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杜慶生無語了。//高速更新//他握緊手機說:「甄風留,你做不了主不能放,那和他一起被抓進來的女的可以放吧?」
陳鵬一想:自己不答應放甄風留已經是不給大領導面子了。要是連這個要求都不答應。那就是徹底地把他給得罪了。這可戈不來。
陳鵬於是恭恭敬敬地說:「這個可以放。只要在小的能力範圍之內的。杜廳長一句話小的定將萬死不辭。」
陳鵬說著三步並作兩步返回審訊室,對幾個手下高聲說:「放那個女同志走。」
幾名警察忙答應了一聲。就要送喬蘭出去。喬蘭萬般無奈又戀戀不捨地扭頭看著甄風留說:「風留,怎麼只放我一個?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喬蘭淚眼婆娑地說。
甄風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不,你一定要出去。還記得我給你的那個號嗎?咱們不能兩個人都蹲監獄啊。」
甄風留這麼一說喬蘭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心裡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她依依不捨地拉了拉甄風留的手跟在刑警後面離開了。」「
此刻被捆綁在長椅上的甄風留心裡非常迷惑。為什麼連杜慶生出面前不好使呢?陳鵬的官級那跟杜廳長相差十萬八千里。憑甚敢不給他面子呢?
他們在電話裡到底都說了什麼?陳鵬這小子也真夠細心的,接了電話竟然跑到外面去接。害自己想聽都聽不到。
聽到那女人已經被放走了。杜慶生總算覺得對甄風留能有點交待。今天這事辦得鬱悶啊!自己還以為能輕鬆搞定。誰知一出馬竟不行了。還真是官職不夠辦不了啊!
孟德軍是江南省的省委副書記兼省長,權利僅次於省委一把手莫森。這樣一個二號人物竟然會降低身份去整治一個小小的縣委秘書。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奧秘呢?這不是殺雞用宰牛刀嗎?不對勁,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放下電話杜慶生就托著腮在地上來來回回地走著。腦子裡不斷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難道是因為甄風留是省委書記莫森女兒的貼身秘書?所以要先削掉莫小渝左膀右臂。讓他女兒在鵬縣幹不下去,從而打壓莫書記的精神。分他的神。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更加要幫甄風留。因為幫甄風留就等於是在幫莫書記啊!讓莫書記知道自己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往回了說,甄風留醫好過莫書記和藍夫人的病。如果將來給他們知道自己在甄風留落難的時候,明知道卻不給他們通風報信豈不是會遷怒於自己?
不行,我還是把這事告訴他比較妥當。杜慶生選擇了站在省委一把手的這邊。
一個人在官場上混。不選擇好隊伍。不站好隊那是走不遠的。一個中間派早晚會受到兩方的排擠。如今莫書記才五十多歲,正是幹事業的好時期。並且他在上級和老百姓的心目中口碑還不錯。
經過多次觀察和接觸杜慶生發現省委書記莫森這個人要比省長孟德軍實交。孟德軍城府太深。生性狡詐圓滑,且心胸狹隘。
就說上次那件事吧。有一個下面縣的副縣長來省裡開會。結果在娛樂場所喝多了。偏這個人呢一喝多就喜歡開一些玩笑,講一些段子。挑起熱烈的氣氛。
那天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給眾人講了個笑話。說蝸牛散步時遇到一條蛇,蛇就對蝸牛說:「大家都在笑你走路太慢。」
蝸牛很生氣:「說我慢?我一點也不慢,不信,你叫他們肚子走走看。」蛇笑了,說:「我就是用肚子走路的。」
蝸牛立即說:「那你再背上一幢房子走走看。」
這個笑話被別有用心的人聽到了就跑去報告孟德軍。把這個人講的笑話又複述了一遍。然後說省長您就是屬蛇的。您還有啤酒肚。他講這個笑話不就是在嘲笑您嗎?
孟德軍一聽就生氣了。他確實是屬蛇的。又用別人的名字私下裡隱秘地購置了好些房產。再聯想到自己碩大的啤酒肚。愈發覺得那人就是在嘲笑自己呢。
他一怒之下竟找了個由子就將那名副縣長給貶到鄉村去當一名辦公室主任了。
後來聽說那個喜歡說笑話的無辜的副縣長鬱鬱不得志。精神受到了刺激得了抑鬱症。最後自殺了。
這件事情在圈子裡傳開後,好多人都再也不敢在人多的時候講笑話了。當然孟德軍也因為這樣腹黑的手段而令人都對他畏懼三分。
不過畏懼是一碼事,得人心是另一碼事。
杜慶生在官場打拼多年才坐上今天這個位置。除了智商高之外他還有自己做人做事的準則。他欣賞莫森行事作風。願意支持他做好江南省的工作。
杜慶生毫不猶豫地拿起電話撥打了莫書記的電話。
電話在一第一時間被莫森書記接起。話筒裡傳來他溫和的聲音:「你好。我是莫森。」話說越是身份高貴的人說話越是和風細雨。越是沒什麼真本事的人越喜歡咋咋呼呼的。
「莫書記,我是杜慶生。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告訴您?」
「哦,什麼事?慶生你實說無妨。」書記的聲音波瀾不驚。
杜慶生歎了口氣說:「甄風留被抓起來了。」
「因為什麼被抓起來的?」莫書記顯然對這件事情是關心的。
杜慶生據實說道:「鵬縣的一個紈褲子弟叫朱茂清的要爆甄風留的朋友。正好讓甄風留給趕上了。這小子的性格您也是知道的。這種事他能看得下去嗎。當時一衝動就出手教訓了他一頓。結果下手重了點。那小子的腿殘了。對方很有勢力一再向刑警大隊施壓要他們把甄風留關起來嚴加審訊。還要他做一輩子大牢。」杜慶生故意誇張地說道。
「你是公安廳長,這件事你一句話就能處理啊?」莫森古井不波地說道。
心裡卻覺得甄風留太衝動了。就算是別人要強一爆他朋友,他也可以打電話報警嘛。
為什麼非得要自己動手呢?做為一個國家幹部打架是最不應該的。看來這小子真不適合在官場上混。
自己當日把他送到景新鄉計生辦本來只是想讓他知難而退。沒想到他反侄混到縣裡來了。並且還成了小渝的貼身秘書。
莫森有心懲罰一下甄風留。但一想到他還醫好過自己和老婆的病痛。又覺得欠人家一個人情。心裡的天平就又一次傾向於甄風留了。
這邊杜慶生苦著臉說:「莫書記,電話我剛剛打過。不過我沒好使。刑警大隊的隊長說這件事情是孟省長交待下來的,讓他必須嚴辦。說誰說話也不好使!所以我才給您打了這個電話。您看怎麼辦好呢?」杜慶生小心翼翼地請示道。
「孟德軍?」聽到這兒,莫森的兩道一字濃眉緊緊地皺了起來。擠到一塊。看起來就像要哭一樣。這是莫森遇到棘手的問題時的下意識反應。他對著電話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杜慶生那邊怔住了。書記這邊沒說管也沒說不管。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唉!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小子,這可怎麼辦呢?老哥對你很有好感。可是這件事情也幫不上你啊。真是對不住了啊!
杜慶生搖搖頭坐回到椅子上繼續思考起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