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南冥離火凝聚的蓮花,穩穩的扎根在風之界之內,讓此刻的石青,搖頭中神色上多了一絲無力。
「呵…呵呵呵…」石青苦澀的大笑,已然虛幻的神色之上,顯露複雜:「我早該明白,你的實力絕對在我之上,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卻肯定,此地依然還在北界之內,你能在此凝聚神識之力,與我鬥法,皇道規則卻無動於衷,只怕你的實力最差也堪比大尊者境界!
有如此實力,何不早早動手殺了我!為何還要玩弄於我!我石青雖然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強者,但卻也有尊嚴,你如此玩弄於我!我石青不恥!」
轟…轟轟轟…
回應他的是一聲聲讓人心驚的轟鳴之音,每一聲轟鳴,都代表著一根神則鎖鏈的崩斷,每一聲響起,都讓石青身軀大震之下,身影越加虛淡幾分。
確實,神則鎖鏈威能強大,可擾天地運轉,可是在面對堪比半神三重天的力量之時,也是承受不住,被數萬黑色蓮花燃起的黑色火焰,侵蝕其內,紛紛斷裂。
「神傷。」凌炎的聲音,自仙爐之外傳來,聲音並不算宏大,但卻在傳出之後,這爐內世界瞬間起了轟鳴,一條若天河般的洪流從虛無內席捲而出,數萬黑色煉化,紛紛向著天河飛去,扎根其上,綻放出一股仙神都要恐懼的光澤,鋪天蓋地的向著石青席捲而來。
那長河帶著讓人絕望的氣勢,無情的在天際席捲而過,這如同一條悲寂的歲月長河,埋葬了無數淒涼的往事,石青愣愣的看著,心底不願憶起的舊事,被這條長河所勾起,陷入悲慟。
「你很強!可是…我石青絕不會如此輕易伏誅,在死之前,我也要攪他個天翻地覆!」石青驀然抬頭,眸中的悲涼消散,此刻顯露的是決然,他一聲嘶吼,在神傷所凝聚的天河來臨之前,引動了自己最強的後手,這後手是別人所賜,這個後手其實並不屬於他,更重要的是,這個後手,連他都沒有完全掌控!
用出的話,他…必死無疑!
在石青這一聲嘶吼傳出的瞬間,遠在北界中央的青巖城內,那宮殿中,無數刻痕在一瞬間綻放出熾盛的青光,相互交織中,一股神風呼嘯而出,而在這神風中,一絲讓人心悸的力量被這股神風籠罩其中,在無時無刻的蘊養著…
這絲力量模糊,似並非顯現在當世,而是存在另一個空間,此刻,隨著石青的嘶吼,這神風瞬間凝滯,消散,旋即一點金光驀然照亮整個宮殿,一股恐怖的皇道之氣一瞬間席捲出去,把青巖宮殿攪得粉碎,這一方天地大震,這一縷金光稍稍遲疑,旋即直接沒入石青的本體之內,鑽入其靈魂海之上的黑色漩渦之中。
在這金光沒入黑色漩渦中的一剎那,北界屬最中央的一塊地域,轟然一陣顫動,如一方天地的皇者覺醒,似有一雙威嚴的目光,直接從一座如神劍破天的恢弘宮殿**出,穿透了青巖城,直接沒入其宮殿之內。
這目光在石青的身上,停留的片刻,旋即緩緩收回。
「石青的神識離體,不知生死,我賜予他的皇道規則,更是在剛才消失無蹤,這北界的天,看來是該變一變了!」在那目光重新沒入神劍般的宮殿中之後,一個聲音隱約從其內傳出,很平淡的聲音,可就在這聲音的話語說完,北界的天穹驀然改變,烏雲凝聚,雷音袞袞,將有大雨臨世!
與此同時,在禁虛籠罩的百里空間內,凌炎的神色在那一道金光沒入石青靈魂海上的黑色漩渦之後,驀然一變,在仙爐內,他的雙眸一閃,仙爐內的神傷天河瞬間加快了席捲向石青的速度…
似乎只用了一瞬間,這天河驀然就降臨在了石青的身前,捲起萬重高的大浪,在石青面顯絕望的剎那,無情的淹沒了他!
就在這天河淹沒石青的瞬間,那在爐內緩緩旋轉的黑色漩渦內,金光大放,皇道威嚴轟然散出,一道金光如閃電般射來,直直的衝向長河,這金光如瞬間化作了一把破天神刀,刀氣滔天捲動中,就要將天河一刀兩斷。
凌炎神色一變,就要散去神傷,可是突然,變故再起,整個仙爐發光,金色鋪天蓋地的沒入爐內,化作一張似能吞天的大口,這大口毫不留情,直接就要吞噬了這一縷皇道規則。
嘶…
皇道規則化作的神刀顫動,似非常恐懼這大口,放棄了斬向天河的一擊,瞬間向著黑色漩渦洞口逃竄了過去。
可是那金光化作的大口,速度卻比它快上數倍,直接在黑色漩渦之前追上了它,大口之內,生出兩顆似能咬碎宇宙的獠牙,一下子咬住了這一縷皇道規則,讓其劇烈的掙扎開來,可是無濟於事…
可是,就在那獠牙就要縮回口中,這一縷皇道規則就要被吞噬的剎那,這一縷皇道規則卻突然不在掙扎,而是輕鳴一聲,金芒大漲。
一股玄妙之意冥冥中傳出禁虛陣法,誰也攔不住,二層的規則自主暴動,與這一縷從冥冥中傳遞出的輕鳴共振,旋即一方天地的規則,全部向著此地來臨,禁虛陣法直接破碎一角,那規則如洪水猛獸般,狂暴的衝了進來。
一條條規則所凝的鎖鏈穿空,一隻隻法則所化的生靈來臨,那威勢震的此處空間一陣不穩,半空中,一個個駭人的空間裂縫無情的蔓延開來,無數道恐怖的攻伐,對著仙爐就降臨而來,那攻伐的恐怖,還沒到近前,卻已是讓凌炎神色大變。
一道目光鋒銳的射來,帶著皇者的威嚴,隱約間,更是伴隨著一聲冷哼。
黑白二色光芒瞬間來臨此地,鋪灑下溫和而冰冷的神輝,一股半神三重天的威勢,盡顯無疑,這一股威勢,如天地皇者一般,端坐在無數規則之後,冷漠而威嚴的望向此地,這是一個大劫,除了那北界的規則之外,這劉斌亦是在禁虛陣法破碎的瞬間,降臨此地。
劉海和余飛二人愣愣的看著此幕,神色中透出無限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