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黑暗
「黑暗面?」疾風之狼疑惑道。
華爾芙德解釋道:「每個人都有黑暗的一面,就算是自稱聖潔的天使也一樣,否則就不會出現如此多的墮落天使了。黑水池之所以恐怖,是因為它會將人的黑暗面暴露在他自己面前。你只要一接觸到黑水瀑布,就會不自覺地進入自己的內心世界,而你人性的黑暗面就會以另一個自己的姿態,出現在你面前。」
「難怪……」疾風之狼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的傢伙會使用「疾風御劍術」,也明白了為什麼他會對自己的一些秘密事情瞭如指掌!那個被稱為自己黑暗面的傢伙要比自己強大,是因為他使用了佈雷德的力量。疾風之狼在發生了一些事情後,決定用自己的雙手來戰勝眼前的一切,因而他不會再去使用佈雷德的力量了。不過如果那個傢伙就是自己的黑暗面,那麼他絕對不會顧及疾風之狼的想法,必然肆無忌憚地使用佈雷德的力量。疾風之狼自己曾經說過一句話……他為什麼比佈雷德強大,因為他比佈雷德殘酷無情,因為他不會在乎會死多少人……現在,這句話或許要換成他的黑暗面來說了。
從華爾芙德接下來的述說中,疾風之狼瞭解到,黑水池將人的黑暗面獨立出來後,這個黑暗面就會在此人的內心世界中,與其戰鬥。如果本體輸了的話,黑暗面就會徹底抹殺本體的意志,從而取代本體。如此一來,本體就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過黑暗面佔領本體的軀體後,這個已經失去原來意志的軀體並不會完全接受新的意志,從而逐漸腐爛,直至成為一堆白骨。這些帶著屬於本體黑暗面的白骨久而久之,又會成為骸骨盆地之中,新的一個亡靈系種族--黑水一族。不過黑水一族的壽命很短,不會超過二十年。最後一名挑戰黑水池的魔族戰士其實就是佈雷德,那也是好多億年以前的事情了,所以黑水一族已經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黑水池中的戰鬥,其實是靈魂的戰鬥。」華爾芙德低頭對著坐在地上的疾風之狼說道,「從黑水池回來的佈雷德告訴過我們,黑水池召喚出來的人性黑暗面擁有強大的意志力,如果靈魂等級沒有達到a級的話,就難以戰勝他-=手打吧會員手打=*意志與意志的對決,其實就是靈魂之間的對決。你的靈魂等級僅僅在c級,擁有的意志力通常情況下,是非常薄弱的,所以我就說過,你堅持不了幾秒鐘。」
疾風之狼低下頭,有些失落,嘴裡輕聲道:「沒想到我差點被自己的黑暗面殺死……」
「本來以為你的意志力既然能夠戰勝佈雷德,那麼或許能夠通過黑水池的考驗,但是……」華爾芙德摩挲這手中的火羽神弓的弓弦,聲音變得溫和起來,「不過能夠從黑水池裡逃出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另外……」
見到華爾芙德欲言又止的樣子,疾風之狼露出了一絲賊笑:「切……想問就問,裝什麼淑女嘛!」
「你!你!你!」華爾芙德氣急敗壞地跺著腳,「你和湘嵐那幫人一路貨色!」
「no!」疾風之狼擺了擺手,故意一臉嚴肅道,「我可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雖然我是個浪子,但是我是個君子!」
「你還浪子?」華爾芙德忍不住笑了起來,伸出玉蔥指,指了指疾風之狼道,「為了替佈雷德報仇,我消失的那段日子可是在人間好好調查過你!你從小到大,一見到美女就會臉紅,連話都不敢說。小時候不小心被人推進女廁所,還嚇得拔腿就跑。你怎麼敢說自己是浪子呢?」
「我……」這回輪到疾風之狼氣得滿臉通紅了,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人可是會變的啊!」
「是嗎?」華爾芙德收回火羽神弓,雙手盤在胸前,使得傲人的曲線更為凸顯,「你在你們人間被稱作大學的地方讀書的時候,明明已經到了你們所謂談戀愛的時候,但你似乎……」
疾風之狼打斷了她的話,揮著拳頭喊道:「那是因為那破h理工大學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男人!」
「接口!」華爾芙德根本就不去理會疾風之狼的反駁,直接以無害的微笑以對。
