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綠色的乾燥苔原中,一句身上結慢血痂的軀體靜靜躺在柔軟的厚厚苔蘚上,身上零件俱全,只不過太過骯髒,且血腥的氣息熏天而起,實在太過惡臭······
軀體四周有不少灰色的粉末狀物體,那是痛苦殺力消化後形成的枯灰。//更新最快//而這些枯灰的前身,想必就是把公子當作美餐的各種東西。包括蟲子之類的許許多多捕食者、食腐者等等!
這已經是一個標準月過去了,這期間痛苦殺力一直在供給著公子,讓公子保持**鮮活,並且讓細胞有足夠能量去生長恢復。而一直補充痛苦殺力的,就是那些不知好歹的生物們······
深谷遠端,一個身影漸行漸近,淡灰色的衣物,和四周環境甚是相合,她走在那米許深的乾燥苔蘚上,卻是絲毫不陷。緩慢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感,其中還夾雜不少靈動和柔軟的感覺。
首先,這是一個女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其次,這女人也是一個極好的獵手,這一點更是毋庸置疑!最後,這女人顯然發現了公子,這一點最是毋庸置疑了!
女子漸漸走進,看不清楚臉龐。淡灰色的兜帽獵衣之下卻是可見那一絲奶白,那是皮膚的顏色。女子每一步都放得很慢,哪怕已經確定了公子還處於深度昏迷中,也防備著,警惕性和公子有的一拼。
她的身材幾近完美,沒有什麼癡癡的**,一切都歸還了原本人類該有的,那種戰鬥形態肌體,那種完全為了生存而發展的身體系統。完美而修長的腿,不肥卻挺翹的臀,絲毫不影響戰鬥卻堅挺的乳房,腰背筆直平滑,隱約可見那繃緊的皮膜。
兜帽陰影下的臉,轉變為酡紅色,女子顯然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心理上還有些隱隱的懼怕。不過她一看便知,公子也是一個擁有戰鬥肌體的男人。身體上既沒有贅肉,也沒有誇張的肌肉,甚至肌肉的輪廓都不怎麼明顯,不過就算公子身處昏迷,那緊繃的軀體都散發出力量的感覺,面孔雖不算是絕頂英俊,可也絕對不是大眾臉,當然,這張面孔不是公子的本色,還是屬於傑特這個身份的面孔,公子實際的面孔比這張要好看得多,那也凸顯了公子基因的非比尋常。
女子輕靈的躍起來,仔細的觀瞧著公子身上的血痂,她想知道如果自己對這個男人施救,會不會引來什麼麻煩。
沒有傷痕,女子有些驚訝,不過隨即就明白,這個男人的身體素質比自己還要強大。因此,只能從血痂的構成來判斷傷痕的構成。新長出的皮膚和肌肉都不會被血痂所覆蓋,因此女子很快就明白了公子遭受了多大的傷害,全身割裂,除了四肢僅存,其餘盡皆被削。而且這中傷口的類型不是刀劍,而是元素力量,還是風系的元素力量。
女子做出了結論,這個男人有可能是兩個情況,一是逼得某些強大元素生物自爆,二是被強大魔法師所搞定。可是她心中明白,必然是第一個。要知道,這片地域風系魔法元素濃度不高,冰系和水系魔法師才會來這片山脈。還有呢,任何一個魔法師不會因為自己的目標掉落萬丈深淵就不去確定對方死亡與否,這點倒是不符合。
女子下定了結論,知道施救這個男子定然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於是她俯身就準備將公子扛在肩背。可忽然她頓住了,男子的周圍有許許多多的灰燼,而且男子在這裡絕對不是一兩日,他到底怎麼活過來的?襲擊他的蛇蟲蟻獸都在哪裡?女子再次猶豫了。
反身躍走,女子片刻間消失,片刻間又再次返回,手中提著一個籠子,籠內是翻騰不休的一支嗜血鼠。她再三猶豫,終究是把籠門打開,讓嗜血鼠自由。
沒想到那嗜血鼠才嗅著血跡走到公子週身五米,就瞬間化作枯灰,沒有任何的預兆。女子心下一驚,身體猛地後仰,兜帽內的柔軟髮絲都飄散出來。
原地沉思了一會兒,女子試探的走進,發現自己並無異常,長舒口氣,決定將他帶回自己的小屋,施以援手······
公子朦朦朧朧中感覺到溫暖,緊閉雙眼的靈魂微微睜開眼睛。漸漸的,溫暖變成熾熱,那股屬於熱水的溫度,徹底喚醒了公子的神魂。
「呃,該死的!」昏迷中的公子扭動身體,口中無意識的吐出字正腔圓的夏語。
「啊?」女子聽到了夏語,嚇得手上一抖,滾燙的開水直接灑在了公子小腹上,雖然公子現在泡在浴缸之內,可是這種高度的水還是激起一陣水蒸氣。不過很顯然,公子的皮膜完全對百餘度的開水免疫。為何在如此高的氣壓下,開水還是百餘度呢?那是因為這壺開水使用火系獸核做為能源,使用燒水卷軸燒製而成。
女子看到公子沒有什麼反應之後鬆了口氣,趕忙開始擦拭公子的身體,力圖在公子醒來之前將公子身上血痂擦乾淨,這是為了避免尷尬。
身體的感官開始漸漸隨著神魂復甦而覺醒,公子開始漸漸知覺。心中的問題也促使著公子醒來。
枕著自己頸部的是什麼?自己為何會泡在燙呼呼的溫水裡?是什麼人救了我嗎?
