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的回憶錄（下）
我是誰？……我一直想不起來……
不過……在夜晚，我時常做著奇怪的夢……
在那混沌黑暗的巨大要塞內，建築物都被嚴重破壞，濃煙滾滾，滿地都是屍體。有些穿著黑色戰甲，背上長著一對黑色羽翼。而有些穿著白色戰甲，背上是白色羽翼。許多穿著白色戰甲的武士在屍體堆中尋找著有沒有活著的人。天空中，一群群這樣的武士在盤旋著。
「司令長官！魔族軍已經全部被消滅了！第七黑暗之都已經被我們佔領了！」一個右手帶著天使翼徽章的武士來到了我面前，「現在第三光明騎士軍團正在平民區進行清理！」
我頓時不知所措，左看右看發現他的確是在和我說話：「司令長官？」
「這……司令長官，您怎麼了？是不是太過勞累了！」
「不……不是……」我這是才發現，自己身上也穿著銀白色戰甲，腰間佩戴著巨劍。突然，我想起了他說的平民區，想起了小雪，於是不由自主地說道，「帶我去平民區看看！」
「是！」
來到了滿是被破壞矮房的平民區，那裡也是屍橫遍野，魔族平民的屍體堆積如山。我傻了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連平民也死了？」
一個女性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怎麼了？這些魔族平民有什麼不能殺？」
我轉身看去，是個穿著銀白色女性輕便戰甲的人，手上的拳套十分堅固厚實，巨大的白色羽翼，黃色的頭髮，眼神中帶有不少殺氣。身旁的武士恭謹地行了羅馬軍禮：「加百列大人！」
加百列走到我面前，說道：「你的仁慈心會害死我們的，知道嗎！」說著她便離開了。
「我……」我被她弄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得目送她往平民區深處走去。我心想：這裡是什麼地方？難道是天堂和地獄？也許吧……那樣的話，不會有小雪的……
這樣的夢幾乎每天晚上都有……一次，在閃亮的大殿中，我和一群穿著白色長袍或者銀白色戰甲的人圍坐在圓桌前，數來數去算上我是七個人。他們討論的應該是戰鬥的形勢吧……年長的那位一直希望對那個叫地獄的地方事實軍事行動，而我呢？時常會說不該做得太出格，不該對平民動手！其實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種話，有些在像拍電影。不過，我的話時常遭到在坐許多人的惡言相對。
那年長的人經常對我說：「地獄是殘忍的，因此我們對地獄做得再過分也無所謂。你這種婦人之心會害死我們的！」……
那種討論經常是我的提議被否決而告終。我出來時，一名和我穿著一樣戰甲，留著銀白色長髮的武士時常會拍著我的肩膀，說：「現在這樣是沒辦法的，等我們有了地位和勢力，就能改變這種殘忍的局面了。」他那堅定的眼神一直是我的精神支柱。
而我走到門外時，一個女人都會背靠著門口的牆壁等著我。她長得十分高挑，銀白色的秀髮，美麗的臉蛋，有些像小雪。好幾次，我都差點把她當成小雪了。等我出來後，她就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安慰我，鼓勵著我。不過這到使我感到有些不自在，因為我的心裡只有小雪了。
又一次，我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我？」她現實感到疑惑，後來就說，「你怎麼不記得我了？我是雪瑞爾啊！」
「雪瑞爾？」我還是想不起這個名字，不過卻感到無比親切。
「好了！」雪瑞爾拉著我走向那輝煌的城堡外，「可能是你為戰鬥勞累過度了吧。走吧，我們去逛逛第一光明之都的花園。
後來，我夢見一個這樣的場面！在一個大殿內有3個穿著白袍的人坐在高高的桌子上，桌子前方站著雪瑞爾面對著他們。她身旁站著兩名武士，周圍有許多圍觀的人，也包括我在內。
中間那個對著雪瑞爾說：「天使長雪瑞爾！你為什麼放走魔族的平民？而且在我們派出太陽神天使和追擊部隊時出手重傷自己人？」
「因為我認為不該去殺那些平民！」雪瑞爾說道。
「你要知道！」左面那人說道，「對魔族平民也不能心軟！那些平民如果成長起來，一樣會變成和我們為敵的魔族軍！」
「不管怎麼樣！」雪瑞爾繼續辯解，「我認為我們的做法有些過分了！」
中間那人吼道：「住口！像他那樣的做法遲早害死我們！」他憤怒地指著站在雪瑞爾後面人群中的我。「你是他的支持者嗎？」
「是又怎麼樣？」
左邊的那人又說：「看來你和他的關係不簡單啊……」
