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曾有過的絕望沒頂而至,無法供給神力的我,在他面前成了**羔羊。我怔怔的、怔怔的瞪大眼,看著他的手在我身體各處不停撫過、摩挲,痛苦地閉上眼。
「為何不反抗!」安格艾爾語氣冰冷、憤怒,將我拽進懷裡,灰色的斗篷飄舞著遮住了我的**。
我淒慘的冷笑一聲:「你都不閒噁心,我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有什麼理由去阻止……」
「混蛋!」安格艾爾手一揮將我甩了出去,重重撞在身後的大樹,樹幹應聲折斷,我俯在地上,血順著嘴角緩緩溢出。
安格艾爾提起我:「為何不反抗!」
我嘴一張,噴了他一臉血。安格艾爾手一甩,又將我仍了出去。
「為何不反抗!」安格艾爾拎起我,額頭青筋直跳,狹長的鳳目有心痛、有悔意、有憤恨。
我張口,狠狠咬在他的肩頭,他揪起我的頭髮,帶著血跡瘋狂地吻住了我的唇。
我無力地捶打著他的背,安格艾爾不顧一切的狂吻我,我腿下一軟,兩人翻滾到草地裡。
安格艾爾濃墨的雙瞳漸漸失去理智,他發紅了眼,粗暴地將我按到身下,手伸進了我懷裡。
「不——」我淒厲的大叫,帶著無比絕望奮力將他推了出去。安格艾爾凌空翻了幾翻,重重摔在地上。
仰望著愈漸清明的蒼雲,安格艾爾突然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越發悲淒,也越發開懷。
他翻身而起,將縮成一團的我強摟入懷裡,撫著我的髮絲道:「男人女人?」
「男人!」我哭紅了眼,恨恨瞪著他。
安格艾爾摟得更緊:「男人女人?」
「男人!」我慌亂的掙扎。
「男人、女人?」安格艾爾似要將我融入體內,臂越扎越緊,勒得我腰間隱隱作痛。
「你這混蛋!」我帶著哭腔,悲慼的吼道。
安格艾爾仰天長笑,鬆了手,我虛軟地癱在地上,不停的喘息。
「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安格艾爾負手,眺望遠方,「你不該知曉那麼多。」
我慘然一笑,怒容道:「我已經知道了。」
「所以我生氣……」安格艾爾轉身,扶起我,「這次權且放過你,再有下次,呵呵……可不單是扒光衣服那麼簡單。」
我用力打掉他的手,氣得渾身直抖。
安格艾爾笑瞇瞇地看著我:「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由我來承載,你既捅破了天,我自難辭其咎,也怪我太小看你呵……」
強烈的厭惡幾乎讓我失去理智,我恨得牙根直癢,張口欲言,安格艾爾忽而抵住我的唇:「聽我說完,親愛的老婆。現今下界佈滿了緝捕你我的惡魔,結界支撐不了多久了。你本身即是完美容器,由『永恆之源』造就,而非諸神選中。『光明之心』並不是必須依賴的存在。我賦予你『暗黑之心』本意是中和『光明之心』產生的負面效應。可你融會出的魔劍訣卻打破了這份平衡,新生總訣與法則之力無法完美契合。溢出的神力不受控制,導致『暗黑之心』與『光明之心』同時暴露,惹下了塌天大禍。呵呵……你太心急了。」
我撇過頭:「我不會遂你的意。」
「讓我看看你的傷……」安格艾爾語氣柔下來,摸著我的頭,一股溫熱的神力流遍全身,「無論你做錯什麼,我都不會怪你,但會懲罰你。」
我想抗拒,卻本能的選擇順從。我默默垂著頭,緊咬著唇,心下酸酸澀澀,既委屈又疑惑:「你是誰?像你這般堪破萬物的人,不會輕易去喜歡一個人;更不會喜歡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又傻又笨,天真到無可就藥的蠢人。」
安格艾爾手一抖,儘管幅度很小,我還是敏銳察覺了。
我抬眼目注著他,安格艾爾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呵……傷勢痊癒了?這可真讓我驚訝。」
