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吾王,請對我這個罪人施以制裁吧。//更新最快//」蘭斯洛特說著吧所有的魔力灌注到無毀之湖光裡面,面對現在的阿爾托麗雅,蘭斯洛特知道自己必須全力以赴,不然對她來說只是一種侮辱。
憑藉著遠離塵世的理想鄉的魔力,阿爾托麗雅最後還是完成了深紅的五段充能,短暫的沉默後,阿爾托麗雅消失在了原地,她用了自己僅存的最後一點力氣發動了縮地,同時深紅和無毀之湖光已經砍在一起了。
詭異的是,阿爾托麗雅精心準備的這一擊卻沒有引起任何誇張的效果,僅僅是兩劍相交,就像是兩人正在進行最簡單的角力一樣,真的是那麼簡單嗎?當然,這是不可能的,看看蘭斯洛特和阿爾托麗雅都在滲血的雙手就知道了,兩人的血隨著時間的推移滴在地上,形成一朵鮮紅的花。
五段充能的力量本來就不是阿爾托麗雅能駕馭的,她硬是使出了這一擊肯定是要遭到反噬的,而蘭斯洛特他選擇了硬扛這一次的傷害,不過他也不是白癡,對抗這一擊的時候不斷地使用無窮之武練的巧勁轉移深紅的衝擊力,雖然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他受到的傷害,可是作為傳導介質的雙手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只要再過幾秒鐘,蘭斯洛特的雙手就會被深紅的魔力徹底撕成碎片。
「第一圓桌騎士,蘭斯洛特。由吾,亞瑟·潘達拉貢」阿爾托麗雅突然放開了對深紅的魔力的控制,失去控制的魔力瞬間爆發,以兩劍交鋒的那個點為中心,一股恐怖的魔力流瞬間爆發出來,就像被點燃的烈性炸藥一樣,爆炸的煙霧瞬間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
「阿爾托麗雅,蘭斯洛特」武明打了個響指,一陣清風把爆炸的煙霧吹散,阿爾托麗雅和蘭斯洛特兩人的魔力經過剛剛的爆發後都跌到了幾乎察覺不到的地步,現在看來兩人的決鬥已經有結果了。
「制裁完成。」阿爾托麗雅有些虛弱的聲音傳到眾人的耳中,雖然微弱可是卻很堅定,煙霧散去,首先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是蘭斯洛特,無毀之湖光已經掉在一邊了,而深紅也刺穿了他的胸口。
「吾王」蘭斯洛特的嘴角流出了一些血液,看著貫穿自己的胸口的深紅,蘭斯洛特不知道為什麼流下了眼淚,雙手撫摸著阿爾托麗雅持劍的右手,眼裡滿是悔恨,「為什麼為什麼,吾王」
「因為」阿爾托麗雅把深紅從蘭斯洛特的胸口裡拔了出來,可是想像中的噴血的情景沒有出現,蘭斯洛特的傷口雖然大出血,可是這還不足以要了他的命,蘭斯洛特踉蹌地後退了幾步,突然衝向阿爾托麗雅。
「阿爾托麗雅」阿爾托麗雅周圍的煙霧也消失了,眾人也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幕,阿爾托麗雅的身體被砍了一劍,從左肩到右腿,傷口極深,幾乎要把她砍成兩段,蘭斯洛特衝到她的身邊的時候,阿爾托麗雅才無力地倒下,不過幸好蘭斯洛特及時把她扶住了。
在最後一次交鋒的時候,阿爾托麗雅通過魔力的辦法暫時彈開了無毀之湖光,趁著這個機會,阿爾托麗雅使出最後的力氣把深紅刺進了蘭斯洛特的胸膛,這時候蘭斯洛特下意識地揮劍砍向阿爾托麗雅,原以為她會躲開的,可是她卻沒有,最後無毀之湖光毫無障礙地劃過了阿爾托麗雅的身體。
「吾王為什麼」蘭斯洛特慢慢地扶阿爾托麗雅躺下,剛剛的攻擊已經耗盡了她的全部力量,所以現在阿爾托麗雅沒辦法修復自己的身體了,而她刺蘭斯洛特的那一劍算得很準,雖然刺穿了蘭斯洛特的胸膛,可是卻精確地躲開了所有重要的內臟,所以現在蘭斯洛特雖然看起來傷得很重,可是卻沒有生命危險。
「身為亞瑟王,這一劍,我必須要刺」阿爾托麗雅的眼睛半閉著,喃喃自語道,「為了你的贖罪,為了我的責任」
「可是我」蘭斯洛特看著阿爾托麗雅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雙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刺完這一劍,我的責任也就完成了,而你也受到了制裁。」阿爾托麗雅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傷口,看著蘭斯洛特繼續說道,「現在我已經不是不列顛王了,剛剛那是我欠你的,作為亞瑟王,我完成了我的任務;可是作為朋友,我欠你的,恐怕永遠也還不清了」
