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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文 / 我愛吃棗糕

    對,是這個「吉中組」。安達京子,也是個吸毒者,這兩者之間在肯定有聯繫。

    由於那個叫三夫的男人死了,這條來自女方的線索就斷了,但那個男方的線索還可以查到。

    田島離開了「哥倫布」酒。

    這不是一件單純的殉情案。田島堅信這一點。如果這一點成立話,那麼洪崎民夫也就不可能只是一個化妝品的推銷員了,他會不會是販毒者?

    田島一下子閃出了這個念頭。最近警方對販毒採取了極其嚴格的措施,在酒、小胡同裡搞這種交易的事大大減少了。所以他們會不會利用推銷員幹這種事?

    他們從化妝品推銷員中「招募」人員。如果給錢,這樣的人是不難上鉤的。有了推銷員的身份,他們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到各家各戶去從事這項活動。也許洪崎民夫就是接受組織的命令,打入化妝品公司,當了一名推銷員的。他每天從公司裡帶出一大包化妝品,先回家換一下東西,當然也可以把毒品藏在化妝品包裝盒中,然後就奔向自己的「老主顧。」

    由於他每次「賣」得化妝品多,交納的收人多,於是便受到公司的信任,成了優秀的推銷員,從販毒中獲得的金錢,遠遠超過了他交付的賣貨款。

    如果安達京子也是他的一個主顧之一,那麼,如果他倆出現了情死,這條線就斷了。這種單線聯繫就可以保證這個組織活動的高度機密xing。這些都是田島從緝毒刑警那兒聽說的,這麼說來,這極有可能是一起偽裝的殉情!

    田島想著,儘管這只是想像,但卻是一個十分圓滿的解釋:洪崎民夫是販毒者,安達京子是主顧,這兩個人中有一個人給組織帶來了麻煩,於是便製造了這麼一起偽裝殉情的案子,將兩個人殺害而滅口。

    但這畢竟還是推理。並沒有事實根據,還必須進一步調查。

    田島取了洪崎的指紋,到計算機中心去查找他的檔案。如果證實了自己的預想,那麼這個洪崎肯定就有犯罪前科,

    果然,在計算機中心查到了洪崎的檔案。

    他曾因「傷害罪」被捕入獄。那是五年前的事情。被關押了一年。但田島的另一個預想卻落空了。即想通過檔案中的指紋,查一下洪崎民夫與哪個黑幫組織有聯繫。

    洪崎出獄後在一家舞廳幹過一年。然後就成了「羅勒」化妝品公司的推銷員。

    「是不是你想得太複雜了?」須賀股長對田島的推理抱有懷疑。但田島卻堅持自己的分析。

    他應當與某個黑幫組織有聯繫。田島堅信這一點。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次事件只能是一個推銷員和別人妻子通姦的殉情案了。

    「讓我再調查一下!」田島向股長提出了申請。

    他決定通過洪崎民夫服過刑的監獄的線索,找到他的夥伴。

    洪崎民夫與一個叫吉村的人在監獄中非常要好,但據說這個人出獄後一次也沒有見過洪崎。田島不信,他認為這兩個人一定有著秘密接觸。

    會不會是這樣:吉村與某個組織有聯繫,而洪崎則通過吉村接受這個組織的領導。反正無論如何要先找到吉村,田島從監獄的檔案中,找到了吉村的材料和照片。

    吉村正一,三十歲。當然,這是他的真名。

    田島又來到了「羅勒」化妝品公司。

    如果吉村與這個組織有聯繫的話,他肯定也和洪崎一樣,充當一名推銷員,利用這有利的條件從事販毒。在總公司的人事部裡,存放著全體職員的卡片,並全都貼有照片。田島在人事部職員的幫助下,在這幾百人的卡片中查找著與吉村相似的人。

