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丟垃圾一樣的,將周易的身軀隨手丟在了路邊。
葉雲目光閃爍,將此地痕跡抹去,確保不會被人發現後,這才踏上黑山,瞬間遠去,眼下需要避避風頭,天知道周家總共出動了多少老輩人物,若是再有人趕至,便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翻得了牌了。
一連數日,他都在空中飛行,黑衣黑髮,黑色的坐禽,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
令葉雲鬆了口氣的便是,周家的人物並沒有追來,或許,那周易是單獨追過來的,周家的人對此並不知曉。
第五日的時候,葉雲停了下來,這裡位於大秦皇朝中部的區域,是一片空曠的原野,極遠處幾座巍峨聳立的古城連綿相依,雄渾壯闊。
走在路途中,大河滔滔,古木青蔥,濃郁的天地靈氣四野瀰漫,靈韻奇姿,充滿詩情畫意。一連走了兩天,下午時分,突然變天,烏雲滾滾,電閃雷鳴,過了一會兒,漂泊大雨傾盆而下。
葉雲撐起真氣罩,抬頭望天,發現大片大片的烏雲在天際聚攏,狂風呼嘯,一股涼意席捲而過,這是一場暴雨,雨勢極大,不一會兒功夫,地面便積了一個個的小水窪,落葉蕭蕭,隨水而動。
皺了皺眉頭,知道這場暴雨短時間內怕是無法停下,葉雲破妄之眼展開,前方四五里處,有一座破落的廟宇在大雨中矗立,裡面似乎還有修士的活動痕跡,目光閃爍,葉雲快速的向著那座破廟疾馳而去。
「嘩啦啦!」
大雨狂落而下,發出了極為密集的聲音,像是九天降落的水柱一般,形成一幅水幕橫在天地之間。
葉雲加緊步伐,留下了一截截的殘影,向著前方衝去。
半盞茶的功夫,那座殘破的古廟便出現在了眼簾之內,葉雲不由得輕呼了一口氣,調整好渾身的氣息,將真氣罩收攏,快步走了進去。
廟宇不大,十丈方圓,裡面有幾座殘破的雕像,兩側的窗戶也是不知何時便已壞掉,地面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屋簷上蛛網密集,雜草叢生。
「刷!」、「刷!」、「刷!」
在葉雲剛剛踏入此廟,散落在廟內的修士便將目光一起投向了葉雲,略有幾分戒備之意。
這裡面的修士看樣子分為三波,一波是靠在東邊牆角處,共有七八人,為首的那是蒼老的老人和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面色有些蒼白,他們身後的眾人也大大小小的掛了點彩,看樣子不久前剛剛遭逢過一場大戰。
另一撥人是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聚集在廟內的一根柱子前,共有十來人的樣子,目光爍爍,看向葉雲時,明顯是一種淡淡的敵意,在他們之中,也有一些人受了輕傷。
還有一波,是單獨的一個青年男子,他閉目盤坐在廟內的南側位置,面色白皙,一身青袍,週身散發著一股若有如無的血腥之氣。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天星城追擊方天華元嬰而去的血魔宗高徒,杜軒!
覺察到葉雲的到來,杜軒緊閉的雙眸陡然睜開,其內一道光華閃爍,嘴角流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旋即,再度閉上了眼眸。
幾座破敗的神像前,躺了一地的屍體,屍體上鮮血淋淋,尚未乾涸。
皺了皺眉頭,葉雲目光閃爍,一句話不說,直接找一塊僻靜的地方,盤身坐下。
廟宇內的氣氛有些詭異,除了葉雲剛來時,眾人抬起了頭之外,之後,就再次收回了目光,低下頭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詭異的氣氛一直在持續著,廟宇外大雨瓢潑,嘩啦啦的雨聲持續不斷,狂風呼嘯,電閃雷鳴,偶爾有一些細細的雨滴通過破敗的廟簷斜斜的撒入屋內,巴巴地響個不停。
在此其間,東牆角處的那七八個修士將頭抬起了好幾次,謹慎與戒備的目光在那群黑衣男子和杜軒身上留戀不定,為首的那名老人更是在輕微的咳嗽著,面色蒼白,胸腔處微微起伏,顯然在之前受到過什麼重創,一直在強撐著。
旁邊的那名少女伸手幫那名老人,但卻被其搖手制止了,微微凹陷的眼眸將廟宇內的人群再次打量了一番後,落在了不遠處的葉雲身上,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頭。
那白衣少女順著目光看去,心中頓時疑惑,看此人平淡無奇,身上沒有絲毫修為波動,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為何三爺爺好像如此看重他,難道此人竟是個高手不成嗎?
