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還要從泉水說起,挖開洞口後,大家又累又喝,滿身大汗,吳宏跳下去掬起泉水喝了幾口,說味道不錯,那時,我和洛雨都又渴又累,根本沒多想,也下去各自喝了幾口,並且還灌一壺,帶上來給珥瑤。////後來發生的事證實泉水的確有問題,具體是什麼問題,老牛沒跟我說清楚,估計洛雨跟他說的時候,他理解能力有限,沒聽明白。
進洞之後,身體虛弱的珥瑤最先發病,我所看到的珥瑤意識模糊,一個勁兒的叫渴,而那時我們已經在斷頭路對面,洞裡月光在漸漸變弱,月映草隨時會消失,只得先取了月映草再回來管她,後來老牛突然出現,把珥瑤拉住。
洛雨從老牛手裡接過珥瑤後,發現她喉嚨紅腫,體溫升高,意識模糊,肚子都快爆了,卻還拼著命哭著喊著要喝水,就意識到水有問題,便開始觀察我們幾個人,就在這時,他發現一個很不可思議的問題,五個人中,珥瑤已經倒下,我的喉嚨已經開始紅腫,已經現出徵兆,他和吳宏、老牛都沒事
老牛一直是最清醒的,他自己也承認:陌生地方、尤其是這種地方的水他不會喝,就算有金子都不會拿,他沒有事是理所當然;洛雨沒有症狀出現,就要感謝支吉梯瑪,他很小的時候,跟著族人上山打獵,有一次喝了不該喝的水後,上吐下瀉,肚子裡像是有蟲子在不停的爬,幾乎要了他的小命,幸虧支吉梯瑪當時在場,用一種叫黃靈引的東西救了他。黃靈引是巫師用神水、仙符和驅蟲草藥混在一起的東西,在適當的時機喝下,終生不懼毒水蛇蟲。可是當時,洛雨身上並沒有黃靈引。
洛雨和老牛沒發病是有原因的,吳宏沒症狀不免讓洛雨起疑,這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吳宏也得到過高人相助,服過類似黃靈引的東西;第二種可能是他跟老牛一樣,早就猜到水會有問題,壓根沒喝過,喝水的樣子是裝出來的,還騙我們說水很好喝,目的就是想害我們,其人用心之險惡非同一般。後來發生的事證明的確是這樣。但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洛雨並不知道吳宏的動機,他又不是好事之人,雖然懷疑,卻沒說出來。有一句話這麼說,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洛雨的善良著實讓他吃了大虧。
對洛雨來說,珥瑤才是他的全部,所以他只把老牛叫過去,告訴他我可能會發生意外,要老牛照顧好我。
接著,我被女屍的頭髮纏住腳,差點兒被永遠留在洞裡,洛雨及時提醒老牛說用火比用刀好,關鍵時刻還往女屍身上射了一支火箭,讓我從女屍手下逃出升天,但是我的腳卻被女屍金黃色而又堅韌無比的頭髮勒的幾乎不能走路。
再往後面被老牛攙扶著的時候,我的狀況越來越遭,老牛說我渾身抽搐,雙眼緊閉,喉嚨腫起核桃那麼大一個的血包,又紅又亮,走路跟機器差不多,而我全然沒感覺。也就是說,那時我所看到吳宏披上沈繼兵人皮時詭異的樣子,和洛雨懷裡抱著女屍全是幻覺。
一個頭腦迷糊而又有行動能力的人是相當可怖的,我就是那個狀態,並且手裡還有槍,情急之下,開槍一陣亂打,碎裂的雲母片層如雷雨瀑布往下直掉,差點兒把大家活埋進去,連躲都沒處躲,我的後背也在那時被砸傷,可憐當時我還以為自己被妖奴把後背撕開。至於妖奴,再沒有出現過,可能是被雲母層堵在裡面了。
幾個人拚命從洞裡逃出來時,已經接近中午,陰魂峽裡又是濃霧起伏,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幸虧洛雨早在路上做了不少記號,否則,單憑老牛和吳宏,即便走死都可能出不去。
一路上我都處在昏迷中,吳宏又上來獻慇勤,說要幫老牛背我,老牛那時累的夠嗆,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沒想到吳宏一背就沒放下,一直走到這個洞裡。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上,老牛即便知道吳宏心中有鬼,看著累的半死不活、氣喘吁吁的吳宏,對他的敵意也減少許多。
但狼終究要吃人的,來到這個洞裡後,洛雨給我和珥瑤冶傷,用銀針把我喉嚨處腫脹的地方挑破,又刺破手指,把他的血滾到我的嘴裡,他的血裡有黃靈引,片刻後,我的高燒症狀消除,體溫恢復正常。
而老牛和吳宏出去撿柴生火,就在他們出去撿柴回來之時,吳宏突然在後面向老牛發動攻擊,猝不及防的老牛被打的暈頭轉向,只得拚命逃跑,如果不是天yin路滑,山高林密,吳宏早把他腦袋擰了下來。
吳宏沒找到老牛,就奔回洞裡,騙洛雨說老牛出事了,細心的洛雨發現吳宏身上有廝打的痕跡,心下已經起疑。吳宏看到洛雨的猶疑之色後,立即先下手為強,洛雨縱然梟勇異常,也架不住吳宏又是猛然攻擊,並且一出手就處處致命,才幾招下來,洛雨就被撂倒在地。
吳友從他身上摸出月映草後就準備殺他,恰在這時,老牛趕回,匆忙之中,吳宏只得搶了槍奪路而逃。
說實在話,就算一對一的拼實力,我老牛和洛雨三人,恐怕都和吳宏旗鼓相當。我們吃虧就吃在打心底小瞧了他,又沒他那麼老奸巨猾,處處被他算計,根本沒出手的機會,最終被他分而制之。聽老牛說到這裡時,我突然想到一句話:真正的戰場上沒有規則,只有目的。
冒死進陰魂峽,一場辛苦,好不容易拿到月映草,卻在最後關頭被吳宏搶走,洛雨和老牛都嚥不下那口氣。月映草是珥瑤要的東西,來之前,老牛就說滿足珥瑤最後一個心願,可如果珥瑤醒來,發現沒有月映草,該有多傷心?
但吳宏把槍全部搶走,兩人就算想追也不敢追太近,洛雨便讓老牛先安頓我們,自己仗著犀角臥虎彎弓和鳳尾箭跟過去。等老牛把火生起來,再出去時,早就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循著槍聲追了一段,槍聲卻越來越遠,他又生怕我們出意外,就趕了回來。
老牛說完整件事情後,把煙蒂狠狠扔到火堆裡面,憤怒道:「他娘的,如果以後再讓我見到這孫子,我非一刀一刀活剝了他!」
我一直在摸著自己的喉嚨,已經不腫不痛,只是有些癢,正在想著泉水裡有什麼東西,能讓我產生那麼深的幻覺。
老牛見我不理他,又心情不好,伸手重重在在肩膀拍了一巴掌:「鐵炎,你個混蛋倒是說句話哪!」
「你才混蛋呢!」我先回罵他一句,然後把整件事情想了一遍,發現這事早就有預謀。吳宏肯定是知道月映草的價值,才死皮賴臉要跟我們進陰魂峽的,想到這裡,我輕道:「月映草,吳宏這孫子要月映草幹嗎?總不成月映草是件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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