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的對話
黑鳥補充道:「這層防禦模可以強化我鎧甲的防禦力。光憑你的攻擊力,是不可能打穿我的鎧甲的!」
「切!原來如此!」疾風之狼說道,「想用防禦力將自己變成一個專業沙包嗎?」
黑鳥沒有理會疾風之狼的嘲笑,而是厲聲問道:「你為什麼要殺自己的同胞?」
「同胞?」疾風之狼大笑起來,隨後冷冷道,「你們把我看成同胞了嗎?把自己人當成兄弟嗎?切!告訴你吧!你們只不過是個別人的棋子罷了!」
「荒謬!」黑鳥揮動附魔斬龍刀,狠狠道,「我們從來不會去理會那些人。而且那些人只不過是個別人而已!我們只是在依靠自己的雙手保護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而已!從保護家人開始,一直到保護這個屬於我們的家。我們都是在默默的努力。而你呢?身為人類,竟然去做什麼魔族軍的走狗,你對得起這個家園嗎?」
「切!沒用的大道理!」疾風之狼搖了搖頭。
「噗!」黑鳥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殷紅的液體從黑鯪鯊頭盔下顎處流淌下來。
疾風之狼眉頭微微一皺,隨後露出陰森恐怖的微笑,說道:「你不過如此而已!」
「什麼意思?」黑鳥剛想問個究竟,對面的疾風之狼已經拖著殘影衝了過來!「媽的!」
砰!附魔斬龍刀和邪神劍打在一起。疾風之狼並沒有和對手比拚力量,而是伴隨著陰邪的笑容,用力甩開對方的武器,隨後用幾乎看不見的動作揮動邪神劍!等級十五的高階武器帶著淡藍色的能量,化作無數劍雨,劈頭蓋地地撞擊在黑鳥身上!
砰!砰!砰!黑鳥身體正面的各個角落都遭受到全面攻擊,越來越多的劍傷出現在那裡。「嗚啊!」慘叫過後,劍雨也停止了。他急速後退了好幾步,單手撐在走廊一側的牆壁上,才沒有倒下。身上佈滿了劍傷,雖然都是淺淺的口子,但是劇痛讓他死死咬住牙關。
疾風之狼吐納出一口氣,雙手持劍,擺在面前:「疾風御劍術.狼群閃!」
「哼!」黑鳥喘著氣,說道,「我說過了,你的攻擊是沒法打穿我的鎧甲的!」
「切!」疾風之狼得意地笑了,「你的鎧甲確實被強化了,但是你本身卻很脆弱!」
「你!」黑鳥剛要上前一步,但是全身上下傳來劇烈的疼痛,隨後從他體內發出一連串低沉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噗!鮮血如同泉湧般從他嘴裡噴射出來,瞬間從頭盔的眼孔和下顎處溢出。搖搖晃晃幾下後,他猛地栽倒在地上,背靠牆壁,動彈不得。
疾風之狼漫步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而且,雖然我的攻擊力不高,但是命中多了,也是會要人命的!以前有一個傢伙就吃過這個虧!」走到黑鳥面前,他停下腳步,鮮紅的雙眼怒視著他。
黑鳥抬起沒有完全骨折的左手,脫下頭盔,傷痛使他忍不住又突出一口鮮血。這回,鮮血中夾雜著內臟的碎片,他顯然已經受了內傷。此時,他的眼神已經不再帶有怒火,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懊悔的目光:「如果我能夠應付你的速度,或許我能夠支撐一會兒。」他用左手按動脖子上的微型通訊器按鈕,強忍著疼痛,艱難道,「黑鳥報告……第一中隊……全滅……目標在頂樓東面走廊……」說完後,他關上通訊器,將其撤下,扔在一邊,「如果我沒有逞強想要親手幹掉你,而是馬上叫增援的話,你或許已經被抓住了……」
「我說過……」疾風之狼打斷了他的話,「這個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的……而且……」他長歎道,「不是我刺激你。剛才的速度,只是我五成的功力而已。」
聞言,黑鳥臉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方方正正的臉上露出了苦笑:「是嗎……那我確實是太差勁了。呵呵……」他緩緩抬起頭,問道,「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疾風之狼面無表情地答道。
「聽傲視青天老大說……」黑鳥坦然道,「我們軍區派到南京軍區的特工人員似乎發現,你的父母正在南京軍區避難。」
疾風之狼深吸一口氣,雙眼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在地下二層和楚天雲舌戰的時候,他已經從後者口中隱約知道了父母還安好的事情,而且後者還知道他父母在哪裡,只不過他沒法在那個時候問起這件事。爸爸……媽媽……你們……過得好嗎……
黑鳥見疾風之狼這副摸樣,也歎了一口氣:「我又要說如果了……如果你沒有背叛我們,或許你會成為第三一八集團軍南京軍區分隊的一員,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和我們並肩作戰。魔族軍會被你打得一敗塗地……」
「三一八集團軍嗎……」疾風之狼重複了這幾個字。
「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麼背叛人間……」黑鳥低下頭,說道,「只是……我在死前想問你……你真的忍心看到我們的家園被地獄攻佔,你的家人遭遇不測嗎?」……
……
五分鐘後,傲視青天帶著一隊伊特拉姆戰士從走廊一頭的火海中衝了過來。他徑直衝到依靠在牆邊的黑鳥面前,而身後的部下們紛紛在他四周擺開防禦陣型。
「黑鳥!」傲視青天剛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叫喊時多餘的。面前的黑鳥無力地癱倒在那裡,腦袋耷拉在一側肩膀上,雙眼閉合,已經沒有氣息了。憤怒之餘,傲視青天卻發現黑鳥的嘴角微微揚起,似乎在微笑。不過,他已經沒有心思關心這些,因為殺人兇手還在四周遊蕩!
