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利爾的殘魂
不會就這麼結束了吧……切……疾風之狼身陷森白的火海中,默默地閉上了眼睛。一切即將走向終結……傑哥,沒想到我那麼快就要來找你了。
呼……周圍的森白火焰開始劇烈波動,發出陣陣呼嘯聲。疾風之狼在心裡不斷暗示自己,火焰正在慢慢變強,慢慢吞噬他的軀體。不過……為什麼這火焰一點也不熱呢?難道是因為自己已然完全失去知覺了嗎?如果真的是那樣話,也不錯!畢竟被超過一千五百度的火焰活活烤死,可不是好受的事情。與其在痛苦中死去,不如在寧靜中慢慢閉上眼睛。
「不對,已經過了半分鐘了!這神之焰到底是怎麼回事?」疾風之狼猛一睜開眼睛,發現面前赫然站著一個身穿白袍,手持木質手杖的老者。四周的森白火熱竟然一點溫度都沒有,甚至顯得有些冰冷!細細盯著這個老者看了片刻,疾風之狼的表情顯得越來越驚奇,最後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烏利爾!」
難怪四周的火焰已經毫無溫度,正是因為這位天界創世七天使之一,曾經的冰屬性魔導士,最強的魔法宗師烏利爾的緣故,這號稱可以融化一切事物的「神之焰」也變得無比冰冷。
烏利爾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和藹的笑容,嗓音顯得有些沙啞,但是卻讓他的聲音更具磁性:「年輕人,還真沒把我忘記啊!」
疾風之狼站直身子,面帶敬意,微笑道:「怎麼可以忘記呢……如果沒有您的話,我早就死在時間與空間的盡頭中了。」
仔細大量了一下疾風之狼,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他那雙天藍色的眼睛上。在滿意地點了點頭後,烏利爾帶著欣慰的笑容道:「浪子回頭金不換。年輕人,你總算沒有走得太遠。」
聞言,疾風之狼有些羞愧,抿著嘴巴點了點頭,旋即說道:「您……是怎麼知道的?」
烏利爾一手負於身後,長歎一口氣道:「擁有s級靈魂的我,自然是不會那麼老老實實地就去輪迴隧道的。依靠殘存的靈魂之力,我一度進入人間。」話語間,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看到魔族入侵人間,看到崑崙仙境中造物者的遺言,也看到你的事情……不過,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年輕人!人要向前看,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接下來要走的路,那麼就堅持走下去,絕對不要退縮!」忽然,他的身形顯得有些稀薄。
疾風之狼立即問道:「烏利爾,你的靈魂……」
烏利爾抬起左手,看著這半透明的手掌,也是莞爾一笑道:「在人間停留的時間太長,我的靈魂之力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其實呢,從一開始,我的靈魂本源體已經跟著靈魂之風和靈魂之聲,飄向輪迴隧道。但是我的這道殘魂卻一直跟著你……因為這個緣故,我的靈魂本源體一直徘徊在輪迴隧道內。現在是該回去的時候了,否則的話,我的本源體可不能一直承受近衛親兵第四軍團的召喚魔法。如今,殘魂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就快結束這趟旅程了。」
「這樣麼……」疾風之狼長歎一口氣,說道,「原來您一直在我身邊……」
「呵呵!」烏利爾笑道,「年輕人,不要總是以為自己是孤獨的!出來吧,佈雷德!」
一道半透明的高大身影從疾風之狼手中的符文邪神劍上的寶石中鑽了出來:「哈哈!沒想到還能見到您,烏利爾大人!」
「幾十億年未見,你還是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烏利爾和藹地說道,「不過……這樣卻更適合你。如果我方才不出手的話,你就該出手了吧!」
佈雷德抿著嘴,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他回過頭看著疾風之狼道:「狼……烏利爾大人說得沒錯!不要總是以為自己是孤獨的。雖然你的家人和朋友都不在身邊,甚至讓你以為他們已經不再需要你,更不想見到你,但是……許多事情只有親眼見到了才會明白。另外,烏利爾大人、華爾芙德和我不都在你身邊嗎?」
聽了一席話,疾風之狼露出了一絲微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之中卻流露出幸喜的目光。
