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米?
真是太好了,蘇小米剛剛居然在。很好,蘇小米越衝動越好。
她終於明白自己終是角落裡見不得光的情人。當正牌未婚妻在的時候,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意氣風發的男人唇角若笑,黑瞳似星,竟似說不出的春風得意,比春風中搖曳的楊柳更多幾分恣意的誇張顯擺。
「既然亂了,那何妨再亂一些。」風皓天幽深黑瞳不知何時清亮幾分,灼灼掃過面前所有的長輩。
「風氏存亡?」黑瞳掃過一室長輩,風皓天冷淡至極,「我要它存,它自然存。我要它亡,難道各位認為我風皓天沒有資格讓它亡?」
有認命的,亦有居心叵測打算另下其手。風氏並不個個都是風長存那麼感恩戴德。
風長存不再言語,走過侄子面前時停下,竟伸開雙臂,緊緊擁著風皓天,耳語:「可晴若是良善,明知你和小米共有一雙兒女,怎麼會忍氣吞聲,等上半年也不放開這門婚事。皓天,小心啊!」
「哦,知道了。」風皓天頷首。自我解嘲地笑笑,他在這裡想得居然連家族董事會議都給忘了。
風皓天看見了她,笨重的身子有些蕭條,長髮散飛,遮住她所有的神情。
淡淡一笑,風華灼灼,高貴霸氣的男人居然還有心情打趣:「大伯莫非在歎息『成了蕭何,敗也蕭何』?」
「女人真麻煩!」阿瑟急急伸手攔了出租車朝別墅趕去。
更多心思深隱心底,在這件事上,他必須先發制人贏得先機。
雲可晴笑瞇了眼兒。這世上有幾個女人能像她雲可晴沉得住氣的,可以看著自己的未婚夫養女人。
「五叔請說。」大手一抬,風皓天黑瞳銳利地射向顯然有不良意見的叔叔。
「皓天……」似有不好的預感,風長存企圖力挽狂瀾,卻還得低調說話,「謹慎啊……大伯知道,你這麼多年來對可晴挺好。有情有義。可晴這些年對皓天的情分,那可是人人得知啊!」
黑瞳深幽,風皓天二指支起下巴,長眸瞇緊。眉宇深蹙——流光就似千萬年間剛好那麼一閃,照亮他的靈魂,刺中他的心。zVXC。
踩著優雅的步子,唇畔若笑,輕快踩出電梯,碩長身軀綻放韶華……
「怎麼?」風皓天卻步步緊逼,「大伯不應該首先想著將我風皓天逼下風氏總裁大位?」
雲可晴再往前面看時,只看到蘇小米紅色風衣的一衣。
迷倒媽媽級的前台美女,伸長脖子瞪著老總手裡那束玫瑰犯花癡。
回到總裁辦公室,風皓天含笑捧起桌上預定的三色玫瑰——很慚愧,他至今不知雪兒她媽喜歡什麼顏色……
挺拔的身形一轉,拿起桌上的文件,他闊步向董事局辦公室走去。
雲可晴鬱悶了整整一個春天的心終於飛揚起來。
此刻他可以完全確定。這個女人連身帶心,每個細胞都是他風皓天的了。
至少表面如此。
片刻後,長身而立,挺拔的身軀幾乎撐起會議室。
風氏億萬家財,哪能個個做到風長存一般不貪不戀。
等一個個離開,風皓天卻坐下,以手支下巴,黑瞳深邃。沉沉思索。
「皓天,如今的風氏畢竟兼顧幾十萬人的生計。請皓天以大局為重。」風長存和緩地勸說。八旬老人睿智,但仍然難掩心中的擔憂。只風皓天一句話,他聽出了風氏隨時引發驚濤駭浪。
糾結了數月的心事漸漸沉澱下來。
他淡淡笑了,可以辜負某人,但絕不放飛某人……
「蘇小姐等等我啊!」阿瑟跟在後面拚命跑,「等等我,我怎麼回去?我要保護你啊!」
實在不明白老總拿出玫瑰也這麼氣派,邪魅得讓人心兒暴跳。
「那麼……」黑瞳灼亮,唇角勾起邪魅笑容,風皓天轉向大伯,「只可以我風皓天服務幾十萬人。而食我風氏之祿幾十年的風氏員工不希望他們的老總娶自己心愛的女人?」
那就,各憑本事。
「風總,該開會了。」門口有秘書脆生生的聲音傳來。顯然還是個雛兒,非常害怕風皓天。牌皓寵妻。
一石豈止激起千層浪,他會很忙很忙。
「皓天——」雲可晴終於跟了上來,拉著他有力的胳膊,整張小臉兒都煥發出燦爛光芒。
蘇小米差遠了。
「皓天,我們希望你妻賢子孝。」風長存畢竟見過大世面的人,這會兒早調整好心態,含笑勸慰,「你瞧,蘇小米一直在你身邊,你也一直不肯乾脆與雲可晴成親。可我們都沒說什麼,雲漸來的時候我還幫你打發他走。就是步雲琴一次次找我,我也站在皓天這邊。」
風長青明知自己過急,這回也打著哈哈:「皓天,我是關心嘛。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皓天,我們有事和你說。」風長青懶懶的人居然比風長存還沉不住氣。
