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跟我來一趟。有個人病了,想找你瞧瞧。」明心使了個眼色悄悄地拉著甄風留離開大殿。甄風留狐疑地跟隨明心來到寺廟的後院。在一處偏僻的院落裡面看到了躺在床上臉色蠟黃,腹大如西瓜的真慧。
甄風留吃了一驚。幾個月沒見而以,這真慧怎麼憔悴成這樣了?完全沒有了之前少女的那種光華和風采。就像一個被歲月風乾了的老嫗一般。面容憔悴蠟黃,連頭髮都乾枯了。皮膚上還生出許多皺紋。整個人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甄風留就問:「真慧,是你嗎?」
真惠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眼神透出幾分興奮:「甄醫生,你還記得我。是我。」真惠的神態依然靦腆。與當日在院中撞到自己時一模一樣。
明心連忙扯了下甄風留的衣袖道:「你走後真惠突然得了這種怪病,肚子突然大起來。找了幾個醫生來看都說懷孕了。可是真惠說她從來沒有跟男子在一起過。再說懷孕的話人也不能突然變得這麼老啊?甄大哥,你快幫忙給她看看吧。」
甄風留早就滿腹疑慮了。聞言連忙挽起袖管走到真惠身旁,伸出三指搭在真惠的皓腕上診脈。凝神細聽著。一面觀察著真慧的面色。邊詢問了一些問題:真慧,你病前可曾吃過什麼藥物?」」「
「沒吃過啊。我身體很好。從不吃藥的。」
「月經是否正常?有便秘情況嗎?」
「這,自從肚子大了後就沒來月經。是有點便秘。」真惠臉紅紅地說。
「掀起衣襟,我看看你的腹部。」甄風留平靜地說。頗有醫者風範。
真慧忙不失地掀開衣襟的下擺。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那個圓圓的肚臍眼也如荷花上的露珠般露了出來。
甄風留睜大雙眼朝她那膨起的巨大的肚皮瞅去。同時默念心法。利用五循診脈術仔細察看了一番。
然後雙手按住她的腹部。用力地按壓了幾下。真惠猛然間抽搐地尖聲叫起來:「哎吻,疼,疼。別按了。」
這廝愈發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她這根本就不是正常懷孕。如果是正常懷孕的話,自己利用五循診脈術通過肉眼就可以看得出她腹中的胎兒位置正不正常。可現在他一眼望去她的腹中空空,只有一團氣團在流動。他的手指一按。那氣團就迅速地溜走。很詭異啊!
甄風留看了看明心道:「明心,去把窗簾都拉嚴。」
明心麻利地拉好窗簾。走回原位。詫異地睜著清澈的大眼睛看著甄風留問:「甄大哥,阿慧到底是得了什麼病?真的是懷孕了嗎?」
「是懷孕。不過她懷的不是人胎。」甄風留的一句話把兩個女孩都嚇壞了。真慧顫聲道:「甄醫生,你說啥?俺懷的不是人胎?那是啥?」真惠的雙眼泛著晶瑩的淚光。抽泣起來。
「別哭,真惠。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這廝溫柔地看著真慧道。目光中充滿鼓勵。讓真惠的心稍稍好過了些。
擦了下眼睛說:「嗯,有一天晚上我正好走到門口,聽到廟門響了三聲,還有個女人在叫門。很細的聲音說快開門,我是來拜佛的。」我聽那女人的聲音很急。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可走到門外一看卻一個人都沒有。
我以為我聽錯了,剛要關門,突然看到門口出現一個嬰兒的臉,全都是血很嚇人。嚇得我轉身就跑。
真慧回憶著當時的情況,捂著胸口呼吸急促了起來。
肚皮上毛細血管青筋畢現。
甄風留突然想到小冊子上曾經描述過這樣一個病例。難道她是招惹上了鬼嬰。懷了鬼胎?
這廝不慌不忙地掏出照妖鏡往真慧的肚皮上一照。
頓時鏡面裡現出一個渾身蛆蟲滿臉是血的嬰兒。他就躲藏在真慧的肚皮裡面。一臉邪惡地惡狠狠地盯著甄風留。
這廝一翻鏡面,鬼嬰頓時發出一聲慘叫。生生地被釘在牆面上絲毫動彈不得。
這時他才認識到面前這今年輕人可不是普通人。面上不由得現出哀戚之色。苦苦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好不容易才投生的。讓她生下我,我就可以重新為人啦。」
這廝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桃木劍筆直地朝他擲去:「孽障。你這是禍害人。她要是真把你生下來。她就活不成了。你吸取了她的養分。令她瞬間蒼老。乃至枯萎。待你出生之日就是她的死期。你若真想投生暫且到我的召魂幡裡面,好生修養。他日有機會定會讓你投生。」甄風留一揚手,那鬼嬰就哭泣著被吸引甄風留的召魂幡裡面。
真慧頓覺週身一輕。巨大的腹部頓時恢復如日。全身的不適感也消失了。不由得驚喜交加感激涕零地看著甄風留。
明心已經嚇傻了。她剛剛目睹了這一幕。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她無論如何不敢相信世上竟然真的有鬼。並且還被甄風留給收了?
緩過神來的明心,一把握住真惠的手高興地說:「真慧,你的肚子沒了。啊,甄大哥真是太厲害了!還會捉鬼。」
「是啊,甄大哥,多謝你救了我的性命,這份恩情真惠定將湧泉相報。」真慧說著就要跪下給甄風留施禮。
卻被甄風留的大手托住,笑嘻嘻地道:「不要客氣。真慧,我給你開幾副安心養神的中藥,你好生調理。不出十日包你恢復從前的健康漂亮。」
「真的?謝謝甄大哥。」真惠感激地得不行了。一雙妙目不住地看著甄風留的俊臉。心想:我該怎麼回報他的恩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