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這是……這是哪裡?」
疾風之狼眼睛微微睜開,迎接他的是蔚藍的天空和朵朵白雲。陽光照耀在他身上,讓他感到非常溫暖。胡亂地自摸了一通,他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完好無缺,於是乎疑惑地想著,剛才經歷了一場惡戰,為何一點傷痕都沒有,就連已經成為片片布條的衣服都恢復了正常。他摸了摸身下,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柔軟之上。苦笑幾聲後,他平躺著擺出一個「大」字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自言道:「切……死就死嘛……幹嘛在我死後,再給我一顆糖吃呢?這不是捉弄我嘛!算了……有糖吃,總比沒得吃好。來吧,什麼鬼差的,牛頭馬面的,去輪迴隧道了!」
忽然,阿茲拉爾的聲音出現在他耳邊:「想要去輪迴隧道的話,可沒有什麼牛頭馬面或者鬼差來陪你。唯有靈魂之聲和靈魂之風相伴。疾風之狼……難道你們都那麼看淡生死嗎?」
聞言,疾風之狼「噌」地一聲坐了起來。這回,他才看清四周的景象!他們身處蔚藍色的天空之中。一輪綻放溫暖陽光的太陽掛在高空,白雲佈滿藍天之上。他坐在一片漂浮在空中的白雲上面,換做非戰爭時期,簡直是身在天堂,享受著與世無爭的天倫之樂。而對面的一朵白雲上盤坐著一個皮膚白皙,一頭銀色短髮的阿茲拉爾。
後者緩緩睜開雙眼,背後的白色羽翼柔軟地蓋在肩膀上,身上沒有穿戴戰鬥鎧甲,僅僅披著行軍時的普通輕型軍官鎧甲。他毫無敵意地看著疾風之狼,緩緩道:「吾現在不知道該如何與汝說起,總而言之,吾先要向汝道謝,真誠地說上一句,謝謝!」
「和我……道謝?」疾風之狼全然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右手批命的撓著後腦勺,「我什麼時候幫過你?」說實話,他並不是那種樂於助人的傢伙,用嫌麻煩來形容他最為恰當,所以一聽到對方說受到自己的幫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茲拉爾冰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呵呵……聽吾慢慢道來吧,疾風之狼。吾等擁有奇異的體質,名為光暗元素同體,也就是汝所稱的神魔同體。身為光明戰士,光明的姿態是吾正常的樣子,但體內隱藏的黑暗姿態卻時常暗中作祟。一旦吾動怒,那麼黑暗姿態就會出現,而且性格也會隨之大變,難以控制。用汝等人類的語言,會稱之為雙重人格。黑暗姿態一直是吾之心魔,無法根除。而今,汝竟然破解了由黑暗姿態釋放的基督啟示,讓聖焰反噬,從而將吾之黑暗姿態與性格徹底摧毀。從此,吾再也不用擔心心魔會再度出現了。」
疾風之狼不禁笑出聲來:「嘿嘿!神魔同體!竟然還有天生這樣的體質!出現在人類身上也就算了,出現在你們天使身上就搞笑了!嘿嘿!」他頓了頓,問道,「那麼,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體質呢?又為什麼沒法控制呢?你可是戰神啊!」
「戰神嗎?那都是徒有的虛名而已,是世人出於好意而冠名的。」阿茲拉爾答道,「吾並未參透為何會擁有神魔同體的體質,只是因為擁有了這種平衡的特殊體質,造成了不少麻煩。吾的實力確實出眾,這一點也不必忌諱,但這樣的體質確實讓吾深感煩惱,或許上天都是公平的。得到的和需要付出的永遠都是平衡的。」長歎一口氣後,他看著頭頂那蔚藍的天空,「吾嘗試了許多辦法,但都未能成功。因為吾突然暴走而死去的同伴,實在太多了。」
「那為什麼你會暴走呢?」
「呵呵……」阿茲拉爾苦笑道,「吾誠信傳道,希望天界的所有戰士和子民都能崇尚聖光之道,做到心靜如水,看破紅塵。但沒想到吾苦心在天界傳道,能夠靜下來聽課的人卻越來越少。到了最近,就連最高委員會之人都對吾的講道感到反感了。」
「切……」疾風之狼搖了搖頭道,「世界之人都逃不過兩個字啊……名和利!你們天使也一樣。」
