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內的雷應琛,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寧茵也為雷峻的事情犯愁,所以兩人回去時全程無交流。舒榒駑襻
「應琛,你說怎麼樣才能肯讓你三哥做手術,我們都到這個地步了,就這樣放棄太可惜了!」
「應琛——」
寧茵突然開口,喃喃的問,雷應琛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茫然的看著她。
「可以幫我想想辦法嗎?」寧茵可憐巴巴的問孌。
雷應琛第一次用很複雜的目光盯著她,看得寧茵有些不自在,「怎麼了?」
「三嫂,要不這禮拜,你在家好好呆著吧,我幫你去照顧三哥!」雷應琛不忍心直接告訴她雷峻的決定,只好委婉的想要她先冷靜下來。
寧茵敏感的感覺到有些不一樣,她低垂下眼眸,優美而白皙的頸項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泛過黯然的弧度,「是不是你三哥跟你說了什麼?試」
「沒有,只是覺得你最近可能有些辛苦……」
「是真的嗎?」
「真的!」
寧茵微皺起眉頭,如羽毛般輕柔的長睫扇了扇,她沖雷應琛點了點頭,「嗯,我聽你的!」
雷應琛笑,「這就對了!」
寧茵擠出一絲笑容,無精打采的進了臥室,順便將門給扣上了。
雷應琛坐在客廳內,思索著雷峻拜託他的事情,他竟然一夜都睡不著。
一周後,面對雷峻,雷應琛開始開口了。
「三哥,手術不能拖了……」
雷峻一言不發,只是給了他一個冷酷而僵硬的背影。
雷應琛知道他在等待自己的答案,於是,他故作輕鬆道,「奶奶說兩個月後她大壽,希望我們兄弟幾個都能回去!」
雖然知道搬出奶奶來也不可能說服雷峻,但是雷應琛還是想好好的試一試。
哪知道雷峻的確回過神來,但是卻給了他一記鄙夷的目光。
雷應琛當下臉色尷尬得就泛出了紅潮,他只好低聲如實說,「對不起,我無法跟三嫂開口,她這段時間一直為你很擔心!」
雷峻聽罷,突然勾唇笑,那笑容分不清是嘲弄還是讚許,「在雷家,或許只有你的心腸最好吧,這也開不了口,這根本不關心到你的利益!」
「的確是這樣說,但是三哥你不也是害怕傷害到她,所以才需要我幫忙說的嗎?」雷應琛頓了頓,反問。
雷峻則給了他意外的答案,「害怕傷害他?我也很希望能找個像你這樣聽上去很不錯的理由,只是我煩了,一直說離婚,她都不肯答應,我現在連說都懶得跟她開口說了!」
雷應琛驚愕,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婚姻,是一個這樣的狀態,他忽然沒有了任何話再來勸慰雷峻了。
畢竟,他之餘他們,只是局外人而已。
晚上雷應琛回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睡得很沉,早上起來時,才發現寧茵不在家了,他心內一陣緊張,立即趕去醫院,卻看到寧茵正坐在床邊給雷峻在讀書,看上去,雷峻的神色有些享受。
雷應琛以為自己看錯了,站在門口看了許久,才確定他們兩個之間看上去默契得似乎天衣無縫後,他才黯然離開了醫院。
呵,本來就是兩口子的打打鬧鬧,他要在中間瞎擔心什麼?
