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在空中無力拋飛,奎不凡雙爪扯著一大塊連帶羽毛的皮肉,滾落在地面之上。此時,怨yu的困陣已經將失去一翼的白鳥困在地面一方,而馬貓的魔法也在不間斷炙烤著白鳥······
奎不凡終於獲得了一些ziyou,從地上一起來就向著大劍跑去。公子很清楚,只要奎不凡拿到了大劍,這場戰鬥差不多就該結束了,白鳥雖是六階,可強行提拔的後遺症完整的顯示在它身上,不能完美掌控和變通這樣強大的力量,甚至連魔法都沒有用出就被修一擊搞掂。修本來抱著用一隻手換白鳥死亡的心態,可現在她知道公子有辦法給自己快速治療的時候,那顆澎湃的野心也開始律動了。但無論怎樣,修的靈魂彷彿都是空洞的一般,神情舉至,一切都那麼蒼白······
「戰鬥!」修率先躍下山崖,蝶翼女子們卻都沒有下來,而是一個個對公子三人加持著自己所有會的蝶紋!
序列的混亂,導致了整場戰鬥的混亂局面,可以說,就是當時公子進入深壑的這個舉動,將這數十日徹底攪亂,一切的序列都變得七零八落,就像現在,本來修應該等待白鳥和三個五階兩敗俱傷亦或是兩邊都死才出發參與。這一切不能算公子的錯,但絕對和公子密不可分。
混亂的戰鬥,有了修、公子、迪莎三人的加入之後變得更加混亂。奎不凡趁此良機,自然是輕鬆拿到了狂狼戰刃,那血脈相連的感覺和從劍內傳入腦中的意境瞬間將他徹底拔高,小地圖忠實的顯示出其等階,綜合戰力五階九級,差一點就能突破至六階,不過因為他和白鳥一樣,都屬於被拔苗助長的人,所以現在他能夠發揮的力量絕對小之又小。
「狂狼十八擊!」奎不凡手持闊劍,本就接近十米的身形陡然膨脹一倍,巨大的陰影覆蓋了公子等人,只見他大喝一聲,用那相比白鳥如同螻蟻的身軀瘋狂襲擊上去,一陣羽毛亂顫,血肉紛飛,被修發出的墨藍色光柱所禁錮的那翼翅塊塊分裂,被切割的痛苦令白鳥不停厲嘯,也令奎不凡愈發爽快!
雙手聚攏,公子並未去關心修或者迪莎怎樣戰鬥。深深呼吸之間,公子體內的殺力由躁動轉為平和,一絲絲痛苦殺力滿溢出來,彷彿公子的觸鬚一般,帶領公子接觸和操控虛空之中無形的痛苦能量。漸漸的,這些散落而充滿了雜質的痛苦便被聚攏的雙手所集齊,公子低低的呻吟著,手上傳來的疼直刺靈魂,可這樣的痛,對公子來說已經麻木了,只不過人類對於痛苦的本能反應還是會令雙唇做出一些表示。
「都給我,湮滅罷···」公子腦中彷彿被一盞燈徹底照亮,久久以來困擾他自己的強大魔症終於水落石出,對於痛苦的理解也更加深刻和生動。公子忽然有一種直覺,只要自己將新體驗到的這種感覺徹底領悟,那將會引爆一個巨大的機緣,如何去領悟痛苦?不外乎品嚐和製造,其兩者之間的關係其實是先製造才能品嚐。這一點,公子可是完完全全感覺到了······
強大而澎湃,毀滅而美麗的痛苦漸漸瀰漫開來,自公子站立的那一原點開始環形覆蓋蔓延,眾人很快便悄然落入了這張痛苦編織的大網,不論是白鳥還是奎不凡等三個五階,不論是山石巖土還是空氣能量,一切都在煎熬著。淒慘的嚎叫愈發的動聽,混合著白鳥的厲嘯,彷彿在給公子奏響勝利的歌謠。
奎不凡狼臉皺作一團,每一根神經、每一絲纖維都在瘋狂的呻吟著、抱怨著。可他就是沒辦法抑制住這該死的感覺!痛感向來是任何生物除了本能快感之外最難以忍受的感覺。特別是當痛苦如同癌症一般一點點吞噬自己的細胞而自己卻又無能為力的時候,那種痛苦會引發一連串恐懼,那樣的恐懼會引發一連串的痛苦。就這樣在你的身體裡無限的相互遞增疊加,令你愈發難以忍受!
