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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外面是震天的音樂.而包廂內.卻是壓抑得讓人無法喘息的憂鬱.而著一切的來源.都是坐在一旁大口喝酒的安逸辰.
「大哥.是我來找你喝酒.有事要跟你商量好不好.」顏珂無奈地看著他.
「什麼事.」安逸辰重新打開一瓶烈性的威士忌.倒滿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
「聽說慕景來了.小雅要跟他回國.」顏珂一臉好奇地看著安逸辰.
「嗯.」
「你打算怎麼辦.」
「想走.」安逸辰微微瞇起眼睛.「沒那麼容易.」
「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如果你要攔她的話.今晚最好少喝一點酒.」謝黎在一旁淡淡地說.
「你怎麼知道.」安逸辰皺眉.
「老大讓我們傳給你的消息.」要不然.他才不會管安逸辰的死活.「如果你要攔.我們幫你.但是黑鍋必須你來背.」
「不需要你們的幫忙.」安逸辰冷冷的拒絕.
「看來你並不瞭解慕景.」謝黎並不介意他的冷言冷語.「慕景的身手並不在你之下.況且明天還會有三個專業的保鏢保護他們.以你一個人的力量並不夠.」
「淺城.是我的地盤.」安逸辰冷冷地說著.
顏珂揉了頭腦袋.拍拍安逸辰的肩膀.「其實.我們這叫合作.小雅留下了.我們的老大也就會留下.要不然我們sr剛把勢力轉移到淺城.接著就要轉回去.一來一去的.到時候.哪個地方都沒有我們的落下點了.」
「嗯.如果我們在轉移的時候遭到攻擊.損失會很嚴重.」謝黎淡淡地附和.
「你們打算怎麼做.」
「你去劫葉歆雅的時候叫上我們就行.我們就當是你喊來幫忙搶人的.要不然.萬一惹了我們老大.我們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的.」顏珂輕歎一口氣.
「顏珂.我跟小雅…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安逸辰皺眉.「為什麼她會那麼恨我.」
「這件事.謝黎應該知道吧.」顏珂看向在一旁沉靜喝酒的謝黎.
「一年前.老大讓我查過.」謝黎淡淡地敘述.「簡單來說.就是六年前.安氏被古家圍攻.你的父親領著一家老小躲去國外避難.卻將你們留了下來.葉小姐為了幫你渡過難關.不惜用身體做交易.換取一家黑道老大的支持.」
「什麼」安逸辰驚愕.
「當時你很生氣的把葉小姐拉了回去.強佔了她.第二天.你把她趕出了安家.當時外面下著大雨.她在雨裡昏倒了之後被一個人販子救起.以五十萬的價格被賣到了地下奴隸市場.做**.」
「…」安逸辰忘記了喝酒.
「你的小雅寧死不從.結果那些沒有任性的人肆意的折磨.後來.在她即將被別人**的時候.是慕景將她救了出來.」謝黎從身上拿出一疊照片扔給她.「這是當時那些人拍的照片.相信你看過之後.連自己都會恨自己.」
安逸辰接過照片.第一張照片.便讓他心疼得說不出任何話…
照片上.葉歆雅被綁在石柱上.幾乎**的身體上佈滿了鞭痕.血肉模糊.而她卻始終高傲地仰著頭.從來不肯服輸.
第二張照片.在一間封閉的房間裡.四個未著寸縷的男人將她圍在中間.而葉歆雅舉著一把刀.放在自己的脖頸上.白皙的肌膚已經被刀鋒劃破.鮮血沿著身體流了下來.
安逸辰沒有勇氣再看第三張了.六年前.她才十八歲.還是一個孩子.他無法想像.一個單薄瘦弱的女孩是怎麼熬過那些非人的日子的.
每天面對那些**和心靈上的折磨.她該是怎樣的絕望.怎樣的無助.
他的確該恨.是六年前他的拋棄才造成了她所有的痛苦.她是那麼的愛他.可是她呢.他都對她做了什麼.所有她受到的傷害.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憑什麼乞求得到她的原諒.
「現在她沒一刀殺了你.算是足夠善良了.」謝黎淡淡的語氣裡露出一抹嘲諷.
「兄弟.想想該怎麼彌補吧.」顏珂拍拍他的肩膀.
「顏珂.」安逸辰低著頭.靜靜地說著.「我的記憶…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有.」顏珂回答得很肯定.「兩種辦法.第一.順其自然.你的記憶不是丟失.而是被壓抑了.只要有足夠多的時間.總會慢慢恢復了.」
「需要多久.」
「十年.二十年.或者更多…」
「第二種辦法呢.」他等不了那麼久.
