鬆的笑,他渾厚而低沉的笑聲讓她不自在,他幹嘛笑得像個性感巨星?她寧可他笑起來尖銳又無禮,這樣她還自在一些。

    「我承認我那天心情很差,脾氣也不是很好……」想起那天自己對她的怒吼,雷峻突然開口道歉。

    「是非常惡劣。」她忍不住插嘴。

    雷峻沉下眼簾,壓低著聲音解釋,「那天我已經三十幾個小時沒睡覺了,剛睡五分鐘就被你的敲門聲吵醒,如果是你,你還能和顏悅色嗎?」

    當然不可能!她會踢那個人一腳;但是她當然不能這樣說,於是她選擇沉默。

    他也不再吭聲。幾秒後,她率先打破沉默。「算了,過去的事就不用提了。」

    雷峻打量她,問,「你現在變了……」

    「必要的時候人當然會變!」她皺眉,注視著電梯數字由六變成七,快到了,快到了!

    其實她還想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可是,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又懶得說了。

    「我明白了。」雷峻扯了扯嘴角,理解的答。

    雖然寧茵沒直接看著他的臉,但眼角的餘光讓她知道他嘴邊一直噙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她不曉得他在笑什麼,卻覺得有點被冒犯的感覺,好像他在看她耍猴戲似的。

    就在電梯快到達十樓時,忽然整個停住,還搖晃了兩下,寧茵驚呼一聲,心臟整個往下沉。

    「怎麼回事?」她有些被嚇到。

    電梯忽然動也不動,連燈都暗下,一秒後緊急照明燈亮起。

    「大概是停電了。」雷峻鎮定地按下緊急通話鈕,「喂?發生什麼事了?電梯不動了。」

    「雷先生嗎?我正要叫維修人員,他們昨天早上才維修過,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那就快點。」雷峻看著被嚇壞了的寧茵,他仍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是。」

    雷峻鬆開通話鈕,轉向寧茵,「大概是電源故障或接觸不良。」

    「嗯哼。」寧茵有些不安,不過還不到緊張的地步,她咬了咬牙,故作輕鬆的答,「只要它不往下掉就好了。」

    她看過電影,電梯整個往下掉落是很可怕的。

    雷峻皺眉,看了一眼頭頂忽閃著的燈光,淡聲道,「應該不至於。」

    「是嗎?」她皺眉,「從十樓掉下去應該會死吧?」

    他表情冷了冷,「我覺得還是不要胡思亂想比較好。」

    「你說的對。」她煩躁地想踱步,可又擔心自己一移動,電梯的纜繩說不定會突然斷裂。

    他鬆了鬆領帶,自在地靠著牆等候維修人員到來,「你最好放輕鬆,等他們到這兒找出問題,差不多也要半小時左右。」

    「這麼久?」寧茵更不安了。

    「這已經算快了。」他由外套中拿出手機撥打。

    寧茵聽見他正用極為溫柔的嗓音對電話裡的人說,他現在有些事情要處理,會晚點才過去,讓對方不要擔心。

    聽著他的話,看著他講電話的表情,寧茵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或許,他是對他那個女人報平安吧,呵呵,已經決定了離婚,他就可以在她面前光明正大的和她聯繫了吧!

    一股酸澀從心底泛出,寧茵將落在雷峻身上的目光移開。

    雷峻只是瞟了她一眼,似乎就可以從她失落的表情裡看穿她的心事,於是,他收起手機,漫不經心的解釋了一句,「晚上有幾個在美國的同學要來看我,我讓他們在酒店等……」

    「我明白。」寧茵淡聲答,不想逼自己多去想有關於他的其他事情,現在的他們各據一個角落,像是有人在他們中間畫了一條線,最好誰也別侵略誰的地盤。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不停地看表,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話語。

    「怎麼了?」他突兀地問了一句。

    「什麼?」她粗聲回答。

    他在昏暗的燈光中盯著她的臉,「你的呼吸聲很急促,別告訴我你有幽閉恐懼症之類的。」

    寧茵覺得呼吸有些難受,卻還是故作鎮定的說,「我只是不喜歡待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出不去。我相信沒有任何人會喜歡。」她在最後一個句子加強語氣。

    「當然。」他順著她的話說。

    她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幸好空調還有在轉,否則她可能會昏倒。

    「我希望你不會開始歇斯底里,我對抓狂的女人最沒轍了。」燈光暗下去,他突然譏諷地說。

    他的話讓寧茵血氣上湧,「彼此彼此,希望你能管好你的嘴巴,空氣已經夠糟了,不需要你講出來的臭話讓它更難聞!」

    他毫無預警地開始大笑,笑得她開始擔心電梯會搖晃起來。

    「不要笑了,我看不出有什麼好笑的地方。」她厲聲阻止他,說完,她又擔心的低吼了他一句,「你這樣可能會讓電梯掉下去。」

    他笑得更大聲,渾厚低沉的嗓音在四周迴盪,寧茵迫不得已只好伸長腿踢他一腳。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了?」