看著身上已經大面積燒傷,一臉污垢的疾風之狼,佈雷德眉頭有些鎖緊,問道:「還是不想煉化我的力量嗎?」
「不……」疾風之狼搖著頭道,「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走完自己的路。借助了別人的力量,就等於違背了我定下的原則。」
「年輕人……」烏利爾開口道,「容老朽說幾句話……」見得疾風之狼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他略帶嚴肅的說道:「力量終究是力量!像你當初那樣盲目地追求力量,一心想要超越他人,是不可取的!為了一己私慾就可以放棄家人、朋友,甚至是家園,那麼你就算得到了超越任何人的力量也會變成行屍走肉。但是為了民族大義,為了家人和朋友能夠免受外族侵擾,在面對強敵時,有力量不去使用,更是愚蠢之極。既然你可以使用佈雷德的力量,那麼相信當拉結爾面對你們兩個人的力量時,絕對撐不過十五分鐘。」
疾風之狼抿了抿嘴巴,抬起頭,用堅定的眼神看著烏利爾道:「雖然這話很有道理,也很有吸引力。但是……這一回不同!我必須用自己的力量,戰勝這個自稱神的傢伙!」說著說著,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眉頭逐漸皺緊,「現在已經不是個人與個人決鬥的事情,而是關係到種族與種族間的問題!我必須用人類的力量將他打敗!讓他明白,所謂的神,不過如此而已!所謂的神,並不是不可戰勝的!」
一番沉重有力的話後,烏利爾和佈雷德互相對視了一下,紛紛露出了微笑。
佈雷德撓了撓火紅的頭髮,帶著幾分戲謔道:「真是上腦經的小鬼啊!不過……還真像我!好了!」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骨碌鑽進符文邪神劍上的寶石中,空氣中迴盪著他的話,「狼!我就賭這一把!我和華爾芙德的靈魂本源體可是在你這把符文邪神劍裡面,如果你輸了的話,我們兩個人可都完了!別讓我失望啊!」
「切,這個傢伙!又要讓我背黑鍋了!」疾風之狼一臉不滿地嘟囔著。
烏利爾則清了清嗓子,對他道:「那麼……既然如此,我也要和你告別了。」
聽到這話,疾風之狼還真有些不捨得。在遇到費德利斯這位老師之後,烏利爾可以稱得上是他第二位老師。正是烏利爾的傾囊相助,他才活著從時間與空間的盡頭中逃出生天,才領悟到元素能量的奧妙之處。雖然才知曉烏利爾的殘魂一直跟著自己,但現在聽到他要走,疾風之狼還真覺得有些酸酸的。
「我也沒什麼能再留給你的了……」話音間,烏利爾抬起左手,一顆龍眼大小的白色光球「噗」地一聲出現在他掌心上。「這是我這道殘魂的靈魂力量之源。既然我即將離開這個世界,那麼這種東西留著也沒有任何用處。」
「等等!」疾風之狼趕忙打斷了他的話,「我必須用自己的力量去戰勝拉結爾!」
烏利爾蒼老的臉上再次揚起微笑:「年輕人……有時候前往不要太過固執!而且,你現在不是已經借助了我的力量嗎?」
「這……這……」
「既然如此,你倒不如接受我的這麼一點靈魂之力。雖然已經很少很少,但是對於現在靈魂等級只有b級中等的你來說,卻依然有用。」烏利爾邊說,邊用無形的靈魂之力,將這顆蘊含了他這道殘魂靈魂力量之源的光球推向疾風之狼。在空中飄忽了幾下後,光球一頭鑽進了疾風之狼的眉心。
雄厚的靈魂之力頃刻間貫穿疾風之狼全身,在所有經絡內運轉一番後,化作驚濤駭浪,匯聚到他天靈蓋內的靈魂本源體內。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力量得到了強化,從原本的b級中等上升到了b級上等。僅僅得到了一絲殘魂的靈魂力量之源,就能瞬間突破靈魂等級,簡直讓疾風之狼難以置信。
烏利爾見疾風之狼已經突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繼續道:「就算你得到了我們的這種消極幫助,只要你沒有實力去把握,依然是沒用的。能夠把握機遇,也是一種不可或缺的實力。而能夠擁有得到我們幫助的資格,同樣是實力的表現。年輕人,你依然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去和神對抗。或許預言書中的內容是真的……我們的所作所為可能真的是錯的!所以,作為懲罰,你們人類在譜寫一曲殤神之錄……」話閉,烏利爾稀薄的身影逐漸消失!
「烏利爾……謝謝……」疾風之狼對著烏利爾消失的方向真摯地鞠了一個躬,隨後眼神之中充滿了怒意,「接下來該好好收拾你了,拉結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