疾風之狼可是徹底敗下陣來。鬥嘴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沒幾個回合後,本應是他主動針對華爾芙德和佈雷德之間事情進行進攻的他,反而被華爾芙德東扯西扯就扯到他自己的話題上了。通過這次鬥嘴,他徹底明白了,寧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
扯淡歸扯淡,正經事情還是最重要的。華爾芙德在佈雷德被疾風之狼同化後,一直在人間和魔界潛伏,伺機尋找報復疾風之狼的機會。但是久而久之,她漸漸明白了佈雷德為何對疾風之狼如此重視的原因,也知道了佈雷德心願。身為一名六翼熾天使,自己曾經走過無數歪路,經歷過許多坎坷的事情,如今遇到了一位和自己幾乎一樣的人類,心裡竟然會有一絲微微的感動。知道天界、魔界和人間是如何誕生之後,佈雷德更加感到身為異界之人,對人間有一種愧疚感。為了彌補作為墮落天使在三界所犯下的錯誤,他發誓絕對不能讓疾風之狼走上自己曾經走過的歪路。或許……這就是宿命……當華爾芙德理解佈雷德以後,她決定要替他完成沒有完成的願望。
但是華爾芙德並不知道,佈雷德並沒有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是依靠自己強大的靈魂力量,苟延殘喘地存活在疾風之狼的內心世界裡。正是因為靈魂等級達到了s級這一已知的最高級別,所以他才能在疾風之狼同化的過程中,將自己的靈魂徹底保留下來。不過也正是因為佈雷德存在於疾風之狼的內心世界中,使得後者在幾次危難之際都能夠因此脫險。在華爾芙德知道佈雷德的靈魂依然存在後,她激動萬分,所以才做出了一些和自己外表不符的行為。
「我能和他說話嗎?」華爾芙德用一絲焦急的語氣問道。
疾風之狼嘟囔著:「剛才還死賴著不承認,現在呢……明明是有感情,卻總是避諱,真不知道這些異界的傢伙都在想什麼……」隨後,他閉上雙眼,試著進入內心世界尋找佈雷德,但是卻無功而返,「不行……找不到他。不過放心!他的氣息還在,一定是剛才對抗黑水池的時候,用了不少靈魂力量。」
知道佈雷德的靈魂尚在後,華爾芙德算是鬆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後,她問疾風之狼道:「你的下一步打算呢?」
「哎……」疾風之狼歎了口氣,說道,「時間對我們人類來說,確實是個大問題。現在已經是十二月初了,我必須趕緊做完現在的事情,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然後去做窩必須做的事……」
「那麼……」華爾芙德接口道,「你準備馬上去挑戰這黑水池了?」
疾風之狼沒有作答,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真的瘋了……」華爾芙德眉頭一皺,喃喃道,「以你的靈魂等級,意志力根本不夠的!」她並沒有說下去,因為疾風之狼和以前的佈雷德一樣,非常固執,當然現在的佈雷德也是非常執著,只不過在判斷事情的對與錯方面,比疾風之狼強了不知道多少。而她更清楚,人類這等僅僅擁有幾十年壽命的種族,就是如此狂放、瘋狂!他們會在短暫的生命之中,精彩地活著!這就和死氣沉沉的天使和惡魔完全不同。同時,人類在想到某些事情,或者想到某些人的時候,就會激發無窮無盡的力量!這就是天界和魔界最為忌憚的東西……情感!想了想後,華爾芙德柔聲道:「去吧……這回一定要小心。佈雷德的靈魂力量有限,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救你。我會在這裡守著你的軀體,放心吧!」
疾風之狼站起身來,對華爾芙德點了點頭,隨後轉身走向黑水池。在他轉過身的一剎那,華爾芙德猛地顫抖了一下,兩眼呆呆地看著這個年輕人的背影。他的背後……有著佈雷德的影子……
剛才和內心黑暗面的戰鬥中,疾風之狼消耗了五成體力。似乎,靈魂之間的對抗中,靈魂能量的消耗將會帶動大批量的體內元素能量的消耗,而且比起近身肉搏戰的消耗要大上百分之五十。剛才和華爾芙德交談之際,他已經在同時催動體內的能量匯聚,不斷吸收魔界的黑暗之力,將失去了能量恢復了一部分。雖然現在無法用百分之百的狀態和黑水池對抗,但是他也很是無奈,時間不多了。
再次來到黑水池之中,站在了黑水瀑布面前,他緩緩抬起右手,目光中充滿了鬥志:「黑暗的我……這回,就讓我來徹底打垮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