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牆中散發出的香味佈滿小徑,三層樓高的別墅被不同顏色的天然材料覆蓋著,搭配出一種特有的美麗花紋。高韌性的雙聚分子靴底摩擦在亮糙石的表面,發出輕微的刮蹭聲音。夜幕低垂,別墅中燈火通明,透過泳池面前的那幾扇落地晶硅門,內部正在走動的人影清晰可見。燈光在綠牆上投下一抹光亮,綠牆之中的細小蚊蟲卻不敢追光隨影,進入到擁有充足微電脈衝滅蟲器的別墅之中······
腳步聲驚動了別墅中的人,瑪拉透過落地窗,看到維拉面色疲憊的身形,心中沒來由的微微一痛。她還沒來得及去開門,雷亞便已經帶著歡迎的笑容把母親迎了進來。維拉進門之後,明顯的鬆了口氣,她親吻了一下長子的額頭,褪下厚重的外套,露出內襯的薄毛衣。在她換鞋的時候,那做過修腿改造,骨骼被微微調校,改變成了不穿鞋也能像穿著高跟鞋一樣顯露出秀美曲線角度的雙腿暴露在了公子眼中,從沙發這裡向外看去,公子也不得不稱讚維拉擁有一雙修秀輕盈的長腿,
「媽,傑特叔叔都來了大半個白天了,今天你怎麼回來的那麼晚?」瑪拉心懷擔憂的詢問著,眼睛盯著維拉那個被攥得扭曲的真皮小包。
「傑特叔叔?」維拉心中暗道不妙,但又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感覺到什麼不尋常,她口風一轉:「今天事情特別多,回來的就晚一些。」
走入客廳中,她抬眼便瞧見了一個英朗不凡的背影,背影面對著落地窗,從晶硅表面的反射來看,這個男人英俊的面孔甚至比諾蒙還要出眾。可維拉卻沒有面對諾蒙時的勇氣,她在公子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凜冽的氣息,比諾蒙不知濃重千百倍,另外一種位高權重的氣勢,也讓她膽戰心驚。她和不少大人物打過交道,從站姿和態度就幾乎能分辨出一切,但這個把戲在這位自稱傑特的男子背影中卻失效了。
「維拉·尼羅斯,好久不見。」公子轉過身來,之前漠然冷淡的他似乎遠去,笑臉自然,眉目之間給了維拉一個示意。
「咳咳,你也是。」維拉嗓子眼像是被堵住,她不得不強裝笑容,問候著。
「孩子們,你們上去一下,我和傑特叔叔要談一點事。」她回頭吩咐著自己的三個孩子,仔細觀察,卻暗道不妙。就在剛剛,她清楚的看到了瑪拉眼中一閃而逝的不捨,還有小女兒瑪塔的眼中流露的依戀。
孩子們相繼上樓,維拉緊走幾步,惡狠狠的低聲開口:「你是誰,你有什麼目的,我警告···唔唔···」
「如果你真的有你表現出來的一半聰明,你就不會在自己的家裡招惹一個未知的男人。」公子摀住她的嘴唇,將她攬入懷中,耳語道。
「唔唔···」維拉驚恐的踢腿動作頓時止住了,雖然身體還在忍不住的顫抖著。
「對了,你的大女兒,瑪拉她長得可真是不錯,想必味道鮮美,真是令人按耐不住···」公子的聲音低沉,更像是呵氣一般,卻徹底捏住了維拉的死穴,她再不敢顫抖,因為她並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擁有環抱住自己這雙臂膀所有的力量。
「你要什麼?」維拉的表情很崩潰,公子鬆開了她。
「聽說你是托斯y76星上最厲害的走私者,是也不是?」公子的眼睛炯炯有神,他轉身坐在了沙發上,似乎他是這棟別墅的主人。
「不是,比我厲害的還有很多。」維拉堅決的說道,她可不想在現有情況下再被拖入更深的泥潭。
「呵呵,既然如此,你有幾個膽子經手紫砂?」公子的表情陡然冷冽起來,嘴角泛出諷刺的笑意。
「我不知情,是供貨商在綠砂裡面夾帶了紫砂,我真的不知道!」維拉努力定住自己慌了的神,她以為公子是星政部的人。
「哈哈,供貨商怎麼說?」他的神情一鬆,果然只是幾個白癡搞出來的事情罷了。
