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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解剖室 文 / 我愛吃棗糕

    老頭強裝內心的鎮定,生拉硬拽的將我拉到狹窄的樓洞裡,臉上的絡腮鬍子因太過激動,跟著顫抖的厲害,:「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死了嗎?」目光冰冷,我聞到老頭手上因長期戴橡膠手套與屍體的福爾馬林藥水的味道。

    眼前發生的場面深深的使我震驚住了,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從他的語氣裡可以聽出,他好像是認錯人了,用盡全力想掙脫他的束縛,卻不料剛才看起來擁有單薄身板的老頭,此時力氣大的如同牛犢般強硬,他緊緊的摀住了我的嘴巴,頓時刺鼻的難聞的奇聞更加的濃郁了。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將拼進全力的練自己的身體,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居然被個老頭制服住了,校園裡不知出了什麼事情,居然安靜了起來,意識開始有些模糊,眼前的景象也逐漸變成了黑暗,我聽不到了,也看不到了。

    我彷彿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中我的樣子還是和現在相同,可身臨周圍的環境卻完全不同,我的思緒很清晰,周圍認識我的人都叫我老爹,可我在窗戶的玻璃反光上,沒有見到自己有多老,反而非常的年輕,精幹,看起來有二十多歲的樣子。

    幾個人在籌劃著盜一座大墓的方案,這座墓的位置就是在這所教學樓的地底下,大約有七八個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

    盜洞挖了數十米之後,心中感慨萬千,正在驚喜之時,後腦勺突然有重物砸擊,「砰」這一躺,就再也沒有醒來。

    終究是場夢,我還是醒了過來,正想琢磨夢中事物之時,卻發現自己淪落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像是從哪裡見過,但非常的生疏,試圖坐起來,手和腳都被繩子捆在了床板上,幾番周折片刻,另一種聲音,使我潛在的情緒全都不安分了起來。

    有轱轆在地上滾動的聲音,只要我在床板上不好好的老實待著,掙扎的動靜越大,轱轆滾動的時間就會越長久,在電視劇和電影裡很普遍的見過,孕婦臨盆的時候,為了方便緊急送到手術台上,會安裝有轱轆的床,快速移動。

    這裡絕對不是醫院裡的手術台,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沒有哪家醫院會安裝這麼老舊的玻璃窗戶,我還在那所詭異的教學樓裡,緊張的情緒使自己忽略了感官,靜下心,強大的福爾馬林藥水味,充斥著整個鼻腔,自己的舌頭像是癱瘓了一般,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它像是癱瘓的小老鼠,一動不動的同時,刺激著我的精神和思想。

    「啊,啊」勉強的只能呼出自己才能聽到的微小聲音,我開始急躁起來,拼盡全力的去想大喊,最終除了留了滿臉的冷汗,別無它用。

    老舊紅木櫥窗上擺放著人體各種各樣的器官,小的有腳指頭,大的有從男人身上割下來的生殖器,看到後面越來越覺得噁心,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了。

    摸索著捆著手掌的繩索,試圖移到門邊進行求救,我堅信當時挪移了大約將近半個世紀的時間,心中燃起的火苗希望,一點一點的被磨盡了,我真得害怕了,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雖看不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也知道,不會是那麼的好看。

    「啪」,門被人給推開了,那個怪老頭穿著白色的大褂微笑的走了進來,他的樣子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針管,掀起我的衣袖,粗暴的紮了進去,鑽心般的疼痛瞬間從胳膊散佈到全身,一滴淚水從眼角處流了出來。

    老頭撫摸著我的頭髮,貼著我的耳朵,輕聲低語,:「你怎麼這麼快就來找我了?我還沒玩弄夠呢!」藥水瞬間起做用了,我的身體癱軟,毫無力氣。

    他的嘴裡充滿著只有死人才有的腐臭味道,顯然他是個活人,而且是個解剖老師,總結來說,他應該是個變態,專門半夜三更時割死人的肉來補填他內心變態至狂的慾望。

    老頭扶起了我,找到一面鏡子,我看到自己的身上已經被挖去一塊肉,那肉的位置分明是在心的部位,我的心沒有了,那我是誰?

