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什麼跟什麼呀?
蘇小米不明白,可一隻手兒被大男人牽著,另一隻手兒抱著三色玫瑰花。
看到今天沒送黃玫瑰的份上,她有些捨不得丟掉它們。雖然有些蔫不拉嘰的感覺,可仍然嬌艷魅人。
雖然心有不平,但火狼幫一直長盛不衰,而雲可晴也算得上才貌雙全,配得上風皓天。這親事已被知情人全部認可。
要關車門,風皓天深幽黑瞳卻落在後座上的蔫玫瑰上。心裡不是滋味的感覺又來了。
都馬上二十一世紀了,身為豪門總裁還得接受娃娃親。
「誰惹我的寶貝兒生氣了?」調侃著,蘇小米的小腦袋被他壓在胸口。聞著他剛剛沐浴後的清香。
脫掉風衣,掏出那張特製的金卡,死命兒塞進他掌心:「你未婚妻正在等著你。跟你未婚妻說明白,這卡我還你了。想趕我走總得商量商量。我走沒關係,但我要帶雪兒和鴻鴻。你讓孩子跟我住龍潭,至於風總你……」
「哦?」長眉一挑,風皓天冷凝幾分,凝結的氣場瞬間而生。
微微頷首,風皓天眸深似海,長長細眸遠眺。
「雪兒,不要老是摟摟抱抱的……」風皓天冷淡的聲音在前座響起。瞄瞄被壓得變形的玫瑰花拉長了臉,向來享受孤獨的他忽然覺得有兒有女真是太吵了。
金卡平躺掌心,風皓天眉宇間越來越緊,事情有些嚴重……
「讓蘇小姐知道應該更好。」阿瑟誠摯建議。
當年火狼幫與風氏仇深似海,最後風氏不得不吃啞巴虧棄車保帥。最後還得乖乖接受當時火狼幫主的大媒。
不得不說,雪兒再被小米兒女兒化,依然個性是他風皓天的。他喜歡雪兒這麼能幹。
羅越回來了。
「爸爸我抱的是媽咪。媽咪說女孩要經常抱抱才乖巧。」風雪兒才不被老爸嚇住,小小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哼哼,她是天不怕地不怕誰也不怕的風雪兒。如今還有老媽當靠山呢!
風皓天難得地揚起唇角,低低的笑聲從白白的齒間滾落。
大步上三樓,將身上的西裝領帶全扒了,隨意沖了個澡。明明還可以穿厚西褲的季節,風皓天卻換上了短衣短褲。
火狼幫向來只用火藥不用拳頭。
「我的車子還在裡面……」只剩小嘴兒還閒著。滿滿的疑惑,發生什麼大事了?他居然開車來接他們娘仨?
風皓天當做沒聽到。早踩著優雅輕捷的步子向大廳走去。
「臭?」風皓天皺眉,伸長胳膊聞聞,十分不認同,將胳膊伸到她鼻子底下,「聞聞,挺清爽的薄荷香味。」
張嬸早就迎出來了,端著什麼水果送到遮陽傘下的大理石桌。
明明是個嚴肅的話題,可阿瑟一聽這話,竟噗哧笑了。咕噥著:「其實我瞧雲小姐更適合做總裁夫人。風少你眼睛是抽筋了。」對於豪門來說,蘇小米太真性情了,不適合豪門的虛偽啊!
「阿瑟,看緊。絕對不許米兒見到風玉梅。」風皓天低沉吩咐著。
他接了過去。
「記著,功夫未必要頂端,但一定要挑腦子好使的。」風皓天目光冷凝,如果真有來敵,拳腳功夫只怕沒多大用處。還得以計謀事。
兩個孩子在瘋跑,孕婦卻只在旁邊站著,喝著什麼,眉眼彎彎,風衣飄飄,笑盈盈瞅著兩個孩子。那模樣既安靜又溫暖,讓人想擁入懷中。
「風玉梅回來了?」阿瑟貌似大吃一驚,很生氣的樣子,氣得鬍子一抖一抖的,「她應該不會回風氏別墅,會直接去醫院。」
「風少……」有些小心翼翼,羅越提醒,「雲小姐只怕對蘇小姐不利。」
張嬸後面跟著阿瑟。才過五十的阿瑟已有七十老頭的心態了。笑盈盈瞅著那一對孩子吵鬧,眼睛都不眨會兒。
「阿瑟要替我拿主意麼?」冷淡的聲音響起,風皓天修長挺拔的身軀悠然從阿瑟身側走過。
跟上樓和他算帳麼?
「叫拖車……」風皓天又是這句。
把孕婦抱下來,雪兒和鴻鴻早就自個兒跳下,嘻嘻哈哈鬧開了。
「嗯。」短短一個字,風皓天沒有追問下去。只瞇眼瞅著太陽餘暉中,鹹鹹的海風夾著濃郁的桃花香,居然別有一番風味。
瞅著那張金卡,風皓天挺拔的身軀驀地一緊。
「我看到你們回來就打電話給他了。他說馬上回來。」阿瑟說。
更重要的,是他送的呵。蘇小米有瞬間的閃神——等他一結婚,也許隨時就把她拋腦後了。她只能偷享如今的溫馨。
天邊晚霞多了幾重烏雲,被彩霞鑲上瑰麗金邊。但,絢麗的彩霞依舊包裹不住那巨大的陰影。
輕輕搖頭,風皓天唇角浮起個若有若無的笑容:「我可不想這丫頭見到仇人氣得早產。」
真快!