    結果落空了。總公司裡並沒有吉村正一。

    「這有其他使用推銷員的化妝品公司嗎?」田島向這個職員問道。

    「有一家叫『卡塔露』的公司也是推銷員推銷化妝品的。不過那個公司比我們小多了。」

    田島決定去那家公司看看。「卡塔露」化妝品公司在有樂街。比起「羅勒」公司來,它確實是一家小公司。

    田島來到公司人事科,從職員卡片中查找吉村正一,這個公司不足一百人,這次田島一個人仔細翻找著卡片。

    當他翻到一半時,不禁「啊」了一聲,並停下了手。他發現了一個長得極像吉村的男人照片。雖然他戴著眼鏡,但他的臉形、鼻子、嘴和吉村正一一模一樣。

    卡片的名字叫桑原正次。他的所屬分店是新宿分店。新宿在四谷附近,那麼當然可以考慮與死去的洪崎民夫有一定的接觸。

    「這個人是出色的推銷員哪!」營業科長看著這張卡片說道,「他每個月都能超額完成任務。」

    「你被這假象蒙騙了。」田島諷刺道。

    他立即趕往位於新宿西口的「卡塔露」化妝品公司的新宿分店。

    分店在一家專營麻將牌的商店二樓。大概因為是下午三點鐘的緣故,推銷員都不在家,只有分店經理一個人用為難的目光盯著在培上的成績表。

    他看過田島的警察身份證後,便說:「桑原正次已經出門了。」

    「這我知道。」田島環視了一下這間空曠的辦公室後笑了笑,「請告訴我桑原先生的住址。」

    「他住在柏林一丁目的一家叫『東西莊』的公寓。在電話局的後邊。不過,他非常討厭人們去他家。他業務上很出色,就是人不怎麼樣!」

    「要是這樣就更應當去了。」田島又笑了笑說道。

    「東西莊」是一棟木製結構,外邊為水泥抹灰的簡易公寓,但內部設備似乎是一流的。

    田島向管理員問了一下桑原正次的房間:二樓的二十二號。

    「桑原先生在家嗎!」

    「在家。」

    田島不由得抬頭看了看二樓:「真的在嗎?」

    「我剛才看到他慌慌張張地跑回來的。」

    「慌慌張張……」

    「是的,這可真少見。他平常可……

    田島聽了一半就急了:也許他要逃朗!他立即向二樓跑上去。一上二樓樓梯,旁邊就是二十二號房間。房間裡果然有動靜。田島敲了敲門。裡面突然一下子安靜了。像有人屏住了呼吸一樣。

    田島再次敲了敲門,屋內沒人回答。田島用力椎了推門。門從裡面插上了。他向後稍稍退了兩步,拉開架式,猛然撞開了房門。

    「出來!」田島厲聲命令道。

    回答他的是一聲打碎玻璃的聲音。似乎有人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田島又用力踹了一下門。門從門框上掉了下來,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一瞬間,田島看到一個男人弓著腰正要從窗戶上跳上去。

    田島衝入房內,快步趕到窗口。

    這個人站了起來,正要向下跳,但田島一把拽住了他的左腳,拔出手槍喝道:「站住!」

    這個男人無可奈何地從窗戶上下來了。

    「是吉村正一嗎?」田島問道。

    「是的。」這個男人用遺憾的表情答道,「是吉村正一又怎麼樣?」

    「為什麼要逃跑?」

    「我以為是強盜進來了,我這個人膽小。」

    「如果膽小,就把這個戴上!」說道,田島把手銬扔了過去,「把它戴上!如果你不老實,我就不客氣了!」

    「知道了。」吉村正一洩氣地給自己戴上了手銬。

    「為什麼抓我,我想知道為什麼!」吉村狡辯地問田島。

    「馬上就會告訴你!」田島也毫不客氣地答道。他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房間的正中放著一隻手提包。

    「打算去旅行?」田島盯著吉村的臉問道。

    吉村不回答,只是一個勁兒地看天花板。

    田島打開手提包,把裡面的東西一古腦兒地倒在草蓆上。他想從裡面找出點毒品什麼的,但只是些衣服。

    「找到什麼了嗎?喂?」吉村挑釁地看著田島。

    田島又拉開抽屜,打開壁櫥,到處翻騰了一遍,既沒有找到毒品,也沒有找到手槍。

    田島越來越著急了。如果這次放掉吉村,他肯定再無蹤影;但是找不到證據,也不能逮捕他。而且如果放掉吉村,他還會銷毀罪證的!田島焦急地把雙手續在一起,再次環視房間。由於這個房間很小,所以好像再也沒什麼可找的地方了。

    他又翻了翻字紙簍,也沒找出什麼東西來。

    「媽的!」田島低聲罵了一句,又看了看吉村。他突然發覺吉村正全神貫注地盯著一處。

    他在看什麼?

    田島又裝成翻字紙簍的樣子,悄悄地窺探吉村。他盯著桌子旁邊。那兒放著一隻鑄鐵的煙灰缸。那個煙灰缸有什麼看的?

    「你好像在看那個煙灰缸。」田島故意問道。果然,吉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田島把煙灰缸拉了過來,裡面有一個小紙團。外邊有點糊了。是不是剛才吉村在燒這個紙團。

    田島取出紙團,把它平鋪在桌子上。這是一張當票。

    已經被燒掉了三分之一。但上面寫得大多還在。

    「ri幣兩干元整。(但鱷魚皮手提包除外)……」

    田島馬上回憶起安達昌一講過的話:妻子安達京子就常常把鱷魚皮提包帶在身邊。那麼這個鱷魚皮包會不會就是安達京子的呢?

    「原來如此呀!」田島看著吉村「嘿嘿」地笑了起來,「因為這個,你以殺人嫌疑被逮捕了!因為你涉嫌殺害洪崎民夫和安達京子!」

    吉村正一的臉「刷」的一下子變得蒼白。

    「這是命令,那傢伙想洗手不幹了。」吉村用膽怯的聲音說道,「可不是我幹的,是『吉中組』的頭兒命令我幹的……」

    「別在這兒解釋了!」田島用平靜的口吻說道,「到jing視廳去交待給你下達命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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