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一些療傷聖藥以後,文成龍、林天伊、容婭楠三人很快就醒過來了。
躺在內門接待所的上等客房之內,清新、自然、舒適,巨大的反差使他們有種如獲新生的感覺,裊裊青雲從香爐內升起,旁邊三兩侍女伺候,感動的他們差點就眼淚嘩嘩的,總算是安全了。
「容師妹,你沒事吧?」林天伊掙扎著身子,看著容婭楠問道。
「我沒事」容婭楠面色蒼白的點點頭,自她醒來,第一時間就檢查了自己的身子,生怕那群生性的牲口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不過,還好,虛驚一場。
「這件事我一定不會這麼算了的,我要讓他們整個劍斷峰都付出代價」一旁的文成龍咬牙切齒的道。
林天伊、容婭楠全都一陣白眼,要不是你這個二世祖到處惹事,又怎麼會這樣?
到現在,躺在人家的地盤還敢出言不遜,若是再度被人聽去了,你還得挨一頓胖揍不可。
「吱呀」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葉雲的身子晃晃悠悠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之內。
三人頓時目露驚駭,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尤其文成龍更是面色慘白成一片,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你們都下去吧」對著幾個侍女點點頭,葉雲輕聲道。
幾個侍女點頭應命,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將門掩好。
葉雲突然笑了起來,回過身來,露出兩行潔白的牙齒,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一步步的走到了三人的床邊。
「你你想幹什麼?」林天伊面色變幻,張口說道。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親熱親熱,可以嗎?」葉雲隨意的笑道。
不知為何,這笑容看在三人眼裡,均有一種心底發涼的感覺。
笑裡藏刀!
絕對是笑裡藏刀!
「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這裡可是內門接待所,出了什麼事情,絕對會有長老過來的」容婭楠有些緊張的說道。
「小妞,別怕,哥哥我是不會在這裡打你們的」葉雲輕輕一笑,隨手揉了揉容婭楠的秀髮,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林天伊喝道。
葉雲聞言,收起笑容,轉過了身子,看向林天伊,一步步的走過去,目光突然停頓在了他床頭的那把長劍上。
「劍,不錯,可以看看嗎?」葉雲和善的問道。
林天伊不禁暗鬆一口氣,看到葉雲走過來,還以為這小子要動手呢,別人不知道葉雲的底細,他可是深有體會,徒手撼飛劍的怪物怎麼可能一點真氣都沒有?現在,聽到對方要看自己的飛劍,林天伊稍作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鏗!」
得到默許,葉雲將長劍抽出,寒光四射,波紋流轉,如秋水點蒼,一縷如龍吟似虎嘯的聲音頓時傳遍了整個房間。
「好劍!」葉雲讚歎了一聲。
廢話,上品法寶怎麼可能是尋常之類。容婭楠、文成龍皆在心中深深鄙夷了一把,你這廢物懂劍嗎?
唯獨林天伊深深捏了一把冷汗,他總有一股預感,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鐺!」
這個時候,葉雲伸出兩隻指頭,輕輕敲打了劍身一下,頓時一股玄青色的光華暴散了開來,隨後卡嚓一聲,十分恐怖的現象發生了。
容婭楠、文成龍全都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一張小臉瞬間慘白一片,看怪物一樣看葉雲,至於林天伊則直接一口鮮血噴出,當場暈厥了過去。
那把三尺秋光飛劍竟然被葉雲以兩根手指從中間生生震斷!
前段劍身落在地上,噗地一聲深深插入了地面之內,發出悲鳴。
「呃,不好意思,這把劍、這把劍好像太脆弱了點」葉雲有些『不知所措』的訕訕一笑。
林天伊渾身顫抖著睜開眼皮,看著葉云:「你」
「我?我什麼?」葉雲鬆鬆肩,將下端劍身隨手丟在了地上,發出噹啷一聲脆響。
容婭楠、文成龍均是內心翻江倒海,終於意識到了為什麼先前林天伊放飛劍沒有傷得了葉雲了。
這是一個怪物!
「算了,太沒意思了,還是說說正事吧」葉雲突然搖了搖頭,收起了輕浮之態,眸光掃向三人,神色剎那冷酷起來,寒聲道:「我此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你們好好配合一下,不該說的東西不要說,不然,後果你們應該知道!」
說到這裡,葉雲的微微瞇起的眼眸內竟然閃過了一抹驚人的寒光。
容婭楠、林天伊三人面色當場慘白一片。
威脅,對方這是**裸的威脅!
