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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章 冰釋前嫌 文 / 菁華浮夢

    清晨,陽光明媚,百鳥啼鳴,若不是遠處傳來的陣陣車體轟鳴、人群喧嚷,還真讓人以為這裡是避世隱逸的幽靜山林。////氣派的房間,豪華的鋪設,長長的西餐桌上只有我和霍宇軒兩人在用餐,幾名服裝齊整的傭人,排成一排,站的老遠,躬身侍立。

    「看你氣色不錯,住的還習慣嗎?」霍宇軒用餐巾擦擦嘴,注目著我。

    「沒什麼不習慣的,」我抿抿嘴道:「我本就不挑居捨,何況房間格局與小屋無差,只是要寬敞些,在加上這裡舒適奢華,想讓人寢不安枕都難。」

    霍宇軒笑著點點我:「我怎麼聽著一股怨味兒呢!不過你無不適,倒讓我心下稍安,昨天來的太急,又車乏勞頓,沒能帶你好好參觀一下別墅的佈局,今兒你可要賞個光,我陪你四處轉轉,喜歡哪支會一聲兒,我好命人幫你安排搬進來。」

    我詫異:「我不是已經住進來了嗎?怎麼還要動地兒?」

    「這兒?」霍宇軒一笑,「那間房不過是你臨時落腳的地兒,位置偏僻不說,設施也不夠完善,洗澡就餐多有不便,我怕你不習慣就設計了小屋的格局讓你稍適一下,不過看來是我多慮了,你呀,乾脆搬我那一起住吧!」

    我心下憤憤又突然洩氣,低頭道:「這就是你的目的?我既都住到你這兒來了,想搬哪兒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兜那麼大個圈子?反正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你要怎樣,我悉聽尊便就是了。」

    霍宇軒苦笑一聲:「雨馨……有時我真猜不透你的心思,你明明對我有好感,我們關係近了,甚至可以互訴心聲,你卻又違心的將我推出圈子,刻意疏遠我、躲避我,這究竟是為什麼?是我做的不夠好嗎?還是,你覺得的我們之間進展太快,無法適應。若是這樣,你不必自責,我可以等的……」

    「不、不是……」我心疼地搖頭再搖頭,「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而這恰是不能告訴你的。」看著霍宇軒欲言的神請,我緊接著道:「你不要問,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我是真的無法言說……」

    霍宇軒臉色一沉:「從小到大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你也沒有事能瞞得了我,我若想知道,方法有很多,但我不願違了你的意,更不願看你痛苦的樣子!我希望你能明白、確切的親口告訴我,倘若這是在害我,我也義無返顧的選擇接受!」

    「不要在逼我了好嗎?」我雙眼模糊:「有些事不是你想就能做的,我們都需冷靜下來慎重的考慮一下未來,感情用事只會毀了你,也毀了我。宇軒,我問你個問題,你必須同我講實話,你是否自始至終都一直把我當女孩兒看待的?」

    霍宇軒眼中滿是心疼,深吸了口氣,沉重地點點頭。我慘然:「你根本……就不是豁達,你只是在逃避現實,你知不知道將來會怎樣?一個男人會同另一個男人結婚嗎?你一次次的試探,一次次攻陷我,一次次在我身上發掘身為女孩兒事實,可這都不是真的,是不可能的!我就算再像也抵不了真,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的!你只為了心中那點所思所想,就殘忍的強加給他人,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真的想一輩子過活在虛幻中嗎?你真的能忍受……忍受你的妻子是一個與你有同樣xing征的人嗎?」

    「夠了!不要說了!」霍宇軒猛得一捶桌子,看著我,眼中滿是決然:「即便你說破天,我也不會放手的!我打心裡不相信……」霍宇軒語氣突然頓住,猶豫半晌,沉聲道:「除非……除非你能證明自己是男孩兒,哪怕這樣做會傷了你,我也決不會在糾纏你!」

    「你是認真的嗎……」我心下淒楚,「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霍宇軒痛苦地閉上眼,身子簌簌直抖,卻仍舊不發一言。

