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誰?」阿瑟疑惑,馬上明白過來,搖頭,「少爺真愛開玩笑,蘇小姐會拿了你十億住這種又髒又亂的民房?」
深邃黑瞳閃過一絲難懂光芒,沉思數秒,神情冷上幾分,風皓天頷首:「走吧!」
話音未落,勞斯萊斯銀魅發出耀眼的流光飛奔離去,把擁擠的民房遠遠拋在後面……
兩天,三天,一周過去了。浪客lkzw
她還在深一步淺一步地走著,敲著一家又一家門。這時已經沒人再為她開門。
白色的衣服黑不溜秋,原本紛嫩雪白的臉頰又髒又瘦,眸子黯淡無神,一頭直髮凌亂散開,被風吹得糾結成一團。像個行乞者。
終於敲開一家院門,對方憐憫地看她一眼,不等她說話已經又走回去,出來時把一個熟玉米棒塞進她手心:「吃吧,姑娘真可憐。如果投親不遇就好好洗洗找個人家嫁了,也好過忍饑挨餓。這大晚上的別在外面敲門了,不安全啊!」
說著要關門。
「我找我寶寶。」頭昏目眩的她急忙頂著門不讓關住,記得最重要的事,「我把寶寶放在院子門口,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寶寶……」
幾天就瘋成這樣,可憐的姑娘!
憐憫地搖搖頭,對方關門。
再沒有看到寶寶的影子。
已經找了半個月。蘇小米沒力氣再向前走一步,可絕不肯熄滅心中那點希望。走不動,她站著。
面對著一排排巷子,眸子茫然,背脊挺直,身子似石膏般紋絲不動,只有風偶爾拂起亂髮,胡亂飛舞,捲了幾縷撞進微張的唇間。
她已經這樣站了五個小時。從日中站到夕陽西斜。風已涼。
雙腿打顫,可絕不改變一點姿勢。
忽然淚如泉湧,喃喃著重複三個字:「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好一個無情無義無道德的豪門大少,她蘇小米是買來的,可以無情地一腳踹開,怎麼連一對親生寶寶都不肯負責。
混帳!
恨比愛需要力氣,夕陽很快沒落,蘇小米背彎了下去,搖搖欲墜。
她朝地上倒去。
「小米兒——」又驚又喜又猶豫的三個字響在她身後,「小米兒,是你嗎?天,小米兒怎麼了?」
「輕舟哥哥。」喃喃著,緩緩轉過身來,淚水如瀑灑落,她漾開了半個月不曾出現過的笑容。
可不,面前的男人清俊得出奇,身形頎長,俊逸秀挺,眉長目長,薄唇微勾,天生一副笑顏,就似一幅令人眷念的山水畫,一個散發著活力溫潤如玉的男人。
剪裁得體的深棕色西裝更給他增添文雅謙和的氣質。
他就是從小寵她到大的輕舟哥哥呀!
他來了,她有依靠了。心底一鬆,昏死在他懷中。
「小米兒!」心疼腸斷,藍輕舟眸子瞬間濕潤,抱起一身髒污的蘇小米飛一般朝醫院奔去。
急診。
「為什麼才送來?」醫生嚴厲指控,「嚴重脫水,發燒,內臟受損。更嚴重的是病人子宮深度發炎,必須立即手術。你們做好心理準備,病人以後基本上沒有懷孕的可能……」
「小米兒……」眸子緊閉,隱藏痛楚,藍輕舟附下身去緊緊摟住蘇小米的小腦袋,溫和摯情,「別怕,輕舟會帶米兒回家。我保證,小米兒會比誰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