「她說紫砂在宇宙裡每天恐怕有萬億噸的交易量,我們這點不算什麼,只是其他人怕罷了,實際上紫砂和綠砂都一樣,區別僅是禁止力度更高一點而已。」維拉轉念尋思,公子可沒有出示任何星政部的身份,剛剛還威脅她來著,萬一公子是另外幾個大佬的手下或是大佬本身怎麼辦,她感覺不對,乾脆把心一橫,實話實說。
「僅是禁止力度更高一點?」公子感覺到極度的荒謬:「每天有萬億噸的交易量?」
「哈哈哈,哈哈哈,有沒有搞錯?」公子誇張的大笑起來,他不禁為他們的無知而感到悲哀。
「難道不對嗎?」維拉驚愕了,她沒想過身為大佬的供貨商會出現情報錯誤的問題。
「整個人類聯盟的地盤,如此之大,去年也不過只有兩千次交易···」公子欣賞著維拉驟變的表情,繼續把話說完:「每次交易均不超過百克。而今你卻告訴我,每天竟有萬億噸的交易量?」
「兩千次?」維拉感覺自己是用生命問出這句話的,她幾乎眼前一黑。
「對。」公子打了個響指:「你想不想知道經手紫砂的人都有些什麼下場?」
蘇末從廚房走過來,遞給了公子一杯正在瘋狂腐蝕空氣的淡綠色液體,在維拉的驚悚表情下,厚厚的多晶硅杯子竟然在幾秒內就薄了一層。
「咕嘟···」公子將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體內的燒灼感卻連半毫秒都無法持續,他皺眉:「這種烈度的毒性已經完全被抵消了,換一杯。」
「是,主人!」蘇末沒有任何意外,兩天前這東西就已經不能再為公子提供痛苦力量了,此刻失效也在預料之中。她在維拉無法理解的眼神中走向廚房。
「你想不想知道?」公子看到維拉愣住神,冷聲問道。
/>
「嗯。」她慌不迭的點頭,女強人的心態徹底在公子的舉手投足之間粉碎殆盡。
公子斜眼看著她,等待了幾秒:「你知道人類聯盟有幽靈這個機構吧?」他這樣問道,試圖營造一個驚悚的開局。
「幽靈?不知道。」維拉茫然了,她的一生如無意外,最遠也就是去到托斯y76的兩顆衛星上。
「···簡單來說,所有經受紫砂的人,都會被秘密處決,你和你的家人也不會例外。」公子忽然失去了講故事的耐心,他冷冷的拋下這句話,調出塔比瑟的通訊來,叮咚接通。
「塔比瑟,別在星政部的蠢貨身上浪費時間,紫砂交易完全是一堆白癡引起的。馬克已經列好名單,連上種植和提煉的人,一共有四萬左右,我可以幫你抹掉一半,剩下的是自己動手還是叫人,我可都不管了。」沒等塔比瑟回答,公子便準備掐斷通訊,與此同時,馬克也將傳名單傳了過去。
「放心,在你忙著**的時候,我已經結束了調查,現在大概所有關聯人員都快被處決完畢了,就算剩下,也就只有你那裡的幾個。紫砂繳獲了差不多三十千克,上頭要收走一半,五千克要分給來幫忙的幾個幽靈,我們平分十千克。」塔比瑟鄙夷的話語乾淨利落的說完,毫不猶豫的結束通話,這個結果出乎了公子的預料,他有幾分尷尬的笑了笑,畢竟自己在等維拉的時候浪費了整整大半個行星日。反倒是塔比瑟的強勢和能力,還有幽靈的迅猛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你,你們到底是誰?」維拉看著公子談論殺人如同抹去一段數據般簡單,又聽到這四萬人已經近乎死光,她驚詫無比,腿腳一軟,喪失了動力一般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放心,我不會這麼快就殺掉你們。死去的四萬人,會成為我的爐鼎,會聚集天大的痛苦,賦予我更多力量。」公子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像人永遠想著從山石樹木中取得利益一樣,這四萬個已死的人,也是公子的山石樹木。此刻的他終於明白為何這麼大的人類聯盟,每年也不會超過兩千次交易了,幽靈的手段太狠、太毒。每次經手的所有人都必須死,這些人又會牽連出家庭朋友或是手下小弟,一一尋根溯源,最後被秘密處決的人絕不止幾百上千,而是上萬、數萬、甚至數十萬!