    「好……我給你看!」我恨聲道,伸手就要去掀短衫,霍宇軒猛得起身,喝道:「不!雨馨我……」

    「我討厭你!」我激動的大喊著,踉蹌著一步步退後,「我討厭你!第一次討厭你!我不要在看到你!永遠不要!霍宇軒你認清現實吧!醒醒吧!我們……我們不可能的!」我說罷,啜泣著轉身就跑,霍宇軒伸手yu追,身體卻頹然地僵在原地,只留下那道傷心的影子漸去漸遠,消失在空洞的手心中……

    對不起,宇軒,我不能害你,寧可讓你傷心,讓你恨我,也不要你為了我,毀了自己……

    繁華的都市熱鬧喧囂,我漫無目的地走著,心下空空落落,**的天氣照著人心慌,路人們瞇著眼匆匆穿過烤熟的馬路,留下陣陣焦灼。街邊幾個冷飲攤,老闆抹著滿脖子汗水,賣力吆喝著。偶有幾個路人經過丟個鋼蹦兒過來,老闆熱紅的臉上頓時樂了開花,慇勤的將還冒著絲絲涼氣的冷飲遞給客人,道聲慢走,又繼續物色著下一位買主。

    我坐在綠蔭下的馬路牙子上木訥地望著周圍發生的一切。彷彿整個世界都與我隔絕,沒有人在意我,我也冷眼觀瞧著路人,這裡很冷,儘管炎炎烈日當頭,我仍舊很冷。我雙手抱住肩膀,禁不住瑟瑟發抖,我開始討厭綠蔭,開始渴望陽光,渴望融入這個格格不入的世界。

    我站在烈日下,纖長的影子漸漸與我重合,成了腳下一個圓。我突然感到口渴,抬頭望時,見冷飲老闆在向我招手,我下意識的朝他走去,一輛豪華的家用車,卻突兀地停在我面前。

    「何雨馨小姐嗎?」老成司機還像初次見面時打著招呼,雖禮貌卻很古板「我在此恭候多時了,我們小姐想請你過府一趟,請不要拒絕,否則我會使用非常手段。」

    我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是了,還有這件事兒一直擱在我心裡揮之不去,我和宇軒就此緣盡了,可陳佳雯,我卻要弄清楚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因為這事兒牽扯了我和宇軒,用它來做謝幕也不錯……

    「我會跟你去的,但我渴了,想買瓶礦泉水。」我輕聲說,老成司機一怔,從車內取出一瓶遞給我。我笑著接過,也隨他上了車。

    老成司機雖然老成,車開的卻一點兒也不老成,確切說,是車技太好,開得太快了。路邊的景物模糊地急遽退祛,坐在車裡有種飛的感覺。一盞茶的功夫,我便從偏僻的小區再次回到了熱鬧的繁華區。

    柵門打開,車子逕自開到了內院,一樣是豪華氣派的別墅,較霍氏公寓比,這裡少了一分清雅,多了一分堂皇,同樣卓爾不群,匠心獨運,卻處處透著富貴人家的傲慢與浮誇。

    「這邊請……」老成司機客氣的前導,親自領著我走進了內室。又是一陣七拐八繞,周圍的奢華讓我眼花繚亂,在一間豪華的客廳,陳佳雯優雅地坐在高檔沙發上獨自品著紅酒。見我到來,眼中亮光一閃,也不起身,衝我點點頭:「隨便做,別拘謹,就當……和自個兒家一樣!」

    我道了聲謝,禮貌落座。老成司機緩緩退出,將門帶好。偌大的房間剎時只剩我和陳佳雯兩人。

    「想要見你一面真不容易,」陳佳雯優雅地晃著高腳杯,「我該叫你何雨馨小姐呢,還是何雨馨先生呢?」

    陳佳雯語畢,直直盯著我,我淡然一笑:「隨你喜歡,小姐或是先生都只是稱呼而已,對我來說無異。」

    「哦?」似乎未料想我是如此反應,陳佳雯漂亮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失落,好奇地道:「你好像一點也不介意?還是說你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兒,有什麼好準備的,又有什麼好隱瞞的。」我笑說,「一個人出生性別已定,存活世上,首先要明確自己的身份,與人相處,坦城相見最重要,這種公開、平常之事,我又怎會介意?」

