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長,我們錯了嗎?」維薩斯號的一個船員對躺在他對面床的艦長問道,現在他們不是在戰艦裡,而是在一間潔白的病房裡面,上一次他們拖著黑暗王座降下地球的時候,纜繩因為大氣摩擦很快就被燒斷了,而那三艘宇宙飛船也因為重力加速度無法維持姿勢,不出所料的話他們全都會掉在地上墜毀。
在他們所有人因為大氣摩擦產生的高溫失去意識前,他們從監視屏幕上看到了,從纜繩裡掙脫出來的黑暗王座沒有向宇宙飛去,而是放出了八根浮游炮一樣的東西,然後那些裝置發出了一陣不明意義的光芒,這時候他們都失去了意識,等他們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全都被送到奧布的醫院接受治療了。根據後來的法,他們是被黑暗王座的最終防禦機制,不滅的希望救了下來,雖然全部人因為高溫失去了意識,可是coordinator的身體素質比自然人強得多,休息幾天的話就沒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艦長無奈地看著天花板,原本他想著,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活下來,因而沒必要思考這些問題,可是最終風斬冰華還是救下了他們那些間接害死成千上萬人的兇手,這讓那些獲救的人心裡都非常複雜,「我們參與了戰爭,不管把理由得多麼冠冕堂皇,我們終究是犯下了罪,這是無可推脫的事實。」
「我知道,可是我們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呢?地球,也許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差。」原本戰艦的管制官看著窗外的海岸有些感慨,「我們究竟在跟什麼戰鬥,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戰,我已經有些不明白了。」
「誰知道呢?也許我們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會明白,這個世界的戰爭,也許會把所有人都毀掉。」回想起愚人節危機的時候自己的瘋狂,維薩斯號的艦長甚至開始害怕自己了,一旦開始戰鬥,那就會奪走所有人的理智,就算最終毀掉一切也不是不可能。
「不會毀掉的,一定有什麼辦法能讓所有人和平共處。」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少年簡單的話語彷彿要把眾人心中的疑惑徹底衝垮,雖然只是一個孩子,不過卻沒人看他,因為他身上的紅衣制服表明,這個孩子即使是在zaft裡面也是難得一見的精英,「我是克魯澤隊的阿波羅,我是來接你們回去的。」
愚人節危機後,地球的反coordinator情緒上升到了極,哪怕是奧布這種中立國也對plant的做法表示譴責,不過他們還不會做些什麼過激的事,所以風斬冰華把那三艘戰艦的傷者全都送到了這裡進行治療,至於那三艘戰艦,風斬冰華直接讓它們沉入太平洋了。
「是大名鼎鼎的克魯澤隊長啊,歡迎,如果讓那些人知道是你親自來接他們的話,他們大概會受寵若驚的。」奇薩卡現在是奧布的一個分隊隊長,今天他負責帶克魯澤去跟貪吃蛇傭兵團的人進行交接儀式,對於這個zaft的王牌,他自然不會陌生。
「我想問一下,這一次跟我進行交接儀式的是誰?是滅世魔王還是金色暗影。」克魯澤對於奇薩卡的話沒有在意,在zaft的時候他就習慣了別人因為他的戰績而不自覺地尊敬的情況了,不過他知道,貪吃蛇傭兵團的那些隊長全都不是他能輕視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負責帶貪吃蛇傭兵團的代表過來的人是托達卡少校。」奇薩卡聳聳肩道,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接待的是克魯澤,他原以為zaft會派一個普通的隊長來接人的,沒想到來的卻是克魯澤。
「托達卡,跟你聊天讓我心情好了一些,謝謝你了。」這時候一個稚嫩的女聲被克魯澤捕捉到了,在這種接待軍官的地方,能出現在這裡的只有軍人,而是軍人的同時又是一個女孩的話,克魯澤只能想到一個可能了,黑暗王座的艦長,風斬冰華。
「沒什麼,你肯跟我聊天才是我的榮幸,你不知道,在中立國奧布裡面,像您這種堅持不去殺人的軍人幾乎是我們所有人的偶像。」托達卡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雖然從外表看的話他是風斬冰華的長輩,可是實際上托達卡一直是以極為尊敬的心態去跟她相處的。
「對了,我還想問最後一個問題。」風斬冰華打開會客室的門之前突然回頭對身後的托達卡問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如果有人在你面前遭受不幸的話你也一定會去救他,可是如果哪一天,你要死在你曾經救過的人手上,你會後悔嗎?」
「不會。」出乎風斬冰華意料的是,托達卡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回答了。面對這種複雜的問題,普通人也許還要思考一陣子才能回答,托達卡回答的時候眼裡是沒有迷惘的,因此他不是因為不知怎麼回答而做出的托詞,在這個普通人身上,風斬冰華彷彿看到了一個無比巨大的背影,即使在未來他將要被所救之人殺死,他也不會怨恨這個世界,「殺人也許需要理由,不過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難道就因為我救過的人也許會來殺我,那我就放棄了嗎?這一你也做不到吧,風斬姐。」