    只怪自己不能動彈,像是一個機器人般任由別人擺佈,我想,人生最大的絕望也莫過於此了。

    不知什麼時候我換了服裝,像是七十年代人們穿的衣服,我的身體開始被別人分割,已經都可以聽到刀子切割在肉上的撕拉聲。

    滾燙的紅色血液流在了白暫的皮膚上,先把胸腔拋開,我看到了自己的內臟,大腸小腸,紅彤彤的胃,唯獨沒有了心臟,這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手套和白大褂上沾滿了斑斑點點的綠色與紅色的液汁,那是膽囊與血肉的結合。

    不知怎麼,我似乎覺察不到任何的疼痛,任由擺佈,我這才明白自己就是個認人宰割的牛羊,眼角里擠出了一滴眼淚,就聽見旁邊戴著眼鏡,認真聽講觀察的女學生,疑惑的驚呼道,:「老師,他怎麼哭了?」

    老頭看到我的表情先是些許的驚訝,隨機還是很粗略的掩蓋說這是條件反射。

    他揪起我的嘴唇,像是買馬似的盯著我的牙齒,然後把我的下顎往下拉,:「腔內沒有淤血,此人是自殺患者。」鋒利的手術刀劃在我的舌頭尖上,隱隱有著嘴唇被刺痛的感覺。

    內心的呼喚在自己陰暗的顱骨裡回想著,我想拚命的發出哭喊聲,但令人恐怖的是,我早已喪失了哭泣的能力,恐懼從大腦向下蔓延,聲帶早已成了擺設。我看了那個穿著白裙子奇怪女孩的臉,正低著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就像抬棺材的人往已經挖好的墳墓裡瞅,我所能做到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

    也許是上天的眷顧,冰冷的鐵器觸碰到胸口的剎那,我大聲的尖叫了起來,聲音震得連我的耳膜都嗡嗡作響,猛地坐了起來,才發覺是南柯一夢。

    經賽四川的描述,我在校園裡和一老頭吵架,莫名其妙的說了許多別人都聽不懂的話,因怕出事情,就把我拽了回來,沒想到的是,我回來就睡著了,而且兩隻閉著的眼珠,不停地在轉動,想把我喊醒,又怕我魔怔了。

    自己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回憶剛才的夢,總覺得太過真實了,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夢中老頭的意念好像是把我當成了另一個人,我們倆的相似之處在於長得非常的像,這不僅僅是偶然的巧合,似乎有著必然的聯繫,如果是假的話,我真得戒了看恐怖片的愛好了,沒有被害死,反而被嚇死了,那多可惜。

    「只是我看到那個老頭很怪的看著你。就是說不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賽四川皺著眉頭,滿臉的惆悵與糾結。

    「嘿,你倆在聊什麼呢?我可是帶來好消息了!」公子哥關上了房門,左手提著幾個塑料袋子,裡面放著幾包面和咖啡。

    「唉,別提了,我們剛才……」賽四川剛想說出我魔怔了的緣故,被我及時的打斷了。

    「哎呦,先別說了,我快餓死了!」我裝作很餓的樣子,接過了楊譯手中的方便袋,賽四川鄙夷的看著我,滿臉的不解與被別人打斷說話的不舒服。

    停了半分鐘,賽四川還想說些什麼,我沒有給他這機會,先入為主的稱讚,:「你在哪買的面啊,這麼好吃。」嘴裡嚼動著麵條,撇開話題。

    公子哥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沒有多在意,緊接著便提起對於他來說算是今天最大的喜訊。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楊譯從學生們的口中聽了條這樣的傳聞,相傳,這座教學樓裡有間密室,這間密室是可移動的,不是隨便都能進的。

    每到晚上的十二點,密室的大門就會被打開,圍著教學樓轉圈,如果超過三點,你沒有順利的從一樓爬到五樓,既進不了那個密室,又會遇到索命鬼,他們是這所學校裡留下來的冤魂,專門取別人的靈魂取代自己的位置。

    如果順利地通過,你會得到許多的寶藏,相傳這是古代曹操備戰南下,請有名的機關大師修正的,千百年來誰也沒有攻破這個迷一般的密室。

    後人流傳,機關大師是當年鬼谷子的傳人,懂得陰陽兩界的陰陽路,所以他結合天時地利人和,巧妙地設計出別人破不了的機關,如有人冒犯,必死無疑,這樣就會讓惦記這寶貝的賊人少許多。

    上屆的一個男學生,因在一樓畫畫,不巧的是,書包忘記在了五樓,正巧是那個時間,他也沒有聽說過有這等靈異的傳說,快速的上前爬著,結果第二天人們看到男學生死在三樓,舌頭早已超過下巴,脖子上有被勒紫的手印。

    從那以後,人們更加覺得此傳言非同虛假,這樣促使的紀律十分的好,談戀愛的小情侶們再怎麼想省錢偷腥,都不敢夜間在教室裡過夜,為學校裡管紀律的老師增添了不少的方便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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