「嗯!」阿茲拉爾點頭稱是,「敢問哪位高人說出如此至理名言?」
「金庸!」
「嗯?此人是誰?」
「說了你也不懂,有機會來人間看看被電影編劇改編過的天龍八部,就是鞏俐演的那部。」
「哦……明白了。」阿茲拉爾不禁莞爾,旋即說道,「剛才吾的心魔佔據吾之軀體,並且啟動了聖光之道最強,也是最為陰毒的基督啟示。不過沒想到汝竟然破解了基督啟示,還讓神聖的火焰反噬吾之軀體,深入靈魂,將作為吾之心魔的黑暗面徹底消滅了。吾之黑暗面連六翼惡魔姿態都未來得及釋放,就灰飛煙滅。從現在起,吾再也不必擔心受到黑暗面的影響了。可以說,汝救了吾一命。現在,吾可欠了汝一個很大的人情吶,疾風之狼!」
疾風之狼戲虐道:「那麼,你就把我的傷治好,算是還了我一個人情了?」
阿茲拉爾不禁翻了翻白眼道:「人類真是心胸狹窄!吾是那種小氣之人嗎?」
疾風之狼仔細看了看這位英氣十足的天界戰士,開口道:「嗯,沒錯!」
聞言,阿茲拉爾險些從雲彩上跌落下來:「這個傢伙……算了!吾現在就向汝保證,從此刻開始,吾和今次前來此地的復仇天使便開始保護汝等人類戰士,取得造物者的寶藏,然後就和拉斐爾所說的那樣做,如何?」
「嗯!那還差不多!」
「嘿嘿!真是個會將計就計,並且恬不知恥的人類啊!」
「多謝誇獎!」疾風之狼笑了笑,又問道,「那麼,你們是怎麼來到人類的?」他的眉頭忽然微微一皺,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難道是從崑崙山那邊空降人間的?」
「非也,不必那麼緊張!」阿茲拉爾解釋道,「崑崙仙境及崑崙山脈已經被造物者的防禦結界保護起來。保護仙境的結界是絕對防禦,無人能進出。而保護山脈的結界則將貴國青海省的空域徹底填補,修復了所有空間裂縫,並且組織起防空間傳送的結界。所以你們不必擔心魔族會利用黑暗城堡和世界之門啟動對青海省的空降。至於吾等,是通過群魔要塞附近的魔族建立的傳送通道,來到此地。」
「魔族的通道!」疾風之狼忙問道,「那麼路西法的部隊沒有阻止你們嗎?」
阿茲拉爾摸著下巴,緩緩道:「吾也感到非常疑惑。不過由於當時軍情緊急,就沒有留下一兵一卒進行調查。不過吾在無意間看到,群魔要塞空間附近的魔族巡邏隊的動向極為奇怪,就好像他們的巡邏效率降至最低,甚至已經無心去巡邏。」
「嗯?」疾風之狼撓了撓頭髮,甩了甩腦袋,似乎還是沒有想出所以然來。
阿茲拉爾站了起來,抖動白色羽翼,舒展了一下筋骨,就好像脫胎換骨般。
疾風之狼也站了起來,問道:「那麼,回到天界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恩……也就回到過去的樣子,加緊配合米迦勒訓練新兵,準備抵擋魔族的進攻罷了。」
疾風之狼想了想,說道:「有沒有試過向人類傳道?」
「人類?」阿茲拉爾剛想說人類能否理解聖光之道的奧秘,便將話吞了回去。「汝能夠突破信仰之力的束縛,正是因為汝沒有信仰,所以人類應該都不會相信聖光之道吧!」
疾風之狼雙手盤在胸前:「那倒未必!我並不是沒有信仰,而是我不信神而已。基督啟示束縛的是那些信仰神與魔之人,所以才沒法束縛我的靈魂。人類有選擇信仰的權利,這一點就很你們不同了。聖光之道應該是讓人崇尚的信仰,而不是束縛信仰聖光之道的信仰之力。只要你們擺正了心態,真心傳道,那麼總會有人會悉心聽教的。」
「確實是個大膽的想法!」阿茲拉爾微笑道,「不過,吾相信,可以一試!」
「還有!」
「什麼?」阿茲拉爾知道疾風之狼又要刷花樣,不過還是勉為其難地讓後者開口了。
疾風之狼頓了頓,說道:「我有個請求!雖然表面上看,對你們天界沒有任何好處,但從長遠看,就不一樣了。」
「說來聽聽!」
「我們人間與魔界的決戰遲早要展開的!我預計大決戰將在明年或者後年,也很有可能是在我們中國。」疾風之狼說道,「到時,能否請你們復仇天使軍團前來援助我們?」
阿茲拉爾一時間愣住了,許久後才回過神來,說道:「好!吾答應汝,不過這樣是需要時間的。估計下一次通過群魔要塞外圍就沒那麼順利了!」
「謝謝!」疾風之狼真誠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