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澤只覺得,這個世界的事情實在是變化太快了。他告訴過自己很多次,有時候親眼所見的事情未必是真相。可是,每當他聽到那些淒美的故事,都不由得同情對方。才會造成如今這樣的困局。
在那個奇怪的夢境之中,於澤看到了很多東西,也看到了一個女子,她口口聲聲說於澤是殺人兇手。估計,也是因為於澤吹響了玉笛,讓她以為,於澤就是當初那個水爺爺,才會對他有所攻擊。
如果找到玉笛,可以駕馭那些食夢人的話,必然是一個很爽的事情。
以後無論遇到怎樣強大的對手,於澤都有辦法可以應付了。而且,他一路走來,遇到了無數的艱難險阻。從未聽過食夢者的名字,現在,真是大開眼界的一次機會。
於澤跟著小矮人,一路穿梭,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剛才還是一片青山綠水,可是現在,在於澤眼前的卻是一個黃沙漫漫的戈壁灘。狂風捲著沙石,讓兩個人都睜不開眼睛。
他們快步前行,想要早一點到達目的地。
直到他們看到了一片湖水,便停下了腳步。
小矮人輕輕地按動一個開關,湖水便從中間裂開一個口子,所有的湖水倒灌進去,剛才湖泊,變成了一個乾燥的空地。那地方很是空曠。
接著,這塊空地所對著的天空之中,散發出一種奇怪的味道,轉眼間,於澤就覺得腳下的土地地動山搖,他看到了一個旋梯,順著旋梯的方向,兩個人便進入了一個未識的世界。而當他們走進這片神秘的土地的時候,頭頂上的一切,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碧綠的湖水在於澤的頭頂上安靜的流淌著,讓於澤驚訝不已。
「小子,這點事情就讓你如此驚訝了,如果見到了蓮碧,想必你要合不上嘴巴了!」小矮人有些嘲笑地說道。
「是,我從未見過。實在是奇怪。」於澤點了點頭說道。
兩人通過一個狹小的通道,就來到了一個墓室之中。
一口棺材就出現在於澤的面前。
這口棺材是用上等的梨花木製造而成。表面有著奇怪的圖騰樣式的花紋,應該屬於蓮家特有的樣式。於澤過去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圖騰是一朵潔白盛開的蓮花。只是從各個角度觀察,樣子都不同。呈現出一種動態的美麗。
於澤不由得感歎,蓮家的人真是智慧無窮。在那樣的年代,居然純手工製作出這樣的東西,實在是讓人很驚歎。
小矮人說道:「當年,我是蓮家的一個下人。我什麼都沒有。可是蓮家的老爺根本不嫌棄我,收留了我。我做了蓮家的奴才。可是蓮碧對我像是親生的弟弟。我從小身體殘疾。只有他們把我當人看。我就只能守候蓮碧這麼久了。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你了。」
於澤沒有動,卻能感受到棺材裡面的強大氣息。
而這種氣息沒有任何的死亡的戾氣,反倒是多了一些純淨的安定。讓人一下子安靜下來。
於澤用黃金眼向裡面一望,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漂亮了。而且,她經過多年的風化,並沒有失去往日的絕代風華。實在是一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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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澤用手在棺材上面輕輕地撫摸,那種厚重的感覺,從指間傳來。
於澤只是覺得手指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便條件反射的收了回來。卻發現,自己的血,已經在蓮花棺上面有了反應。
巨大的力量衝破了蓮花棺材,讓於澤覺得實在是與眾不同。
轉眼之間,蓮花棺材裡面的女人猶如仙子一般,站在了於澤的面前。她身上的光環,徹底晃瞎了於澤的雙眼。
此時,一支玉笛就出現在了於澤的手中,然後那個女人消失不見了。
於澤不由得驚訝地張大嘴巴。
就在此時,蓮花棺也消失不見,這一切,猶如在等待於澤的到來一般,讓於澤覺得很是詭異。
而此時的小矮人,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在於澤的面前,只有一具乾癟的屍體,上面的衣服,還是幾十年前最為流行的樣式。看起來雍容華貴。
於澤二話不說,就扛起了那具屍體,跑出了這個墓室。
於澤只覺得後面的一切都在劇烈的晃動著。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快了,讓於澤甚至沒有時間來反應。
他撒腿就跑,通過那個狹小的通道,來到了湖水的旁邊。
這裡,天塌地陷,所有的湖水倒灌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切的一切都不見了。就連於澤的嚮導,小矮人也不見了。他可能早已經預想到今天的情況。所以,他要和自己的恩人一起長眠於地下。
於澤肩上扛著的這具屍體,不過是用來欺騙水爺爺的道具而已。他們主僕二人,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於澤此時心中五味雜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居然是這樣子的。而且,小矮人早已經做好了這種準備。可是,他並沒有把自己的真實意圖告訴給於澤。不然的話,於澤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小矮人被這裡埋葬的。
這個故事,才是最真實的。才是於澤該感動的。
什麼郎才女貌,什麼門當戶對。這些都是胡扯。那個男人的**是無休無止的。他想要得到玉笛,更想要控制那些食夢人,最後讓蓮家臣服於水家的腳下。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無休止的殺戮。
水家也嘗到了同樣的結果。他們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水爺爺一輩子,把自己困在一個局中,他不斷告訴自己,他必須要成為強者,必須要得到玉笛,那樣的話,蓮家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是他們水家的奴隸。這樣的堅定的意念,是多少次的洗腦,才會有這種想法啊!