那少女美眸異彩閃動,沉思片刻後,覺得不大可能,她搖了搖頭,收回目光,隨後,十分戒備的用眼角餘光瞥了瞥坐在大殿南側位置的杜軒。從這個青年身上,她可以感受到一股極為濃重的危險氣息。
這股氣息很可怕,遠勝他以前見過的任何青年高手,似乎,連全盛時期的三爺爺都不一定能穩勝此人,這讓她內心隱隱有些不安,而且,廟內的那群黑衣人也是來者不善,先前已經與他們有過一場惡戰了,這群黑衣人個個修為強大,對付起來極為棘手。
在這少女內心劇烈轉動之時,他身側的那名老人已經與葉雲搭上話了,老人微微一笑,問道:「看小兄弟一路急奔而來,恐怕淋了不少雨吧?」
葉雲聽著老人的話,輕輕笑道:「差一點啊,還好跑得快」
老人點了點頭,笑道:「小兄弟家住何方,這是要往何處去?」
「哪有什麼家?四處漂泊,浪蕩無依罷了」葉雲搖了搖頭,旋即問道:「老先生面色不佳,想來是感了風寒吧?」
老人微歎了口氣,苦笑道:「人老了,不中用了,沒有年輕那會兒結實了」
兩人簡單的聊了兩句,就再次保持了沉默。
廟外的大雨依然在狂猛的下著,大片大片的烏雲不斷聚攏,這是一場暴雨,沒人知道會持續到什麼時候,過了三五個時辰,雨勢漸漸小了下來,此刻,天色已暗,一抹暗紅色的餘暉出現在了遠方的天際。
這時,屋外突然想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雜亂無章,沉重有力,落在外面的水窪上,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響,聽其聲音,怕是人數不少,正在向著這座小廟趕來。
靠在東牆角處的七八人全都面色一變,那名白衣少女更是滿臉戒備的的直起了身子,眉心處一點白色的光暈若隱若現,他身側的那名老人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臉色有些難看。
相比於他們,那群黑衣人顯然鬆了一口氣,目光閃爍,臉上漸漸劃過了一抹冷笑。
沉重的腳步聲在快速逼近,廟宇內的兩撥勢力全都站起了身子,將手中兵刃緊緊攥住,一動不動,準備發動雷霆一擊。
盤坐在正南面的杜軒微微睜開了眼眸,將屋內的情況大致瞥了一眼,就再次閉目養神起來,似是一點也不關心。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功夫,十幾名男子便出現在了廟門外。
「動手!」
就在這時,那群黑衣人中有一名灰衣青年,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低喝一聲,像是一柄標槍般直接刺向東牆角的那波人中,渾身真氣瀰漫,手中長劍像是突然活了過來一般,靈動無比。
而在他行動之後,那批黑衣人也全都悶喝一聲,向前縱掠而去。
「孽障,找死!」
那名老人面色潮紅,鬚髮皆張,手中出現一柄黑色長刀,直接與那灰衣青年戰成一團。
他身側的那名白衣少女纖纖玉指,連續變幻,眉心處的白色光暈,快速波散開來,一座黃金重塔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頭頂,三米多高,沉重凝實,發出一聲破空的呼嘯,砰地一聲便將兩位衝過來的黑衣人當場砸為了肉泥。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上,抓了這個臭女人!」
其中一名黑衣人衝著門外有些弄不清情況的那波人,大罵了一聲,頓時,那波人恍然醒悟,低吼一聲,全都抽出了兵刃向著那女子圍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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