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鏡和李牧說好了之後,就真的把五行大炮先給周家和唐家各自送去一門。蘇鏡派的是無念等人押送,他的艦隊附近,還是有小型的艦隊在等候的。
這也就是九大家族拖得起,他們的戰艦上,都有強大的煉氣士,補給齊全,空間裝備能攜帶的東西足夠多。
換做是小家族,就不得不靠岸去補給了,不可能在水上一等就是一個多月。
不管蘇鏡的做法多麼幼稚,周家,唐家,肯定都有各自的想法。至少唐家會認可蘇鏡這個人情。這個人情說大不大,因為蘇鏡也有點挑撥的意思,但是先弄到一門五行大炮,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蘇鏡最可恨的地方就是,在唐家的那門五行大炮上,多做了一點努力,威力略大一些。
不患寡,患不均,唐家這門五行大炮的威力,在所有家族的大炮之上,而消耗,大家是相同的。
蘇鏡標準化生產出來的五行大炮,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沒有任何屬性的區別。
蘇鏡有了神木艦裡面的煉器工廠,佈置的一萬多個神兵傀儡,是成長性的東西,最開始的運算速度蘇鏡也不滿意,可是沒辦法,他的時間太少。
隨著投入的材料越來越多,這些會學習的神兵傀儡,煉器速度就越來越快。至少在煉製五行大炮的基礎材料時,就是如此。
蘇鏡可沒有在這裡待上幾年的打算,三十九門五行大炮,他最多耽擱三個月的時間,就要全部煉製完畢。
基礎材料由神臨製造,蘇鏡和蘇慕,只是最後組裝。
蘇鏡當然知道時間寶貴。可他也清楚,自己和蘇慕一起煉製這五行大炮,對修行的好處太大了,蘇慕眼看著就要金丹三重,而自己,也要築基後期了。
這還不算什麼,只要有時間,兩個人的積蓄自然足夠深厚,只有進階金丹四重。才是第一個風險,危險還在被那魚妖追殺之上。
蘇鏡出售大炮,是為了給自己分擔壓力。
帝國這麼多的艦隊,不是直接去往邪神國度,一路上還要清理南海諸國。這樣一來。有了五行大炮的友軍,推倒敵人的速度,會快了許多,蘇鏡自己去武聖之島上,尋找修羅場就容易多了。
最好是某個大家族上去,把島上清理一空。反正沒有星圖,他們也發現不了武聖遺留下來的寶藏。
說是寶藏。蘇鏡都不報什麼期望,畢竟那病天君年輕的時候已經去掃蕩過了。看慕容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不會給自己留下太多東西。只是自己有了神木艦,也不敢不去那武聖島。被病天君惦記上的話。只要有一點失誤,就必死無疑。
這事情,還得努力,誰讓自己需要修羅道呢。
兵家成神。是少數人的專利,想要讓全體兵家弟子都能成神。是不可能的,道門也是如此,不可能每個煉氣士都成仙。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種事情,還是不太合理。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才是常態。
蘇鏡要照顧身邊的人,就不能不弄這修羅道,否則八個丫鬟,兩個小妖,是絕對沒辦法與他一起長生不死的。
他現在又有了老婆孩子,還有個不太好處理的妹妹,他也知道,不可能每個人,都有運氣長生,那修羅道,就成了他的退路。
自己成神之後,還可以封神,修羅道的力量,至少能照顧幾千人吧?蘇鏡是這樣判斷的,因為這已經是最差的效果了。
兵家成神的東西,他瞭解的也是不少,比道門成仙還要艱難許多呢。
轉眼之間,已經是夏季,蘇鏡在這海上的日子也不短了,各大家族的人輪番過來,那玉京城的攝政王,最終還是派人前來,蘇鏡避而不見。
那使者急得不行,可蘇鏡放出話來,自己正在全力給九大家族煉製五行大炮,不會為任何事情耽擱。早一天煉製成功,那海上的進攻就能早一日完成。
這大旗一舉,那使者真的毫無辦法,他也不敢就這麼回玉京城去,沒有傳旨就走,他是作死呢。之所以他倒霉,是這次攝政王派他來近十萬里外的海上,可沒有給他隨時聯絡的法子。
不能聯繫上攝政王,他就不敢走,也沒辦法看到蘇鏡。
所以當蘇鏡和蘇慕煉製完最後一門五行大炮,肯見這使者的時候,這使者都要氣瘋了。好你個駙馬爺,竟然給我下馬威,當攝政王是假的?
