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風皓天沒有動。
好一會兒——容顏似瞬間怒放,俊美得近似妖嬈。唇角慢慢翹高,身子慢慢俯低,在她耳邊誘惑著她:「再說一句。」
此情此景,小米兒一定會安慰他,好好再說一句。
不得不說,風皓天能杜絕秘書的幻想,實屬難能可貴。
囉囉嗦嗦的阿瑟果然不放過她:「以為我閒呢!龍潭那麼大,就張伯張嬸和我三個人打理。還到處跑。跑別的地方也就算了,還跑到公司來。我說少奶奶大人,能不能看在我年老力衰的份上,少跑點路。」
蘇小米被他擋住視線,瞅不見他的神情,可是他有力的擁抱慢慢安撫了她飄蕩的心兒。
「哦?」是嗎?蘇小米不放心地跟著兩人瞅過去。藍輕舟會和風皓天掰手腕?
「我想知道,今天大家坐在這裡,是被雲小姐請來的,還是誰請來的?」風皓天悠然坐下。怒火平息,反而又恢復成原來那個高深莫測的風氏總裁。
這樣的風皓天讓她迷惑了——難道白天風氏總部真只是一場戲?
藍輕舟展顏而笑,溫潤如水,笑如長幅美畫:「在下為妹妹而來,風先生難道也看不慣?」
「皓天?」她根本沒機會說話嘛!再要說話,風皓天已經把門關上,又恢復成那個冷凝的模樣。寒涼黑瞳掃過面前的長輩,冷冷一笑,「面前各位是在下的叔叔伯伯麼?」
他不是太熱情的男人,但顯然明白自己的心瞬間醉了。
一點也不像。可風皓天如此冷凝的模樣罕見。
「我們誰輸了都不想讓米兒知道。」風皓天挑眉輕笑。朝她眨眨眼,「男人的自尊重過生命。乖,等會兒大敗藍輕舟,在下再親自犒勞我的美人兒。」
他笑了,輕言細語:「我和叔伯們在開玩笑,你怎麼來了?還真讓叔伯們看笑話。真不乖,看來真的很思念雪島。再不聽話,我可真送過去了。」
「皓天?」蘇小米憂心如焚。他不說她更加不放心。可這個男人竟然雙手交疊於她腹間,慢慢游移,好溫暖的感覺。讓她不知不覺失神。
「我們……」風長存不好說話呀。
風皓天囂張她明白,可為何藍輕舟也如此輕狂,一反常態,那就太不正常了。
「米兒……」他低低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有些熱,有些癢,有些信感,有些動人,「米兒今天好美。好美好美……」
夏思情的眼光向來獨到準確,顯然這次也沒看走眼。她和風皓天的確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聽話,回去。離藍輕舟遠點。」他瞪著她,聲音高揚幾分,頗有幾分吃醋的模樣。裝著恫嚇她,「要是和他在一起,別怪我一時手癢把他解決了。」
坐不了一會兒,阿瑟果然來接了。
蘇小米心思重重,這會兒也忍不住一笑。他故意的,就是想逗她樂一樂。
「皓天?」蘇小米疑惑地瞅著面前所有人,忽然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的。
好有依靠的感覺。這瞬間,她瞇眼笑了,有種永恆之感。
「錯了。」藍輕舟淡淡一笑,說不出的溫柔,說不出的美好,「米兒從來不嫌哥。反而是風總,身為男人到底有哪些地方不夠男人!」
如果她安於做一輩子的地下情人,風皓天是不是永遠都是那個風光無限神采飛揚的大男人……
「米兒……」風皓天雲淡風清地笑了。忽然一彎腰,強抱起她。轉過一百八十度,含笑瞅著面前一堆為老不尊的長輩,黑瞳若笑,「對不起,我兩樣都不會答應。」
很想問,今天到底如何收場,卻又不知該如何問起。
不對呀,她心裡很不安很不安。那事情是真的。
近了。長臂直接撈起她笨重的身子。風皓天卻又神色淡淡,似笑非笑:「米兒,今天藍輕舟沒來吧?」
蘇小米來到總裁辦公室,兩個後來的秘書都不認識她。但看到一個孕婦敢時總裁辦公室,自然知道來歷非凡。當下恭恭敬敬送她進去坐下,再送鮮奶進去。瞄一眼這船,藍輕舟冷哼:「什麼時候多用點心,少用點這身外之物。別年頭到年尾表錯情。米兒得不到想要的溫暖。」
「你的項目策劃不是還沒完成,乖,回去先完成。」風皓天含笑瞅著她,送到門外,輕柔地放下,還調侃她,「去我辦公室等著,我叫阿瑟過來接你。」
「決定生死一戰?」風皓天不放手。
誰怕誰。
「啊?」為什麼?
