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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三章 束縛 文 / 菁華浮夢

    光明歷933年12月31日夜,烏斯奇北城失火,火勢蔓延,撲救無效,邊關重地燃成一片廢墟。//更新最快//

    同一時間,戍衛軍戒嚴全城,各大交通要道被封鎖。

    午夜,烏斯奇南城發生暴動,聖文森禁衛軍攻打南城門。

    護衛軍與戍衛軍遙相對峙。

    溫爾麾下參軍吉達斯率五百輕騎前來接應阿姆斯。

    位於南城官道附近的慰問團,遭不明勢力突襲,千車輜重盡數燒燬。

    深夜,南城門破。阿姆斯與吉達斯合兵一處,直趨北城。

    黎明,阿姆斯率精兵佔領zhengfu官邸。

    吉達斯趕往救援,半路被不明勢力截殺。

    光明歷934年1月1ri,護衛軍以波頓謀反為由,對戍衛軍發起攻擊。

    光明歷934年1月4ri,戍衛軍歸降,反軍首領波頓不明失蹤,城主溫爾不明失蹤,貝恩兄妹不明失蹤。

    城中事務暫由阿姆斯代理。

    光明歷934年1月5ri,代城主阿姆斯貼出佈告安民,稱賊首波頓已誅,溫爾城主率軍討伐波頓不幸身亡。貝恩伯爵與貝拉小姐,被波頓關押,解救失敗,身亡。

    當日,烏斯奇城降半旗舉哀。

    一時間,新年節變成了哀悼ri。全城上下,人心惶惶,閉門不出。慶典活動草草收場。

    光明歷934年1月10ri,裡得森公國蠢蠢欲動,以『友好慰問』為由,派『鐵帽』將軍狄克率五千鐵騎,兵臨烏斯奇城下。

    同日下午,阿姆斯勒令其馬上返出境內,狄克態度強硬,雙方交涉無果,約三日後,在溫特裡運河之濱決戰。

    光明歷934年1月13ri,阿姆斯不按常理出牌,利用地利優勢,束堤憋水,乘高決之,水淹敵軍,一舉滅掉狄克五千騎兵。狄克倉皇敗走,阿姆斯聲威大振,在烏斯奇城中,聲望水漲船高。

    自此,阿姆斯一戰成名,未損一兵一卒就將敵軍大敗的輝煌戰績,也為他贏得了『鬼謀』稱號,聲名直逼菲普利聯邦共和國天才執政官艾格伯利爾·貝托斯。

    光明歷934年1月15ri,領主迪恩頒來嘉獎,稱其戍衛有功,從男爵一躍升任為伯爵,正式就任烏斯奇城城主之位、邊關統領之職。失職一事,概不追究。命其追查餘黨,嚴懲不怠,為貝恩兄妹手刃仇敵。

    於此同時,自然精靈出現在烏斯奇的小道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光明歷934年1月18ri,大陸各國聚焦自治領。

    以襖可蘭斯帝國和菲普利聯邦共和國為首的各國紛紛派使臣來凱密斯商業自治領『慰問』,寬慰領主迪恩節哀順變,恭賀領主迪恩得此一員猛將。

    裡得森公國倍受排擠,地位一降再降。

    處理完當天事務,阿姆斯從zhengfu官邸出來,拖著疲憊的身體返回了位於廣場中心區的一所莊園別墅。這是原烏斯奇大小任職官員以及當地貴族為討好他,特花重金購置。阿姆斯一經想起,便笑湧心頭。前些ri還視他為『ducai者』『霸佔者』『外來者』的當地權貴,如今服服帖帖,謙卑恭順,事事逢迎,處處獻媚,生怕一個不周,得罪了他這個新進的貴族伯爵,城主大人。

    阿姆斯冷笑陣陣,他們巴結得歡,無非是因他手握重兵,可保他們利益不受侵害。同時,他又是個外來者,對當地根深枝錯的複雜關係不甚了了,隨便他們怎麼糊弄欺詐,只要將他哄得舒舒服服,心滿意得,也好暗中受他們驅使,為其牟利、服務。

    馬車在別墅前停住,阿姆斯彎腰下車,兩排禁衛軍甩著正步來到近前,一轉身,列立兩旁,個個精神抖擻,目不斜視。阿姆斯一整冠襟,面容冷峻,大踏步穿過人道。一個副官早在廳門前恭候多時,見他行來,敬了一禮,將門推開,待阿姆斯入內,副官沖禁衛軍一揮手,自己也跟了進去,帶上了門。

    阿姆斯站在大廳沒有動,仰頭看著通向二樓的螺旋樓梯,背對副官冷漠的開口:「最近可有消息?