蘇鏡甚至沒在旗艦上招待著使者,一直在一條不大不小的後勤戰艦上晾著他。這後勤戰艦,運送的是一些食物,淡水淨化的裝置,還有不少戰艦零件。連大型的補給艦都算不上,每天這使者吃的都是海魚,倒是省了不少鹽。
蘇鏡穿了便裝,連駙馬的官服都沒穿,直接在這條後勤戰艦的餐廳裡見了這個使者。使者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百的護衛。他是攝政王姜夜的幕僚,身也是有從三品的爵位。
看到蘇鏡從門外走進來,這使者壓制不住的怒氣,陡然爆發出來,向蘇鏡喝道:「駙馬,你可知罪?」
蘇鏡楞了一下,上下打量起這個使者來。使者三十多歲的年紀,看樣子是築基初期了。他生得面白如玉,留著短鬚,儀表堂堂,向自己一喝的時候,還有幾分威嚴。
蘇鏡也沒接話,身後跟進來的犬十郎和鷹揚兩個,見蘇鏡這樣,也就沒開口。那使者坐在飯桌後,犬十郎給蘇鏡搬了一張更高大的椅子,讓蘇鏡面對使者,隔著餐桌坐好,居高臨下。
那使者見蘇鏡不理會他,更加的憤怒,從袖子裡取出聖旨,喝道:「駙馬爺,跪下接旨吧。」
蘇鏡笑了,道門雖然也講究規矩。可自己的身份,是不必跪下接旨的。自己跪皇帝,那是因為皇帝是自己的岳父。衝著無憂公主的面,也必須磕一個。
「那什麼,我不知道你名字,就是提醒一下,這裡是軍營,軍法最大。而這是我的私軍,我想要什麼樣的軍法。就有什麼樣的軍法。你不想活了的話,直接說,想要活命,趕緊從那張椅子上滾下去。」蘇鏡一點都不客氣。
那使者被噎住了,他正要破口大罵。卻看到鷹揚那邊,已經拔出刀來。只要蘇鏡一句話,他就砍了這個使者的腦袋。
鷹揚的身上,散發出讓他非常不舒服的味道,感覺自己正在刑台之上,而那鷹揚就是劊子手,準備處決自己。
使者猛然站起。道:「你你!你要殺朝廷命官不成?」
犬十郎道:「少爺,要不,咱們回去吧,這個人看起來病的不輕。給他找個醫生,先治一下,您可別動氣。」
「說的也是,醫生何在?」
「在!」鷹揚提著刀。應了一聲。
蘇鏡道:「你幫忙,治一治他這個病。等他好了,再通知我。」
說著,蘇鏡轉身就出了船艙,也不給那使者什麼解釋的機會。出門的時候,蘇鏡還在想,攝政王派這樣一個沒氣量的人來給自己傳旨,恐怕旨意的內容,也不是讓自己開心的。與其接旨之後應對,不如先把這人打服了,然後再說。
反正聖旨沒讀的時候,自己是不需要理會的。實在不行,就把這人關押著,也不見他,等自己金丹之後,攝政王隨意怎麼折騰都行。
鷹揚提著刀,走到餐桌前,一腳將餐桌踢飛,口中道:「這位大人,我是醫生,您放鬆一些,我給您檢查一下。」
這使者連名字還沒報呢,情況已經緊急到了這種程度,一時慌亂,喝道:「你你你,你不要過來,你幹嘛……啊!我的衣服!」
「大人,檢查病症,是要脫衣服的,放心,我對男風沒什麼喜好,您的樣子,也不足以吸引我,就是看一眼。」
「啊!我的褲子!」
「都說了,你不要亂動,要是不小心切掉什麼,可就糟糕了。」
這使者心中驚恐,他怎麼說也是築基期的煉氣士,可是鷹揚的長刀在他身上亂挑,上下衣衫都割破了,他的真氣卻和手腳一樣的僵硬,調動不起來,兩條腿和木樁一樣,紮在地面上,痛得亂抖,卻是抽筋了。
「你可知道我是誰?」使者掙扎著說出這樣一句話,想要壯壯膽氣。
「對於我來說,你就是一個病人。」鷹揚真喜歡蘇鏡的隨機應變,他還沒當過醫生呢,現在感覺醫生這個職業,還是挺有趣的。
「我沒病!」
「少爺說你有,你就有。我說你沒有,你才沒有。」鷹揚的刀,開始給這使者剃頭。
「對了,你這病,肯定是腦子裡的問題,得把頭髮剃了,你沒意見吧?」
使者欲哭無淚,這才想起攝政王的囑托,什麼都等宣讀完聖旨再說。可自己壓制不住脾氣,也沒想過駙馬如此膽大妄為。
自己這是糊塗了啊,蘇家的人,怎麼會是好拿捏的。這駙馬爺的父親,可是逍遙侯蘇陽啊。
他光溜溜的身體上,流下了冷汗。因為他忽然想通了,如果自己對蘇陽是剛才那個態度的話,蘇陽會先滅了他滿門,然後再和攝政王交待。
蘇鏡是蘇陽的兒子,膽子不會小多少,至少弄死自己是不成問題的。
怪不得攝政王讓自己來傳旨,自己還以為是轉運了,這麼多年,在幕僚集團中,地位一直不上不下的。沒想到,這是個坑啊,自己高高興興的跳了下來,真是有病。
他總算認可了自己有病這回事,對待鷹揚的態度,立刻謙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