    陳佳雯神情一怔,我這番釜底抽薪的話,反倒讓她無所適從、不知如何開口,好半晌,她才咯咯笑道:「好一張利嘴!一開口便反客為主,由劣勢轉換成優勢。不愧是與我鬥了三年的對手,心思縝密,不按常理出牌。我果真沒看錯你,何雨馨先生!我甘拜下風,不過你也猖狂不了多久了,若霍宇軒知道你的身份……」陳佳雯說到一半的話突然止住,挑釁地看向我,寓意不言而喻。

    我甚覺好笑,剛經歷了大痛的我反倒對『先生』這詞兒很是受用,陳佳雯見我不說話,抿著嘴只是笑,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俏臉一沉,可轉念一想,又換上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無話可說了麼?走入絕境了麼?自以為很了不起,憑借一點小小手段,就可把別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可你忘了,不是你的就算你殫精竭慮、思謀再多,也終究不是你的!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的秘密早就被我掌控,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走這一步的。本想留條退路給你,以後雙方也好相見。可你既然走了,又何必再回來!?你想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炫耀到何時?你在嘲笑我嗎?羞辱我嗎!?可你萬萬沒想到,自己最怕讓人知曉的把柄卻落在了我手裡!別在擺出那副噁心的嘴臉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我早就勸告過你,你非但不聽,還無情地踐踏別人的尊嚴,這是你咎由自取!這是你應得的下場!一切都已成空,你的苦心經營,全都倒於自毀!我早已看到霍宇軒把你狠狠拋棄、唾罵的場面!你這令人作嘔的人妖!纍纍的喪家之犬!」陳佳雯越說越激動,話也越來也刻薄,盯著我,眼中滿是怨恨。

    我剎時呼吸急促,也激動起來,積攢多年的委屈一下找到宣洩口:「說夠了嗎?這就是你話的全部?你憑什麼侮辱我?我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又何時與你鬥了三年?我只是辛苦的過活著,為了理想奮鬥著。三年來,我不住忍受同學的白眼、冷嘲熱諷,你們憑什麼用有se眼鏡看人!?我是人妖又怎麼了,你們不喜歡我可以躲著我,可以不同我說話,憑什麼對我惡語相向?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尋釁挑事?若不是宇軒,我恐怕早就精神崩潰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人妖!人妖!人妖!!成天把人妖掛在嘴邊,你們正常人就那麼了不起嗎!?憑什麼把你們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宇軒對我好,我記著,我已經沒了爺爺,只有宇軒這一個好朋友,難道你們殘忍到連我最親最親的人都要剝奪、拆散嗎!?難道你們想讓全世界徹底孤立、拋棄我嗎!?那我算什麼?我就那麼讓你們討厭嗎?我就該飽受這些非人的痛苦嗎!?」我劇烈喘息著,胸口的憋悶險些使我窒息暈厥。

    陳佳雯楞楞地看著我,眼中不忍,話語仍舊刻薄:「都是你的錯,是你自找的,老老實實的過你的生活不是很好?你不該……不該接近霍宇軒,不該有非分之想,妄圖……」

    「你有什麼權利指責我?」我哽咽地道:「就因為你是他的未婚妻?你嫉妒了?我和他什麼都沒有,也不可能在一起!這下你滿意了吧!」

    「你說什麼?」陳佳雯一下激動起來,「霍宇軒和你……真的沒有什麼?你們真的不會在一起?」

    我的心在滴血,猶如千刀萬劍在扎,疼得無法呼吸:「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又怎會騙你……宇軒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他只是固執的把我當成女孩兒看待,我不願毀了他,所以我離開了他,永遠永遠的離開了他……」

    陳佳雯雙手剎時緊緊抱在胸前、鬆開,不可置信地摀住嘴、又鬆開,深吸了口氣,複雜激動欣喜哀怨嗔怪害怕興奮一一呈現在她臉上,好半晌,才試探地問:「你……你是認真的,說的可都是實話?沒有騙我?」

