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伸手,接住紙條,卻是鷹揚寫的一篇話,說了楚逸飛為什麼會過來,蘇鏡那邊怎麼處理的。
蘇慕了,卻是大驚。自己和原凌紅關係很糟糕,如果楚逸飛要是去和夫人提親,那自己豈不是要倒霉了?
蘇慕行到這裡,坐立不安起來。
她怎麼想,都覺得這事情對自己不利的很。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平時沒有人對她如何,那是因為她是逍遙侯的女兒。可逍遙侯夫人這邊一旦要她的婚姻,用來提升那楚逸飛的地位,她拿什麼拒絕?
蘇慕這一刻,才明白什麼叫做孤苦無依。如果母親還在,肯定不會屈服於原凌紅。也許,就是原凌紅害死她的。
蘇慕越想越是憤怒,後悔沒有讓師嚴殺了那楚逸飛。楚逸飛被犬十郎糾纏在那裡,素服的手,悄悄的向後伸去,在她身後的桌上,擺放著一顆玉印。這玉印金紅色,內裡有天生的雷電之紋,也是控制這島上所有陣法的關鍵器物。
這東西拿到外面去,不過是件好點的法器,在這裡,就是主宰一切的權力。
一旦釋放出整座島嶼的恐怖攻擊,楚逸飛必死無疑。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呢?蘇慕有些心灰意冷的想著,也許,從此之後被幽禁起來?
世界上總有一種人,他本身微不足道,可是偏偏一意孤行。這種人,會害死很多很多的人,就像是楚逸飛一樣。
蘇慕的牙齒咬出清脆的響聲。手背上青筋暴起,已經將那玉印抓在手,就要攻擊了。可是她忽然到讓她驚訝的一幕,那犬十郎伸出舌頭來,在楚逸飛的臉上舔了下去。
楚逸飛的臉皮抽搐著,忽然間從喉嚨噴出一股粘稠的嘔吐物來。
犬十郎閃開了,笑嘻嘻的著那楚逸飛,楚逸飛拚命點頭,被犬十郎拉著袖,去往蘇鏡的問心居。
轉眼之間。楚逸飛消失在視野,蘇慕的手這才拿到胸前,手背上,一片片粉紅色的鱗甲翻捲,開合,緩慢的消失。
差點,就要激發出妖身來了!
蘇慕喜歡妖怪,多過喜歡人類,可她一點也不想變成妖怪。人類的形態。才是最美好的,蘇慕轉身。著鏡的自己,臉上沒有半分血色,顯得十分憔悴。
「師嚴,你去,蘇鏡什麼時候能過來。」蘇慕覺得自己沒有了主心骨,要是暴起反抗,下場堪憂。而蘇鏡顯然已經捲進來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想辦法對付這楚逸飛就是了。
哥哥。就是不知道,你能否給我需要的庇護。
很多影響深遠的事情,都是從小事開始的。只是就算你有一種直覺,也不可能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蘇鏡就感覺楚逸飛會惹出大事來,可就算自己殺掉這傢伙,也未必會讓事情不再發生,甚至有可能變得更加嚴重。
蘇鏡相信。上次原垂羽的事情是意外,這次楚逸飛的事情也是意外。但是他能感覺到,有只不見的手,在撥動琴弦。
蘇雪失蹤。現在還沒找到,對方也沒利用這件事情做任何針對逍遙侯的行動。
然後蘇家之,不斷的出事,早晚有一天,會有一根線,將這些事情串聯起來。當犬十郎將渾身酸臭的楚逸飛抓回來的時候,蘇鏡已經暫時放下對楚逸飛的厭惡,讓楚逸飛用道術先清理一下他身上的污垢,然後才將他帶入客廳之,擺了一張椅在蘇鏡的對面。
兩個人隔著桌,蘇鏡的椅更高,就像是審訊一樣,蘇鏡開口了。
「楚逸飛,我對你瞭解不多,我只知道你勤勤懇懇的跟著我父親,靠謹慎和計算能力出眾,熬到了客卿的位置上,差不多只用了十四個月,對吧?」
楚逸飛不知道蘇鏡說這個做什麼,只好點了點頭。
「你的性格,從不冒險。今天忽然間來找我,想要讓我為你說合親事,我覺得不太正常。是誰給你出這個主意的?」
「沒有人給我出主意,是我自己……」
「夠了。」蘇鏡冷冰冰的打斷楚逸飛的話,道:「今天我和你說的這些話,已經用道術記錄下來。你要是有半句謊言,就不用想著離開我這裡了。」
「你憑什麼!」
「就憑我殺了你,我母親也不會怎樣。」蘇鏡的雙眼之,黑灰兩種氣息凝結,開始觀察這楚逸飛。就算無法像是金丹強者那樣穿對手,至少也能知道,自己所問的問題,楚逸飛的答案有沒有說謊。
「蘇鏡,你想要做什麼?」楚逸飛緊張起來,吼道:「很多人見,我是被你的人帶回來的。」
蘇鏡失笑,道:「我要是想殺你,會在乎別人知道麼?原家的人,能拿我怎麼樣?」
楚逸飛無語,他忽然想清楚了,自己和蘇鏡之間身份的差距。他咬牙問:「為什麼?」
「因為,這事情不正常。以你自己的性格,不會想出這種
主意來,你肯定是受了什麼人的影響,今天才過來和我說起。」
見楚逸飛不說話,蘇鏡淡然道:「本來我還沒什麼,把你打發走就算了,沒想到,你還去直接找蘇慕了。你可知道,你要是再糾纏下去,蘇慕會殺了你。」
楚逸飛一呆,不相信蘇鏡所說的話。
「與其讓蘇慕殺了你,不如我來動手。這裡面的道理你總該明白吧?」
見蘇鏡說的認真,楚逸飛的心,有些冷了。不就是提個親事麼,至於要死要活的?