兩人作勢握拳,還真有要打架的模樣。
「小米兒迴避。」藍輕舟誠懇建議。
「謝謝!」蘇小米明明憂心如焚,可瞅著這兩個小心翼翼的秘書忽然有些心暖。
汗水涔涔地落下來……zVXC。
有阿美陪是的日子容易過多了。雖然,她今天心裡極不平穩,總是想起風皓天一人力戰八個風氏長輩的情形。不知不覺想起雲可晴。不知不覺愁上心頭。
「小米兒。」風皓天的聲音。
「不。」蘇小米卻急忙搖頭,仰首,迎上他,「如果你不答應,我發誓這輩子絕不再說這些話。」
貌似好嚴重。
風皓天和藍輕舟一直上了豪華游輪。
蘇小米怔怔瞅著那個男人對直走向自己。只有她看到他唇角微微的繃緊,黑瞳有著難以覺察的憤怒。但心情並不壞。
「沒事,難不成我從草地裡帶蚊子回來了。有點癢。」他低低笑著,不捨地鬆開她,笑著塞給她支鉛筆,「米兒去看看你的策劃設計。我去找點喝的。」
藍輕舟已經由木板跳過去了,風皓天還在岸上看風景。
輕舟是文人,向來從政,別說沒幹過活兒,根本就沒機會鍛煉。根本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嘛!
傍晚阿瑟特意避開蘇小米,悄悄提前把兩個孩子接回來了。
「皓天?」她有話要說,為什麼這男人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真想不到……」阿美感慨著,沒想到蘇小米居然真和當年那個神秘男人在一起了。真是又傷心又高興的事。
眸子一亮,藍輕舟無限配合:「掰手腕掰手腕。」
不疑有它,蘇小米果然接過,拿出自己進行了三分之一的廣告策劃,開始奮戰。要不然真沒時間繼續了。
再加上微翹唇畔那抹似有似無的輕笑,當真直擊女人滾蕩的心。
真是還小啊,玩這種事兒。蘇小米在兩人面前一站,鼓著腮幫兒:「再打我都不理了。」
聽到前面蘇小米根本沒動。可一聽這句,牙齒立即咬了起來。沒再跟上去。
風皓天懶懶瞅著自己永遠的對手,洋洋一笑,伸出拳頭來:「我哪裡不男人?可以試試。要不,先從拳頭試起。」
不得不扛著笨重的身子迎上前去,要把兩人的手分開。
再晚些,風皓天回來了。夕陽中碩長的男人明明今天熬過最寒心的一天,可走進龍潭的步伐相當輕快,優雅迷人,幾乎與夕陽競美。她能回惑。
「如果我的女人今天沒在大家面前出現,一切可以討論,我願意以權謀之術讓大家安心。現在,一切後果自負。」邪魅幾分,風皓天凝著一身繃緊的女人。
到底怎麼回事?
下得樓來,風皓天笑容斂上幾分,直直迎上門口那個翩翩君子,挑眉:「藍先生不回北京?貌似藍先生現在鵬程萬里,可別被兒女情長絆住腳步,毀掉大好前程。」
一路碎碎念直到家,直到阿美巧妙地將阿瑟趕走。
幾乎聞得出酸味呀!
「那麼,身為哥哥也該走了。」風皓天似乎十分友善地拍拍藍輕舟的肩頭,「米兒有我,再多出一個哥就太顯眼了。」
「米兒。」藍輕舟的聲音。
莞爾一笑,風皓天忽然鬆開藍輕舟的手,長身後退兩步,哈哈一笑:「米兒不急。瞧,我們只是掰掰手腕。」
「怎麼了?」蘇小米驚問。
「皓天……」風長存灰白了臉。
「死的還不知道是誰……」明明塊頭比風皓天少上三分之一個,可藍輕舟當仁不讓。
「喂——」蘇小米下來了,瞪著兩個同樣高卻風格迥異的大男人。瞅著那個姿勢,不由苦笑。
「皓天……」風長存面色慘白。他只是一賭,顯然他輸了。
這一切全亂了。他該說什麼?
牽著她手兒,風皓天半摟著上了三樓,站在落地窗前,一起欣賞大海的浩翰,春天的美麗。
越說越低,他的唇最後埋入她脖子裡面了。
風皓天輕快的腳步聲消失在長廊中,依稀聽到玻璃門關緊的聲音。
但剛剛那是演戲麼?
江山代有美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比起之前的顏小姐和蘇玉露,這兩人更有特色,柔美清純得讓人心動。但看這兩人小心翼翼不敢抬頭的舉止,哪裡是敢奢想總裁的那種花癡。
這兩還生死一戰呢?
此音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忽然,風皓天身子一緊。
黑瞳一閃,風皓天讚許地頷首:「這才像小舅子說的話。」
「誰是你小舅子。」冷眼相待,藍輕舟儒雅的男人頗有幾分惱怒,「若不是米兒對你鐵了心,你這混帳休想我提醒你。」
「那麼……」洋洋一笑,風皓天頷首,「我們……一笑泯恩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