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翻騰,十六夜秋的lp歸零。不過她當然沒有沉入池中——決鬥者受到的大多是精神傷害,就像黑暗遊戲那般。
少女虛弱地跪倒在地,沉默無言,渾然未覺自己的衣物被血池的投影腐蝕成了碎布條,直到決鬥盤因綁帶斷裂而「卡嗒」墜地才垂首喃喃自語:「我……輸了……我的心願……算了,還有迪威恩在……」
「該死,我倒忘了迪威恩這個混蛋了……」我微微撇嘴,轉念略思,朗聲道,「吶,十六夜秋,你不會忘了魔神遊戲的許願功能了吧?」
「哈?隨便你……反正與我無關了。」少女勉力起身,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不能用春光乍洩來形容,根本就是春光明媚了:「哎?呀啊——!」秋連忙抱膝蹲下,邊怒吼:「那個拉頓什麼的,不許看我!」
嗯嗯風光一片大好不過長筒露指手套和吊帶襪倒是完好無損……不對,我才不是亞當?佈雷德那個怪大叔呢(by《needless》)!
「嘖嘖怎麼會與你無關呢?」我陰笑(絕對不是*笑,那會破壞形象的!)道:「想想吧,我身為地獄魔王的使者,長生?我已經有了;力量?我也有了;權力?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權力唾手可得;金錢?真的很無聊哎……所以,親愛的『黑薔薇魔女』十六夜秋小姐,你能告訴我——我還剩下什麼追求嗎?」說著,我緩步踱向少女。
「你……」秋的臉色鐵青,顯然是想到了什麼——畢竟不是小孩子,該懂的常識還是知道的:「不許過來!」
「嗡——!」一道強悍的念力波直接向我轟了過來。
「哼……」念力波在半途消散無蹤,我露出嘲弄的笑容,「魔神遊戲還沒結束哦!而敗者對勝者的任何惡意行為都是無效的!」
站在少女身前五米,我用吟頌般的語調說道:「我,勝者拉頓博斯?齊格勒?金?約特納的願望是——敗者,十六夜秋成為吾之所屬,身心皆歸吾所有,永不背叛,永無違逆!」
靜——……
「咦?我應該沒弄錯啊?」我略顯尷尬,而少女本來變得鐵青並向慘白過渡的臉色在沒任何古怪現象發生後漸漸恢復了平靜。
「主人啊,」小光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本來我不想出來的,可是沒想到您居然真的不知道麼?」
這傢伙……原來可以主動聯繫我的嗎?
我有點不爽地在心中回問:「什麼意思?」
「主人,」小光的聲音很嚴肅,「神可以創造,魔可以毀滅;靈魂可以被拘禁、折磨、奴役、破壞;可是,就算是神和魔也無法真正控制感情啊!所以主人您許願中帶有『身心』之類意味的話,就算是魔神契約這種無視規則的逆天玩意兒也沒轍啊!」
「可是沒有『愛』這種東西的話ooxx就沒意義了啊!」我在心中咬牙道。
「您想說的是有『愛』會更爽才對吧!」小光恢復了調侃的語氣:「主人,您不是說『純愛之道偶爾為之』嗎?我還以為您是鬼畜派或觸手流的呢!反正『日久生情』嘛拜拜了您哪!」
「喂……」腦中沒了小光的聲息,耳邊卻傳來「啊!」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抬眼望去,正是秋趁我「發呆」期間貌似想要溜走……不過——「這金色的火焰是七大最強之炎中的『永恆真炎』,嘛雖說只是投影而已……」我瞅著倒在火牆邊蜷曲身體微微抽搐的少女,淡淡道,「它不僅有如實質,而且直接灼燒靈魂。由於只是投影的關係,並不會真正傷害靈魂,用來當魔神遊戲的圍欄再好不過了。」
其實秋也不是傻的,她曾用衣服破片和地上碎磚試過,發現並無燃燒現象又不熱,才認為這金色火焰是紙老虎,哪知這見鬼的火焰直接攻擊靈魂!
我不慌不忙地走過去,蹲下身來,小心避開火焰,伸手抱起少女,卻聞到一陣淡雅的芬芳——咦,鼻子癢癢的?
一抹……好吧,真丟臉,流鼻血了……
我完全沒有料到五米外的遠觀和直接觸碰的「褻玩」的不同感受是如此的天差地別!(奇怪,也不至於流鼻血吧?)
微仰著頭把還未恢復行動能力的秋搬離火牆,我朝自己的鼻子默發了個「黑暗治療術」並擦拭乾淨,再給少女扔了個「靈魂安撫」,便直起腰來深呼吸,用力搖頭想暫時拋開那軟玉溫香的觀感——卻突然更血氣上湧、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怎麼回事啊!我暗罵一聲,努力搜索路西法本源力量和阿絲摩蒂爾斯詛咒附帶的知識庫——得到的答案是:詛咒雖被「時空縫隙」的特性壓抑,但卻累積起來,現受到對方的特殊體質——「聖器?甘露噴泉」的影響——在害羞或情動時不自覺地散發催情香氣……所以,詛咒全面爆發……
暈!我可不想在這廢墟般的場景中第一次就打野戰啊!
