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風留從信封裡抽出一張白紙。//歡迎來到閱讀//上面只有一行字:想朱雪梅的飯店繼續營業的話今晚十點到松坡山後見。
靠,威脅。**裸的威脅!甄風留最不喜歡被別人要挾了。劍眉不由得一豎,將那紙條團成一團撕成碎片扔掉。
和老趙頭說了聲謝謝便轉身朝裡鄉政府大樓走了進去。
來到三樓的書記辦公室。這貨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
「請進。」陳博鴻的聲音有些沙啞。
甄風留推門而入。發現陳博鴻正一個人坐在老闆椅上吞雲吐霧,表情很是神傷。
「陳書記,這麼晚了你還在工作,要注意身體啊!」
這廝的話裡透著那麼一絲關心,讓陳博鴻的心裡一暖。
拿起一支小熊貓煙扔給甄風留微笑道:「坐,來一支。」
這貨接過香煙點著放在嘴邊,笑瞇瞇地著將手中的書包放在他面前。「這是賽主任讓我轉交給小寶的,我看到你辦公室裡還亮著燈就想著不如直接給你啦。」」「
陳博鴻沒有吭聲,目光在那書包上停留了一秒鐘,心底泛出些感動。其實他聽說賽金花自殺不成住院後心裡也很震撼。但是考慮到自己的政治前途,就沒有去醫院探望。可是良心還是在折磨著他。
陳博鴻正在捉摸一個人。自己和賽金花的事十有**是他搞出來的。作為政治上的對手,他們不止一次明爭暗鬥,但都停留在背地裡,表面上鄉黨委和鄉政府還是一團和氣。可這次對方做得太過分啦。都差點逼出人命來啦。賽金花雖然不是自己的老婆,但是兩人的關係跟夫妻差不多。就算我陳博鴻不要她了,你們也不能把我和她往死路裡逼。
陳博鴻很生氣。在他面前的煙灰缸裡躺滿了香煙的屍體。
「她怎麼樣了?」陳博鴻艱難地問。
甄風留正等著他問這句話呢。微微坐直身體,雙手垂在膝前互搓著說:「賽主任的身體是沒什麼大礙了,可是精神卻很……」他故意停頓下來。觀察著陳博鴻的表情。果然一向古井不波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陳書記雙眼一睜,現出擔憂來。
急道:「精神怎麼啦?難道她失心瘋了?」
「那倒沒有,只是很憔悴。不成人樣啦。和我說起小寶的時候哭個不停。眼睛好像一直在哭所以腫得厲害。陳書記不如你去看看她吧。不管咋說賽主任也是你的親戚啊。」
這廝在給陳博鴻一個台階下。他的聰明腦瓜子也不是白給的,就是有眼力勁。
陳博鴻猶豫了一陣兒,將抽了半截的煙屁古按死在煙灰缸裡,站起身說:「那好吧,我去看看賽金花同志。小甄啊,馬安山小學投資的事項有眉目了。過兩天資金就能到位。我準備讓你來管理新小學的工程。」
「啊,陳書記,這,我能管好嗎?我也沒有啥經驗啊。」甄風留受寵若驚。
陳博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一雙大手按在這廝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經驗都是靠積累的,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還有你的編制問題我已經向縣裡打了報告了。估計這個月底就能下來。」
「謝謝陳書記!」這廝高興地說。心想:今天這是什麼日子?老子走運了啊!
「呵呵,不用謝我,是你自己有這個實力。你雖然剛來沒幾天,可是計生工作抓得很不錯嘛,很有成效。」
「呵呵,陳書記過獎了,我只是盡力而以。」這廝又想拿捏出謙虛的表情,不過還是顯得很生硬。但比以前好多了。
陳博鴻完全不在意這些。走到他身前正視著他的雙眼說:「你還很年輕,好好幹,前途無量。」
「嗯那,謝謝陳書記看得起我,我一定會努力幹的。」這廝差點想給他鞠躬了。
「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從一開始我就沒把你當外人。你明白嗎?」陳博鴻鼓勵地看著他說。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人家是把自己劃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從此自己將可以乘著他這棵大樹地涼,一路順暢地幹好鄉村工作。
這廝懵懂地猛地點了點頭。
陳書記就笑了,拎起書包朝外面走去。甄風留也自然而然地緊跟上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陳博鴻突然看似無意地理了理頭髮說:「那個,小甄啊,什麼時候有時間幫我引見一下省委書記。我想向他老人家匯報一下景新鄉的工作。」
這廝心裡直罵:你一個鄉委書記有啥資格跟人家省委書記匯報工作啊?麻痺的,我說咋對我這麼好呢?原來是想讓我幫你引見莫書記啊。靠。果然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