「那好！從今天起，支持他的人，只有落到被降級的下場！你就是第一個！從今天起，你就被降級為普通天使！」中間那人拿起桌子上的錘子，用力對著桌上的木板一敲，「宣判結束！」
雪瑞爾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用雙眼冰冷的看著眼前的人。
中間那人見狀冷冷道：「還有……你和他的關係已經超出我們能夠承受的最低界限了！根據我們的天條，抱有沒用的感情的話，就是死罪！」
那兩名武士把雪瑞爾送了出去，她路過我的身旁時，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淚珠落了下來。看著她這樣，我感到了心酸，感到了對她有一種莫明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
在那以後，我一直夢到一個黑暗的身影……那身影時常發出低沉的聲音：「怎麼樣？看到天堂的作風了嗎？」
「你是誰？」
「我麼？就是天堂想要消滅的魔王撒旦昆頓！」
「撒旦昆頓？」我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
那黑影繼續說道：「你是個有志向、有抱負的人。而且，你有大將風度，和天堂的那些人不一樣。我很瞭解你的心情，想不想改變這一切？」
「改變？」說實話，以我現在的眼光，看待這夢境中的一切時，的確覺得這是個不合理的世界，是應該改變！「怎麼改變？」
「到我這裡來！帶著你的支持者，來我這裡！」
「我……」
「我會等著你……一直等著你的到來，哈哈哈……」
我是誰？……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奇怪的夢？我到底是誰？……
……
還是那扭曲的森林，疾風之狼閉上了雙眼，思索著如何衝出這個地方。四周的黑暗生命體時不時對他發起進攻，在阻擋了一次次偷襲後，他開始感到某些地方有些蹊蹺了！
好幾次，他對著四周施放了遠程招術，都穿過了森林打在外面。那麼，這裡的確是個對人類感觀有影響的幻術領域。而當他對著地面發起攻擊時，卻實實在在地擊中了這個領域內的土地。而且每次用大範圍攻擊技能打擊地面時，四周的扭曲景象都會產生波動。此時，他想到了：或許，這裡就是靠著四周的空氣來施放幻術，而並沒有影響到地面。那麼這個幻術的來源就有可能是……地下了……
……
我是誰？……我時常問自己這個問題，但是得不到回答……
也許，那些夢會告訴我，我是誰……
在最近三天的夢境中，我夢到了一個殘酷的景象！連續三天，就像連續劇一樣，十分恐怖……兩群人在展開無休止的激戰，兩群同樣穿著白色戰甲，背上帶著白色羽翼的武士。場面十分劇烈，刀光劍影，砍殺聲此起彼伏，悲鳴聲連綿不絕。或許用殘酷來形容這個場面還有些不足……
在三天的激戰中，同是以前的戰友如今已經兵戎相見，無數人倒下了，實在是諷刺。我看見了雪瑞爾，她是站在我這邊的，一直幫助我抵擋敵人。我發現自己對她的感覺更加深了，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她，而且好像和她……
加百列是對方的人，她不斷殘忍地殺死我的同伴，叫嚷著：「叛徒！去死吧！」
對方陣營的司令長官是個紅髮男性武士，他那水晶般的巨劍不斷施放著帶有天藍色光球的遠程攻擊，我的同伴在他面前一個個倒下了。在戰鬥中，聽到對方的人稱他為米迦勒！
……這三天中最後一天，我莫明地來到了一個空間。那裡有山丘，有河流，有草地，是個美麗的地方。在那裡，一個人站在了我面前，就是那個在會議後時常給我鼓勵和支持的武士！
「你……」我驚訝道，「你是……」
「為什麼這麼做？」他喊道，「為什麼？」
「我……」
「我們不是以前一起戰鬥的同伴嗎？」他質問道。
「同伴？」
「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說罷，他舉起手中的巨劍向我衝來……
在尖叫中，小雪推醒了我，說我又做惡夢了……已經是早晨，她下班回來了……我的頭靠在她胸口，被她不停地安慰著。她用手撫摸著我的頭髮，而我可以清楚地聽到她那「砰砰！」的心跳。
「星辰……」
「小雪！」
「別怕，只是惡夢而已……」小雪安慰道，「有我在，不用怕的！」
「小雪，有你在太好了……」
小雪又說：「我會照顧你，保護你的！聽，你聽到了心跳嗎？」
「嗯！」
「直到那心跳結束前，我都會守在你身邊，一直守著……」
「小雪……別說那話……」
「呵呵！」她聽了不禁笑了，那聲音還是那麼動聽……
其實，小雪……我是想保護你的……
我是誰？……我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