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澤一直夢想著有一天可以到新疆來,看看這大漠裡的胡楊樹,看看這裡的漫天黃沙和異域風情。如今,真的是夢想成真了,心裡的高興,溢於言表。
而軍營之中的將士,更加是與眾不同。
他們和廣海的人不同,多了些粗獷,少了些明爭暗鬥。在這樣一個極端的天氣之中,生存下來是個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加上這裡的人都是精挑細選而來,不似廣海,有的人並沒有那麼高的覺悟,因此,在新疆的這個秘密基地,反而讓於澤覺得更加真實和自由。
於澤一直很嚮往這樣的生活,可以和這些士兵吃住在一起,共同面對所有的困難。可是,他是個小混混,一個廣海最底層拚搏上來的人。已然失去了這種機會了。
他們坐在帳篷外面,看著外面昏黃的天空和雄鷹的悲鳴,不由得有一種悲憤的感覺。
這餐飯,幾個男人倒是大快朵頤了,可是那四個女人,如同受刑一般,根本是食不下嚥,吃不了什麼東西。滿桌子的牛羊肉,讓人很倒胃口。尤其是洛落,在山中吃野菜已經習慣了,在這樣寸草不生的地方,哪裡會有什麼野菜呢?
晚飯過後,洛落覺得飢腸轆轆,在附近轉了很久,可是一無所獲,她歎了口氣,一個人坐在一個小山包上面,突然之間有些想念苗疆的日子。就算那裡再孤獨,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連口飯菜都吃不上。
於澤突然間從背後竄出來,把一盤蔬菜放在了洛落的面前,笑著說道:「我知道你餓了,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
洛落驚訝地看著這些蔬菜,非常高興,卻不清楚於澤到底是從何而來這些蔬菜。
「你不要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我在烏魯木齊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些蔬菜,特意買了非常多,裝了一箱子,和我們的行李一起運回來的。可剛才大家都在,而且你如果搞特殊,估計大家對你會有看法的,我這才拿出來。只是給你做著吃,放心吃吧!」
洛落真的覺得非常感動,她從未想到,於澤為了她,還專門買了這些蔬菜,掩人耳目,藏起來,費勁心思,希望洛落不會水土不服。而她,因為自己的堅持和習慣,讓周圍的人都為她擔心,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洛落才知道,於澤對她的愛,是細水長流的。可能這個男人對她沒有那麼多的甜言蜜語,也沒有那麼多的照顧,可是,還是在她最不知所措的時候,於澤總是給她希望,讓她可以解圍。
洛落在黃昏的餘輝之中,靜靜的打量面前這個男人,心中無比的安定。就算隨他到天涯海角,洛落都不後悔。當初,是上天給了洛落一個最大的恩賜,讓她在失去父親以後,卻得到了這樣一個男人的愛。
酒足飯飽以後,大家終於坐在一起,開始商量尋找豪龍膽的事情了。
軍方的人只是負責技術上的支持,並沒有過多地參與。至於豪龍膽要被怎麼帶回去,交給什麼人,他們一概不關心。
於澤就是喜歡這樣自由的感覺。雖然事情非常難以解決,可是他可以享受這個探險的過程,並不斷提高自己的能力。這才是他想要挑戰的東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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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豪龍膽本身,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傳說,也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器。他不是很感興趣,如果廣海的軍方需要這個東西來安定人心,他何樂而不為呢?
況且,他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獎金,到時候,他離自己的夢想就更進一步了。以後,想要在廣海建立一個國際上最大的非政府組織,幫助那些普通的人,打擊犯罪,才是於澤真正的目的。
大家聚集在一起,已經把所有的資料和消息進行了共享。如今,他們還沒有找到豪龍膽的準確地址。只是在新疆這一帶,豪龍膽曾經出現過,並且,是伴隨著非常血腥的殺戮。一個黑暗的組織,屠戮了一個村子的村民,才會引來豪龍膽的現身。
之前,他們曾在廣海接連見過幾次豪龍膽的出世。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拿出證據來證明,豪龍膽就在廣海。而於澤身上的護身符,有了反應,那個啟示,只有新疆兩個字。所以,一大隊人馬就浩浩蕩蕩的挺進新疆,希望可以把這件事情圓滿地解決掉。
沒有想到,於澤一行人來到新疆以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他身上的黑血石也毫無動靜。似乎是沉寂了一般,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明明是黑血石把大家帶到新疆來的,可是,來到新疆以後,卻沒有什麼發現,實在讓人沮喪。
就在一行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軍方的人突然之間闖進會議室,有些焦急地向女軍官報告:「長官,不好了,出事了。」
女軍官蹙眉,心裡不爽,她正在聽於澤他們的報告,研究明天的具體行動。可是手下的這些人,實在太不懂規矩,突然之間闖進來,連門都沒有敲,她怎麼可能高興呢?
