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打更老頭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就連鬼魂都被莫名其妙的被收走。貓哥身上的七爺不信這個邪,非要硬碰一把,看看誰是雞蛋誰是石頭。貓哥進入別墅前,留給我和吳青松一句話:「我今晚若不出來,你們誰都不要再進這屋子了!」
聽了這話吳青松跟我對視一眼。我從吳青松的眼睛裡面看到了乞求,我可是剛剛才從裡面逃出來,裡面的情況太複雜了,真可謂一步一個坎!貓哥那是純屬好奇心加上虛榮心作怪,他就算犧牲了也沒價值不是?就是為了驗證誰更厲害,就貿然進去,太不拿生命當回事兒了!這肯定是七爺的主意,不過也不能排除貓哥的江湖精神發作!
吳青松看我沒有反應,又看看眼瞅著就要進入別墅裡面的貓哥,終於一跺腳。決定跟我在外面等著。這就是人性,我能理解!吳青松這孩子我早就看明白了,是個情種,信奉愛情至上的人。如果沒有小蝶這個岔頭,吳青松絕對會跟貓哥一同進去,他是個仗義的哥們兒,可他的仗義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他進去之後遇到危險出不來,那就沒辦法救小蝶了,也許他並不怕死,但是他怕救不出來小蝶!
我是確確實實怕死,這個我承認!如果這要是一天前,我絕對是一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主兒,而且我替人消災的底限就是我得有命拿著這個錢財,要不然我這不就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麼!
今天這大起大落給我整的心神不寧,三觀都改變了。我倒不是為了哥們義氣陪貓哥走一遭黃泉道,我還沒想得那麼開。讓我不能在外面等著的原因是裡面有我的姐妹,飛雪、黑仙還有白蓮花都陷在裡面了,我不去救,那我這良心還能要了麼?我還怎麼面對我的大堂人馬,擱誰誰不心寒?胡飛雪和黃天酬都是我最早的報馬,我還能清晰記得胡飛雪那潑辣的性格和無法無天的脾氣。我還能清晰記得胡黑仙落座報名時候急的開不了口,放不了聲的尷尬。我還能清晰的記得白蓮花明知有危險偏偏還要當我報馬,求我時候的樣子。
我沒辦法放棄她們!她們就是我的良心,她們幫了我,現在有難,我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遭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能把她們就扔在這個擇人而噬的別墅裡,要不然我都沒法上墳了!
就在貓哥即將進入別墅的時候,我快步追了上去,大喊一聲:「七爺,我來了!」
貓哥聽見我的喊聲,回過頭,很開心的衝我一笑,說了句:「你在後面斷後,看七爺給你趟雷!」
「別!!」我看貓哥推門就要進去,趕緊大叫,可惜貓哥壓根沒理我,自顧自的把門推開,接著就進入了別墅!我看著貓哥消失的背影,我喃喃自語的把話說了出來:「……先合電閘好不好!」
我聽見後面的腳步聲,不用猜就知道是吳青松,因為除了他已經沒別人了。我回頭跟吳青松說:「你就別進去了,在外面接應我們吧!你知道電閘在哪兒不?能幫我們合上嗎?」
吳青松點點頭,跟我說:「行!我這就去合!」說完,吳青松就要跑開,被我一把拉住了。他疑惑的看著我,問道:「還有啥事兒?」
我問他:「你手機帶閃光燈嗎?」
吳青松點點頭:「帶!」
「那好,你推個電閘用不著閃光燈,你拿我這個去,你把你手機給我,」說著,我就把我手機掏出來遞給他:「換著用一會兒,完事再給你,別心疼!」
吳青松苦著臉跟我說:「我就算給你買個新的都成,可你就不怕我被電死啊?」
「呸!別說不吉利的話!」我跟吳青松說:「從來沒聽說過合個漏電保護器也能被電死!趕緊去!」
看著吳青松不情願的拿著我的手機跑開,我一轉身拿著吳青松的手機衝進了別墅!
別墅裡面不是完全漆黑了,月光透過窗戶打進來,讓整個別墅影影憧憧的,不過這樣一來,有些地方就更加漆黑了!
