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似乎都已停止。殢殩獍曉風皓天長身而立,像一株松柏般卓然。
「皓天呀……」雲可晴摟著他臂膀撒嬌了。
「可是……」風皓天黑瞳深幽,「你遲早是我妻子,又何須想?」
「皓天這麼優秀,我害怕皓天被別的女人搶走呀!」雲可晴臉紅了,跺著腳兒,害起羞來。嬌艷的紅兒藏在大紅貂皮大衣裡,說不出的誘∼人。
「你怕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輕問,風皓天手不由自主握成拳頭。西裝筆挺的男人似高深莫測,又似困惑不解。
「當然……」衝口而出,在看到風皓天不悅的臉色後趕緊捂著小嘴兒,雲晴臉色微變,垂首,「皓天,你不知道你有多吸引人……」15461846
一個蘇小米已經讓她明白風皓天的風流。她明白了,卻不得不乖乖接受這事實。除非她不想嫁他。
這是嫁入豪門的宿命——與情人搶男人。只是明媒正娶與金屋藏嬌的區別而已。
附首,風皓天輕輕勾起雲可晴的下巴,語氣低沉:「告訴我,你為什麼不敢和我說實話?」明明想獨佔他,卻不說出來。
「皓天……」雲可晴咬著嘴唇,垂首,「我知道你會娶我,我又何必在乎那些女人。」
「不對。」喃喃著。風皓天黑瞳灼灼。最後的一頓晚餐,那個驕傲的女人放開一切矜持,求他,讓他們一家四口生活。
「因為,我知道皓天永遠不會棄我不管,我們會白頭到老。」雲可晴在風皓天深邃的目光中有些怯懦,情不自禁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不是那些女人,她們得隨時擔心被你丟棄。」明明有些傷心,說到這句話時雲可晴又挑高細眉,優越感淡淡逸出。
抓著正要開溜的阿瑟。風皓天黑瞳灼灼:「是不是這樣?」
「那個……那個……」抓耳撓腮,阿瑟不敢在未來女主人面前說錯話,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那些女人本來就是吊著腦袋吃飯的嘛!有骨氣的女人哪裡會去做情人。」
言下之意,卻是譭謗蘇小米的不自愛。
當初還不是委身風皓天。
但這些話阿瑟可不敢說,垂首做好人。兩邊不得罪。
緊抿薄唇,風皓天不發一言。
正在這時《月亮之上》的鈴聲響起,悠揚地穿破寒冷空氣,震盪開來。
接了電話。
於帆的電話:「風總,流芳』的負責人至今不肯鬆口和我們合作。」
「真大牌!」一遇上和家族企業有關的事,風皓天整個人精神幾分,明明懶懶的模樣,卻讓人從心底感到怕懼。
「風總,要不我們還是採用自己人的設計好了。」於帆有些無可奈何,「他們老闆不出面,負責的那個孕婦脾氣怪得很。我都切斷她所有的客源了,結果她還是不肯接。」
「她為何不接?」風皓天瞇眼,黑瞳間盛滿危險。
「據她說是不接國際性大型企業的單。」於帆自我解嘲,「我想不明白她為何這麼堅持,只好相信她這話了。」
「怎麼可能!」淡淡一笑,風皓天語氣淡淡,卻似目中無人,「我風氏怎麼能被一個孕婦難倒。要是這話傳出,以後如何與人談交易。」
「風總……」於帆冷汗涔涔,不敢再出聲。12skc。
「孕婦由我風皓天搞定。」輕描淡寫地一句,風皓天瀟灑合上手機。
撥撥被風擾亂的頭髮,拉拉領帶,風皓天掉頭就走。挺拔的身軀讓人感到有他在,哪裡都會安全。
冬天的別墅已不復夏日的好看,踩在敗落泛黃的草地上,穿過甬道,風皓天的身影格外孤然。
風鴻一直默默地瞅著爸爸,這會兒見爸爸離開,趕緊就跟上去:「爸爸,我們們還要去航海嗎?我也去。」
「皓天——」雲可晴急了,他去哪裡?