無盡的痛苦力量被他所感知到,他閉上眼睛,整顆星球無處不在的痛苦,無論多寡都成為了他靈覺的一部分,他輕鬆的牽引著它們,聚集起一股無形的狂暴,轟然落入體內,接連不斷的摸入能量循環之中,被殺力碾碎,分解,淨化為精華。進行這一切是需要很長時間的,公子估計納入體內還需要幾個標準時,全部消化則可能要有個三五天,趁吸取的時間,不如再增點兒料!
「就從你的女兒開始吧。」公子渾身透出一股毫無感情的漠然,樓板悄無聲息的溶開一個大洞,讓三個趴在樓板上盡力偷聽的孩子接連砸在地上。
「瑪塔太小了,取之無益,但考慮到你們的存在,她會不會就是那個電源開關呢?」公子的語氣中帶著饒有興趣的意味,卻依舊冰冷漠然。
「別動她!求求你,放過她吧!」維拉發狂的站起來,卻又在片刻間失去了勇氣,淚淌雙頰,哭求道。
「放過她,我有什麼好處。」這句話更像是陳述而非發問。
「瑪拉不錯,拿來做奴隸也是個賞心悅目的奴隸。」他開始感覺到從維拉體內漫溢出一絲絲的痛苦,那是來自於心靈的折磨。
「雷亞沒有任何價值,十塊星幣就能買三個比他還要壯的。」雷亞體內也出現了相似的反應,公子略微沉吟,看來以後對任何敵人都不能這麼快就了結,讓他們貢獻出最後的價值才是增長自身痛苦殺力的最快途徑。
「瑪塔呢,你自己說,你有什麼價值?」他換了一種彷彿,收效的確陡然增長,擔心在思緒中化作折磨,折磨產生了痛苦。
「叔叔,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瑪塔靜靜的看著公子,她沒有一絲懼意,她也不是哀求。
「這就是你的價值?」公子和她對視,全然不曾有一絲慚愧,他淡漠的繼續詢問。
「那就請給我們一個痛快。」瑪塔神志清醒,她並非笨人,而且標準年如此之長,度過了許多個標準年的她雖未長成,也絕非幼稚。
「哈哈,痛快?」公子爆笑起來:「痛苦還差不多!」
「維拉,你願意用三倍於分娩的痛苦來交換瑪塔的生命嗎?」公子看似是在笑著,令人膽寒。
「我願意。」身為一個母親,要她為了子女犧牲,她沒有一絲猶豫,秀眼中滿是堅毅的神色,可心中回憶起分娩的痛苦,還是不僅指尖輕顫。
公子看著她,長時間的凝視著她。
「啊···」彷彿一把火炎從下腹中燒起,火焰不停的沖蕩,就像是要瘋狂的破體而出,維**時身體扭曲,慘嚎了起來。聲波在公子釋放出的痛苦力量中消弭,產生的痛苦力量卻連公子都不由得感覺到精純。這是在醫院中體會不到的,大部分分娩後的痛苦都會被母親看到孩子第一眼時的無私真愛和微笑所驅散,只有現在,不會看到子嗣只有干疼,才能產生足夠精純和足夠量的痛苦力量。
感覺中的火焰在體內不斷碰撞,神經傳導著超過負荷的生物電荷,她的聲音逐漸嘶啞,口唇乾裂,渾身是汗,皮下毛囊開始出現迸裂的跡象,下身也因為無意識的用力忍痛而開始流出鮮血。維拉感覺到火焰衝出了小腹的束縛,向四肢百骸散去,痛感迅捷的遍佈全身,層次分明的讓她體味到無數種味道。像是被無數根細針戳穿身體,像是被無數把尖刀割裂肌膚,像是被無數柄大錘敲砸骨骼,像是被無數支斧頭劈砍腦海!
