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書閣我沒想到豐屹居然恐高,我以前也恐高,不過自從立了堂口之後不知道是不是神經大條了,除了腿多的蟲子之外,對啥都不覺得害怕了。不過我還是聽了豐屹的話,就算不恐高,我也不想澆成個落湯雞。
豐屹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跟著,剛跑兩步,我餘光就瞥見江面上黑光一閃,我心裡咯登一下子,心說要壞。果然,黑光閃過,江面上陡然起風。豐屹在前面催我快跑:「快跑吧,姐夫,起風了,風在雨頭,這雨馬上下了!」
我站在橋上死死盯著天上翻滾的烏雲,那裡面有東西!剛才的黑光就是竄到雲層裡面了!江面的水花越泛越小。可雲層卻開始翻滾不休,我只能瞧出雲層裡面也開始有陰氣逸出,卻看不到究竟是什麼東西。轟隆隆的聲音從雲層裡面傳出來,好像是悶雷,也好像是什麼東西的吼聲。分辨不清。
豐屹都跑到台階上了,一回頭,看我還在橋上站著看熱鬧,衝我大喊一聲:「姐夫你幹啥呢趕緊的啊!都打雷了還不快點回家收衣服!」
我狠狠看了雲層一眼,我心裡清楚,錯過了這次機會,下一次指不定要等到什麼時候,可看它的意思,它是不想露真身了。真有點不甘心,可我又沒辦法,只好作罷。我也轉頭跟豐屹飛快的跑下橋,找避雨的地方。
剛到橋下,雨點就辟里啪啦的掉了下來,我跟豐屹只好站在樹底下避雨。多虧這樹枝繁葉茂。我倆才能不被澆成落湯雞。豐屹開玩笑的跟我說:「姐夫,你說這樹要是讓雷劈了咋整」
「閉了你那烏鴉嘴!」我擔憂的看著江面上的烏雲。那裡面的東西是什麼不清楚,但是肯定是招雷的,這麼重的陰氣相當於大量的負電荷,肯定要引雷啊。我只能在心裡祈禱,雷公爺爺千萬別劈偏了。
我這念頭剛剛閃過,天上就開始落雷,還好,只是劈在江心。豐屹看著從雲層裡面落下的閃電整個人都傻了,半天才緩過勁兒,問我:「姐夫,這不會是江裡面那東西渡劫呢吧」
「你以後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渡什麼劫」我沒好氣兒的教育豐屹:「這他媽是天譴!」
豐屹回頭衝我翻了個白眼,我還想再逗逗他,手機忽然響起來。我皺著眉頭,這是真怕雷公爺爺不劈我啊!本來雷雨天站在大樹底下就是找劈的節奏,這電話又來了,雷雨天站在大樹底下打電話,這是作死的節奏。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陳蕊。這丫頭能有什麼事兒我直接掛斷了。不一會兒。豐屹的手機響了起來,豐屹沒管這個,直接接了起來,剛「喂」了一聲,就聽電話那邊陳蕊沒好氣的喊:「姐夫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呢快讓他接電話!」
豐屹趕忙把手機遞給我。我也納悶兒,這陳蕊火氣怎麼變得這麼大了。我接過來:「小蕊,咋的了」
「給你打電話你幹嘛不接」陳蕊沒好氣的衝我喊:「我表姐不知道怎麼了!」
我一驚,趕緊問陳蕊:「啥叫不知道怎麼了說細點兒!」
陳蕊東一耙子西一掃帚的說個了囫圇半片,我聽個大概,陳蕊一個勁兒強調宛兒蹲在地上不起來,這是怎麼了是不想起來還是起不來了怎麼離開這麼大一會兒就出事兒跟張婷婷有關我問明白她倆的位置,一頭衝進雨裡,豐屹在後面大喊大叫:「我手機不防水!」
等我到了那個專賣店的時候,宛兒已經被圍觀了,我好不容易擠進去,看見陳蕊正陪宛兒蹲在地上,宛兒抱著腦袋瑟瑟發抖,我拍拍陳蕊的肩膀。
陳蕊嚇了一跳,一回頭發現是我,梨花帶雨的跟我說:「姐夫,你看表姐這是怎麼了!」