「我現在有事。我們會結婚。」淡淡說著,風皓天走向擱在一邊的直升機。
「皓天你不理我啦!」幾許可憐,幾許嬌柔,縱是鐵汗也會心軟。雲可晴模樣不錯,看上去就是個人見人愛的姑娘。
「可晴,我要離開一趟。」風皓天神色有些複雜,卻沒停下腳步,「有事回來再說。」
「皓天……」飛跑過來,雲可晴抓著他的褲腳,楚楚可憐,「你不愛我了?」
「愛?」喃喃著,風皓天黑瞳投向天際。烏雲密佈的天際,真心不讓人舒服,「可晴,你為什麼要懷疑?」
他的心裡不就只有雲可晴,小心翼翼呵護十餘年,這整個風氏家族都知道。
「皓天,如果你愛我,就讓我和你一起好不好?」明眸燦亮,雲可晴鼓起勇氣徵求意見,「不管在哪裡都在一起。」
「我要和蘇阿姨在一起。」風鴻小聲地表達著自己的意見。
阿瑟一驚,這孩子平時不是愛作聲,這會兒怎麼也湊熱鬧了。阿瑟趕緊將小傢伙抱到後面坐著。
長臂一伸,風皓天平靜握住她的手兒:「我現在去台灣視察,可晴要去?」
「我要。」雲可晴笑了。緊緊跟著他,他的身體應該不會再向外發展。那些女人再沒有可趁之機,也許風皓天不會再有情人,成為風氏第一個好男人。
「好,現在去台灣。」風皓天首肯。
「皓天我愛你。」瞬間神采飛揚,雲可晴飛也似地跑回別墅拿證件。
然後蝶兒般飛回,一邊喊著:「媽,我和皓天出去了。」
風皓天朝她伸出胳膊。手臂一用力,雲可晴上了直升機。悄悄坐在一側,說不出的歡喜。就說了,她雲可晴是風皓天的唯一。
打破了風氏男人辦事時不帶女人的慣例。
風皓天關上門。卻在飛機起飛的瞬間瞄到隱在樹後的風雪兒。眼睛紅紅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小小的腰挺得筆直,十指纏在一塊兒,死死盯著她四個多月未見的老爸。
那神情,有幾分像蘇小米。倔強,憂傷,無助,憤慨。
風皓天瞅著,卻沒停下飛機。
雪兒,爸爸只要處理好一件事,馬上回來。
直升機終是飛出風雪兒的視線。小小的女孩兒悄悄蹲下,哭了:「蘇阿姨你好壞,你都不要我了。你瞧雪兒都沒人要。沒爸爸,也沒媽媽,現在連阿姨也沒有了……」
「天啦!風大小姐,你蹲到這髒兮兮的地方做什麼?」風氏別墅裡步雲琴憤怒的聲音衝破雲霄。
「抓蚯蚓。」風雪兒應聲而起,果然抓著一條蚯蚓塞進步雲琴手裡,「送給奶奶……」
「天……」嚇得急忙扔出,步雲琴胖胖的身軀飛也似地跑開,「真該好好的打一頓。越來越是個野丫頭了。皓天回來我得讓他好好治治你。」
台北。
風皓天來到台北時食一條街正已完全拆除,台北第一家風氏大酒樓就在這裡落成。
高達三十六層的酒樓。湛藍的外牆,金光閃閃的「風氏大酒樓」矗立在三十六樓頂部。讓風氏大酒樓成為地標。
頷首,風皓天四個月來第一次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個地段無比之好,之前蘇玉露的確功不可沒。但一事歸一事,有功不能抵過,再大膽也不能傷害他罩著的女人……
黑瞳一暗,長眸緊瞇。那個女人逃了,不希罕他罩著。
這是他的奇恥大辱。蘇小米,既然我要罩著你,你就得乖乖給我罩。聲似怕卓幽。
來到台北分部辦公室,於帆又是恭敬又是慚愧地迎上風氏總裁:「風總好,雲小姐好。風總請——」
「立即和她通話。」辦公室的暖氣夠大,風皓天邊脫西裝邊松領帶,大步趕向準備給他的專座。要將西裝隨手一扔,雲可晴早主動接過。
長臂一伸,一手隨意擱在案頭,一手卻揉捏著脖子。早早處理好,雪兒似乎有心事,他這個爸爸失職了……
「爸爸這裡不好玩。」風鴻很客觀地表態。小傢伙找不到好玩的地方。
「風總,我馬上。」於帆不敢半分懈怠,立即找電話號碼。
等了好幾秒,蘇小米的聲音傳來:「你是……」
「於帆。」於帆笑了,「藍小姐,請問考慮得怎麼樣了?」
「在下廟小,實在抱歉。」輕柔地拒絕,蘇小米不想多說,「于先生,在下只是一個孕婦。于先生一定要步步相逼嗎?」
「藍小姐這話說得……」打著馬虎眼,於帆搖頭,「在下只是仰慕『流蘇』的策劃設計都能抓住各行各業的時尚主題。藍小姐為何不肯一試身手?風氏給出的報酬名利雙收,再無第二家有此厚酬。」
「我不在乎這些。」蘇小米語氣漸漸強硬,神聖不可侵犯,「于先生的妻子也要懷孕生子。于先生出手整一個孕婦,不知道是基於什麼心理。」
一滯,於帆尷尬得說不上話來。
這話說得雲淡風清,可卻將強大的道德感重重壓在於帆頭上,壓得他直不起身來。
風皓天聽不到,但真心瞅不了於帆的窩囊。
長臂一伸,輕易拿過話筒。
風皓天偌大身軀後靠,老闆椅隨意轉動著,優雅疊起修長雙腿,低沉的聲音信感迷人:「在下風皓天,打算親自伺候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