基本上算是腳前腳後,可貓哥進來就沒影子了。我本來也不是想跟貓哥組隊的,他是為了打架,我是為了救仙家!目的都不一樣,配合起來肯定不默契。
好在我兄弟多,我吩咐下去,讓黃天青、於闊、隋麗芬、白鎮府各帶一路人馬,在別墅裡面搜尋胡飛雪,胡黑仙,白蓮花的下落。我身邊還是留下黃天酬、胡澤天還有魏煜巍。黃天酬把六十位黃堂人馬分派給四支隊伍,於闊也將清風分派開,胡堂人馬大多都隨著馮雪她倆去了,所以剩下的幾位就跟著我,我們兵分五路去救人,魏煜巍都說了:「只要她們還在這別墅裡面,就不可能找不到!」這話我喜歡!
別的隊伍都行動迅速,只有我們這一隊,由於我的存在,所以相比之下更像是來溜躂的。在他們出發前我特地叮囑,如果遇見貓哥在和什麼玩意拚鬥,千萬別貿然幫忙,一定要來找我,說實話,我對貓哥身上七爺一直有牴觸情緒,雖然七爺表現出來的性格跟貓哥一樣豪爽,可我總是覺得他比貓哥油多了,有點太滑了,不給人留下一點把柄的感覺。這樣的仙家心眼兒多,我怕我這堂子仙家被人當炮灰使。
原來我還羨慕老吳家這大別墅,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起碼找人太費勁了,就算找不到胡飛雪她們,讓我碰上貓哥好不好?可溜躂半天了,也沒見著貓哥的影子,我這眼睛在這裡面就跟雷達似的,目光所及一片綠油油啊,yinxing靈體太多,按說我應該很容易發現貓哥這個強大火力才對,可就是沒掃瞄到,這很奇怪!
我一直不想上那個讓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佛堂,可魏煜巍一直攛掇我去,就連黃天酬和胡澤天都好像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樣,一起勸我去佛堂找。我很納悶他們為什麼非要讓我去佛堂,這又不是生日party,要給我驚喜。一個破佛堂,裡面還都是草仙,讓我去幹嘛?等等……草仙?
草仙!我x,我忽然發現個問題。什麼是草仙?草稞裡面蹦的都是草仙,我剛剛怎麼忽略了這個?上了貓哥和馮雪身的青頭將軍大蟋蟀是草仙,王鼎的那條大天龍蜈蚣也是草仙,那個幕後黑手用的鼠婦……不也是草仙嗎?
這裡有什麼聯繫嗎?難道草仙是個線索?青頭將軍是黑姑弄出來的,大蜈蚣是王鼎請到的,鼠婦是幕後黑手煉製的。為什麼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草仙?這就很耐人尋味了!究竟是草仙容易批量生產,還是他們三個之間有某種共同點?
想到這裡,我也對佛堂產生了興趣,看來我真得好好研究研究這一屋子的草仙,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麼魅力,讓這幾位都這麼著迷呢?我帶著黃天酬他們進了佛堂,還好,佛堂不但有明亮的窗戶,還有一根根能燒著七天的酥油蠟!一進屋子眼前一亮,接著就鬼影重重的!那些佛像白天看著就陰森的,這晚上停電再看,被燭火一映,更加讓人毛骨悚然。我看了一眼身邊的魏煜巍,心裡頓時安定不少,我身邊還跟著一位明朝老鬼呢,我還怕個屁啊!