    他訝異地看著褲子上的腳印,再次笑了起來,不過這次他收斂了一些。

    「我開始擔心你已經歇斯底里了。」他笑著說。

    「歇斯底里的是你!」她火大地道:「笑成這樣……啊!」

    電梯忽然震動了一下,寧茵嚇得立刻驚呼出聲,她的心狂跳,幾乎要蹦出胸口。

    「沒事,電力不穩吧!」雷峻淡淡地說。

    她怒視他,「都是你剛剛的笑聲害它震動。」

    他又開始笑,「我不知道我的笑聲有那麼大的威力。」

    「我覺得我們最好都不要動,笑聲這一類的也最好不要。」她警告地看他一眼。

    雷峻聞言更覺好笑了,「要不要連呼吸都停了最好?」

    她瞪他,故意說道:「當然,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會感激不盡。」

    他又開始笑,她忍不住又踢他一腳,這次他先有準備,在她出腳時,伸手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她驚呼一聲,撞進他懷裡。

    電梯輕輕地動了下,她慌道,「你做什麼?你會害死我們。」

    雷峻圈著她嬌小的身體,低聲輕笑,「既然是這樣,那你最好別動,免得電梯真的往下掉!」

    她抬頭憤怒地看著他,「那你也不用這麼用力的抱著我,請你放開我,我們現在都沒什麼關係了,請你放尊重點,如果你想乘機非禮我,我包準會叫到整棟樓的人都聽見。」

    莫名的笑意在他眼底擴散,「你想太多了,我完全沒有要非禮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在你在沒有離婚簽字就已經掛掉了!」

    他的眼眸在黑暗中有不同尋常的光,有些像是三年前她第一次見到他的那樣,目光有些她不敢想像的柔軟,寧茵的心,彷彿在這一瞬間好像裂開了,有什麼東西溫暖的湧入,隨著他手腕的力量加深,她的臉蛋熱了起來,但還強自鎮定地說,「是我反應過度了。」

    雷峻聽著她低喃的聲音,目光深邃的盯著她,唇角勾了勾,沒有說話。

    時間再次過去將近半個小時,頭頂的空調似乎早已停止了,電梯內的女人呼吸越來越粗重了,那靠在他身上的嬌小身體似乎也越來越軟,雷峻眉頭緊鎖,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便抬手抵了抵寧茵,嘲諷的笑她,「喂,別在這裡想要佔我便宜啊!」

    「你……我才不會……」寧茵人已經暈乎乎的了,面對雷峻再一次的挑釁,她真的連和他對吵的力氣都沒有了。

    「喂,寧茵,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這麼沒用?喂……」

    雷峻搖晃著她的身體,寧茵難受,不想說話,只是頭無力的靠著他的胸膛,腳下卻根本使不上力,若不是他強行摟著自己的腰,只怕她就這樣倒下去了。

    雷峻猛地將她的身體給扳了過來,藉著微弱的燈光一看,懷裡的女人臉色已經蒼白了,額頭還不停的冒著冷汗。」寧茵!「他眼眸一沉,低吼了一句。

    「我好難受,快要呼吸不了了……」寧茵掀開疲憊的雙眼,看著晃蕩在眼前的這張陌生的臉,她的手,還下意識的緊緊抓著他不放。

    他是她的丈夫,她應該會像以前一樣不怕的,可是為什麼這一刻,她卻這麼害怕自己會真的死在這裡?

    她真的很膽小,不想死啊!

    可是她的呼吸卻越來越困難,雷峻彎腰,立即將她抱了起來,盯著她的臉,他又收斂起他剛才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緊繃著一張臉,怒氣四沖的吼她,「寧茵,你真沒有用,都要離婚了,還堅持不了這嗎?」

    寧茵蜷縮在他的懷裡,靠著他的胸膛,感覺到了那裡的心跳聲,她忽然身體像是虛空了一樣,只剩下一縷還算是清晰的理智在腦海裡游離。

    「峻……你為什麼會和我結婚?「她突然撐開雙眼,細聲問。

    「看你蠢!」都這個時候了,還問他這個話,雷峻覺得莫名其妙的吼了一句。

    寧茵低頭,眼神閃過大片的黯然,呵,她是很蠢哦,蠢到在他身邊滿心滿眼都是他,「我不會再蠢了哦,我們要離婚了,不是嗎?」

    「是啊,你不是一直覺得我瞧不起你嗎?你要還想在我這裡扳回一局,你最好出去給我將離婚協議書給簽了!」

    雷峻看著她,漆黑的眼眸劇烈的收縮著,該死,這鬼電梯怎麼還沒來人,現在這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了,連他都有些覺得呼吸困難了。