我直視著他:「『暗黑之心』是你給的,你不可能毫無所覺。」
安格艾爾笑意淡了幾分,眸子緩緩睜開:「如此倔強……」
「我不會受任何人擺佈。」
「即使是為你好?」安格艾爾笑意漸濃。
「是!」我堅定地說。
週遭空間驟然扭曲,天旋地變,無數盤旋虛空的高等惡魔閃現,四面八方飛速朝此聚集而來。
安格艾爾突地將我甩向就近的一個墮天使,冰冷的聲音貫入耳中:「那就用行動告訴我你的決意……」
我心下一凝,身形化劍,一往無前的發起攻擊。空間撕裂,安格艾爾後發先至,將墮天使丟入異空間。一閃,摟我入懷,再一閃,空間跳躍無蹤。
風,急速刮過。我極不情願地伏在安格艾爾懷裡,神力被制的我,一時睜不開眼。
「你是故意的!」我大叫道,胡亂扭動身體。
「不是……」安格艾爾笑瞇瞇地拂了拂我的髮絲,「沒想到你真會傻到去拚命。唔……別動。」
「放開我!」風,越刮越急。我頭抵在他胸口,悶聲喊道,身體扭動愈烈。
「呵呵呵……」安格艾爾開懷大笑,伸手在我屁股上狠捏了一把。
「呀——」我又羞又惱,張嘴咬住他的肩膀,咬在同一位置。
安格艾爾悶哼一聲,一閃,擺脫幾個攔路的高級惡魔,俯在我耳邊,略帶喘息:「你知道,女人咬男人的肩膀意味著什麼嗎……」
我緊咬著,不放。
「說明你要……」
「閉嘴!」忽然醒覺,我尖叫一聲,伸手堵住他的嘴,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安格艾爾鳳目裡流露出濃烈笑意,張口含住我的手指,輕輕濡捻。
剎時,觸電般的感覺,我猛然縮回手,心下『怦怦』亂跳,沒有自責,沒有矛盾,只有強烈的熟悉,熟悉到甚至不用去想,不用刻意去記。
眼中驀然有了濕意,我低低呢喃:「如果這是夢,請不要讓我醒來……」
安格艾爾身子一顫,一股巨大的暗黑能量擦著他的身體飛過。安格艾爾極力護住我,身如斷線的風箏,陀旋著向下墜落。
我有些暈,迷迷糊糊抱著他,殷紅的鮮血滴在臉上,我怔怔抬頭,安格艾爾嘴角掛血,正笑意濃濃地看著我。
「你是誰……」我摟得很緊,「為什麼如此熟悉?你又對我施加『浮生若夢』了嗎……」
「是……」安格艾爾指尖輕觸我的額頭,閃瞬出現的惡魔捲動著龐大無比的力量將我和他吞噬……
頭,很痛。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堆乾草垛上,不遠一汪清潭,安格艾爾正坐在潭邊青石上烤魚。
「醒來了?」安格艾爾頭不回,伸手撥弄著燃燒正旺的篝火,兩條肥得流油的大胖魚,串在枝杈上不停攪動,清香四溢,「正好,魚恰好能吃。」
我心下嗤笑,剛要說自己不餓,不用吃東西,忽覺胃裡乾癟酸漲,極度的飢餓感,讓我險些昏死過去。
「這……這……」肚子很沒品的『咕』了聲,我羞紅了臉。安格艾爾笑瞇瞇地在魚上灑了些調料遞過來,我警惕地盯著他,半晌,肚子又咕了聲,我使勁兒抿著嘴,撇過頭。
安格艾爾索性抓起我的手,將魚硬塞給我:「昏迷了五天,再不吃點東西,會死人的。」
我想仍掉,可滿滿的清香只往我鼻孔裡鑽,實在捨不得,我怒瞪著他:「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感到餓!」
安格艾爾無奈的一聳肩:「非常時期,非常應對,我只不過暫時把你的力量封印了而已。」
「你!」我怒氣上湧,然而看到他無辜的眼神,責備的話到嘴邊兒,又反常地嚥了下去,「你……你……」
我支吾著,不知說什麼好。安格艾爾一舉手中的魚,衝我眨眨眼:「早餐愉快。」
我狐疑地盯著他,見他要咬,大叫道:「等等!」
安格艾爾丟給我一詢問的眼神,我一指他手中的魚,臉紅道:「我……我要吃那條。」
「好的,我親愛的老婆。」安格艾爾很乾脆的將魚遞給我。
看著他大口大口吃我剛才那條,我不自覺嚥了下口水,背轉過身,張嘴便咬上了肥肥的大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