    我抿嘴不語,只是沉重地點點頭,陳佳雯當即不顧形象的大笑一聲,復又覺失態,忙到了杯紅酒遞給我:「嗯……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讓它過去吧,我以前……以前可能錯怪了你,只要你離開他,我們就是朋友,你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開口,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我接過杯子,雙手捧在手中,如血的紅酒映照著墨鏡下的我。我簌簌抖著,一圈圈的波紋將那個憔悴的影子震散、攪碎,我突然非常討厭面具下的我,脖子一仰,將半杯紅酒全部灌入口中,**的酒氣嗆得我劇烈咳嗽著,我俯下身單手抵在嘴邊,胸口越發的憋悶。

    陳佳雯沒了往日的高傲,似好友般,輕輕為我順著氣,手劃過我的背又突然怔住,注視著我,眼中滿是猶疑。我勉強衝她笑笑,心中的抑鬱頓時消減了許多:「我可以再喝一杯嗎?」

    陳佳雯沒有答話,又倒了一杯給我,我一仰而盡,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我晃晃有些發暈的頭,伸手去抓紅酒。陳佳雯先我一步拿在手中,衝我搖搖頭:「你不能再喝了,天色已晚,今天就住我這兒吧,明天我讓陳叔送你回去。」

    我看著她只是笑,苦澀地道:「你這陳氏集團的大小姐,何時惜了這麼一瓶小小的紅酒?我付錢就是了,古人常道一醉解千愁,我雖討厭這種消極的避世態度,卻不曾想我也會淪落至此。我現在才真切體會到那種通徹心扉的感受,即便是麻痺、一瞬的忘記也好,這樣我就可得到短暫的解脫,對我來說便是滿足……今天你讓我喝個夠吧,或許我會好受些,給你添的麻煩,我道歉,不會再我下次的,我們的恩怨了了,和宇軒的也了了,我……我無掛我牽……無悔無怨……」

    陳佳雯衝我抿嘴一笑,眼圈開始泛紅:「你還是清醒的,我曾經怨恨你、嫉妒你,甚至為了你,一度徘徊在失意的邊緣,我以為抓到了你的把柄,就可以狠狠的報復你,讓你也嘗嘗倍受煎熬的滋味,可……我錯了,從頭至尾你都完勝了我,我感覺在你面前就是一個小丑,一個無知懦弱的跳樑小丑,儘管我們曾經敵對,我也做了許多……讓你無法原諒的事,可正如你說的,一切都過去了,我和你再沒有半分恩怨糾葛,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把你當作了朋友。我能看出,你是喜歡霍宇軒的,你寧可痛不欲生也要離開他,足以證明了你的偉大,我……我感到慚愧,或許我可以幫你,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你有難言之隱我不便問,可我現在真心希望你能好過一些。」

    「謝謝……」我心下突然暢快了許多,「如果……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照顧好宇軒……」

    陳佳雯身子一震,臉色霎時變得蒼白:「我……我無法答應你。」

    我怔怔望著她,酸楚中帶著不解:「為什麼……你的眼中明明有宇軒的影子,你是喜歡宇軒的……」

    陳佳雯忽地抓住我的肩膀,不可置信的道:「你……你說什麼?你說我喜歡霍宇軒?這、這怎麼可能!?別開玩笑了!」

    「我又怎會拿這個開玩笑……」我笑的很苦澀:「你的言語可以騙人,你的動作可以造假,可你的眼睛卻不能,你雖一直刻意疏遠他,生硬的叫他的名字,可你沒發現嗎?每次你呼喊他時,眼中總會帶上淡淡的溫馨與嗔怨,這是喜歡一個人才會有的表現……」

    「不,不!不可能!」陳佳雯慌亂地抱住頭,「你騙我!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又怎麼能喜歡他!他……他……」

    又是一個違心而活的人,我將酒瓶拿過,倒上一杯遞給她,輕聲道:「能陪我喝一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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