念完最後一段後,寧茵以為雷峻睡著了,便鼓著腮幫子伸手輕輕撫過他臉頰上的紗布。
雷峻突然睜開了雙眼,寧茵嚇得手突然彈了回來。
「你醒了?是不是我弄醒的?」
「不是……」
「寧茵,我在美國有個好朋友,你可不可以下午替我去拜訪一下他?」
雷峻突然開口,語氣出乎意料的溫柔,不,是出乎意料的請求。
「啊?我去拜訪?」寧茵顯得有些無措。
「嗯,你現在是我的太太,你代替我去完全可以!」雷峻突然伸出手,溫熱的大掌緊緊捏著她柔軟的小手。
寧茵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儘管她是個面對中文路牌都會迷路的路癡,但她還是願意為雷峻走這一趟,就因為他說的,她是他的太太。
雷峻似乎長吁了一口氣,他讓寧茵取來紙筆,刷刷的寫上了一排英文地址後,這才交給她,「去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記得去的時候儀態要莊重一點,最後,打扮漂亮一些!」
「還要這樣呀?」寧茵捏著紙條,不太明白雷峻漂亮的涵義。
「去找應琛幫忙!」
「嗯,在這裡也只能找他了!」
寧茵很快就找到了雷應琛,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她興奮的當著雷應琛的面聯繫了雷峻的好友,對方為了表示誠意,約她共進晚餐。
「應琛,你說我這樣算是漂亮嗎?」將行李裡的唯一一條裙子取了出來,寧茵比劃著問。
雷應琛坐在沙發上,搖了搖頭。
最後,寧茵赴宴時,她穿上了裹胸絲質小洋裝,並佩戴了雷應琛特意給她買的鑽石首飾,刻意裝扮的她顯得容光煥發,美麗動人。
送寧茵出門時,雷應琛將大衣替她套在身上,並關切的叮囑,「記得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我會很快回來的!」寧茵對要見雷峻的朋友充滿了期待,她要好好的表現一番,為了雷峻的面子。
看著寧茵鑽上了計程車裡,不知道為什麼,雷應琛的心總有些隱隱的不安。
當一名身形同樣和雷峻魁梧的男人到飯店接她時,眼裡的驚艷和讚美令寧茵有些不適應,他穿著筆挺的西裝,一表人才的樣子看上去很不錯。
他讓司機開來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一踏進他的加長禮車,寧茵只覺得有不懷好意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偌大的禮車,竟然讓她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是肯先生嗎?」寧茵終於打破了彼此的寧靜。
男人一直盯著她看,笑而不語,目光也在她身上打量著,像是在打量著貨物一樣,帶著強烈的打探和考究。
「我是雷峻的太太,你是雷峻最好的朋友?」寧茵又問,臉頰浮現出友好的微笑.
「我知道,峻!」肯終於開口提起了雷峻,寧茵這才鬆了一口氣。
到了餐廳內,寧茵一直都是暈乎乎的,這間餐廳極為奢華,甚至還見到了許多好萊塢的明星,更加意外的是,她曾經追過的美劇女主角勞倫竟然親自過來給她打招呼,寧茵突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面對其他人的熱情和客氣,一直為寧茵介紹客人的肯竟然親暱的攬住她的肩膀,並禮貌性的親吻她,還當著很多人的面,寧茵面頰很快就紅了,她總想找機會說說雷峻的事情,但很明顯,肯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對不起,讓我為您上菜。」當侍者送上前菜時,寧茵的雙手還因為緊張而發抖著。
不過,她覺得這個侍者的聲音有點熟悉,忍不住抬頭一望,卻差點弄倒準備放回桌上的香檳杯子,還好被眼明手快的侍者及時扶正。
應琛,他怎麼會在這裡?
此刻,她心裡的震驚更甚剛才肯的親暱和熱吻,也因此面對應琛,她心虛得坐立難安。
「兩位請慢用。」雷應琛臉上的職業笑容看不出他的反應。
餐點陸續上桌,每一道都精緻得如同藝術品,寧茵卻食不知味,心思完全被那道穿梭餐桌之間的身影所佔據。
如果他看到了剛才肯對自己那樣,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她一點都沒有想到會這樣的,是她太過保守?還是她根本對西方這種熱情的禮節有些放不開?