    寧茵抓著他的衣領,似乎努力想要起來,沒想到她一動,雷峻被她弄得一陣心煩意亂,更大聲的吼了一句,」你給我老實點行不行?」

    「你……你放我下來……」寧茵不聽,掙扎著要下來。

    「叫你不要動就不要動,再這麼羅裡吧嗦,小心老子揍你!」雷峻徹底火了,眼眸裡都快噴出了火光。

    「可是你抱著我,你會更難受……」寧茵委屈的瞪著他。

    雷峻收回目光,內心一顫,但他還是沒有放下她,只是更用力的將她圈在抱著,看是冷靜得有些不近人情的他,內心早已被這該死的電梯弄得焦躁不已。

    他抱著寧茵,又按了呼救電話,這回連人都沒有接了。

    電梯忽然上下晃動了一下,寧茵嚇得死死的抓住了雷峻的衣領,隨著她恐慌的尖叫響起,雷峻的心也有了前所未有的慌亂。

    「峻……」

    「我好難受……」

    「你忍一下……」

    「心裡難受,好悶……」

    「我心裡也難受,你別再刺激我了!」

    「……」

    「峻,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

    「我不會陪你死……」

    「我感覺我會死……」

    寧茵將她那顆小腦袋溫順的靠在他的胸膛上,眼皮越來越沉,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越來越稀薄,她感覺到了,雷峻的心跳,也在逐漸加快。

    悲從心中泛出,寧茵以為自己是真的要死了,但是,為什麼這一刻,她覺得她的人生沒有什麼遺憾的?難道是因為此刻她還是靠在雷峻的懷裡?

    「峻……你愛過我嗎?」

    她突然迷迷糊糊的問,電梯空間也就那麼點大,雷峻就算不想聽見也是該聽見了。

    他心翛然一緊,愛她?他愛她嗎?

    內心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微微拉扯著,有些疼痛,他抱著寧茵,背脊筆挺的靠著電梯,此時的他,也顧不得多想這樣的兒女情長,只想著萬一電梯直線下墜,他要如何讓他們二人完好的逃出這噩夢一樣的電梯。

    「峻……」寧茵也豁出去了,反正都快要死掉了,還有什麼不敢問的。

    她無力的拉扯著他的襯衫,那裡已經沁出了濕噠噠的汗水,看得出,他也在隱忍和抗爭著。

    「峻……你喜歡過我嗎?」

    她知道他有可能不會愛她,但是,她也不強求那麼多了,至少,他娶她,那也會喜歡她一點點吧,哪怕是一點點,她也就滿足了。

    雷峻依舊緊繃著臉,並不回答她的話。

    寧茵終於嚶嚶的哭出聲來,「你這個狠心的男人,我們都快要死了,你都不肯告訴我你的心裡話啊?我真是後悔嫁給你了……」

    「我……我那三年的青春啊……」

    她絮絮叨叨的念著,卻一點都不像是思緒混亂的人。

    可一向理智而冷靜的雷峻卻在這一刻也放棄了理智,因為缺氧得厲害,他的雙腿也感覺到了一陣虛浮。

    要不是背靠著牆壁支撐著兩個人的體重,他只怕……

    突然,他仰起頭,重重的呼吸了一口,閉上雙眼時,俊魅的五官有些難受的緊皺,可腦海裡浮現的,卻全部是他雷峻去巴基斯坦維和前的那些美好畫面。

    還記得那一天,他第一次見到她。

    那天,春風吹拂,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濃烈的花香。

    而這樣美好的的星期天似乎正適合與三五好友相聚著談天說笑。

    坐落在s城著名的森林公園周邊的別墅內,今天正舉辦一個聚會,前來參加的賓客全是主人較為親近的朋友及親戚。

    大宅廣闊的前院搭起長條淡藍色布蓬,底下擺著長桌,上頭擺滿各式鹹甜食物、瓜果點心及飲料。

    偌大的草坪上架起數個大陽傘及休閒桌椅,一個個不同顏色的太陽傘宛若盛開在草坪上的花朵,煞是繽紛燦爛。參加聚會的賓客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說笑,讓前院顯得熱鬧非常。

    而相對於前院的熱鬧,大宅後院便顯得安靜冷清。

    那時的他,意氣風發,在一眾同學好友中的他格外受追捧,但是,人群之後,他沒有忘記那一雙清澈的黑眸始終追隨著自己的背影。

    「你喜歡我?」逮到無人的機會,他邪笑著靠近她。

    她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你…………你怎麼知道?」

    「你的眼睛告訴我的……」他輕笑,笑容迷人。

    她的臉更紅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可以勾走任何一個男人的心魂,無辜,純淨,惹人憐愛。

    他低頭,陽光下的微笑越來越深,當溫柔的吻落在她可愛的額頭上時,她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那句話,「這麼喜歡我,嫁給我,好嗎?」

    十八歲的她,心內從此開滿了燦爛的花朵,只為眼前這個男子悄然盛開。

    忽而,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氣,低下頭時,看到寧茵泛著水霧的黑眸望著自己,目光交匯的那一瞬間,他內心差點有話奪口而出。

    寧茵望著他,嬌憨的笑。

    「你喜歡我?」

    她問一句,雷峻再次詫異。

    「你怎麼知道的?」

    她又笑著自言自語的回了一句,雷峻心一緊。

    「你的眼睛告訴我的……」

    寧茵瞇著眼睛,唇角泛出溫柔的弧度,雷峻明白過來,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些慌亂的移開了目光,而躺在他懷裡的女人,則是身體一空,微笑著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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