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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26.柳暗花明(一) 文 / 鳳華雪月

    臘月初八,她在一家很小的店子裡,要了一碗紅棗粥。

    她一直等到粥變得冰涼,才整碗端起來,灌入口中。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頭正洋洋灑灑的飄著大雪,零星的落在玻璃窗上,化成水珠。

    她把空碗往桌上狠狠一放,然後用手背抹了抹嘴巴,兩隻眼睛直勾勾的望著窗外馬路對面的男人。

    她瞄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已經整整一個小時了,他還真是有耐心呢。居然就這樣站在大雪裡,被凍的像個雪人。

    瞧,他的頭上果然堆了薄薄的雪,路燈下,他的頭髮顯得格外扎眼,亮晶晶的,從店子裡出來的黎葭葭有些嫌棄的望著蘇一見。

    她踩著厚厚的積雪,走到馬路對面,走到他的面前,嘴唇彎成好看的月牙弧,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煞有其事的說:「嗯,我吃飽了,有力氣了。」

    蘇一見僵硬的扭了扭脖子,然後用力搖了搖頭,把那些碎雪從頭上抖落下來,下一步,拉住黎葭葭的手,大步朝前走。

    他越走越快,她有些跟不上,像是被他拖著走。

    她皺了皺眉頭,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一個沒站穩,差點被腳下的雪滑倒。

    「幹什麼?」蘇一見回頭,有些疑惑的望著她。

    「你就這麼著急著想要我嗎?」她瞪著眼,雪花落在睫毛上,有些擋了視線,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她從來不忌諱含蓄。

    也從來不忌諱直白。

    蘇一見咬牙,卻也實在是事實,無從辯解。

    「你有處.女情結,可別指望我是。我不是鍾情,我沒她那麼單純,也沒她乾淨。哦,她也不乾淨吧?那個孩子是誰的,不會是你的吧」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淹沒了最後幾個字的聲音,但顯然蘇一見是全數聽到了。

    黎葭葭有些懵,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打了她一耳光。她的手緩緩抬起,摀住半張臉,在這大雪紛飛裡,格外的火辣辣。

    這一記耳光下去,蘇一見也有些清醒了。他原本喝了點小酒,心情不佳,於是跟黎葭葭拗上了,硬是在粥店外頭的馬路對面,站了半個鐘頭。

    他忽然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為哪句話,而動氣了。真的只是因為她詆毀了鍾情?

    那個孩子,怎麼可能是他的呢

    一個月的那一天,他永遠都忘不了。那時鍾情滿身是血的躺在他懷裡,他發了瘋一樣的摟著鍾情衝進醫院,正好碰到當時在實習的黎葭葭。

    他像個瘋子一樣把她沖擠到牆角,聲嘶力竭的喊:救她。

    葭葭被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一旁的護士長和護士紛紛用力拉開緊抱著鍾情的蘇一見,一邊安撫他,叫他冷靜下來。

    護士長立刻喊人推了一架車床過來,找來醫生,把鍾情送進手術室。那一刻,蘇一見整個人像是脫了水一樣的跪倒在地上。

    而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

    他們的相識,就是這樣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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