哎,寧茵在心底幽幽歎息了一聲,有些無語。
用餐時,肯談起了雷峻,中文很不錯,全部是對雷峻的溢美之詞。
寧茵心內開心,手中的香檳不斷被倒滿,被笑容迷人的肯當成白開水灌下了不少……
晚上十一點,客人陸續離去。寧茵喝了太多香檳,覺得昏昏沉沉,任由當肯扶著她的纖腰離開餐廳。
離去前,她忍不住回頭環視餐廳,已見不到整晚在他眼前晃悠著的雷應琛。
強掩心中的失望,昏沉的她將頭靠在肯的肩膀上,與他一起坐進門口等候的房車。
待車門關上,肯精壯的身軀便壓向她,對著她毫無防備的嬌唇猛親,趁著她來不及反應,濕滑的舌頭一下子便塞進她的口腔。
「嗯」被堵住嘴巴的寧茵只能發出微弱的抗議,那滾燙的舌頭不斷在她口腔翻攪,弄得她好想吐。
當肯以為她的回應是因為***,鹹豬手立即撫上微露的雙峰。「寶貝,你好美」
「不要」酒精迷亂了她的肢體、她的意識,她很想推開肯粗魯的進犯,卻使不出力氣,直到感覺他的手嘗試侵入她的大腿間,她腦中所發出的警訊戰勝了酒精。
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狠狠推開趴在她身上的肯,並朝他奮力的吼了一句,「放開我,你這個變態狂!」
肯以為她只是欲拒還迎,便邪魅的壞笑著又撲了上來,「別這樣,寶貝我不給你驗身,你怎麼能進入像今天這樣的名利場呢?」
像今天這樣的名利場?寧茵腦袋開始嗡嗡作響,思緒被究竟迷醉的她已經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但尚有理智的她還是拼出了吃奶的力氣再次推開他。
「放我下來,我要回去!」
「聽見沒有!!」
一陣酸液湧上,她快要吐了
外表邪魅而優雅的男人見她態度強硬,立即就翻臉,「雷峻有你這樣的女人,真是丟人,來找我,還故作清高………」
寧茵只想離開這裡,快點快點,一秒都不想多呆!
她抓著車門,拚命的捂著自己的胸口。
但是還是沒有等車子停穩,下一秒胃中的酸液再也抵擋不住地湧上,吐得房車內的皮質沙發、地毯上到處都是,肯的昂貴西裝上也濺了幾滴。
「天吶!你」肯簡直氣瘋了,一雙原本性感的桃花眼瞪著車內狼狽的模樣,氣得說不出話來。
「停車!」
車子一停下來,肯立即打開車門,將吐得臉色蒼白的寧茵推出車外。
「給我滾!」
寧茵跌坐在人行道上,車子隨即揚長而去。
冷冽的風吹亂了她的長髮,寧茵跌坐在柏油馬路上,膝蓋好疼,還在暈暈乎乎的她迷迷糊糊的想要站起來,沒想到腳下的高跟鞋一歪,她又狼狽的跌在了地上。
這到底是怎麼了?從開始到此時這一刻,她都還沒有弄清是怎麼回事,眼前看到的是那個叫肯的男人,他眼裡望向她時,那種獵艷的貪婪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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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她的頭好昏!