    副官回道:「沒有,整座城我們已嚴密徹查了三次,沒有波頓的影子,也沒有自然精靈的蹤跡,相必均已不在城中。」

    「唔……」阿姆斯皺眉,「繼續找,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波頓,另外派人多加看守軍醫院,沒有我的准允,不許任何閒雜人等入內!」

    「是!城主大人!」

    「叫我將軍!」

    「是!阿姆斯……將軍!」

    阿姆斯安排完,便兀自上了二樓,打開最靠裡的一間,豪華的居室不大,一張極具藝術氣息的矮腳茶几橫在正當,周圍零散擺放著幾張皮質沙發、桌椅,臨窗位置放有一束盆景,正對門裡,一張大櫃,隔著五彩的琉璃鏡,塞滿了高年份的名貴紅酒。四男一女圍坐在沙發前,不時伸手取食几上的茶點,一副不理世事,縱逸閒散的模樣。

    見阿姆斯進來,一身藍色寬大束袍的貝恩,上下打量一眼,笑道:「看看,我們的城主大人回來了!」

    幾人隨即輕笑。貝拉一套粉紅禮裙加身,配帶粉紅長手套的手輕托腮邊兒,細瞅了一會兒,笑嘻嘻地道:「城主大人,我覺得你還是穿軍裝比較好看。」

    阿姆斯黝黑的臉上頓顯尷尬,將寬鬆的領主禮帽摜下,拘謹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黑色劍士裝扮的奧格利斯好笑地投過目光,見阿姆斯黑熊的身體,裹著黃色開敞禮服,白色高腰緊腿褲,屁股繃得滾圓,看起來甚是趣怪。便一拍大腿,仰面無聲笑了兩下。戰士裝束的蓋爾文可不管這些,咧開大嘴,笑得整間屋子直顫。奧格斯緊了緊灰色的劍士領口,冷漠的眼光再不敢往阿姆斯身上瞟。

    奧格利斯見『黑大個兒』有些下不來台,笑道:「都是一城之主了,這樣扭捏怎麼行,飽受千萬目光,也要坦然自處嘛,拿出你的軍人氣度來,挺直了腰板,抬高了頭,讓他們好好瞧瞧你的風範!」

    啪!阿姆斯當即抬頭挺胸向奧格利斯行一軍禮,口中道:「是!長官!」阿姆斯戎馬半生,最佩服的就是這個頂頭上司,除去過世的領主肖恩,阿姆斯最聽的就是他的話。而今,他有這一切殊榮,也都是拜奧格利斯所賜。若不是經他提點,又怎會想出水淹三軍的絕妙計策……

    褪去囚服的奧格利斯,捯飭了一番格外精神。古銅色臉龐,剛毅不失柔和,藍眸如電,透著飽歷滄桑的抑鬱,過眼短髮,肆意披散,狂放而不羈,順唇下彎直到腮側的鬍子,乾淨利索,濃密適宜。整體給人一種安全之下,又飄忽不定,捉磨不著的感覺,處處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奧格利斯搖搖頭:「阿姆斯,你如今也是獨擋一方的一城之主了,不必如此拘於俗禮,我早已不是什麼禁衛軍首席護衛長了,我現在的身份是蒼鷹傭兵團團長,團長奧格利斯·波恩!」

    眾人一怔,又盡數釋然。從波頓手中救下奧格利斯後,烏斯奇北城焚成了一片廢墟,波頓失蹤,溫爾不明。兵變發起,全城戒嚴。兩軍不和,各懷鬼胎。整座城池即將陷入權利角逐的極度混亂,為防止事態擴散,貝恩當機立斷,命阿姆斯佔領了zhengfu官邸,先控制中樞機構,再調停各處邊幅。

    奧格利斯隨後醒轉,簡單向幾人瞭解了一下當前局勢,覺得不論禁衛軍還是護衛軍,兩股勢力火並後誰取勝,都會威脅到貝恩兄妹的安全,便建議貝恩趁城主與統領之位空缺時,將旁落的大權籠絡在手,打壓兩股勢力,暫且占穩腳跟,另圖他謀。這時,眾人接到吉達斯回兵救援的軍情,奧格利斯並未多想,要過一匹快馬,單人獨騎去取他的首級。

    奧格利斯走後,貝恩斟酌再三,作了一個改變他一生命運的決定。他要借此機會假死,擺脫領主迪恩的束縛。這個24歲的青年,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寄希望於苟安的天真小孩兒了。領主迪恩,這個從他出生起就入住於家的外姓叔叔,是不會放過他這個合法繼承人的。