「你們難道不會敲門嗎?這樣沒禮貌,是誰的兵?」女軍官大聲呵斥道。
於澤這個人就平易近人很多,在一旁解圍道:「不管怎麼說,一定是他們有重大的事情想要報告,才沒有注意到這些禮節的。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們都不是軍方的人,更加不需要對我們這樣尊敬。不如讓這個小兄弟說一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這樣驚慌失措?」
於澤的話,顯然已經緩和了氣氛。
「長官,外面出事了,還是你自己親自去看一看的比較好!實在是太慘了!」那個小士兵,臉上是驚訝以後的扭曲的表情。
在整個南疆的秘密基地,這些當兵的,都是通過精挑細選而來的。什麼樣的大場面都算是見過的。可是,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個當兵的如此害怕?
於澤第一個站起身來,跑了出去。
於澤剛剛出了門口,就看到滿軍營的人,人山人海,站在了外面,朝著一個方向望過去。他靜靜地走過去,覺得自己的腳步異常地沉重。
林思思出去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徹底嚇得昏過去了,莫不愁在一旁,及時抱住了林思思。
串屍,居然是串屍!
在這血紅的天空之下,漫天的黃沙飛舞著、讓人有一種非常蕭索的感覺。如今,這串屍赫然在目,實在讓於澤無法接受。
他們前腳剛剛到南疆這個秘密基地,後腳就被成邦的巫術給追上來了。還損失了很多普通的百姓。這些人,完全是無辜的。實在是讓人氣憤不已。
而這些軍營裡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畫面。如今親眼所見,才知道,這神秘的一行人,絕對不是等閒之輩,他們所要面對的對手,也是非常強大的。
「請你們幫忙,把這些人抬下來,厚葬,一切的喪葬費,由我們來出……」於澤攥緊拳頭,猩紅的雙眼看著這些串屍,憤怒不已。
洛落悠悠地說道:「不行,這些人不可以這樣白白送死。我要為他們逃回一個公道。今天午夜十二點之前,這裡就是軍事禁區,任何人等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靠近。違者殺無赦!」
洛落說完,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很多瓶瓶罐罐,放在了串屍的面前。
女軍官看到這種情況,也只有完全配合。因為她得到上面的命令,無論這一行人有什麼樣的要求,他們都無條件地配合。所以,女軍官派了重兵把守這裡,任何人不可以靠近。
於澤非常擔心地看著洛落,表情嚴肅地問道:「你有沒有把握,如果是去冒險的話,我絕對不同意。」
洛落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氣定神閒地說道:「你放心,既然成邦這麼快就得到了我們的消息,必然是我們的氣息走漏了風聲,或者說,軍方有吃裡扒外的人。今天我要一併解決。你放心,我是個神巫,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
於澤點了點頭,退出了這個臨時的戒嚴地區。只有湯柔柔陪在洛落的身邊,兩個女人都是神巫,對這種事情比較駕輕就熟。
這一夜,於澤只是守在外面,害怕洛落會出現什麼問題。而軍營明年的將士,都在等待,到底這個看似神神秘秘的女人,會有怎樣的能耐,可以找到兇手,讓兇手被繩之以法。
於澤只覺得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很多大樹都被連根拔起。這一遠處的天邊,黑暗之中,帶著些許的血色,讓人更加不安了。
霎時之間,那抹血色,慢慢地接近了洛落所在的串屍之處,附近所有的鈴鐺都響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簡直是震天響。
於澤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面拿出一隻羽毛筆,在黃紙上面寫了幾個大字,再沾了些自己的血上去。只是瞬間,這張黃紙就飄飄揚揚的飛了出去。
無數的鰲蟲,猶如滿天的烏雲一般,迎了上去。
於澤看到如此的景象,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他在江湖上行走這麼長時間、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景象。看來,洛落真是一個女中豪傑。
洛落淡淡一笑,抬眼看著天邊的勢力互相之間此消彼長。那血紅的顏色,已經被這黑暗的鰲蟲全部吞噬掉了,幾次想要反攻,都已經失敗了。
洛落毫不客氣,腰間的一個紫色的玉珮,輕輕被拋上天空,那抹血色,就徹底銷聲匿跡,無處遁逃了。
而廣海的那邊,一個男人口吐鮮血,猩紅的雙眼寫滿了憤怒,他居然還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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