我剛想安慰陳蕊,告訴她沒事兒。旁邊忽然冒出來個老太太,一看我是宛兒的男朋友,走到我身邊,神神秘秘的跟我說:「孩兒,這閨女好像衝著啥了,你領她找個巫巫叨叨的人看看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老太太,看她身邊跟著個黃皮子,身後還有個紅紙堂單,這些在別人眼裡都是看不到的,可我能看見。我笑了一下,遇見個同行。我跟她不一樣,我是大印隨身帶,她是背堂口。我沒空跟她多廢話,把右手給她看了一眼,她還以為我要給她東西,剛想伸手接,一低頭看見我手上大嶼光一閃,老太太臉色一變,一言不發的轉頭就走。
我堂口的事兒還用她操心我抓住宛兒的胳膊就給宛兒扶起來了,她身上嚇得縮成一團的胡青璇一下子就上了我的身上。我一陣心慌。強定下心神,我問宛兒:「你沒事兒了吧」
宛兒甩甩胳膊,對我搖搖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看出她眼神裡面的疑惑,可她懂事的什麼都沒問。周圍都是人,就算她問,我也沒法回答她。
從江邊跑到這兒,我跟豐屹已經濕透透的,正好在這家店買了條短褲,買了件短袖。本來店員的臉都黑了,看見我跟豐屹一人買了一套衣服,這才緩和下來。還特貼心的給我倆一人拿了條毛巾,去試衣間把身上擦乾,把衣服換好。等我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停了。我們四個人頂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走了出去。
剛一走到人少的地方,陳蕊就忍不住問我:「姐夫,剛才表姐怎麼了」
宛兒也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告訴她倆:「剛才宛兒的護身仙家不知道被什麼驚到了,所以就上了宛兒的身。現在沒事兒了!」
豐屹若有所思的問我:「會不會跟江裡那東西有關」
我搖搖頭,我確實不知道。我想跟胡青璇建立聯繫,可她還嚇的精神失常了一樣。心思混亂極了,我剛一接觸就不敢深入,我怕我也跟宛兒似的,被她影響得蹲在地上站不起來。
天上的烏雲散的很快,才一會兒太陽的就露了出來,豐屹看了嘖嘖稱奇,說想回去看一眼。看看能不能劈出什麼玩意兒來。我笑著跟豐屹說:「能!你現在去江邊,肯定能看見劈熟的死魚。別的你肯定看不見!」
「為啥呀」豐屹好奇的問道。
我聳了聳肩,沒有說話。雖然沒看清是什麼玩意兒,但是那個黑光竄上雲層我是看清了,真身肯定還在江裡,可水花卻不翻了,說明它的真身已經沉了下去。而且雲層也好,雷電也好。都是那東西自己搞出來的,我雖然猜不透它這是作的什麼妖,可我卻知道,這可不是什麼渡劫或者天譴,因為沒有自己主動找劈的。最主要的,以那個東西的威勢。這點小雷電,傷不了它的。
宛兒雖然已經沒事了,可陳蕊卻被宛兒嚇了夠嗆,我們在老上號坐下,點了幾盤餃子和醬骨架。又要了瓶白酒,不是喝的。是給陳蕊壓驚的,我倒了一杯,藉著胡青璇的仙氣兒,用手指沾酒對著陳蕊的百會,風池,天宗彈了三下,魂魄都在,就是有點不穩,我以酒為媒把胡青璇的仙氣兒打過去,暫時封了她的這幾處穴位,讓魂魄穩固住。要不然,再遇到什麼驚嚇,她就容易丟魂了。
我露這幾手給陳蕊驚訝壞了,不動聲色的就給宛兒治好,又讓她本來懸在嗓子眼兒的心臟歸了原位,陳蕊一個勁兒的問我怎麼弄的,我告訴她:「這東西該會的自然就會了,不該會的,就算手把手的教你,你也學不了!」這是實話,她身上又沒有仙兒,別說用手指頭沾酒彈了,拿白酒洗澡都白扯。
出來一天,陳蕊和宛兒收穫甚微,倒是我跟豐屹一人買了套新衣服。吃完飯,陳蕊一個勁兒嚷嚷不高興,還是豐屹瞭解她,直接領到中央紅,她跟宛兒一人買了一推車零食,這才眉開眼笑。
晚上我們四個在兆麟公園對面找了家賓館,開了兩個房間。我跟豐屹一個房間,宛兒和陳蕊一個房間。打撲克打到了十點多,直到我跟豐屹把她們倆手裡的零食贏的差不多了,陳蕊跟豐屹才灰溜溜的抱著豐屹的戰利品落荒而逃。我剛想叫住豐屹,宛兒拉了我一下。
等他倆替我倆關好門,宛兒瞪了我一眼,跟我說:「你咋回事啊那麼沒眼力見兒呢」