寧茵茫然望著周圍,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裡,酸液再度湧上,她又吐了一地,衣服也沾了一些穢物,根本站不起來。
路上行人不多,經過的人多投以冷漠的眼光,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紛紛繞道而行。
此時,熟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你怎麼了?」
寧茵吃力地抬起頭想看清眼前的人,雖然身影模糊不清,但他講中文,那他應該也是和她一個過度來的人,應該認識她。
「很不好」她露出一個苦笑,迷濛的眼神像是迷路的流浪狗。
「咦?你長得好像我的堂弟……」
「應琛?」
雷應琛剛離開餐廳就沒有看到寧茵和那個男人,他快速朝最近的停車場走去,想要尋找他們的身影,沒想到才走到一半,卻在路上拾獲一隻喝醉酒的迷途羔羊。此時她正一臉無辜地對他傻笑,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坐視不管。
「你怎麼喝得這樣多?」如果不理她,她不是被關進警察局,就是被拖到暗巷強。暴。
但對於雷應琛來說,他不可能不管她,因為,他是感到了不安,追蹤她而來,好在她所在就餐餐廳,是他的大學好友投資的餐廳。
「麻煩你送我到南京路64號別墅……」
雷應琛半摟半扶著她,聽到她迷糊的話,他聽了不覺莞爾。她該是醉昏了,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現下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應該是被剛才那男人求歡的時候醉死了,而且在人家車上狂吐,才會被趕下車。
不過,她是去找雷峻的好友的,怎麼會碰到這樣無恥的男人,雷應琛一想到她在車裡被人侵犯,眉眼挑起一團怒火,向來溫文爾雅的他,臉色也微微變得猙獰起來。「嗯好累喔」寧茵說完便要躺下來,雷應琛趕緊拉起她,將她的手臂架在自己身上。她身上傳來的酸臭味讓他一想到那個灌醉他的男人,他緊捏著的拳頭都忍不住用力的發出了咯吱聲。
他快速掏出隨身手帕,皺著眉頭幫她將嘴邊的髒東西給擦乾淨,至少味道不再那麼重。隨手招了一部計程車,趁司機還沒聞到臭味之前將她推進後座,自己也上了車。
「醒啦?」
寧茵一張開眼睛,望著天花板呆愣了好久,直到房內傳來一道男聲,她直覺坐起來想看看聲音的主人。
「喔」猛然坐起,一陣頭痛加暈眩襲來,好像有人拿著鐵錘狠狠敲她腦袋,她只好躺下來抱著頭痛苦呻吟。「喔我的頭」
「先別起來!」這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吃力地睜開眼睛,終於看清楚眼前的人,「應琛,你怎麼在這兒?喔!我的頭」
「這是我的公寓!三嫂!」雷應琛慢慢扶起她,將熱茶遞到她唇邊。「來,喝一口,可以解酒。」
寧茵口渴得要命,一下就灌了一大口,雷應琛忍不住取笑她,「你怎麼喝茶和喝酒都用灌的?」
「我怎麼那麼渴」寧茵還有點恍惚,「還有我的頭,像被狠狠揍過一樣,痛死我了!」
「三嫂,你忘了昨晚的事了嗎?」
寧茵皺著眉,努力回想著,「我記得和那個男人去了餐廳,你也在那兒之後我們上了車,我的頭好昏然後」
她頓了一下,突然想起在房車上的那一幕,立即就不顧她嬌弱的形象匆然間開始破口大罵,「對了!那個死色情狂居然乘機吃我豆腐,我吐了他一身和一車,然後他就推我下車,這個死變態哎喲!我的頭」說到激動處,又惹來另一波頭痛。
「還好他沒有對你用強!接下來呢?」雷應琛故作輕鬆的調侃,盯著寧茵的目光卻又多了很多複雜的擔憂。
寧茵抱著頭想得很用力,「然後我遇到一個很像你的人」
「不是很像,那根本就是我。」接著雷應琛戲謔地敘述著一路將她帶回來的經過,聽得寧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羞愧得差點鑽到床底下。
不過她還是特別不好意思的跟她道謝,「真的謝謝你,應琛,你真的是我命中貴人!」
「就知道你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城市裡犯暈,所以我做了準備,跟在你後面,要是你約會成功的話,我就放心了,要是萬一不成功,我還可以接你回來!」
「哎……」寧茵忽然幽幽的歎了口氣。
