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目光轉回夏娜,但見她輕輕舉高的武士大刀前端掛著一個製作粗糙的玩偶——串燒版瑪麗安。
這只古舊的破爛娃娃沒有直接化成灰燼絕對是夏娜故意手下留情了。
刀尖從那個玩偶的肩口砍至胸前,狠狠地嵌進體內,而其腹部開了另一個大洞,想必是第一聲慘叫的原因與結果——可以看見內部棉絮的傷口迸出淺白色的火花,讓人聯想到噴濺而出的鮮血。
說起來,有件事實在是太古怪了,這種粗製濫造的玩偶型磷子,到底是哪裡吸引法利亞格尼了啊——原著中有提過嗎?反正我是完全無法理解他那種異常的另類「人物戀」。
也許法利亞格尼才真正可以自豪地宣稱「種族已經不能阻止我了」……卡吶?
「咯、唔……」瑪麗安以紅線縫成的嘴巴發出細微的呻(hx)吟。
夏娜正欲開口對玩偶說話,驟地眼神一凝,掃向四周——從剛才一直濺出的淺白色火花由地面彈起,將少女團團包圍。
火花不斷彈跳,體積也跟著增加,以她為中心開始旋轉。
「唔,咯、咯咯……!」不知不覺中,玩偶的呻(hx)吟轉為竊笑,身上的傷口猛地噴出大量火花。
每粒火花都變成一個塑膠娃娃的頭,粘著玩偶的全身,僅有頭部的零件以玩偶為中心,在瞬間組合成橢圓形巨軀。
在四周彈跳的火花也同時變成娃娃的頭,發出詭異的笑聲,並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防護網,層層保衛住她。
「原來還沒結束啊?」隱約想起劇情的我輕笑著緩緩後退:「快點解決吧,人家的主人很可能就躲在不遠處哦!」
「無路賽(注1)!」
由於是戰鬥中,夏娜只回了一嘴而不是連珠炮式的「三嘴」。
目光瞥到一邊,我發現有三名男同學被剛才的爆炸氣流震飛,堆在教室一隅,處處燒焦的身軀沾滿玻璃碎片,而且還遭到了桌椅碎片的撞擊戳刺。
呀咧呀咧真慘哈——不過,男同學啊?無視無視……
「咯、嘻嘻嘻……」位在由娃娃頭所組合而成的巨軀中心,瑪麗安發出鬼魅般的陰笑聲,一雙粗碩的手臂牢牢地攥住贄殿遮那的刀身,定住不動。
「我要定了,火霧戰士!」
伴隨著這個鬼怪般的叫囂聲,原本層層包圍住夏娜的娃娃頭轉眼形成第三隻巨臂,急速伸向處於後方的我。
儘管知道夏娜既然說過讓我「看著就可以了」,那麼就必定有回援的把握,不過可愛和萌並不能成為無條件信賴的基礎,我還是要自己做好迎擊準備的——例如乖戾之命運鎖鏈和天獄影殺蓄勢待發。
「想要零時迷子?」夏娜滿不在乎地冷笑著答道,接著以兩腳腳尖為軸心,轉動雙腿,使得灼眼拖曳出一道熾熱閃亮的流光,炎發飛揚飄灑出稍縱即逝的火粉:「哼,連它的持有者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就跑來襲擊,你的主人也真是有夠無謀的呢!」
接下來的事情,我果然還是用簡單的語言來表述一下吧……
簡而言之,夏娜發揮出我一直有意無意忽略掉的「怪力」屬性,利用猛力跳躍和旋轉帶來的離心力或者其它什麼東東,將抓著刀身的玩偶巨軀當作武器,正所謂「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造成同時讓襲向我的巨臂及玩偶本體巨軀炸裂開來的完美後果。
「幹得漂亮!」我笑讚道:「雖然整個戰鬥中完全沒有非物理技能的痕跡,但是光憑刀術便能達成勝利著實令人驚訝呢!」
變成一堆破布掛在刀尖的玩偶連毛線頭髮都從髮根處炭化,紐扣眼睛也扯斷了一個,衣服不用說,甚至體內的棉絮也幾乎掉光,只剩膚色棉布製成的四肢勉強垂掛著。
很好,對於敵人就像極寒嚴冬一樣冷酷無情,這樣的女人……呃,蘿莉,正合我的口味。
夏娜輕輕一甩武士大刀,把殘破不堪的玩偶扔在地上,開始用冷硬的語氣「盤問」對方。
磷子對於創造自己的主人總是很忠心的嗎?我不知道,不過瑪麗安顯然口風緊得很。
「別搞錯了,只是想確認而已——不過呢,老是派這麼沒用的廢物,耍這種小家子氣手法的傢伙,看來是個大笨蛋吧?」
誒?我完全忘記了,原來夏娜也有毒舌的一面啊……
「……唔、咯……」面對露骨的嘲諷,玩偶無言以對。
此時……
「呵呵呵,我比較喜歡『有意義的強力偵察』這個說法。」
一個充滿詭異音調的男聲響起——不過就算僅僅只是聲音,即使沒有看過原著,我也可以確定那絕對是一個超出凡人想像力的夢幻級美男子——唔,除我之外的帥哥全都去死吧!特別是在敵對的情況下,給我去死兩遍!
我和夏娜在聲音傳來的瞬間便轉過身去——就在目光所及之處,遭到破壞而敞開的窗外,果然漂浮著一名挺拔欣長的英俊男子。
他身著純白西裝,還披著同樣是純白的長衣,那種奇異的白色,完全不受封絕帶來的赤紅影響,顯得與這個靜止的世界是那麼地格格不入,就好像在國畫裡滴入了一坨刺眼的油彩似的——嗯,請允許我用「坨」這個量詞,大家都能理解,對於擁有優秀皮囊的同性,大多數人類以及本來是人類的進化者們總是會報以無限惡意的。
與夏娜壓倒性的存在感——也就是「女主角捨我其誰」的氣勢截然不同,「獵人」法利亞格尼宛如來自少女漫畫中的花(hx)心大蘿蔔。
他的聲線好似走音的絃樂器一般,蘊涵著魅惑人類的魔力:「你好,小朋友,這真是一場與黃昏時分相當匹配的邂逅。」
小朋友?看來法利亞格尼的眼中只有火霧戰士而已,而隱藏了實力的我自然而然地被他忽略了。
隨後便是法利亞格尼、夏娜和亞拉斯特爾之間劍拔弩張的言辭交鋒,直到法利亞格尼發現躺在地板上殘破不堪的瑪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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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可以翻譯成「囉嗦」、「煩死了」或者「吵死了」,不過還是音譯最有感覺不是嗎?
ps:查了下資料,發現以瑪瓊琳的經歷來看,她似乎早就(消音)而且還是(消音)了?!那麼諸君認為到底要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