囉嗦的老頭!
雖是主僕,可親如兄弟。羅越一聽就明白:「風少,我知道。」沒仍艷的。
有兩個孩子是很熱鬧的,比董事會議桌上八個老頭爭論時還熱鬧。當風皓天終於覺得安靜些了的時候,原來是已經到龍潭了。
將蘇小米所有表情盡收眼底,風皓天臉不紅心不跳,煞有介事地俯首,聲音魅惑而信感,面容更是邪魅幾分:「米兒……」
「風皓天!」身後有孕婦的聲音,很憤怒的聲音。
「雪兒鴻鴻自己上車。」風皓天蠻有老爸的威嚴,一句話令兩個小傢伙蹭蹭地就跟上來了。
「我明白米兒。愛之深,恨之切。」大男人挺客氣地點頭兒,絕不放開她笨重的身子,不悅,「喂,小米兒,愛我風皓天又不丟臉,躲那麼遠做什麼?「zVXC。
羅越離開了。
可惜孕婦肚皮繃得有點緊了,抱起來不是那麼遂意。
來到勞斯萊斯銀魅旁邊,風皓天利落打開車門,將小皮箱扔到車尾,再把兩孩子扔到後座。蘇小米瞄瞄前座,飛快坐到雪兒旁邊。
「真的?」眉兒一揚,蘇小米立即鬆開三色玫瑰,緊緊摟住女兒的小身子。將嬌艷的玫瑰壓成了碎片兒。阿瑟臉色泛白,嘴唇顫抖著,最終憋不住:「少爺,只怕火狼幫還沒殺過來,風氏先殺過來了。少爺,我知道蘇小姐是個好女人。可是雲小姐她真不能……」
可沒有風皓天說話的份,蘇小米一坐到車內,風雪兒卻粘了過來,終於有點正常娃娃的嬌氣,乖乖地撲到媽咪懷裡:「媽咪我今天得了八顆紅星,老師表揚我啦!」
「沒事可去和步雲琴聊聊天。」風皓天似有意無意,聲音低沉,「風玉梅回來了。」
她拚命掙扎著,怒氣未消:「風皓天,你可惡!你該去西伯利亞。」
笑得阿瑟心驚肉跳,呆呆地瞅著風皓天,老人家眉宇深蹙。暗暗搖頭——大事不好了呀!
他的女人呢?
「少爺……」阿瑟垂首。心裡只能暗暗著急,別人富二代換個妻子如換件衣服容易,可風少不行啊!
風皓天瞇眼瞅著,懶懶笑了。
只有張嬸在陪著孩子們玩,能聽見張嬸的聲音:「天晚了,回去吃飯了。乖!」
「見過臭美的,但沒見過你這麼臭美的。」蘇小米頭痛的怒瞪他!這男人真能胡扯。當然,他確實有本事把東說成西,以前在風氏上班時,每次董事會上都是他一個人說完。
「別喊得那麼親密!」蘇小米惱怒了,咬得貝齒格格響。
照鏡子時順便瞄瞄沙灘上的人群。風皓天推開落地門窗。
優雅的男人瞇緊長眸,黑瞳灼亮,悠閒轉身,長臂隨意一撈,孕婦入懷。
眼眶紅了,蘇小米受傷的眼神有些飄忽:「風總以後別來就行了。龍潭是我們母子三個的。」
真正的巧舌如簧!若投身律師行業,對手只怕窮得連內庫都沒得穿。
「再等一等!」是雪兒極為乾脆的聲音。這小女孩越來越有主見。六歲的孩子自個兒當家了。
頷首,風皓天淡淡吩咐:「羅越你明天去東南亞一趟,挑十八個最得力的保鏢過來。十六個保護龍潭,留兩個陪我去新加坡。」
沒有扔掉,風皓天關了車門。懶懶倚在車邊瞅著孕婦帶著兩個孩子走向沙難。
小女人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憤怒。
有神龍見首不見尾之妙技,快得讓他以為,剛剛在海灘邊她一直在關注他,所以他一離開她馬上跟上了樓。
「羅越呢?」揚眉問著,風皓天懶懶的模樣明明顯得溫和,阿瑟的五官卻嚴肅起來。
蘇小米眼角抽筋——她是說他臭美……
將車停入車庫,羅越跳下來,來到風皓天身邊,尷尬著,左手搓右手:「風少,蘇小姐和雲小姐談話時有些不太愉快,我誤會了……」
居然這麼爽快就收回。蘇小米氣得含淚咬牙:「給我和孩子的撫養費。」
含淚算得乾乾脆脆:「龍潭一年的管理費五十萬。我活到七十五歲還有五十年,共計兩千五百萬。每個孩子一年教育撫養費十萬,到大學畢業二十歲,還有十四年,就是一百四十萬。兩個就是二百八十萬。張伯張嬸兩個人的工資一年八萬。十四年共一百一十貳萬。」
纖細玉手伸到他胸口,蘇小米聲音沙啞著:「共計貳千七百五十貳萬。錢留下,人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