「這才不是什麼約會呢?你說你三哥怎麼會有這樣的好朋友,他怎麼可以這樣不尊重我,害得我差點被他……」
寧茵望著雷應琛,在雷應琛頗為緊張的目光中,她還是嚥下了要抱怨的話,「算了,不想說了,對於人渣的話,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雷應琛安慰的笑了笑,聽到寧茵的一番控訴,已經他所見的這一幕,他無法想像,他的三哥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咦,誰幫我換衣服的?我的衣服呢?」很久才回到正常思緒的寧茵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連忙焦躁的問。
「你吐在衣服上,是我忍著惡臭幫你換下來的!」接著他拿出已經干了的絲質小禮服丟給她,「還幫你把衣服洗乾淨了!」
「天啊!」寧茵大呼一聲,雷應琛以為她的反應來自他幫她換衣服,沒想到她竟對著那件衣服大呼小叫,如喪考妣。
「你怎麼能水洗,這是你租給我的禮服呢,完了完了,這下要賠錢了!」寧茵捧著禮服,心疼不已。
雷應琛無語,但還是很開心的笑了起來,隨即漫不經心的道,「別那麼大驚小怪,你試穿的時候我已經買單了!」
「天啦,香奈兒的最新春款,要十幾萬人民幣耶,你怎麼可以買下來?」
「不就一件衣服嗎?難得找到襯托它氣質的你,所以必須買下來啊!」
「好吧……討厭鬼……你還騙我是租的……」寧茵又氣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這才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將衣服收好。
「不過呢,我還是很喜歡!」寧茵回頭,感謝他,語氣也充滿了善意。
雷應琛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忍不住問了一句,「聽說三哥也給你買了不少衣服?」
寧茵的笑容緩緩僵住,情緒也變得低落起來,雷峻給她的衣服,全部是店員直接送到家裡來的,甚至還會貼心的按照顏色和款式替她擺好放在衣帽間內,對她來說,那些,都是沒有生氣的展示品,她提不起任何喜歡,因為,他從來不會評價她的穿著,甚至,不會親自陪她去挑選,所有丈夫該做的事情,他都選擇了迴避。
見寧茵突然變得失落和憂傷,雷應琛站了起來,啞聲道,「累了吧,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嗯!」
正當雷應琛出了臥室的門,神色倦怠的倒在客廳的沙發上時,寧茵突然拉開了房間的門,一雙如水的星眸憤怒的盯著他,並凶巴巴的朝他扔了一隻拖鞋過去。
「雷應琛,你怎麼可以給我換衣服,你難道不知道保持距離嗎?」
「你……」
「三嫂,你昨晚醉的不省人事,身上臭得要命,我要不給你換掉衣服,你今天醒來,自己估計也會噁心到想吐的!」雷應琛望著她,收拾起內心那抹溢出的愉悅,故意無辜的反駁道。
「可是……」
「可是雖然這樣,但畢竟我們男女有別,以後這種事情,你還是少做為好!」
寧茵本來是想理直氣壯的以嫂子,或者姐姐的身份好好教育一下他,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倒越說臉越紅了,最後站在那,跟燙熟了的蝦米一樣,紅得通透。雷應琛走向她,故意俯身,唇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意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寧茵退了一步,昂起頭倔強的說,「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你這身材,估計只有我三哥喜歡了,你也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吧,你看那天來的那個女人,身材火辣,凹凸有致,那種性感的女人,比較是我的菜……」
雷應琛正表情得意,沒想到寧茵卻翻了他一個白眼,「是你的菜又怎麼樣,你還不是被別人甩了?」
雷應琛當下就窘在那裡,寧茵這才鬼鬼祟祟的湊了過去,「記得昨天的事情不准跟你三哥說,這是秘密!」
「啊?」雷應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又是秘密啊,他這都為她守了多少秘密啊!