現在奎不凡面對的就是這樣的狀況,要知道,狼人之所以強大迅猛,離不開其敏銳的全身感官。一個狼人正常情況下能夠用毛髮感知到風向,這樣敏銳的感覺比之人類那是強了不知多少。敏銳的感覺,注定了狼人的悲劇,可以這樣說,沒有狼人能夠擋住癢癢粉帶來的瘙癢,自然也沒有狼人能夠擋住公子帶來的痛苦。
白鳥的痛苦、這場戰鬥衍生出的那些悲劇武者、魔獸的痛苦,山川天地的痛苦,天地間能量元素的痛苦。這一切加諸在一起,全數反饋,其中大多數則是回到白鳥和奎不凡身上,他們自己製造的痛苦,讓他們自己來品嚐!
就像施展了定身法,不論是奎不凡還是怨yu、馬貓,一個也動不了。均是暗運能量來抵禦痛苦的侵襲,只不過要想真正將公子賦予的痛苦消除,那非得將自己中樞神經切斷,並且還要把靈魂自爆才行,奎不凡很清楚,**和靈魂的雙重痛感,不僅僅局限在自己身上,看那怨yu,身形已從凝實漸漸化虛,眼看沒幾分鐘就會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公子心底深處,傳來了兩股靈魂波動,一股是殺焰的,它告訴公子只要讓它吃掉怨yu,自己就會開始升級。另一股則是星絡的,它告訴公子只要它吃掉奎不凡,自己就也會開始升級。一收到這兩股訊息,公子什麼也不再顧忌了,大聲喊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個什麼魔獸,你乾脆投降,本座的夫人恰好缺個坐騎!」千算萬算,誰也沒想到公子這時候來這一出,公子故意不提及怨yu和奎不凡的歸宿問題,就是要引起足夠的重視,令他們徹底放棄抵抗,當他們投降瞬間,就是死亡瞬間,殺焰的階級根本吃不下怨yu這塊蛋糕,公子很清楚越階搞掂的好處,那就是殺焰絕對升階,而並非升級。星絡也是一樣的!
但,在那之前公子必須將二獠打入最最虛弱的狀態,最好是昏迷之中。那會讓食用的難度降低不少,也會讓殺焰和星絡有個好胃口!
「小子,你休想將我收服!」馬貓忍住痛苦,短暫的吐氣開聲。
「哼,真的?」公子袍袖鼓蕩,雙眼睙視之間悄然發動了久違的痛苦轉嫁,一來就
是兩道。
「······」嘶嚎的悲鳴聲中,馬貓的軀體開始漸漸泛起烏黑,痛苦千萬倍的增強,兩道痛苦轉嫁,足矣將一顆小行星化作枯灰,要不是馬貓乃五階強者,體內能量極多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憑借肉身擋住的。就算是這樣,馬貓也很是辛苦,連站立都保持不了,身體蜷在地上,火風二系光芒繚繞其身,一邊抵擋,一邊給公子製造了更多的痛苦。
「呵呵呵,嘿嘿嘿···」公子突然狂笑起來,他此時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想要快速提升自己實力,唯有不停的折磨敵人,不停的尋找更強的敵人來折磨。可運氣不是說有就有的,就像當年風男一樣,今天公子也是佔盡便宜,為何能如此,那是因為白鳥已經將三位的實力耗得差不多,現在他們三個的戰鬥力恐怕只有四階稍許,亦或還略有不如。不然為何修會跳下來參戰?不就是眼見著三人和白鳥都不怎麼能成事兒了麼!