痛苦繼續深化,漸
漸進入到器官核心,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長出了一千個腫瘤,臟器被神經中的生物電壓迫著,反過來的它們也緊縮起來壓迫神經,雙重對立的痛感在瞬時間爆發,維拉痛的死去活來,公子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意識開始模糊,很快昏迷又被痛得醒轉過來,很快又再次陷入昏迷,又再次醒轉。週而復始之間,她的器官開始衰竭,呼吸不暢,心臟生物膜中正常交換的鈉鉀離子也開始紊亂,體內代謝出現嚴重故障,意識也漸漸被拔出體外,大腦無法承擔負荷,卻也無法令維拉陷入深度保護性昏迷,再過幾十秒,她必死無疑!
「呵···咳咳咳···」痛感倏然消失,一股絕大的舒暢讓渾身器官彷彿急剎後的車輛,在頓停後繼續前進。維拉就像溺水者醒來一樣,吸氣的聲音變得可怖,胸腔深深凹陷又恢復正常,隨後是猛烈的咳嗽,點點血絲從聲帶的皸裂中被咳出。她癱軟在地上,雙眼無神,瞳孔沒有焦距,只剩下本能的呼吸還在繼續著,整個人彷彿失了魂,難以再次的面對一切!
「啪啪啪···」公子鼓起掌來,他實在沒有想到,維拉竟然生生挺過了那麼一絲一毫的痛苦殺力。在痛苦之中,維拉腦海早已空白,若非潛意識中還知道自己為何受苦,她早已無法堅持,死於非命。即便如此,即便她撐過了痛苦,但是她的勇氣被消磨得一乾二淨,她本能的逃避現實,本能的不願意在面對世界,因此才會空洞無神的癱在地上。
「醒來!」痛苦力量輕輕在維拉體表一掠,她登時像是彈簧般蹦起,渾身顫抖。
「你願意,用三倍於分娩的痛苦,拯救瑪拉嗎?」他無視了哭作一團的三個孩子,聲音如同九幽之鬼,追命索魂。
「我···我···我···」維拉悲痛萬分,她揪扯著自己的頭髮,深深把頭埋在膝間,嚎啕大哭。她沒有辦法再次面對那樣的痛苦了,我願意這三個字彷彿天塹一般,彷彿是主星和衛星之間的真空,隔絕了她的母愛,隔絕了她的一切努力,將她牢牢的鎖在絕不能答應的孤島上。身為一個母親,沒有什麼事能比懼怕為孩子犧牲更加感覺到自我羞恥、憤怒和絕望的了。
瑪拉的臉色驟然蒼白,她遂即又想到自己太過自私,有心替母親承擔痛苦,卻完全無法發聲。她轉頭看向雷亞,卻看到雷亞和她一樣,渾身顫抖,臉色蒼白,額頭上大顆汗珠混合淚水落下,緊咬著牙關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瑪拉哭泣著,為自己的懦弱和自私,哭聲混雜一片,讓剛剛進門的四人愣怔住了。
「你是誰,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進門的是維拉的家人,父親、母親和弟弟妹妹。蒼老的尼羅斯如同熊一般衝了過來,大口徑的粗暴者連續向公子開火,卻無比驚愕的看到子彈連破開公子衣物的能力都不存在,一顆顆直接化作齏粉,飄落在地。