「我是這樣想的,與其讓母親生氣,還不如讓她難過一段時間,把你這個人忘記算了。生氣的話。會影響修行的。」蘇鏡微笑著對楚逸飛道。楚逸飛在蘇鏡的笑容,到了逍遙侯的影。
這父二人,都是心狠手辣!
「你也知道,我小的時候,就被人重傷,這敵人到現在還沒找到。父親在那次伏擊,也是損失慘重。這十幾年的時間,才算修養過來。所以我偶爾發一下神經,疑神疑鬼的也很正常,母親也能理解。現在。我問你,是誰讓你來的。如果你還說是你自己的意思,那我就動手了。」
楚逸飛終於真的怕了,他本來以為,以自己的身份,蘇鏡不會把他怎樣,可是現在,蘇鏡就坐在他對面,心平氣和的說為什麼要殺他。楚逸飛煉氣士的本能。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蘇鏡殺了了,需要承擔什麼後果?
禁足?
那自己的死。就真是個笑話了。
「我……想不起來了。」楚逸飛仔細回憶著,發現自己要來找蘇鏡幫忙,求娶蘇慕的事情,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的念頭。按理說自己應該不會有這種想法,可偏偏就有了。
似乎自己人生的某個點,被硬生生的挖走了,而自己的念頭,就是來自於那個點。
楚逸飛變色,自己受了算計!
蘇鏡也是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深度催眠已經成功,就算是楚逸飛想要說謊都做不到。而且普通的記憶缺失,對於他這種催眠術來說毫無意義。人的大腦,會備份下一切信息,只是你不知道儲存在哪裡。
蘇鏡雖然不是生物學家,可他是特殊部門的,認識幾個傢伙。他也聽說過。某些間諜,是利用大腦的這種屬性,將敵人的資料強行記憶下來,然後選擇遺忘。等回到自己國家的時候。再用催眠術調取出來。
蘇鏡道:「楚逸飛,這事情麻煩大了。你在這裡等等,我叫老師過來,保護著我們,去見我父親說清楚。」
他現在唯一相信的人,就是林橫山了。那大管家和二管家,蘇鏡都有些不信。
楚逸飛緩慢的點點頭,如果這事情,自己是被利用的,送去逍遙侯那裡,也許真的有辦法找出真相。那樣的話,自己的確有些風險。儘管他不信有人能在侯府襲擊自己,也不得不聽從蘇鏡的意見。
紫籐已經帶人去找林橫山了,蘇鏡也用玉符傳音,聯繫到了逍遙侯。
閬苑書海之,逍遙侯望著窗外,聽著玉符蘇鏡冷靜的陳述,心疑惑。自己這個時候,是不適合施展任何能力的,蘇鏡不清楚,但是敵人一定清楚。恰好這個時候,楚逸飛出事了,這未免太過湊巧。
不過蘇鏡的分析,他也覺得很正確,又事關蘇慕,逍遙侯趁著玉符傳音還沒結束的時候,讓蘇鏡可以將那楚逸飛帶到閬苑書海。
逍遙侯同時還會派丫頭與舞衣兩個大妖去幫忙。有人敢將手伸到侯府內部,那就是說,很可能侯府之,有內鬼。這個人不需要多強大,只要有一定的刺殺技巧,就能把那楚逸飛滅口。
畢竟楚逸飛的自身實力真的不怎麼樣,逍遙侯用他,也完全是因為他精通算數,還會占卜,統籌錢糧。
一分鐘的時間,林橫山已經來到蘇鏡的問心居,他的身邊,帶著兩個小妖,身穿鐵甲,腰懸利刃,起來就和侯府之的親兵沒什麼不同。
蘇鏡順著窗口天空,碧眼神鴉已經出現了,特地壓低了身,徘徊在問心居上方。她根本就沒受那玲瓏石的影響,對她那一雙碧眼來說,世界上大多數的幻術都是毫無意義的。
穿著黑色長裙的舞衣等在門口,蘇鏡了一眼身邊的丫鬟,這次的事情,她們乾脆就沒有用了。
「你們等在這裡,我要親自過去一趟。」蘇鏡吩咐一聲,示意犬十郎和鷹揚也跟著自己,去見逍遙侯。
蘇鏡只是用催眠術試探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會捉到大魚。楚逸飛給出的信息,卻也和大魚差不多了。只要在楚逸飛的靈魂深處,找到那個蠱惑他的人就算是勝利。
林橫山著楚逸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軍人,能穿重甲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