「修!」公子將大多數痛苦擊中在馬貓身上的時候,白鳥、怨yu與奎不凡三個已經差不多要掙脫痛苦的束縛,遠走高飛了。公子很是悠閒,再次扔過去一枚生血造氣丹,笑說。
雙臂肌理粉碎,血液噴濺之中兩道墨藍色光柱擊中了白鳥和奎不凡,修的戰鬥意識絕對不遜色公子,她已經明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那就是把最強的搞垮。光柱包裹著白鳥另一翼翅,漸漸延展開來,奎不凡也被包裹在內,嘶吼著,掙不開。空氣中血液的香甜令公子差點把持不住,只不過這一次公子站得遠,立刻便壓抑了下來。可把迪莎卻是被淋了個透心涼!
修暗道不妙,迪莎已經開始露出了擇人而噬的目光,這不禁讓修很是無言,誰叫她自己不注意發射時機呢?
「轟···」有若鳳凰涅槃,迪莎週身冒起一陣霧濛濛的炑力,瞬間蒸發了所有存在於體內和體外的蝶翼族血液,也把迪莎拉回到了人性的一面。回復過來的迪莎再不敢輕易接近修,畢竟食髓知味,迪莎也怕自己控制不住!
「只有最後一次使用的機會了,這件秘寶已經廢了!」修從纖細的腳踝上褪下一串貝殼串聯的足環,看著貝殼上不可癒合的的裂紋,輕輕搖頭歎道。
「呵,戰鬥即將結束,喂,那個什麼魔獸,你到底是想死還是想被折磨?」公子加大了對怨yu的痛苦輸出,感受著如同潮汐一般澎湃回捲到體內的痛苦,公子忍住全身不適,嘿嘿笑著。
「啊···我,投降!」馬貓身上痛楚瞬間減輕一半,它不經意的發出高亢的舒爽呻吟,意志也徹底崩碎在痛苦的面前,只見它四蹄下跪,腦中的魔核從口裡飛出,落到了公子的手上,經由公子,又落到了迪莎手中,最後在迪莎的銘刻之下,馬貓身體顫抖著,靈魂上已經徹底屬於了迪莎。每一個獵人都會這一手,不僅僅有所謂的契約,還有就是這銘刻,收服寵物的方法,那可是多種多樣,數不清說不明。公子間迪莎搞定了馬貓,心中忽然一動,心念進入空間戒指,翻刨一會兒之後遞給迪莎一個產自達派科技的戰寵空間戒,那還是公子某一次幹什麼的時候順帶拿到的,空間不大,但裝下馬貓綽綽有餘······
「我投降!」怨yu也開口了,沒什麼好說的,它的靈魂本源幾乎要被磨光,它也是實在耐不住了,只好這樣說,只不過他的面容出賣了它,從怨恨變為偽善的面孔,實在是讓公子不能夠相信這個殺焰預定的豪華美餐。
「呃啊···降···」奎不凡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了,當怨yu和馬貓身上所有的痛苦集中起來針對他的時候,他真正感覺到了生不如死。乾脆痛快一點兒,用說不出話來到嗓子擠出一個字,腦中卻預備來日再徐徐圖之!
最後集中對付白鳥更是簡單,不到一刻鐘,白鳥的魂靈便湮滅在痛苦的威嚴之下,公子之所以留下**,那是為了讓速度太差的星絡多汲取點兒能量。白鳥已被控制,要不就毀滅**,要不就毀滅靈魂,公子只是選擇了一個罷了!
看著站在面前的怨yu和奎不凡,清晰感受到他們真摯的不屑,公子嘴角上翹,眼光驟然犀利,卻是賭上了一切,身上殺力澎湃湧出,殺戮殺力和痛苦殺力的聯手幾乎是瞬間瓦解了防備不強的二獠,直接打入瀕死狀態,神魂奄奄一息。
「出來···」揮手放出二寵,公子方才要說笑,身體卻不受控制的轟然炸碎!!!
只剩下一副骨骼,白森森的立在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