公子眼皮輕顫,內心一急,眼簾唰的退上,公子瞬間目睹了尷尬一幕。
兩人眼神相對,正在擦拭公子腹部的女子唰的將手抽回,面色由酡紅轉為羞急的紫紅,急忙跑了開去。
公子暗恨自己睜眼時機不對,不過趁著熱水,公子還是先把自己下體和腿上已被熱水半溶的血痂洗淨,隨後公子拎起木質浴盆旁邊掛著的男子衣物,快速穿上,竟是尷尬得不知道是出門好還是窩著好。
心下一橫,公子知道總要去面對,何況對方真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樣大的恩情,不得不報!
公子心下通暢,雖然尷尬還在,可已經有了勇氣走出房門,公子方才推開木門,就見到女子也正在門外扭扭捏捏,一時間氣氛再次變得凝固······
「呃,這,這,這位小姐,在下傑特,多謝相救之恩!」公子情急之下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先把語句說出。
「公子不必多禮,小女子敢問一句,公子是否是從外界來到此間?」女子見公子說得誠懇,不由得化解了尷尬三分,也是字正腔圓的回答公子,聲音清脆柔軟,卻又不失優雅和堅韌。
「呃···」公子愣住了,不光是聽到鄉音的欣喜,更多的是這麼多年來,終於有人叫自己名字而不尷尬了,當然,公子也清楚,這多半是禮儀性的稱呼。
「正是,我在蟲洞之內迷失了方向,就被傳送到這裡來了,時間也不長,加上我昏迷,大概也就兩月不到。敢問小姐是何方人氏?如何會夏語?」公子問道。
「小女子名叫迪莎。乃是爺爺帶我在一次空間旅行中不幸失事,和公子一樣誤打誤撞進入了這裡。有幸的是,我爺爺懂得這裡的話語,據說是一種宇宙間的古語,因此倒也交流無礙,更因爺爺的身手高超,於是將飛船的金屬盡皆賣與當地人,換得錢財之後也就安定下來,做一戶獵人罷了。爺爺逝前曾經告知與我,他在墳塚旁找到了一個古墓,並且在內放入了一件東西。若是以後真如占星術所說有外界來人,那麼看他心性好壞才得將此事說與他聽。」迪莎看著公子,彷彿要看到公子心裡一般。
「迪莎小姐,你就不怕某為人甚惡,恭敬只不過是表面佯裝的麼?」公子很是奇怪,於是問道。
「傑特,你直接稱我為迪莎便是。」迪莎先是說了這麼一句,隨後才把原委道來。
「此間外界來人極少,萬年間也只有爺爺與我,因此爺爺遺願本就看似不可完成,有幸公子到此,我自然是要將此事說與公子聽聽,何況公子心性頗佳,迪莎也願一試。」迪莎說話間顯然是回憶起爺爺,眼眶不禁有些紅了。
「迪莎,不瞞你說,我的心性不算頗佳。只不過我這人恩怨分明,雖然殺孽重了些,不過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多謝你的信任了。」公子微微鞠了一躬:「不知迪莎你能否教我本地語言,這段時間我真是受夠了。」起得身來,公子將目的直說。
「行啊,待我將雜事收尾,就來教你。」迪莎對公子的態度再次變得親近了些,她清楚,一個能把自己的秘密完全藏起,而又將自己的本性真實展現的人,定然不是個壞人,因此迪莎便也願意和公子相處······
就這麼著,公子和迪莎二人暫且將尷尬化解,一個學習一個教。公子也常幫迪莎做些粗活,也展現出了比迪莎強力數倍的身體素質和獵捕能力,當然,迪莎也在其間指正公子不足之處,讓公子獵捕的技巧提升不止一個檔次,更加輕盈隨意,對弓弩的操作也日漸熟練。
斗轉星移,日月騰挪,但見那時如飛梭,光陰似箭,彷彿瞬間也就過去了月餘······
公子業已將星絡和殺焰展現在迪莎面前,只不過對於二寵的秘密也秘而不宣,避之不談。至於當地文字也習得差不多了,什麼歷史之類的常識也都存在了馬克的生物腦中,就算公子一時不能記起,馬克也會提醒一二。這期間,二人都避開那寶箱的事情不談,可終究不能避開永遠,迪莎還是提出了讓公子前去一探究竟的建議,而公子思忖再三,也同意了這個建議,並且定下了時間,開始對此做準備。
要去的地方距離迪莎爺爺的墳塚不遠,那是一個遠古東辰獵人的墓穴,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落淵獵人塚!
這個墓穴萬年來被深埋在深淵低下,直到十數年前,迪莎爺爺將此墓穴探知。迪莎爺爺在沒有損壞任何墓穴內容的情況下在主棺槨前的石台上留下了一口水晶箱子,雖不知是和目的,不過公子知道這總不會是個死局,說不定是個什麼高級裝備的考驗,因此公子倒也無懼。
時間嘀嗒輕響著,又是一月過去,時至今日,探究和冒險,終於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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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附:第一女主出場!!!之後即將迎來一次爽快淋漓的戰鬥,還請各位多多施以援手,捧場一二!苦苦特此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