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在聚香莊裡喝酒的時候,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年輕小伙子,慌張地說:「劉副鄉長,不好啦。////馬安山小學的校舍塌了。學生和老師都被壓在底下了。您快去看看吧。」
「啊?」劉傳民的酒意馬上就醒了一大半。臉上現出憂愁的表情。自己眼看就要退休了,在這關口上咋還出這麼一件大事呢?校舍倒塌砸死人這可不是小事。弄不好自己的官帽子都得脫掉。
劉傳民馬上帶著幾人一起趕到了馬安山小學。到了現場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吸涼氣。只見一座破爛的磚房最西邊的一角倒塌了兩間教室。被掩埋在磚瓦土堆中的孩子有的露出了一隻手,有的露出一個滿是血的頭,有的乾脆只能看見一隻腳。具體的情況看不見,現場不斷傳來哭泣慘叫聲,空氣中全都是房屋倒塌造成的灰塵。
現場慘不忍睹。劉傳民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問那個年輕人:「劉校長呢?」
「劉校長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劉副鄉長,您看現在咋辦啊?」年輕人帶著哭腔問。
「能咋辦,趕緊聯繫劉二鎖家的鏟車救人唄。」劉傳民說著就掏出電話打起來。」「
在他打電話的功夫,
甄風留已經直奔塌方的教室跑去。一隻女人的手微微顫抖著向外張著。發出虛弱的聲音:「救,我"
甄風留心下一駭。忙扒開那裡的土堆。頓時露出一個女人的半拉身子。在她身上壓著一根粗粗的梁柁還有一塊大水泥板。女人的臉上全都是灰看不清模樣。但還有氣。
從她果露在外面的皮膚來看應該是個年輕女子。甄風留二話不說,扶起那梁柁的一頭,運用全身的內力喊了一聲就將那根寬大的梁柁生生地推到一邊去了。呂大千和旁之文都上來幫忙又將那塊水泥板搬了起來。可是那東西太重眾人無法將它完全地移開。甄風留便說:「你們撐住了,我把她救出來。」便鑽到水泥板下面,將雙臂和頭都伸到了裡面。費力地摸索著。終於他摸到了女人的肩膀和頭髮了。
呂大千和旁之文平時都不幹啥活,已經四十多歲的人啦。就有些吃不住勁了。焦急地喊道:「喂,甄主任,你快點,俺們快托不住了。」
「好,我夠到她了,再堅持一下。挺住。」甄風留說都抱住女人的腰部往外拽,但女人的腿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動就疼,女人痛苦地身吟著。睜開眼睛看了甄風留一眼。頓時眼前露出一個十分年輕英俊的男人的臉。充滿陽光,目光中充滿鼓勵。
女人的心裡一暖。顫聲道:「我的腿被卡住了。你快出去吧。不要管我。」
「不行,我一定要救你出去。是這邊嗎?」甄風留又往裡爬了爬,終於給他發現女人的腿被兩塊石頭給擠在中間了。甄風留手常一用力硬生生地將兩塊石頭摳了出來。然後托著女人的身子往外爬去。
「快點,我們挺不住了。」呂大千吃力地說。臉色憋得通紅。可見他連*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旁之文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氣喘吁吁的。
終於甄風留爬出來了。兩人的手一鬆。啪嘰,那塊水泥板又落了下來。
終於見到外面的陽光和天空了。女人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捂著臉說:「裡面還有我的二十個學生。快救救他們。」
甄風留點了點頭,又繼續去救小學生啦。
劉傳民打完電話一看甄風留竟然救出了三個孩子,一名老師。心裡不由得對他湧起一股敬佩之情。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看到甄風留在倒塌的房子中爬來穿去。滿身滿臉全是土。幾個人心裡都很震撼。
現在這樣肯不顧個人安危的年輕人少了。甄主任真是個不錯的小伙子。幾人暗讚道。
幾個鄉幹部也顧不上什麼身份了也加入了救援的行動中。不一會兒趕來了很多村民,都帶著鐵鍬和鏟子什麼的。有的看到自己的孩子也被埋在了裡面。不由得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挖。
場面很是混亂悲慘。
這時候一輛巨大的鏟車開了進來,開始挖掘著表面積壓的石頭柱子土堆。
不多時鄉派出所的警察也開著警車過來了。
經過了三個小時浩浩湯湯的救援,終於將四十名小學生和兩位老師都救出來了。只可惜有五名孩子挖出來的時候已經死透了。一名男老師雙腿被壓斷了。
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慘死在學校裡的家長們嚎啕大哭起來。
並在現場就抱住劉副鄉長的大一腿質問他們,鄉里為什麼不給小學建房子?讓孩子們在這樣的d級危房裡面上學,才會發生這種事的。
劉傳民一陣尷尬,滿是泥土和汗水的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不失地跟村民們解釋著這是上級的決定。縣裡不給批錢,鄉里也沒有錢給小學蓋房子。
村民中有幾個比較有身份的人就厲聲質問道:「哼,你們天天下飯店有錢。蓋食堂宿舍有錢,給孩子們蓋所小學就沒錢了。」
劉傳民解釋不清。被一群村民們圍到了中間。有人還舉起了鐵揪要打他。
現場更加混亂起來。劉偉民真是急壞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何況是幫憤怒的村民。麻痺的,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錢都是郭財富那個孫子把著。大小事情都是一把手陳博鴻說了算。自己只不過是個文教衛生副鄉長。有啥雞一巴權利啊?這事到頭來竟然算在自己頭上,我真是冤枉啊!比竇娥還冤。
「大家冷靜一下,出了這樣的事,我心裡也很難過。咱們先想解決事情的辦法,看看怎麼給這些受傷的孩子治病給死去的孩子賠償好嗎?」劉傳民不斷地往後退著,聲嘶力竭地解釋著。
「俺不要錢,你們就是兇手,你還俺兒子的命來.」一名婦女發瘋般朝劉傳民撲過來。手裡拿著一把鐵揪直奔劉傳民的頭上就砍去。
「啊,這位大姐,你不要這樣,你兒子不是我殺的。」劉傳民嚇得腿都軟了。被那些村民們擠在中間他想跑都跑不了。眼睜睜地看著那把鐵鍬就要砍到自己的腦袋瓜子上啦。不由得心生悲意。暗歎一聲:我命休矣!
雙手向上護著腦袋。驚叫一聲。癱坐在地上。突然一聲中氣十足的暴呵聲響起:住手。這聲音渾厚有力,震得人的耳膜嗡嗡直響。
與此同時一個鬼魅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竄到了中間,鐵鉗一樣的大手一把奪去婦女手中的鐵鍬撇在了一邊道:「大姐,你兒子他還沒死。我可以救好他。」
「啊?」眾人的目光全都投到甄風留的身上去。充滿了詫異與震撼。
也充滿了懷疑。這個人這麼年輕,真的會救人嗎?那孩子剛才明明沒了氣息。明明是死了。死人也能救活嗎?村民們的眼睛亮了起來。簇擁著甄風留來到那孩子的身邊。
劉傳民頹然地坐在地上,鬆了一口氣。拍拍胸口覺得今天簡直就是一個恐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