黑鳥……你何必逞能呢……早就發現部下們一隊隊的犧牲,為什麼還要堅持一個人和疾風之狼對抗呢?是因為你覺得是自己把疾風之狼這個魔鬼送入基地嗎?這……其實不是你的錯……你真傻……
二十分鐘後,傲視青天帶著部下們從玻璃門裡走了出來。在大樓外焦急等待的葛建軍和情報部隊少將馬上迎了上去,見傲視青天和他帶進去的部下一個沒少,都前者率先開口道:「情況怎麼樣了?疾風之狼呢?」
傲視青天搖了搖頭,說道:「搜索了整個大樓,除了剛才進去的弟兄們的屍體外,根本找不到他!」
「什麼?」少將喊道,「一百多個伊特拉姆戰士就這樣沒了?」
傲視青天重重地歎了口氣:「疾風之狼……這個傢伙……我非要將他碎屍萬段!」他舉起漢米爾的雷神劍,將身旁的一堆輜重砍碎。消了消氣,他問葛建軍道,「首長……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葛建軍答道:「非常平靜。大樓所有出口和周圍的要道都沒有出現異常,沒有見到那個傢伙。」
傲視青天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情報部隊中心大樓:「那麼說,那小子還在裡面了!他怎麼不突圍啊?」
情報部隊少將開口道:「我們用高倍紅外線偵察器監視整棟大樓,除了戰鬥過的地方有火焰外,其他地方都沒有找到類似人類的蹤跡。我們還派了遙控機器人進入大樓,但也一無所獲。」
傲視青天突然抬頭問道:「能讓我看一下機器人拍攝的影像嗎?」
情報部隊少將點頭後,馬上帶著他上了一輛指揮車。在指揮車內的電腦屏幕上,他看到了遙控機器人拍攝的影像。影像中,出現諸多戰鬥過的地方,滿地的屍體和熊熊大火印證著戰鬥的慘烈。
一旁負責操作電腦的士兵連連搖頭,眼中似乎含著淚水。
突然,傲視青天拍了拍這位士兵的肩膀:「戰友,麻煩你往後倒一點!」
士兵馬上將影像倒了半分鐘。屏幕上顯示出二樓一處戰場,猛烈的火焰在一個大廳內肆虐,吞噬著廳內的辦公桌和地上的屍首。這副慘狀實在叫人難以忍受。
「定格!」在傲視青天的指示下,士兵按下了暫停鍵。
畫面定格在了一個牆角。攝像機此時正朝著天花板方向拍攝。只見火焰已經蔓延到了牆壁和天花板。在烈焰中,天花板破了一個大窟窿,裡面黑洞洞的一片,完全無法看出個所以然來。
傲視青天忙問道:「那是不是通風口?」
「是啊!」情報部隊少將答道,「這裡的通風設備非常健全,直接通向外面。但是……」他頓了頓,說道,「但是所有的通風口都通向頂樓和外牆的排氣扇。在那些地方,沒有任何人進出過啊!」
「不對!」傲視青天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能顯示這裡的通風管道排列和下水道排列嗎?」
士兵三下五除二就在電腦屏幕上顯示出大樓的各種管道詳細排列圖。
傲視青天細細看了一分鐘後,指著一處風管道和水管交界處,說道:「剛才的影像就是這裡!」
「但是!」情報部隊少將剛要反駁,但臉上即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難道……難道他鑽出通風管,來到外牆和內牆的一處夾層,去爬那些水管,然後就……」
「對!」傲視青天喃喃道,「爬到下水道去!那些火焰是最好的掩護,完全掩蓋了他的熱量,就算能夠偵測到最最細微的伊特拉姆戰士熱量的儀器都沒法發現他!」
葛建軍氣憤道:「這個傢伙,又擺了我們一刀!」
「不好!」傲視青天猛地挺起胸膛,喊道,「楚司令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