於澤只是冷冷地望著身後的一切,不發一言。
於澤從洞中出來的時候,灰頭土臉,肩上的那具屍體,讓守候在洞外的水爺爺喜出望外。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有任何一個過客可以幫助水爺爺做到這件事情。可是眼前這個少年實在是太厲害了。於澤不但隻身一人闖進洞中,還拿出了這具屍體。從今以後,水爺爺就可以完成水家祖祖輩輩的希望了。
水爺爺一下子撲了上來,然後把屍體搶了過來。
他的眼神之中滿是貪婪,讓於澤覺得不可思議。原來,小矮人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水爺爺看到屍體的樣子,是興奮。
「水爺爺,我已經做到我當初的承諾了。我把蓮碧的屍體帶出來了。我們下一步……」
還沒有等於澤說完,水爺爺已經抱著屍體走掉了。而且他什麼也聽不到了。眼中只有那具屍體。
於澤站在後面,無奈的搖了搖頭。哪怕是水爺爺噓寒問暖一聲,於澤也不會做得如此絕情。他懷裡的那支玉笛,閃著黯啞的光芒,讓於澤覺得,這古鎮上面的所有事情,該有個了斷了。
於澤回到四合院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大家很高興地湊了過來。他們都等待著於澤的凱旋而歸。以為於澤可以幫助水爺爺完成這麼多年的夢想。如果做出這樣一件好事,實在是讓人很高興。
於澤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他一頭栽在床上,都來不及洗澡,便睡著了。
於澤在夢中,覺得有一個女子仍舊遠遠地站在那裡,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於澤,一動不動。她的樣子很是清秀,似乎是早已經消失的蓮碧。卻又和蓮碧不太相像。
於澤望著眼前的霧氣,覺得一切都那麼虛無縹緲。他很是害怕,自己的身體又被食夢人給控制住。到時候,事情就更加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於澤著急地問道:「你是何人?是不是蓮碧?」
那個女子緩緩地說道:「我是蓮落,蓮碧的妹妹。水爺爺這樣的虎狼之人,決不可以手下留情。不然的話,死的人就是你。我已經錯認你一次,給你帶來那麼大的傷害。我很抱歉。希望我所說的一切能幫助你。從今以後,食夢者的控制人,就是你了。」蓮落輕輕一笑,消失在了於澤的夢中。
於澤在驚叫之中醒了過來。卻看到了老獨臂的臉。
老獨臂用一隻手輕輕地拍著於澤的後背,頗為擔憂地問道:「孩子,別怕,一切都過去了。你不用害怕。」
於澤沒有說話,眼神之中滿是空洞。
老獨臂看得出來,經過這次事情以後,於澤的內心有很大的矛盾和掙扎。他必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或許,他看到了一個不同的世界。不然的話,這個孩子,不會如此驚慌失措。
「老獨臂,水爺爺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才是那個野心勃勃的屠戮者。而我,要代替蓮家的姐妹,去報仇。讓整個古鎮恢復到平靜之中。從今以後,再無殺戮。」於澤從牙縫裡面迸出了這幾句話。
「那麼,那支玉笛,可是你的制勝法寶?」老獨臂笑著詢問。
「您看見了?」於澤精神緊張地反問道。
「自從你回來,手就沒有離開過胸前的那個東西。你睡著了以後,趙冉幫你脫衣服,發現了你緊緊握住那個東西。趙冉害怕那個東西對你不利,所以讓我過來看一看。我一看,就是玉笛洞洞口畫著的那支玉笛。我還納悶,這支玉笛為何會在你的手中。想來,是你進入洞中,得到的寶物吧?」老獨臂笑著說道。
「是,這是我的制勝法寶,我要用它,來讓古鎮重新和平……」
於澤望著遙遠的燭火,那個閣樓上,一個男人的模糊的身影,還有他臉上不易被察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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