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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一六章 龍潭槍聲 11 文 / 天驕董狼

    茅屋燒了這麼久,房梁、屋柱終於再也撐不住,在「轟!」的巨響聲中完全坍塌,頃刻之間,滾滾熱浪捲著濃濃黑煙、點點火星翻滾著朝我們湧來,饒是我們早退開三四丈遠,還被那熱浪沖的幾乎站不穩。

    房屋塌後,周圍頓時暗淡下來,熊熊火熱也僅在地上燃燒,再沒有剛才沖天的氣勢,但我們胸中的火焰卻越來越旺!所以,聽了洛雨的話後,立即向他說的小路走,急著找吳宏算帳。

    粗略算下來,我們在大龍潭已經將近半個多月,閒來無事,都在附近溜躂,對這裡並不陌生,可真正走起來卻並不順利,一來光線晦暗,看不清路,又不敢開燈,二是道路濕滑,多天的雨雪讓到處都是泥濘無比,三是我們身上痛的要命,被炙烤過的身體、被燙起來的水泡無時不在折磨著我們,走路的時候要咬著牙才行,當然,這不能讓我們回頭,只會更加堅定復仇的決心。

    費盡力氣走到大龍潭的盡頭,才發現洛雨所說的小路不過是暴雨沖刷垮塌的一道裂縫,約有兩三米寬。且裂縫到山頂的斜坡非常陡,取起碼也有六七十度,生成的時間可能很久,中間巨石橫陳,老樹斜生,古籐盤繞。

    一路過來,傷痛幾乎把我折磨的精疲力竭,不住喘著粗氣,看到裂縫如此凶險,免不了膽怯,擔心自己爬不到山頂,最害怕到中間時扛不住,上不去,下不來。便頭也不回,向老牛道:「老牛?咱倆誰先上?」

    老牛一直抱著裝炸彈的盒子,可能十幾斤重,正常情況下,這點東西對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今非昔比,我們都是連傷帶痛的。十多斤的東西幾乎成了累毀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彎腰大口喘了幾口氣,臉上帶著很不爽的樣子回我道:「鐵炎,你說呢?」

    老牛話裡帶著責備,分明就是說我不體諒他,其實我真是無意的。此時也不想辯解,向他道:「那,還是我去吧!」

    我還沒動,熙柔已經把槍甩到身後,順手從腰間抽出雪亮的軍刀,冷冷丟下一句話:「你們跟著我!」

    「這!」我頓時無語。

    老牛愣了一下,上來拍著我的肩膀:「鐵炎,作為一個敢於擔當的男子漢大丈夫,卻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女人沖在你前面,慚不慚愧?」

    「咳、咳!」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乾咳兩聲:「正所謂時勢造英雄哪!今天是情形不同嘛,如果咱們再年輕個幾十年,怎麼也輪不到這種黃毛丫頭來逞強,我一個人上去就能把吳宏那群人全都宰了!」

    老牛陰陰笑道:「看的出來,看的出來!對了,您老貴庚?」

    本來是說笑,沒想老牛拿我開涮,故意辦我難堪,便用最簡單通用的一個字:「滾!」

    如果之前沒有下過雨雪,這條路應該不是很難爬,古籐、樹枝纏繞在樹桿和巨石上,伸手就能抓到東西。但我們卻爬的非常困難,樹籐被雨雪浸侵很久,濕滑陰冷,抓在上面感覺跟抓著條凍僵的毒蛇似的,腳踩到也打滑,一路上來可謂險象環生。

    天很冷,不過沒有結冰,殘留在樹枝上的雨水被碰到後,雨滴般的下落,跟冰渣子差不多,冷的讓人發抖。想想剛才在火裡幾乎被烤熟,沒過多久,就如同處於冰天雪地中,寒氣逼人、雨露沾衣,身體麻木冰冷,動作也變的機械。

    在這種情況下,最痛苦的是老牛,他手裡的炸彈不能背也不能抱,一隻手又無法攀爬,只能先把炸彈放到上面,爬上來後再把炸彈放到前面,循環往復,一點點往上挪,與他相比之下,我算是最輕鬆的。

    熙柔說是在前開路,只能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可能她怕弄出動靜被人發現。畢竟我們不知道吳宏、常坤等人走到哪兒了,萬一他們就在頭頂林間,我們這邊還辟里啪啦砍著樹枝,那是找死。不過,熙柔還算照顧我們,怕我們體力不繼,經常在枯木橫躺而又難爬的地方等著我們,拉我們一把。說真的,拉著她的小手,我的心還有點亂。

    三個人相攜著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到裂縫盡頭,都氣喘吁吁,累的不行,定睛看時,發現周圍是一片密林,漆黑一團,能見度不足十米。習慣性的想把腰間的手電筒摸出來,剛碰到就被熙柔把手按住。

    我尷尬一笑,頓時明白:我們不知道吳宏等人在哪兒,他們也不知道我們的已經上來,開燈會引起他們的警覺,還未打草,就已驚蛇,同時暴露自己,是極不合適的。可現在他們和熙柔的人沒有交火開槍,我們無法判斷他們的位置,貿然在林子裡亂躥幾乎等同於送死。