站在六十樓上,風皓天懶懶瞄瞄對面那個一直空著的座位。她的一顰一笑,似乎正在那兒羞澀展示,只對著他一個人。
忽然一愣,風皓天凝重幾分——從剛剛蘇小米到現在,他居然完全沒想起雲可晴。
今晚回去他會好好疼她,現在去預訂三色玫瑰花……
唇角漸漸翹起,越勾越高,臉上瞳間全是笑意。
當她雲可晴在夜裡傷感的時候,蘇小米當真以為她能被皓天寵一輩子。
全場冷凝。一個個嚇傻了般,盯著風皓天。
明明愛他,可總是若即若離,竟連他風皓天都不甚明白她的心……
瞅著風皓天越走越遠,雲可晴笑意越來越深。真不錯,原來皓天並沒有那麼嬌寵那個一無所長的女人,這會兒被氣跑也沒回當回事兒,依然上他的班去。
自古英雄一怒為紅顏。但願這孩子不要那麼衝動。
剩下的幾個董事面面相覷。最後無可奈何地搖頭。一個個起身告辭:「皓天,我們走了。」
老人走了,拖著沉重的步伐,深重的心事,和隱隱的擔憂。
「那是什麼意思?」風皓天絲毫不留餘地,步步逼問大伯。
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像夏思情能做到那一步。
藍輕舟只是一個哥哥……
看似平靜,實際上這些人中暗潮翻滾。春意濃濃,春∼心盈盈。移情別戀的風皓天含笑坐上勞斯萊斯兒兒銀魅,華麗的車身流星般穿過擁擠車流,春色飛速往後閃去,離龍潭越來越近。
終於知道,他去找蘇小米有何用,一切權利希望,盡在霸氣多才的風皓天身上。
這下完全沒人吭聲了,話說到這份上。這些精得像狐的男人都聽出風皓天的意思。
法拉利當然快過風皓天的腿功,而且似乎蘇小米極欲逃離他,紅色法拉利醉鬼般衝向前方。
「去買衣服。」風皓天轉身朝風氏走去。
不過他記得上次米兒將黃玫瑰丟垃圾桶了,所以這裡面沒有黃玫瑰。
「皓天我不是這個意思……」風長存抹冷汗,惡狠狠瞪了風長青一眼。都六十歲的人了,比侄子皓天還沉不住氣。
「唉——」風長存發出長長地歎息。
「婚事會從長計議。」黑瞳冷凝幾分,風皓天身子略向前傾,雙掌有力地按在檯面,似笑非笑地瞅著面前一堆長輩,聲音低沉,強大的氣場陡然壓來,「很不好意思,我移情別戀了。」
「不。」有氣無力地搖搖手,風長存竟起身提前離席,「我得先回去看我到美國的簽證還有多久。我得準備了。」
卻又搖頭——長青魯莽了啊!
哪個情人有一輩子可言。別以為她不知道,風長城能在台北守著夏思情是因為什麼。
這個風氏小輩,狂!傲!霸!一旦決定什麼,絕對沒有放手的可能……
紅色法拉利早沒入浩大車流。慢慢變成跳躍的一個紅點,最終消失。
一室寂靜,後輩如此囂張,奇異的是沒有一個長輩跳起來抗議。
「進來這辦公室只能提公事。」懶洋洋一笑,風皓天雙手鬆松環胸,可偌大的壓迫感已重重壓上風長青。
她其實是個害羞的小丫頭呢!也是個有脾氣的小丫頭。還是個很會隱藏心思的小丫頭。
她正鑽進紅色法拉利,似乎根本沒聽到阿瑟在後面急切呼喚。
雲可晴更抱緊了風皓天的胳膊。風皓天卻奇異地鬆脫她的手臂,闊步向蘇小米那邊走去。
清清喉嚨,風長青站了起來:「皓天,你該結婚了。」
黑瞳一閃,風皓天懶懶笑了,竟揚眉:「的確。但大伯不宜將我風皓天的家務事全盤干涉。可晴我自有一個公道給她。」
「也可以算是公事。」風長青溜滑,立即順話說話,「皓天,你的婚事本來關係到風氏存亡。」
「皓天……」風長存似要阻止風皓天說話,可一看到風皓天的神情,又悄悄朝後靠了靠。
來到超大豪華會議室,在晶亮淡此色的燈下,風皓天長身而立,居高臨下瞄著自己的伯伯叔叔們。
而她還只能看著,風皓天這個男人強勢得她父親都壓制不住。而她萬萬不能自毀淑女形象。明知自己黑道出身,那一身痞氣時而流露。她更加堅持自己的好修養。
眉宇深蹙,不知在想著什麼。黑瞳深不可測,隱隱跳躍著莫明的火花。
挺拔的身子站在綠化道上,嫩綠中的風皓天頗有幾分意蘊流長,讓路人紛紛回首。瞅著這極難見的風景。
三色玫瑰花精神地齊齊坐在後座,肩負著愛的使命,美麗得動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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