我強壓洶湧的**,連續給自己扔上七八個「靈魂安撫」和「清神咒」,這才稍微好受些。
這時,由於畢竟沒有實質傷害,加上我法術的效果,秋回神後繼續抱蹲,眼神冰冷地盯著我。
「哼,重新許願……」我轉開視線——否則詛咒再開我可要忍不住了,「我,勝者拉頓博斯?齊格勒?金?約特納的願望是——敗者,十六夜秋成為吾之所屬,即使意志不屈,身體依然會遵守我的一切命令(註:指我的確有當作『命令』之意的言語),永不背叛,永無違逆!」
「呼——!」
周圍的永恆真炎投影驟然散成點點金光,聚攏過來,滲入不知是驚奇還是發愣中的少女的身軀。
「好了,穿上。」我幻出一件黑袍(幻衣術:依照使用魔力的多少具有時效性,也就是說一段時間後會消失,需不斷輸入能量維持,倒也算一種修煉,我的外裝就是用的這個法術)扔給她:「起來吧,先拿好你的卡片,接下來帶我去『世外桃源』總部,然後我會讓你認清那個你所信任的男人的真面目!」
於是,秋震驚地發現自己完全服從對方的話語,先用黑袍裹緊春光無限的嬌軀,然後拾起散落的卡片,隨後開始帶路。
「你這傢伙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少女邊走邊怒吼。
「拜託別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好嗎?」我悠然自得道:「莫非你以為魔神遊戲和許願是我的說笑不成?」
……
臨近「世外桃源」的大廈,由於「鷹眼術」效果還未退去,我一眼望見了大門口的迪威恩——大概是在等秋回來。
「哼哼……」我冷笑一聲,給秋扔了個「隱身術」(類似魔獸中人類女巫的隱身術,即作出攻擊行為會失效),「跟著我,然後安靜地看好戲吧!」言畢,我漫步踱向迪威恩。
「什麼人?這裡禁止外來人員參觀!」迪威恩終於看見了來人,陰冷地盯著我道。
我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迪威恩,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發現了你訓練念力決鬥者成為士兵的陰謀,我要解救那些被你蒙蔽的人!」
「你在胡說什麼呢!」迪威恩怪笑道:「我完全聽不懂啊!」
「這座大廈中,你的辦公室和檔案室裡不都是證據嗎?」說著,我故意無視他向大廈走去。
「我說過了,這裡禁止外來人員參觀!」迪威恩狠聲道:「火球!」
通過念力實體化的普通魔法「火球」呼嘯著向我打來。
「防禦輪!」我也用卡片實體化相對應,微笑道:「很好,那麼就讓我們來場魔神遊戲吧!」
……
「路西法的羽分身攻擊精神界惡魔——黑暗星爆!」
「嗚哇——!」迪威恩被炸得渾身焦黑跌坐在地。
「只有這點水平啊」我傲然嗤笑,「現在是許願時間——我,勝者拉頓博斯?齊格勒?金?約特納的願望是——敗者,迪威恩立刻誠實地敘述其建立『世外桃源』的真正目的和在此過程中的所有違法犯罪行為,並坦陳他對十六夜秋抱有的一切真實想法!」
迪威恩好像喪屍般搖晃著起身,彷彿被用了傳說中的「自白劑」一樣開始吐露實情,眼中充滿驚恐地訴說著自己狂妄的野心和令人髮指的罪行,最後*笑道:「十六夜秋是最有潛力的念力士兵,何況還這麼漂亮,要不是為了我的大業著想,而且她的念力比我還強,我早就把她剝光了扔到床上去,好好疼愛了!」
我邪笑著偏過頭:「好了,現在你可以自由行動了——十六夜秋……」
「黑薔薇龍!」少女一聲充滿絕望與憤恨的暴喝,把被我欺負(?)的屈辱、被迪威恩背叛(其實應該稱為欺騙利用)的怒火以及聽到事實卻因我的「命令」而保持安靜的壓抑全部迸發出來:「毀滅他!」
黑薔薇龍尖嘯著現身,伴隨著徹底黑化的秋的怨念而力量倍增,狂怒地撲向肝膽俱裂的迪威恩。
「秋?聽我解釋啊!」剛剛被我故意用魔神遊戲耗乾精神力的迪威恩毫無反抗之力,心慌意亂地辯解:「是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用奇怪的妖術……啊!哇!救命!……」
迪威恩淒厲無比的慘叫聲慢慢減弱至無,而當黑薔薇龍逐漸變回幻影消失時,留在原地的只剩一堆曾名為「迪威恩」的血漿與爛肉。