「你當我虎啊你是姐我是姐夫,咱倆不得做個姿態呀能在他倆面前不著調嗎」我一本正經的跟宛兒說:「但是他倆走了之後,該不著調還是得不著調,老子素了多久了,想當年我可是超長待機,天天滿格電,現在電池都要爆掉了……」
一夜無眠,到早上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剛睡過去,就做了個夢。夢裡胡青璇紅著臉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我手忙腳亂的穿衣服,胡青璇一揮手,衣服就自動穿在了我的身上。
我問胡青璇要帶我去哪兒,胡青璇聲若細蚊的跟我說:「跟我來你就知道了!」我看著胡青璇的大紅臉不由得納悶兒,雖然她現在是人形,可畢竟還是個狐狸,怎麼比我思想都封建,反正我看見狗起秧子從來沒臉紅過。
跟胡青璇來到了門外,看見走廊裡面站著兩個小青年,臉上表情嚴肅,如臨大敵一般。我看著這倆小青年隱約覺得眼熟,胡青璇指著其中一個腦袋上帶一縷白髮的青年跟我說:「這是胡青鋒,是胡家身手非常不錯的弟子。」胡青璇跟這倆小青年說話的時候,立刻恢復了她副教主的威風。
又伸手一指另外一個長得十分俊俏的青年,跟我說:「這位是黃教主給你選出來的,黃堂高手,黃天傷。」
胡青璇轉頭跟我說:「這兩位以後就是你的護身報馬。是六……六叔的安排。」
胡青璇都管猴孩子叫六叔不過這猴孩子還真雷厲風行,這麼快就給我安排完報馬的事兒了,我好奇的問胡青璇:「那白蓮花白姐呢她傷還沒好嗎」
「六……六叔說白蓮花保護弟馬有功,被六叔遣人送去白骨山通幽洞裡面修行去了。」胡青璇淡淡的說:「六……六叔也順便解除了她的報馬身份。」
我皺著眉頭問胡青璇:「那個什麼山什麼洞是幹嘛的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就給白蓮花發配了」
胡青璇笑著跟我說:「弟馬別急,你是誤會六……六叔了,白骨山通幽洞是仙家聖地,能去哪裡修行的,都是莫大的福緣,白蓮花這絕對不是發配,而是高昇。」
「真的」我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
「真的!」胡青璇看著我的眼睛肯定的回答道。
看胡青璇這麼肯定,我就放心了。不能讓白姐白跟我忙前忙後一場,最後受傷就給人家發配出去,那就太不地道了。還好猴孩子還會出事兒,沒讓人寒心。
我看胡青璇恢復正常,我把她拉到一旁,問她今天下午到底怎麼了,怎麼忽然就嚇成那樣了。
胡青璇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跟我說:「想必你也發現異樣了,今天那松花江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引發了天雷,那東西能引動天象必然不是凡物,我當時就在宛兒身邊,忽然覺得大難臨頭,為求自保我才上了宛兒的身。」
「你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嗎」我好奇的問她。
「不知道!」胡青璇皺著眉頭說:「不過,我倒是可以肯定,那東西絕對不是正統仙家。雖然它引亂天象,好在沒有傷及無辜,咱們還是不要深究此事了。」胡青璇說這話的時候,身子還有點微微發抖,我看出她是真有點心有餘悸。
我告訴她:「我就是好奇一問,那東西在水中的陰影就足有二十多米,我可不敢招惹它,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不自量力的!」
胡青璇微蹙著眉頭跟我說:「如今不單魔種現世,還有異妖擾亂天象,這天下……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啃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