    15年前的事,有些已淡忘模糊,有些卻一輩子刻苦銘心。他從小,家人給他灌輸的便是掌權者的機謀權術,貴族奢靡的生活,光鮮的外表帶給他的只有黑暗。他的童年是灰色的,不管他情願與否,接受與否,一大堆懂或不懂的東西都會鑽進他的腦子,成天攪的他幼小的心靈不得安歇,為此他知曉了人心險惡,世事多艱,這本是好事,可伴隨而來的還有爾虞我詐、雲譎波詭的官場爭鬥。他拼了命的努力、努力、再努力去適應、去融入,可換來的卻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與痛苦。

    外人眼中,他是天才少主,地位顯耀,倍受恩寵。可他志不在此,他只是一味的強撐自己去堅持,所以他的心是苦的。知子莫若父,領主肖恩又怎會不懂兒子的心意?可那時不懂事的他,是父親眼中唯一的希望啊。眼看著父親一天天消瘦下去,他還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抗拒,父親,終於死心了。

    9歲那年,父親突然身染重病,一臥不起。父親把他叫到床前,枯瘦的手摸著他的頭,和藹地問:「你願意成為凱密斯家族的繼承人嗎?父親要聽實話。」他望著父親眼中隱隱希冀,以為自己的抗拒終有了成效,強忍著酸楚道:「不願意,我更喜歡像奧格斯和蓋爾文那樣,做個嫉惡如仇的遊俠,不受束縛的自在飛翔。」父親聽完,彷彿一下蒼老了許多,他顫抖著拉住貝恩的手,緊卻無力,好半晌,才道:「那就……去吧,要活著,好好的活著,不論你走到哪,去做什麼,貝恩,你記住,你永遠是我凱密斯家族的一員,永遠是父親的驕傲。」父親說完,當晚溘然長逝了。

    他趴在父親棺前,號啕大哭:「父親呀,貝恩知道錯了!父親呀,你睜開眼在看貝恩一眼吧!父親呀,貝恩沒有你,該怎麼活呀!」他,後悔了。那一刻,他以為是他的自私害死了父親。

    從此後,貝恩努力做著父親眼中的乖小孩,努力學習著各種各樣不喜歡的東西,可沒有人在教他了。他的叔叔迪恩,對他放縱異常,由著他玩,任意的玩,不訓斥,不打罵,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貝恩迷茫了,這不就是他要的生活嗎?為何有種難言的寂寥與悲傷?他做著不喜歡的事,心裡安逸,做著喜歡的事,心裡卻彷徨。他不懂,不明,周圍的人都對他笑,他心裡卻只想哭。

    就在他失措無助時,奧格利斯出現了。這個實力超群、為人正直的騎士,帶他走入了嶄新的世界。他忘記悲傷,忘記煩惱,盡情的跟著奧格利斯暢遊翱翔。可他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吶喊:「不是的,不是的!你還不能追逐眼前的生活,你還有事沒有完成,你還有事!」為此,他多了一顆心,同一事物,比別人多看、多聽、多想,閒暇時,翻出來,總要問上一句為什麼。漸漸地,他瞭解了到了很多不為人知的蛛絲馬跡,關於他叔叔的蛛絲馬跡。

    貝恩開始惶恐,他想徹查個究竟,可又不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寧可認為父親的死是因他造成。那個聲音越發強烈了,這一喊就是9年。那年他18歲,貝恩成年了。chengren禮上,迪恩親自為他戴上『王冠』,為他頌上祝福,可他深不見底的眼中,卻藏著深深的隱憂和畏懼。貝恩終於相信了。他想繼承父親遺願,扳倒迪恩。可迪恩政績卓著,吏治煊赫,人們生活更上一節。自治領的人民擁戴他,百官擁戴他,貝恩自認上台後,不會比他做的更好,甚至還不及。

    因此,貝恩逐漸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或許可以復辟成功,可遭殃的卻是自治領繁榮的盛世和百萬民眾。他不願再起波瀾,說他軟弱也好,惜民也罷,他就是不想再去招惹迪恩。只要他不進一步逼迫自己,兩者相安,倒也自在。可貝恩不去理會迪恩,迪恩卻不放過他,千方百計的要他死。他化解了一次又一次,還有下次,再次。他,已經受夠了!

    貝恩在心裡暗下決心,只要迪恩能帶領自治領民眾攀上高峰,他不去計較。但若迪恩因為他致使民生下劃,他貝恩就是拼了命也要奪回政權!他不會讓一個心胸狹隘之輩繼續佔在他的位置,荼毒群眾。當下,貝恩想做的就是盡快淡出迪恩的視線,不管他相信自己是真死還是假死,此消息一經公佈,他便控制不了自己。到時的貝恩,便可一展鴻圖了!可他失算了,他只考慮了自己,卻忘了還有一個至親之人,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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