「吾王,對不起」不管遭到別人多少的白眼,不管別人怎麼鄙視他,不管承受了多少的痛苦,蘭斯洛特都默默地忍受下來了,可是面對此刻的阿爾托麗雅,他再也沒辦法壓抑自己的感情,這位堅強的湖之騎士竟然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來。
「你不必內疚,這是我應得的,應該說,這還遠遠不夠啊。」阿爾托麗雅試圖伸手去擦拭蘭斯洛特的眼淚,可是她的身體比她想像的還要糟糕,她連舉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了,「我過去深深地傷害了你和格尼薇兒,我才是罪孽最重的那個人。」
「不,吾王,你只是做了你應該做的事而已。」蘭斯洛特抓住阿爾托麗雅無力的手,激動地說道,「是我們,因為我們的關係才導致了國家的毀滅,因為我們的軟弱才沒辦法貫徹曾經的理想。」
「我說了,我已經不是不列顛王了,我只是一個名為阿爾托麗雅的少女。」阿爾托麗雅用自己現有最大的力量抓住蘭斯洛特的手,「關於你們的事,我剛剛已經以亞瑟王的身份下達了制裁,那也是我最後一次使用亞瑟·潘達拉貢這個名字了。」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以你為榮,吾王,我蘭斯洛特從未後悔追隨於您。」蘭斯洛特的聲音開始變得哽咽,「即使你不再是亞瑟王,我也永遠是您的騎士。」
「真是不聰明啊。」阿爾托麗雅歎了口氣,「如果是武明插嘴的話他肯定會說:『現在應該叫她阿爾托麗雅,不是吾王,懂嗎?蠢貨。』,亞瑟王已經死了,早在一千五百年前,亞瑟·潘達拉貢就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只是阿爾托麗雅。」
「我會試試看的,吾阿爾托麗雅。」蘭斯洛特點了點頭。
「對了,蘭斯洛特,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可是我卻一直不敢問。」阿爾托麗雅掙扎著試圖坐起來,可是她沒有這個力氣,「你恨我嗎?一千五百年前,我僅僅是沉醉於自己的夢境中,一味地讓自己以一個完美的王的形象出現在你們面前,可是我卻沒有一次指引過你們。」
「是的,我曾經質疑過你的做法。尤其是那一次你燒掉那個被瘟疫感染的村子的時候,我第一次對你感到失望。」蘭斯洛特猶豫了一下,認真地說道,「不過現在想想,如果當時做決定的人是梅林或者我的話,恐怕不是按照原來的方法燒掉村子,就是瘟疫擴散得更加嚴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以前有一位圓桌騎士曾經說過:『王不會明白別人的心情』,現在想來,他說得沒錯。」阿爾托麗雅有些遺憾地說道,「英勇獻身的高文,殉於使命的加拉哈德,他們在最後一刻都在想著什麼呢?他們是否懷著後悔和不甘離世的呢,如果我能知道的話,也許最後的結局對大家都好。」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不過我一直都覺得你是最好的王,正是因為你的存在才造就了我們的傳奇。」蘭斯洛特輕輕地放下阿爾托麗雅的手,小心地避免碰到她的傷口,「不管最後的結局是毀滅還是絕望,我們都沒辦法否認我們一起努力創造的一切。」
「原來是這樣」阿爾托麗雅捂著自己的眼睛,可是沒辦法阻止淚水的流淌,「我真是一個大笨蛋啊,蘭斯洛特,你知道嗎?當初我參加聖盃戰爭的原因竟然是想要顛覆歷史,我竟然想要否定我們一起努力的成果,真是太蠢了。」
「吾阿爾托麗雅,我相信你當時也是為了償還自己的罪過而這麼做的,你是不會為了一己私yu而選擇重來。」蘭斯洛特安慰道,表情變得溫柔起來,「因為你就是那種人,那種總是忘了自己的笨蛋。」
「有長進了呢,蘭斯洛特,學會罵我了。」阿爾托麗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眼睛慢慢地閉上了,「謝謝你,蘭斯洛特,真的很謝謝你,我有點累了,讓我睡一會吧,這一覺,也許會長一點了。」
「王王不!!!」蘭斯洛特大哭起來,悔恨,自責,無奈,一切的一切頓時交織在他的心頭,亞瑟王的第一圓桌騎士竟然像一個失去依靠的小孩子一樣大哭起來,「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