「可不可以嘛!」寧茵連忙討好的問。
雷應琛皺了皺眉,搖頭,「明天再說,你先要出門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喂,雷應琛,你要去哪裡?」
「去把妹子啦!」雷應琛姿態瀟灑的揮了揮手,寧茵悶悶的站在那,有些無語。
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緩緩的在醫院的走廊內響起。
一直安靜坐在落地窗前的雷峻濃眉挑了挑,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輪椅的檯面,陰冷的目光中看不見任何情緒的流露,唯有在身後有人推開門時,他的目光才沉了沉。
「三哥……」
身材筆鋌而高大的雷應琛站在門後面,低聲叫了他一聲。
雷峻沒有回答,向來,沉默就是他唯一的語言。
雷應琛好看的唇角抽了抽,似乎正在做著某種決定,而雷峻依舊無動於衷,不知是不是也在等待他的開口。
「三哥,三嫂差點出事了!」
雷應琛終於開口,語氣盡量想要變得平緩一些。
雷峻捏著輪椅的長指微微緊了緊,但他已經沒有做聲,只是漆黑的眸光中,彷彿正被大片的烏雲給壓著,完全看不到一點亮亮的光芒。
「三哥,你是不是知道她去了會出事?她差點被你的朋友給強,暴了……」雷應琛終於無法隱忍了,他快步上前,語氣月變得急促起來。
雷峻緩緩掀開眼皮,給了他一記冷漠的眼神。
不知道過了好久,雷峻的沉默幾乎讓雷應琛都快失去了耐心,但是,正在雷應琛要開口再問時,雷峻卻問,「離婚的事情,替我告訴她了嗎?」
「我不會告訴她!她本身也不願意和你離婚,我不可能做這樣不仗義的事情!」雷應琛答,目光亦是一瞬不瞬的緊緊盯著他。
雷峻挑起眉峰,眼神淡漠而殘忍,「知道你不會告訴她,所以,我只好松她去援,交了……」
「援交!!!」雷應琛根本沒有想到雷峻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在雷峻嘲諷而毫不在乎的笑容裡,他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一樣。
「三……三哥……」
「她是你老婆,不是別的女人……」
寂靜的病房內,雷應琛喉結翻滾著,語氣艱澀的低喃了一句。
「我就是這樣的人,算是雷家的異類吧,所以,你不用懷疑我的殘忍,對了,應琛,我要告訴你,對女人,你越是對她殘忍冷漠,她就越會粘著你,哪怕你傷她傷得沒有任何自尊了,她還是會飛蛾撲火的往你身上撲,所以,這是給你的經驗……」
「記住了……」
雷峻扯出一絲笑容,戲謔的笑,卻又帶著一絲男人自大的得意之情。
雷應琛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好像梗在喉間,他站在那,身體僵硬不說,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更重要的是,他背脊流下了冷汗。
「對不起,我無法認同你的觀點!」雷應琛訕訕的開口,目光到處閃爍著,他幾乎都有些不敢看雷峻的目光,那種殘忍,彷彿是一把利刃穿過銅牆鐵壁瞬間就刺在了他的心裡,攪得他的心口一陣冷縮,渾身一顫。
「你懂得了殘忍,就不會被女人甩了,女人算什麼東西,只是犯賤而又奇特的生物!」雷峻又來了一句,語氣出奇的慵懶,似乎是看透了所有一般的淡漠。
雷應琛抿了抿唇,低頭道,「我該走了,我突然發現我已經和我最尊敬的三哥沒有了共同的語言!」
雷應琛的目光掃過他受傷的臉,只想說,不能因為自己背負傷痛,就殘忍的對待其他無辜的人,不是嗎?可是,面對雷峻,他覺得說這樣的話,都是蒼白無力了。
「我會替你跟她說離婚的,至少這樣,她也不會再次被你無辜的送去那種骯髒的地方!」
雷應琛轉過身,語氣淡淡的說,但低沉醇厚的嗓音裡,依舊有隱藏的憤怒。
雷峻在身後笑出聲,「謝謝了!」
雷應琛黯然垂下眼眸,低頭拖著沉重的步伐拉開了病房的門。
沒想到,他一拉開門,竟然看到寧茵站在門口,雷應琛因為驚訝和尷尬,深邃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著,寧茵則是眼泛淚光的看著他,小臉憋得通紅。
他看到了她嬌小的身體在發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知道她一定聽見了,忍不住抱歉的問,「三嫂,你怎麼來了?」
寧茵不回答,只是看著他流淚,眼眸裡有強烈的失望和憤怒。
凝著她的帶著質問的目光,雷應琛訕訕的移開了目光。
「三嫂,我們走吧!」
最後,他只好勸慰她。
沒想到寧茵突然就推開了他,充滿敵意的和他拉開了距離,「砰……」的一聲,病房的門也被她給一腳踹開了。
雷峻似乎感覺到了身後即將要發生的一切,他唇角抽了抽,目光依舊深邃冷沉。
也許是太憤怒,也許是太震驚,寧茵一進去,就抓起一杯水,蒼白的手指發抖的緊拽著紙杯直接倒在了雷峻的頭上,冰冷的涼水順著雷峻的臉上緩緩流了下來,雷峻抬手,微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伸手甩了甩下顎滴下來的水珠。
「雷峻,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寧茵鼓著腮幫子帶著哭腔控訴的質問著。雷峻聽到,唇角發出了嘲弄的笑聲。
「你不是已經聽到了嗎?我太討厭你了,所以……」
「所以你要這樣對我?就因為我太愛你了嗎?就因為我太在乎你了嗎?所以你說我犯賤?所以你可以隨意的踐踏我的尊嚴?「
明知道答案就是這樣的,可為什麼她的心裡還是這麼痛,是她太在乎嗎?只要他給她一點熱度,她就甘之如飴,只要她給他一個微笑,她就以為自己擁有了所有生命中的陽光。
原來,最最愚蠢的是她,那些,只是他可憐她的施捨而已!