「謝謝你了,托達卡,我已經明白了,有些事不應該隨便放棄。」風斬冰華著踮起腳拍了拍托達卡的肩膀,當然,在托達卡看來這個動作挺萌的就是了,「這是我的祝福,你不應該死於無道理的戰爭之中。」
「承你貴言了,風斬姐,別讓奇薩卡他們等太久了。」托達卡微笑著道,在他看來風斬冰華這只是一個簡單的祝福話語,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風斬冰華剛剛的那個動作,在將來的某個時間會救他一命。
「久仰大名了,風斬姐。」看到風斬冰華進來,克魯澤很自然的伸出手,這種象徵性的禮節他並不陌生,對面的風斬冰華雖然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伸出了手,兩人握手的瞬間,阿波羅正好帶著那些船員過來。
看到克魯澤和風斬冰華握手的那一刻,阿波羅和他身後的那些zaft軍人都感慨萬千,也許對於奧布的人來,這只是一個象徵性的禮節,可是對於zaft軍來,這個動作的意義遠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風斬冰華,勞·魯·克魯澤,這兩個人都是zaft星雲勳章的獲得者,一個是因為守護生命而被傳頌,另一個是因為戰績輝煌而受人景仰,對於zaft來,這兩個人都是英雄,兩人握手代表的意義絕對非同凡響。
「克魯澤隊長嗎?」風斬冰華死死地盯著克魯澤那雙被面具掩蓋的眼睛,她彷彿要看透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切,今天她本來不想來跟zaft進行戰俘交接儀式的,可是她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這一次zaft來的人是克魯澤,為了親眼看一下這個對世界懷疑最強的憎恨的人,風斬冰華親自來到了奧布。
風斬冰華原以為,克魯澤應該是以憎恨為主導,一切都以本能為中心行動的人,可是今天見面的時候,風斬冰華發現了一些不同的東西,誠然,克魯澤的憎恨隱藏得很深,不過騙不過風斬冰華,可是風斬冰華在他眼裡讀出的不只是憎恨,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風斬姐,你的眼神讓我想起了某個傢伙。」克魯澤不卑不亢地跟風斬冰華對視著道,「不過我很喜歡這樣的眼神,因為比起那傢伙,你的眼裡已經摻入了現實的殘酷,我很期待清澈的目光被污染的那一刻。」
「我只是認清了一些現實而已,我原以為,只要努力去做,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不過現實和幻想,總有一段不的距離。」風斬冰華淡淡地回應道,同時看了看克魯澤身後的阿波羅,現在她的感覺更強了,比起當初隔著戰艦,面對面的情況下,風斬冰華能感受到這種熟悉的感覺,她可以肯定,這個男孩就是當初在世界樹攻防戰中為了保護敵人而不願意離開的機師。
「要是阿波羅也能像你這樣就好了,我肯定能省下不少的功夫,不過我想你們肯定有不少的共同語言,因為你們的性格是那麼的相似。」克魯澤回頭看了一眼阿波羅,直到現在他也不太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那種為了毫不相干的人拼上性命的笨蛋,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種笨蛋竟然有兩個,而且現在都在他的面前,對於他這個想要毀滅週遭的一切的人來,這兩個人的存在也許是最無情的諷刺。
「阿波羅嗎?」風斬冰華久久地看著那個少年,似乎想要把他的樣子永遠記住,她從這個男孩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而且他那純潔的眼神告訴著風斬冰華一個事實,名為阿波羅的zaft士兵跟她一樣,擁有著幾乎無法動搖的善良的感情,也許正是這一份善良,讓風斬冰華即便隔著戰艦和ms的裝甲,也能輕易地感覺到他的存在。
「風斬姐」阿波羅看到那個女孩這樣子注視著自己,心裡免不了有些驚慌失措,不過他可以確定自己不是因為害羞或什麼的而不知所措,因為他的心裡完全沒有因為這個女孩而產生類似男女之間的感情,更準確地似乎是某種更緊密的聯繫。
「稱呼什麼的不用太見外,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就叫我姐姐好了。」風斬冰華看著有些語無倫次的阿波羅,擺了擺手道,因為活過來幾百年的歲月,她下意識地把這個少年當成是後輩,不過等她完話的時候才意識到,現在她的身體形態是一隻十歲的蘿莉,而阿波羅看起來已經十五歲了。
「好的,冰華姐姐。」在風斬冰華想要糾正自己的話之前,阿波羅馬上答應了起來,這下子風斬冰華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來的話了,畢竟一個看起來十五歲的男孩叫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的女孩當姐姐,這種事好吧,旁邊的克魯澤已經露出看笑話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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