「唔嘔……」少女彎腰狂吐,而我也臉色難看、胃部抽搐地轉過身去——雖然擁有力量,但我和她畢竟都是手未染血的存在。
「世外桃源……原以為會是我的容身之地……」黑化的秋喘息了一下,直起腰來,仰天狂笑:「哈哈哈哈……果然魔女是不會有歸宿的啊……那麼——全部毀滅吧!」
少女一聲令下,黑薔薇龍再度出現,只是這次猶如女王般率領著一群實體化的決鬥怪獸衝向「世外桃源」的大廈。
「嘟嗚——嘟嗚——」警車之聲由遠及近,卻是接到「有騷亂」之類報警的新童野町security(治安警察)終於遲遲趕到,一堆警車頓時圍在此處。
「那裡的人!舉起手來!」
「嗯?阻礙我的人……」秋仰脖斜睨,寒聲道,「全部消滅!」
於是,黑薔薇龍率部回轉,氣勢洶洶地撲向治安警察們。
我的眼底銀芒微閃:很好……秋,你再也回不去了哦……
「砰砰!」
被怪獸砸毀數輛警車、掀飛一堆警員後,治安警察們終於鎮定下來,開槍還擊。
不過,普通的槍械會對決鬥怪獸有效嗎?——恐怕連栗子球都傷不了。
「呼——呼——」少女大口喘息、搖搖欲墜——畢竟用念力控制這麼多實體化怪獸,就算是能力全開的她也再堅持不下去了,現在只是憑著黑化的意志強撐著而已。
「可惡……」秋終於精神不支暈了過去。
我急忙一閃身摟扶住她——好軟……唔!糟糕,詛咒又要開始發作了!
隨著失去少女的念力支持,怪獸紛紛消失,減員一半的治安警察們小心翼翼地緩緩圍攏過來。
「哈……不行,這次恐怕真的忍不住了——黑暗天幕!」我振作精神施法,頓時一片濃厚的黑暗籠罩了方圓千米範圍。
接著,我幻出背後黑翼,抱著秋一躍飛去,迅速離開。
一路往高空疾飛,我不停給自己扔「清神咒」,可即使加上周圍冷冽的空氣也無法熄滅不斷升騰的慾火,只是堪堪持平而已。
「純愛還是偽善,真tmd是個問題啊!」我低語著,隨即自嘲道:「我可是地獄魔王的使徒呢!而且都已經用了魔神遊戲,事到如今竟還奢望什麼純愛?我……是在留戀『人』這個身份麼……啊咧?」
我忽覺懷中一緊,卻是高空寒意*人,昏睡的少女幾乎僅著一襲長袍,自然下意識地摟緊了最近的熱源——也就是本人。
「哼……得到墮天使力量的我已經不能算是純粹的『人類』了吧?」我仰臉微笑,閉眼吐氣,再睜眼時紫眸中已沒有了迷茫和猶豫。
依次施放隱蔽結界、基礎屏障術、保溫結界,我再拋出幾朵地獄火懸在四周以提高溫度,這才收起翅膀,放下……呃,捨不得,也放不了(被反摟著呢),算了,繼續抱著……
所謂一不做二不休,我搜索著阿絲摩蒂爾斯的知識庫,現學並使出一個「迷情光環」——顧名思義,大家都猜得到這是幹什麼的吧?
「邪氣吸納!」我抬起右手虛攏,只見從秋週身冒出道道淡黑淺灰之氣聚集成足球大小懸浮在我手心——可不是我好心幫她解除黑化狀態,這招只是把她身上大半天積累的污穢啥的清除而已。
暖烘烘的空氣、身體清爽的感覺、光環的隱約刺激,加上鼻息間的雄性氣味,少女微晃昏沉的腦袋睜開黯淡的雙眸:「我……你……呃,放開我!」
「會掉下去哦!」我微笑著依依不捨卻又快速鬆開環抱秋的臂膀,而她這才發現自己竟身處萬丈高空。
「啊——!嗯?」驚叫嘎然而止,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少女一愣。
「我開了結界,所以沒事——你不會不知道什麼叫『結界』吧?」我微笑著,雖然內心的火焰已經快突破理智的防線:「好了,現在你先回憶一下如何?」
「唔……魔神遊戲……迪威恩……」秋的表情百味陳雜,「我……我殺了他?我殺人了?不……那個男人一直在利用我!他甚至想把我……真噁心……他完全該死!我,我沒錯!對不對?」說著,少女用充滿企盼而略帶瘋狂的目光望向我。
「啊你做得很對……」我輕笑著伸手攏起她披散的秀髮,「可惜世俗有世俗的規則,你願意因為這種人渣而坐牢嗎?何況,世俗容得下『黑薔薇魔女?十六夜秋』嗎?」
我的聲音如同魔鬼的蠱惑——實際上,的確略微加了點精神魅惑,未等少女開口,便繼續引誘道:「擁有超自然的力量,你就不再被承認是『人』了,所以,變作擺脫世俗束縛的『魔』就好——成為我的魔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