    我正愁眉不展,想和老牛商議怎麼辦時,熙柔把我們拉到一棵樹旁邊,示意我們貼在樹上端槍戒備著,然後看準旁邊一根枝桿,伸手抓住,蹭蹭幾下就爬到半腰,動作輕如靈猿。

    我和老牛正看的目瞪口呆,她卻從懷裡摸個什麼東西放到嘴邊,一陣如黃鸝般的鳴叫頓時從上面傳來。不禁暗自奇怪,這女人不爬到樹梢偵察敵情,卻學什麼鳥叫,讓人想不明白。就在她的聲音剛落,遠處同樣傳來一陣杜鵑般的叫聲。

    老牛偷偷向我道:「鐵炎,冬天有鳥叫嗎?」

    我還蒙在鼓裡,略思索道:「有吧,並非所有的鳥都是候鳥!」

    老牛眼中流露出一絲狡黠:「半夜鳥也叫嗎?」

    「難道是……暗號?」我頓時明白,同時也歎了口氣:如果我和老牛在林子裡走散,最多就會扯著喉嚨大喊,而人家都是學鳥叫、對暗號的,這樣不容易暴露自己,隱藏性也極好,就算吳宏等人聽到並且發現不對,也不知道暗號裡包含的意思,只能乾瞪眼。

    之前就懷疑熙柔這群人有背景,現在看來背景還不小,否則絕對不會如此專業。佩服的同時,也打心底覺得自己不如他們,不止他們,還有洛雨,洛雨走路時留下的標記和熙柔他們的暗號,都能為他們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叢林裡爭取到最大的生存機會,不同的是,洛雨的標記可能是族裡世代總結下來的,而熙柔他們是專業的。

    正想著,熙柔已經從樹上滑下來,向我和老牛道:「他們有五個人,正在向我們這邊過來!」

    熙柔這麼快就弄明白吳宏的底細讓我很興奮,來不及為吳宏死了三個人叫好,老牛立即問道:「離我們大概多遠!」老牛抱了那麼久的炸彈,眼見就要用上了,心情自然急切,沒有什麼比復仇更能讓人感到激動了。

    熙柔道:「這個不太清楚!」頓了下,又道:「我們去攔他們!」

    老牛一愣:「你不是說他們正往我們這兒走嗎?我們守株待兔不就行了?」

    熙柔有些猶豫:「以他們的狡猾,我猜他們會換個方向走!」

    熙柔的話讓我有些吃驚,但馬上明白過來,她的擔心並非多餘:以吳宏與常坤的老練,聽到鳥叫時,不難想到這是在對暗號,驚慌免不了,問題的關鍵是,他們會不會選擇換條路!便向熙柔道:「如果他們不換路呢?我們走了之後,他們不是剛好大搖大擺的過去?」

    熙柔正要走,聽了我的話,把腳停住,老牛見大家意見不合,便向我道:「鐵炎,說說你的想法!」

    我據理分析道:「以前熙柔與吳宏等人交火時是什麼結果我不知道,但最近這兩次他們吃了兩次大虧,說是驚弓之鳥絕不為過!再者,他們進山的目的是盜獵,第一次被我和老牛撞到,把那些金絲猴全放了,不過我猜,這次他們肯定已經又得手了!」

    老牛道:「鐵炎,你的意思是,他們得手之後,就急於出去?」

    我頷首道:「老牛,你記得上次他們捉了多少金絲猴嗎?」

    老牛似乎被問的滿頭霧水,還是回答了我:「一籠子,最起碼十幾隻吧!」

    我記得也是十幾隻,具體多少就不是很清楚,聽了老牛的話,接著分析道:「金絲猴雖然不算大型動物,但裝滿一籠的話也不會太輕,帶著一籠子金絲猴在林子裡走,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吳宏很有頭腦,非常狡猾,可是,要想扛將籠子出去是力氣活,這種時候,他們肯定不會幹這種耗體力的蠢事!」

    熙柔似乎對我的分析非常mǎnyi:「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會繞路?」

    要想充分的分析一件事情,必需把自己當成事情裡的主角,我努力把自己當成陰險狡詐的吳宏,思索道:「如果我是吳宏,在發現鳥叫是暗號後,會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是分散人員,等候你們來進攻,守在原地打伏擊;第二種是立即繞路走。」

    老牛輕聲道:「鐵炎,你說了他們帶都著裝滿金絲猴的籠子,不會繞路!」

    我肯定道:「對,那我就一直等!這樣同樣會有兩個結果:第一你們會派人前去偵查,甚至包圍進攻,但前提是要有足夠的人手和火力;第二,你們會誤以為我已經繞路走了!」

    老牛聽出個大概,向熙柔道:「熙柔妹子,你們那邊有幾個人?」

    「大超陪著莫先生沒有過來,現在只有三個!」熙柔頓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傷感,猶豫著道:「剛才還有兩個受傷了!」

    「哦!」老牛不知道該說什麼,輕輕應了聲,又向我道:「鐵炎,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成跟他們耗下去吧!」

    這是我們跟吳宏最後的生死較量,不是魚死,就是網破,形勢非常嚴峻,甚至對我們不利。我們有六個人,並且對吳宏的人形成包圍之勢,卻非常尷尬:算上我和老牛的話,至少有四個人不能完全發揮出最強的戰鬥力。以吳宏的狡猾,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我們要盡快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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