容婭楠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憤怒,想要開口,但卻被葉雲冷眼一掃,立馬嚥下了所有言語。
「很好,乖乖聽話才能活得久一些」葉雲一聲冷笑,對著三人點點頭,緩緩退出了房間。
容婭楠三人面面相視,驚悸不已。
劍斷峰,內院深處。
大雄寶臀內,三縷黑髯的劍斷峰峰主,身著華麗錦裝,臉寬額闊,微微闔動的眼眸內精光閃爍不停,在他身下三位長老靜靜站立,細細的聽聞著朱大常的訴說。
「就這事?」完畢之後,劍斷峰峰主石昊空淡淡的開口道。
看他隨意的樣子,似乎根本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朱大常深深詫異了一把,趕忙點頭:「是」
「混賬東西,這點小事也值得驚成這樣?」石昊空一拍桌子,怒聲斥責道。
朱大常誠惶誠恐,噗通跪在了地上,急忙道:「峰主,那那可是八卦峰、域水峰的高徒啊」
「瞧你這幅德行,八卦峰、域水峰又怎麼了」石昊空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
「是是,屬下知罪」朱大常完全眩暈了,感到大腦不夠用了,這是怎麼了,怎麼峰主會講出這樣的話來。
旁邊的三位長老彼此對視一眼,眉頭微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到他們這幅表情,石昊空沉聲道:「這件事你們都不要問了,就當沒有發生過吧,出了什麼事我來處理!」
「是!」三位長老全都恭謹的應命。
「好了,沒別的事情你們就都下去吧」石昊空輕輕揮了揮手,淡淡的道。
三位長老及朱大常全都躬著身子退出了大臀。
在他們剛剛離去,大臀內的石昊空就輕歎了一口氣出來,這時,一道身著青衫的文士緩緩從臀後走了出來。這文士三十多歲的樣子,面白無鬚,舉止沉穩,眼眸闔動間,似有無限智慧。
「林峰主,對不住了」石昊空對著那個中年文士拱拱手,飽含歉意的一笑。
中年文士苦澀的搖搖頭:「算了,你我的交情還說這些有什麼用?」
石昊空沉默了片刻,又開口道:「五年一度的八峰交流大賽又要開始了啊,天伊很有希望晉入前五十,到時外出歷練的名額必有他一份」
中年文士苦笑道:「那又如何,前十名一直以來都是被宣武峰、八卦峰、域水峰所壟斷,像我們齊雲峰、劍斷峰不過是墊底型的罷了」
說到這裡,中年文士搖搖頭,頓了頓,看向石昊空,開口道:「那個葉雲怎麼樣?」
「他我也不是很瞭解,不過,能被那個人看上的,絕非尋常之輩」石昊空沉默片刻,長歎了一口氣出來。
「我與他接觸過一段時間,此子雖然性格放蕩,但確實可以算的上可造之才,堅忍不拔、陰險毒辣、刁鑽奸滑,為達目的幾乎可以用盡一切手段,偏偏在人前又裝出一副弱勢的樣子,讓人對其放低警覺,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奸詐如狐!」石昊空微微瞇著眼睛,緩緩地訴說著,到最後,更是不自覺加重了語氣。
「哦?這麼說此子倒也是個人才了?」中年文士面色漸漸變幻起來。
石昊空沒有再說話,抖手甩了一個碧綠色的小瓶投向中年文士,中年文士一把將其抓在了手中,待到看清之後,面色猛然一驚:「石兄,你這是幹什麼?」
「這瓶四級赤炎丹你拿回去給天伊用吧!」石昊空道。
中年文士神色頓怒:「石兄,你把我林某當什麼人了,小輩間的鬥爭也」
石昊空一揮手打斷了中年文士的話語,微微閉上雙目,短歎了一聲:「天伊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一直以來沒送過他什麼東西,這瓶靈丹就算是他的成年之禮吧」
「石昊空,你」中年文士大怒。
石昊空搖搖頭,轉身走出大臀,悠悠的聲音緩緩傳來:「當年我愧對靈兒,現在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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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翌日清晨。
在文成龍三人向朱大常說明來因之後,立馬拖著尚未痊癒的身軀急匆匆的離開了劍斷峰,連看都不敢回看一眼。
原因無它,葉雲一直面帶笑意的立在朱大常身側,靜靜傾聽著他們的話語,兩隻半開半闔的眼眸內時有寒光在他們身上掃過,直將他們看得冷汗直流,毛孔盡豎。
「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算了的」直到行了很遠,文成龍才惡狠狠地回過身來,面露猙獰瞪著劍斷峰道。
不知為何,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總覺得茫茫天宇間似乎正有一對眼睛在譏諷地注視著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