「有趣!」公子開口笑道。
「你願意,為你的孫女瑪拉,換取一線生機嗎?」公子的聲音逐漸高亢,痛苦力量徹底封鎖了整個別墅,讓剛想開門逃走的維拉之弟弗基尼痛的一跳,觸電一樣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你願意,用三倍於分娩的痛苦,拯救瑪拉嗎?」好似神祇的審判,公子的聲音威嚴而漠然,他看著這幾個玩具,深吸著蘊含痛苦的美味空氣。
老人轉頭看向一直與自己不合的妻子,看到老太婆那哀傷的神情,也聽到了老太婆說自己永遠不可能扛住。老人失去了勇氣,他無法自持的扔下了槍,失落的低下頭,一邊為自己的自私和懦弱懊悔著,一邊卻又告訴自己這是正確的選擇。瑪拉絕望的看著自己的外祖父,她無法想像從小就像堅實的牆壁一樣保護她免受風雨侵襲的老人,連開口的勇氣也不存在。
「那你就失去價值了。」平淡的陳述著,老人好似沙石堆成的人偶,簌簌消失。
「你呢,你願意嗎?」公子看向維拉的家人,結果近乎於相同,十秒之後,三人全滅。
「雷亞,你願意為了你的妹妹,承受三倍於分娩的痛苦嗎?」公子仍舊高高在上,俯瞰著眾人。
「我···我來!」令人意外的聲音響了起來,維拉撐著自己已經無法自如支配的身體,顫顫巍巍的在地上坐穩。
「好啊。」驚聲的尖叫隨著公子隨口二字而爆炸性的衝出喉嚨,維拉整個人無法自抑的炸成了飛灰,相同的痛苦,不僅毀滅了她的生命,暴亂的殺力也徹底毀滅了她的遺骸。
「瑪塔,你願意為了你的哥哥或是姐姐,承受相同的一切嗎?」公子鄙夷的看了看雷亞,他們無法想像公子此刻在承受著什麼,整顆星球上所能聚集到的所有,除了山川河流之外的痛苦,如果以分娩之痛衡量,那是數百萬億倍。雖然能抗如公子,此時此刻,實際上也在渾身痙攣,他的每一個字句,發音都是無比的艱難,在折磨別人的同時,公子也是在拚命的抵抗住痛苦對自己的折磨。
「我已經自由了,我不願意。」瑪塔的回答堅決而清晰:「媽媽用生命換來我的延續,我要將尼羅斯家族延續下去!」
「很好,有骨氣的人一般都是死得最快的。」公子心底生出一絲忌憚,翻手之間,一道痛苦轉嫁發散了出去,將他現在承受的痛苦的一半轉移給了瑪塔,什麼也沒有剩下,痛苦瞬間返回,繼續由公子承載。瑪塔的生命和身體在量子單位的時間段內徹底消亡,彷彿被抹除了一切信息,連一點一滴的微粒都沒能逃出,比黑洞毀滅得還要徹底。
「毋須相詢,你等去吧。」兩聲慘嚎堅持了不到三十秒便戛然而止,公子輕輕歎息,邁步走出了別墅,蘇末亦步亦趨的跟著。在小徑之外,公子沉默駐足,遂即他的手掌向下一壓,一切都化作了粉末,痛苦承載著他漂浮在透明的空氣中,整個海濱別墅區,已經不再存在,地層消失了近乎三千米,原地留下了一個直徑六百米,難以觸底的巨大陷坑。
身形轉為透明,遠方的空港中,
公子乘上了飛船,帶著巨大的收穫和對痛苦更深層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