「第二種就是不斷的刺激你的大腦.逼迫你去想其他的事情.在這個過程中.你會很痛苦.而且萬一刺激過度.可能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
「我想快點恢復記憶.」安逸辰怔怔地抬頭.「我想記得小雅.記得我們過去的發生的所有事情.」
六年了.他忘了她.而她.卻一直在受著折磨.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記憶先不急著恢復.我們還是想想明天怎麼阻止慕景帶小雅離開吧.」
「順便也帶上我.」門口.蘇羽推開門.一臉認真地走了進來.
安逸辰看了一眼蘇羽單薄的身體.皺眉.「你怎麼來了.」
「小軒告訴我的.」流著汗水的臉上是未處理乾淨的妝容.看得出來.他是剛剛表演完立刻趕過來的.「他說歆雅明天要跟慕景回美國.你們打算怎麼辦.」
「老大是昏頭了吧.」顏珂不屑地看了看蘇羽.「你這麼單薄的小身板.去了能幹什麼.」
「我…」
「他能.」安逸辰抬起頭.嘴角斜起一抹冷笑.「蘇羽.明天你按照你上台表演的樣子打扮.戴著墨鏡.警告葉歆雅.如果她敢離開.你就把當眾把墨鏡拿下來.」
「…」顏珂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這招…有點損了吧.
「威脅.」蘇羽眨眨天真的眼睛.「這個我在行.」
顏珂看著他們兩個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詞.狼狽為奸.
「萬一出現混戰.」安逸辰看著蘇羽.「你抱著小軒立刻離開.剩下的事情你不要管.」
「我明白了.找不到小軒.歆雅是不會跟著慕景離開的.」蘇羽鄭重點點頭.
「你們兩個大男人能不能想一些正大光明的手段.」顏珂真的佩服死他們了.這麼陰的招都能被他們想到.
「這個辦法對小雅是做有用的.」安逸辰解釋.
「嗯.要不然以歆雅的個性.就算我們跪下來求她.估計她也不會心動.」蘇羽附和.
深沉的夜.葉歆雅睡得很不安.往事變成一個又一個的噩夢緊緊地將她攫住.
夢裡.她又回到了十八歲的時候.回到了那段骯髒不堪的往事裡.
她夢到她被那群沒有人性的人打得遍體鱗傷.也夢到她以死來威脅那群企圖侵犯她的男人.更夢到她被人強行灌下了**.穿著令人羞恥的衣服站在檯子上.任那些猥瑣的男人貪婪地欣賞著.
她更夢到當她以為生命就這樣到盡頭的時候.是慕景救了她.給她所有的關懷.
在醫院裡.當她被告知懷孕的時候.也是她最恨安逸辰的時候.然而卻不捨得打掉孩子.醫生說她的身體太虛弱.勸她把孩子打掉.可是她卻固執地要剩下這個孩子.
懷孕期間.虛弱的身體不斷的發燒.卻不能吃任何的藥.甚至有幾次孩子差點保不住.然而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是慕景一直守在她身邊.
不管她的身體如何虛弱.只要她堅持.他從來沒有勸她打掉孩子.這六年來.他給她的.永遠是支持和幫助.她想做什麼.他從來不過問.只會默默的幫她解決掉所有的麻煩.
慕景是愛她的.這六年來.他不止一次跪在地上向她求婚.可是…
安逸辰.這個名字.總是時時的盤旋在她的腦海.不管她怎麼刻意的去忘記.卻始終做不到.然而她固執的堅持換來的是什麼.是身邊所有人的不幸.所以.這次她不能心軟.
而且如果這次她不跟慕景走.便是又一次傷害了慕景.這是她最不願意的.所以她特意叫來慕景.為的.就是逼自己.讓自己無路可退.
感覺到額頭上暖暖的.葉歆雅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慕景那張永遠溫和的臉.
「你做噩夢了.」慕景用毛巾輕輕擦著他額頭上的冷汗.「天還沒亮.閉上眼睛再睡一下.」
「你不休息嗎.」葉歆雅躺著沒動.這六年裡.多少次她從夢中醒過來.看到的.永遠是他溫和的臉.
「我有時差.睡不著.」慕景輕笑著.「明天安逸辰可能不會讓我們這麼輕易的離開.你做好心理準備.」
「這裡…沒什麼好留戀的.」
慕景輕聲地笑了笑.修長的手輕撫她的發.「睡吧.」
歆雅.這裡真的沒有什麼可留戀的嗎.你在夢裡不停地叫著安逸辰的名字.你真的可以放下他嗎.不過.你放心.只要是你要做的事情.不管是對是錯.我都會幫你完成.除非…你親口告訴我.你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