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魚香肉絲,翡翠蝦仁,紅燒獅子頭,唔……還有一份水煮牛肉。」從服務員手裡接過菜譜,方靜芷看著菜譜報出了自己喜歡的菜,末了,她緩緩抬起頭問道:「你喜歡吃什麼菜?」
「我吃什麼都無所謂,你喜歡就點吧!」於澤笑道,心裡卻在滴血,天啊,這些菜名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貨,什麼魚香肉絲,翡翠蝦仁,一道菜不宰你幾百塊錢都對不住他的良心。
於澤掩飾的很好,雖然很心疼這頓飯錢,但臉上依舊一副笑意摸樣,他並沒有讓方靜芷察覺出任何倪端。
「那就先點這些吧,不夠再加。」方靜芷合上了菜譜遞還給服務員,微笑道:「再給我們來一瓶紅酒!」
「好的,先生小姐請稍等!」服務員禮貌接過菜譜,微微鞠了個躬轉身離去。
「幹嘛不點菜啊?我點的這些合你胃口嗎?」見於澤一直不說話,方靜芷雙手靠在桌子上托起俏臉將身體挪向於澤問道。
「不是,你點的這些我都喜歡吃。」於澤望著方靜芷的臉龐,那張令無數人都為之動容的面容將他吸引住,緊接著,他身體不自覺的靠近,「啵!」一聲,在方靜芷的臉上親了一口。
「於澤,你幹什麼!」方靜芷回過神來,嬌嗔的看著於澤,目光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剛才發生的事情之後,她鬆了一口氣。要是被這麼多人看見了,臉皮薄的方靜芷估計會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沒幹什麼啊。」事情的始作俑者於澤茫然的看著方靜芷,一臉無辜道,心裡卻在暗暗笑著,這算是強吻,還是輕薄?想起在方靜芷家樓下時她第一次親自己的時候,於澤的心裡也就平衡了。
一人強吻一次,很公平!
「這裡那麼多人,你怎麼能這樣。」雖沒人注意到,但方靜芷的臉色還是不由的嫣紅起來,愈是這樣,她的魅力愈是令於澤著迷。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人少或者沒有人的情況下可以這樣啊?」於澤笑道:「奇怪了,服務員怎麼還沒上菜,我們趕緊吃完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去吧。」
「你……」方靜芷白了一眼於澤,嗔道:「你想的美!沒人的時候你也不能這樣。」
「哈哈!」
於澤大笑一聲,不可否認,方靜芷經過容顏不老丹的洗伐之後更加動人。一拈一笑間隱約透露著一種聖潔的氣息,讓人讚歎她的容顏之時,又能和人保持距離,彷彿她是一名下凡的仙女一般,神聖不可侵犯。
很快,服務員將方靜芷所點的菜餚全部上齊,並且拿上了一瓶紅酒,開啟紅酒給兩人相繼倒了一杯酒後恭敬離去。
「乾杯!」方靜芷端起酒杯,神色喜悅的說道。
「嗯??」於澤疑惑:「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什麼事讓你那麼開心啊。」
「嘻嘻,當然高興了,今天我們懲罰了貪官,能不高興嗎?!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現在的社會居然那麼黑暗,能坐到正局的位置很不容易,他竟然濫用私權,欺負老百姓,哼,現在報應來了吧。」想起包天輝委屈膽顫的摸樣,方靜芷就忍不住的好笑。
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居然會痛哭鼻涕,原本五官端正的他居然被揍的鼻青臉腫還不敢還手,想想方靜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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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好笑。
「是啊!我也想不到現在的社會竟然那麼黑暗,這件事情還是多虧了你爺爺幫忙,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解決的那麼順利。」軍區來人,他自然知曉這是方老在幫忙,而後於澤端起了酒杯,「乾杯!」
輕輕互碰,兩人一飲而盡,紅酒的味道略微澀口,卻不影響兩人對杯暢飲的興致,兩人不知不覺中很快將半瓶的紅酒給灌下肚子。
於澤還好,幾瓶白酒下肚都不會有任何事情,但是方靜芷就不同了,她是女人,幾杯紅酒下肚,酒精上頭,櫻桃般的紅漸漸從她的脖頸爬上了臉上。
「此女只應天上有!」這是於澤此時心裡對方靜芷的評價,無論從那個角度去看方靜芷,那修長的秀髮,白裡透紅如嬰兒般的肌膚,輕微顫抖的睫毛,一雙迷離的眼神,嘴唇微張,可人的摸樣不僅令過往的服務員迷了神,就連坐在對面的於澤都失了神。
「好,好美。」於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去形容眼前這名絕色美女,恐怕古時西施的絕色也不過如此吧。
「於澤……」方靜芷再次喝了半杯紅酒,輕咬著嘴唇雙眼迷離的看著於澤問道:「現在我們算是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於澤被問的一怔,疑惑脫口而出。