說了不流淚的,可是,當心裡真正絕望的這一刻,對這個男人,她真的完全覺得陌生了,陌生的愛,連她也分不清愛他的出發點了,或許只是為了佔有他,或許又是因為她從來沒有得到過他。」既然你都知道了,還不給我滾,你還想我做出更殘忍的事情來嗎?」雷峻一聲冷喝,語氣頓時一冷。
寧茵望著他,懂了,她都懂了。
她轉身哭泣著跑了出去,雷應琛見狀,立即追了上去。
「三嫂————」
夜越來越深沉,漆黑的蒼穹上突然被急促的閃電劃開一條大口子,緊接著是轟鳴的雷聲悶聲傳來,瓢潑大雨也隨之傾倒下來。
雷峻坐在落地窗前,夜色吞噬著他的身體,門口的門沒有關,有呼呼的冷風灌了進來,背脊一陣冰冷,他卻還是冷漠的抿出了一道笑弧,鷹隼般的黑眸更是迸射出了殘忍的光芒,比那夜裡的閃電都還要冷厲。
外面下起了陣雨,寧茵哭泣著衝出了醫院。
「你要去哪裡,現在這麼晚了……」
雨水瞬間就將雷應琛從頭到裡淋了個濕透,他瞇著眼睛,用力抓著寧茵,不肯放她繼續朝前跑。
「啪……」的一巴掌,寧茵轉身就甩了他一巴掌,雷應琛微愣,感覺到臉上一陣***的痛,他死死盯著她,沒想到寧茵卻像是只受傷的小獸一樣盯著他。
「你也知道,他要送我去援交?你也知道他要和我離婚,可是你還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不知道……」
「可是我的耳朵沒有聽錯,雷應琛,你說過,你會是我的好朋友,你會在雷家罩著我,可我沒想到,原來你也是這樣殘忍的人,就因為我犯賤嗎?所以連你也要這樣欺負我!」
寧茵第一次這樣咄咄逼人的問,嗓音嘶喊得都快沙啞了,小臉佈滿了亮晶晶的水珠,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
「我說的話,我都會做到,我不會騙你!」雷應琛急了,抓著她手臂的手掌忍不住用力了好幾分。
寧茵望著他,絕望的冷笑,「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你們這樣殘忍的男人,根本不知道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會有多心痛,我懂了,我全懂了,我不會再犯賤了,不會了————」
雷應琛盯著她,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越發的透亮和璀璨,那裡聚焦著的,全是她可憐兮兮的倒影。
「放手啊,我討厭你們雷家的人!」
寧茵對他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雷應琛突然伸手,猛地將她拽進了自己的懷裡,在寧茵錯愕的抬起頭時,他濕漉漉的雙手用力捉住了她的雙腮,幾乎是不顧一切的,他濕潤的唇狠狠的印在了她嬌嫩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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