魏煜巍見我看他一眼,納悶的問我:「幹嘛?」
「不幹嘛!」我對魏煜巍笑了一下:「看看你,練練膽!」
魏煜巍瞪著眼睛對我眨了眨,最終還是忍住了沒說話。這就是厚道人,要是胡飛雪早就巴掌撇子上來了。
我一進佛堂,就有一種被盯上了的感覺。跟魏煜巍開了一句玩笑之後還是沒能緩解,反而好像更加嚴重了,好像我一句玩笑把他們的目光都給吸引過來。胡澤天皺著眉頭跟我說:「是不是覺得毛毛的?」
我點點頭,胡澤天一臉擔憂的對我說:「我怎麼也毛毛的呢?」
靠!你毛個屁啊,你毛不是都讓魏煜巍給騙去了嗎?沒等我開口,黃天酬在一邊也開口說:「這裡不對勁兒啊,氣氛怪怪的!」
我終於忍不住了,我問他們:「不是你們一直攛掇我來這兒的嗎?怎麼現在都想打退堂鼓了?都覺得發毛了?你們有點覺悟好不好,你們是仙家,你們還怕個屁啊!」
「你懂啥?」黃天酬跟我說:「仙家跟你們有啥不同的?也會害怕,也會發毛,剛才攛掇你來這兒是因為我們都感覺到這裡不對勁兒,現在就是進一步證實了我們的感覺!這裡就是不對勁!」
我問黃天酬:「這裡這些佛像上面別告訴我都附著草仙呢!我就不信黑姑弄出來的草仙要比你們一點一點修上來的厲害!你們有啥害怕的?」
「不是草仙!但是基本都附著呢!」魏煜巍開口道:「像這種東西連草仙都算不上,那是好聽的叫法,其實叫草jing才對!根本沒有仙根,它們靠啥修?沒看咱們一進來它們就蔫吧了嗎?草jing就是草jing,登不上大雅之堂!黑姑的如意算盤打空了!弄一屋子這個,啥用沒有!」
魏煜巍話音剛落,佛堂裡面鬼影重重的佛像忽然好想活過來了一樣,開始左右搖擺,幾十尊佛像一起晃動起來,如果不是腳下還算穩當,我甚至以為是地震了!
魏煜巍皺著眉頭說:「看看,我就說不對勁兒呢!原來是這麼回事!」
胡澤天也一拍手,大笑道:「我怎麼就忘了這個!我說怎麼一進屋感覺毛毛的!」
黃天酬剛要開口,被我一把拉住:「你別感慨,你跟我解釋解釋到底這是怎麼回事?這佛像要幹啥?」
「我沒要感慨啊,」黃天酬一臉無辜的跟我說:「我要問他們怎麼回事!我也沒明白!」
我一把鬆開黃天酬,看向魏煜巍,我知道大山靠譜,魏煜巍看了我一眼,跟我說:「其實是這麼回事,開始我們幾個就都覺得這個佛堂好像有古怪,有什麼東西在吸引我們一樣。所以才會攛掇你來這兒,進來之後我倒是沒什麼感覺,但是聽你跟澤天的對話,我才想到一個可能性,結果果然按照我的想法應驗了,沒看這就都安奈不住了嗎!哈哈!告訴你是怎麼回事吧!這裡的佛像上面不僅僅是草jing,還有別的東西,我們叫它屍鴆!」
「屍鴆不是鴆鳥的屍體,而是一種藥!」魏煜巍說:「這種東西只有在陰曹地府能弄到,靈界的其他地方幾乎沒有!我幾乎能肯定就是黑姑弄的,看她來去地府好像回家一樣,就知道她肯定常去地府!」
魏煜巍接著說:「屍鴆就好像你們陽間的毒品,有強烈的致癮xing!靈體也扛不住,黑姑肯定是想加強對這些草jing的管理,所以才會用這種東西,這東西真的是非常的少見!剛剛讓胡澤天和你發毛的就是這種東西,這種東西在靈界都很邪性,也是上頭明令禁止的東西!你能感覺到,完全歸功於你經常接觸我們,體質敏感。胡澤天能感應到,就是因為他現在也算是地府的鬼仙!那東西無色無味,但是能讓人心悸,可就是這種心悸的感覺,會讓靈體迷戀!因為靈體已經可以說,想不死,就能一直修行下去,時間長了,生活就太枯燥了,需要調劑,於是才會出現這種東西,本意是調劑一下靈鬼界的無聊,沒想到最後還成了靈鬼界的鴉片!鬼都跟人學壞了!」
我點點頭,指著這一屋子的佛像,問魏煜巍道:「我倒是聽明白怎麼回事了,可這一屋子亂蹦的佛像是怎麼回事?犯癮了?」
胡澤天點點頭,說:「嗯,就是犯癮了!跟你們陽間的人吸毒一回事!」
聽了胡澤天的話,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想了一會,終於抓住了這個念頭,我回頭問魏煜巍:「它們要是犯癮了,會不會暴動了襲擊咱們啊?」
胡澤天在一旁冷冷的說:「會不會暴動我不知道,但是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我看向他,直接他用手指著遠處的幾個佛像,跟我說:「那幾個身上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