「你……」於澤的回應讓方靜芷咬唇不放,神色幽怨徐徐說道:「我是問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朋友還是……」
「該來的還是來了。」於澤心底苦笑,將剩下的紅酒倒入杯中喝了一口緩聲道:「靜芷,你覺得我們應該是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
「那你想我們是什麼關係?」於澤追問,說實在的,他並不是很瞭解方靜芷在自己的心中到底處於什麼地位。
曾經於澤也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每次他都發現,自己對方靜芷的定位很模糊,彷彿像是一團看得見摸不著的霧,須彌迷惘成了他此刻心中唯一的感覺。
「你,你親了我,難道這不算在表達你心裡的意思嗎?」
想起在六峰山兩人忘情親吻的那一刻,甜蜜與羞澀充斥著整個心頭,那一次的感覺像是烙印一樣印在方靜芷的心裡,想起當初的情景,她還是會忍不住一臉羞澀。
於澤無言,他最怕的就是方靜芷提起那件事情,那件事情只是個意外,誰讓你那麼迷人,當時的場景又如此合適,而且天公還做美,換做別的男人也會這樣做的啊。
曾經有一個小故事,說一對男女同睡一張床,女的把床劃分成兩半,不讓這個男的越線,如果男的越線就是禽獸,結果過了一晚,男的果真沒越線,女的第二天早上怒罵男的禽獸不如。
於澤心裡很委屈,當時自己不親下去,可是連禽獸都不如啊。
當然,這些話於澤不可能跟方靜芷說,尷尬一笑,他開口說道:「靜芷,現在我的頭腦很混亂,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給彼此一點時間好嗎?」
「難道你不喜歡我麼?」方靜芷沒有回答於澤的話,直白問起後,她神色忽然暗淡:「我知道了,我是個有病的人,醫生都說我活不過三十歲,我是個病人,你和我不同,你……」
「住嘴。」看著她神色逐漸悲傷,於澤心裡劃過一絲痛楚,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是在乎眼前這個女人的,出言阻止之後,他站了起來拉著方靜芷的手:「我們去海邊散下心吧。」
方靜芷沉默,任由著於澤拉著她,買單之後由於澤駕車,他依稀記得方靜芷帶他來海邊的時候說過,她心煩的時候喜歡看海,聽海的聲音。
海能讓她心境變的晴明,於澤也是這個感覺,此刻他的頭腦很混亂,面對感情的事情他第一次覺得有心無力,所以於澤便帶著方靜芷再一次來到海邊。
「呼……」
海邊呼嘯著涼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不斷拍打著岸邊,聲音化作寧靜一點點侵入人心。
「心情如何?」兩人並肩站在海邊的一塊礁岩石上,於澤打破了這份寧靜緩緩說道。
「你呢?」方靜芷反問,微風將她的秀髮向後吹起,雖然她極力的掩蓋住自己內心的情緒,但臉上還是不經意間表現出來,此時她的內心正處於掙扎的狀態。
「你說過浪潮空靈的聲音能讓你的煩惱都煙消雲散,我亦是如此!」於澤笑著,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方靜芷後又扭頭看向彷彿沒有盡頭的大海。
「你喜歡詩詞嗎?」方靜芷忽然問道。
「喜歡!」沒被逐離門派之前,於澤的娛樂便是進入師傅的珍寶閣翻開各個時代的古籍,其中尤為喜歡詩詞,儘管他不瞭解其中的意思,但是古人的每字每句間都透露著一種超凡的智慧。
於澤要的並不是透徹瞭解它的意思,而是喜歡這種感覺,每當他閱讀到自己喜歡的詩詞,他的心底都會默默的記起來。
「我給你念一首詩吧。」方靜芷的睫毛輕顫,清澈的眼神此時也變的幽然,她嘴唇微動,「星日流轉,今時何日,清明夜雨竊漲池。蛙鳴荷間,隴上閒草空望枝,枝掛紅綢絲。莫問空枕,簾風襲襲,書月相伴不影只。」
好優美!聽罷,於澤心底給出了評價,只是這首詩暗藏的意思感他到輕微的心痛?旋即他聞道:「靜芷,這首詩的意思是什麼啊?」
「這首詩是我自己做的。」方靜芷扭頭凝視於澤,唇齒微動:「它的意思是說,我一個人在房間裡都不知道時間是哪天了,清明節的雨水都下滿了,外面青蛙叫,青草濕潤,樹枝掛著許願帶,不要問我的他什麼時候回來,風和月亮還有書陪伴,我不孤單。」
「真的是你做的詩?」於澤瞪大了眼睛,聽完方靜芷的解釋後不可思議之餘又有些心疼,「我說這首詩給我的感覺怎麼如此悲傷,這是需要多大的感悟才能做出來啊,簡直就是千古佳句!」
「這是我二十歲那年在家裡閒著無聊寫的,什麼千古佳句,才沒有呢。」解釋完詩的意思,方靜芷的眼眸間的悲傷消失,她微笑著,那抹微笑有些苦澀。
「我也給你做一首詩吧,這是我十八歲的時候寫的,至今為止還沒有給人聽過呢。」於澤看的出來方靜芷笑容中的苦澀,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徐徐說道:「檀爐生香,鏡前紅妝,眉間玉指,春風慇勤理青絲,羨煞木槿枝。執扇窗前,百花待賞,蝶舞襟邊,明前清茶空對卷,只貪看紙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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