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勸他說:『你就不要再去想這件事了,天大地大的你又不知道要去哪裡,去找誰.恐怕你找上個十年都是一點進展都沒有,那樣不是浪費你的青春嗎。』可是,他卻不肯聽我的勸,還是一直堅持著他的想法。」
「他對我說道:『芸芸,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找到紫金鼎,把它帶回來。然後,讓爹同意我們的婚事。我要風風光光地把你娶進門來。』他說這話的是那樣的堅定,就像是他已經找到了紫金鼎的下落一般。」
藍雲翼這時問道:「但是,他最後還是找回來了那座紫金鼎,說不定他這時的確已經知道了它的下落了也不一定啊?」
李芸搖搖頭,表示她不同意藍雲翼的說法:「他一直都在我身邊照顧我,連到紫金鼎丟失的祠堂都沒有去過幾次。更加不要說還要去查找它的下落了。只是,他一廂情願地認為這是我和他能夠被他爸接受的唯一的機會,所以,才會信心十足地向我保證的,雖然不知道他後來是怎麼找到的,但是當時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沒有任何把握的。」
「就這樣,他一直堅持著等我身體的情況好一點了以後,就出發去找回紫金鼎。結果,一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他的蹤影。桌上只留下了簡單的『我出發了,很快回來,勿念。』這幾個字。我知道他還是去追尋他的希望去了,我沒有想過他會找得回紫金鼎,只是每日每夜地期望他早點放棄尋找,回來這裡。哪怕不能長相廝守,起碼曾經有過快樂的時光。」
藍雲翼聽了之後,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麼這樣消極,你從來就沒有想過他可能會成功嗎?為什麼你總是不做努力,就輕易地放棄呢?」
「這只是你從結果返回來看的想法,對於肯定會有好結果的事情,自然誰都能看的樂觀。如果你處在我當時的位置,在歷經了這麼多的不幸之後,憑什麼相信還有好運會降臨到你的頭上呢。當時,我的腦袋裡就只有這樣的悲觀想法。後來,阿土伯還帶著人來找我,要我交出他的兒子。結果,自然又是一場不歡而散。不過,他知道了他的兒子是出去尋找紫金鼎之後,也就只好就此作罷。後來,也沒有再來找過我的麻煩。沒有想到,最後等來的竟然是紫金鼎和他的死訊。」
「你還記得送紫金鼎回來的人的樣子嗎,他是這個村子的人嗎?」藍雲翼覺得自己正在慢慢接近著什麼,只是一時還說不出到底是什麼。
「我不太記得了,那人的長相很平凡。又是個少言寡語的人,所以,當他說出了李根已經死了的時候,我們都不相信他說的。但是,他的神情卻是不帶一絲的玩笑的意味。最終,我相信他所說的的確是事實。在確信的那一刻,我幾乎要崩潰了。整個人就像是掉進了冰冷的水中,不能呼吸,也不知道哭泣。
原來,人在極悲痛之中,是不會哭的。因為大腦已經停止了大半的機能,哪裡還有指揮眼睛去流淚的餘力。我就在那裡默默地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我再次清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
「看著坐在不遠處的那個男人,正在靜靜地擦著他的劍。我本來想要問他李根到底是怎麼死的,不過我實在不敢這麼快再去觸碰那個傷口。」
藍雲翼這時,突然插嘴問道:「那個男人擦得劍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一把闃黑的鐵劍?」
李芸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在意那把劍的樣子,於是回想了一下說道:「應該是吧,反正我記得那把劍沒有一般的亮反光。」
藍雲翼知道自己這次沒有下錯賭注,送紫金鼎回到這個村子的正是李凡。對於,這裡面的一些曲折,藍雲翼雖然現在還猜不出來。但是對於李凡將紫金鼎送回來的理由,他倒是已經瞭解了。每一個天劍門的弟子都被教育要堅守著俠義之道。對於搶奪別人的心愛之物這等惡行,是絕對不屑的。所以,當李凡知道了紫金鼎原來是李根村子的祖傳之物之後,毅然選擇放棄自己這次的任務,也要物歸原主。只是,他竟然會連天劍門都不回去,表明他可能還有其他的際遇。那麼要找到他只會更困難,因為他有可能會故意躲避天劍門徒的尋找。
當藍雲翼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的時候,突然李芸叫了起來:「村子裡怎麼會有火光和濃煙,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要趕快回去看看。」
被她這樣一叫,藍雲翼也發現了在村子的方向升起了不尋常的黑煙。只要稍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是東西燒著時冒出的濃煙。而且看來燒著的面積還不小,否則不會有這麼大範圍的濃煙升起。於是,他對李芸說道:「你趕快上來,我帶你回去吧。」
李芸則是搖搖頭說道:「不用了,你一個人走比較快。先趕回去吧,那裡肯定是出了事,你盡早趕回去還可以多幫點忙,我會自己趕回去的。快去吧。」
藍雲翼最後看了一眼李芸說道:「那好吧,我就先走一步了。你自己小心了。」說完,藍雲翼就施展開輕功,往村子奔去了。走了一會之後,他已經可以看到村子了,不過他看到的是淪陷在一片火海裡的村莊。於是,他加快了腳步,想要知道這裡的大火是怎麼會著的這麼大的。結果,他還沒有來得及見到任何一個村民,兩把鋼刀已經向著他招呼過來了。
本來,對於自己已經察覺到得攻擊,藍雲翼從來沒有化解不開的。可是,這次的對手卻有些不同。藍雲翼花了些功夫,才能毫髮無傷地躲過這些進攻。而且,在這些人的身上感覺到了極其濃重的似曾相識的味道。
那兩個偷襲沒有得手的人,腳剛一沾地就放出了響箭來召集同伴。馬上,就又有三個人從遠處的黑影裡出來,加入他們的戰局。藍雲翼看著面前的這五個人,全身上下都是用黑布包裹著。看到了剛才的三個人走路的樣子,藍雲翼終於想起了自己對他們有熟悉感覺的原因,他們就是那天在後山遇見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