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從金光中顯現出來,負手而立,對著在遠處如野獸般伏低身形的貓哥,冷冷的說了句:「好膽!敢傷我胡家人馬?!」
貓哥喉嚨裡面發出低低的嘶吼,似乎在警告我師父一般。我師父回手虛掃了一下馮雪,就看她身子裡面竄出一道黑光,一條油黑珵亮的大黑狐狸元神從馮雪身子裡面飛了出來,落在我師父身後,對著貓哥呲牙咧嘴的作勢yu撲。我師父瞥了一眼胡黑仙跟她說:「你去一旁休息,這裡沒你事兒了!」胡黑仙恭敬的對我師父拜了一下,退到一邊。
馮雪隨著胡黑仙離開,嚶嚀一聲轉醒。我說怎麼沒看到馮雪的元神呢,原來壓根就沒離開身體,元神出竅,只是把竅給了胡黑仙,她本身的元神並沒有離體,馮雪這招用的太驚艷了!
看見馮雪醒了,我跟辮姐趕緊跑過來,把馮雪扶起。貓哥見我們要把馮雪救走,再也按捺不住,後腿用力一蹬,一頭向我撞過來,我師父陡然散形,化作一道金光,沒入我的體內,就聽我師父在我耳邊笑了一聲:「徒弟,讓你見識見識為師的本事!」
說完,我就覺得身子裡面忽然多出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湧動,看著撞過來的貓哥,我把馮雪推給辮姐,告訴她:「帶她快走,這兒有我就行了!」話音未落,貓哥巨大的爪子就揮到了我的面前,本來只有逃跑份兒的我硬接貓哥一掌,雖然力量上還有不及,震得我倒退一步,但是這已經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就聽我師父在我耳邊喝罵到:「笨到家了,就會用蠻力嗎?!」
我有點委屈,在心裡跟我師父說:「那您老人家倒是出手啊,你給我這勁兒沒有他的大!」
「這不是力,這是氣!」我師父在我耳邊說:「力氣力氣,除了**力量的強橫之外,你身體裡面的氣如果運用好了,對付蠻力輕而易舉!我讓你體內的氣流動起來,你就會比平時多出一部分力,你現在太差勁了,等你有出息,猴年馬月!我不親自動手,正好來指導你!你要自己領悟了!」
雖然我師父說他不會親自出手,但是我不相信他能眼睜睜看著他徒弟我讓貓哥活活拍死。我感覺身體裡面的氣的流動,真好像武俠小說裡面的真氣運轉一樣,我問師父:「我現在能使輕功嗎?」因為我的潛意識裡面就覺得,對付貓哥這樣的,身體比他靈活,就能克制住他!
可惜我師父一盆冷水給我澆醒,問我:「你當我在跟你拍電影嗎?這就是氣功,不是神話故事!你不要總看亂七八糟的書和電影了,你心智有點不健全了!」
靠,師父你醒一醒,師父你腫麼了?你不是仙家嗎?仙家不是無所不能嗎?怎麼我想要個不算太逆天的本領都不給我呢?
我師父繼續跟我說:「你不要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讓你一夜之間就變成武林高手的不是我們,是你的白日夢!你想飛簷走壁你就練武術去,要不然,就只能用我教你這個氣功強身健體!想當大俠,你沒戲了!」
貓哥跟我對了一掌之後,跳到一邊,開始圍著我找起了機會,不知道他是對我忽然變強有了戒備心,還是對我身上的師父有了戒備心,貓哥眼睛裡面泛著幽幽的藍光,我在心裡問我師父:「師父,他身上的到底是什麼?」
我師父笑了一下,封住我的嘴竅說道:「他身上的仙家現在失心瘋呢,不要緊,是熟人!」
「啊?」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師父要封住我的嘴竅,不過我還是大吃一驚,趕緊問我師父:「到底怎麼回事?他身上的是什麼仙兒啊?」
「遼寧的花脖子山上下來的,跟著黑老太太修成正果的豹仙!」我師父淡淡的用我的嘴說道:「他和這豹仙有緣分,只不過之前機緣一直不到,豹仙野性難馴,提前領了這仙家他壓不住,會瘋掉的!」
「那今天這是咋回事啊?咋突然就變身了呢?」我問師父,「這是機緣到了?」
我師父笑了一下說:「一會問問他自己就知道了!」說完這句話,我師父鬆開了我的嘴竅,在我耳邊跟我說:「趁他現在還不清醒,我讓你跟他練練招,免得以後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師父說完這話,我就覺得他在一瞬間就捆住了我的身子,飛快的向貓哥跑去,貓哥看我動了,大吼一聲:「喵嗚~」然後揮舞著爪子就衝我抓了過來。我師父控制著我的身子一低頭,直接從貓哥身下的空當鑽了過去,避開他的爪子,然後兩隻手向上一托,正好托在貓哥的肋巴上,就著他向前的衝勁,直接給他送了出去。貓哥的靈活程度跟他的身形完全成正比,眼瞅著他就要一頭撞在柱子上了,沒想到他伸出手,抱著柱子一轉,又向我撲來,我師父在我耳邊喝了一聲:「來得好!看清楚這招!」
說完,我猛的轉身側踢一腳,直逼貓哥面門,貓哥伸手一擋,我就知道他要倒霉,因為我這一腳踢出去的力量完全沒撒開,是個虛招,貓哥擋住我腳的同時也擋住了自己的視線,我收腿一記左勾拳,直接揍在貓哥的軟肋,我沒感覺到我用多重的力氣,就感覺身體裡面好像有一股勁兒鑽進了他的身子,我師父在我耳邊提醒我:「記住這感覺,多加練習,以你的資質,二十年之內必定能熟練使用鑽勁兒!」
我師父真厚道!二十年之後我都四十多歲了,還讓我跟人家肉搏去?貓哥好像岔氣兒了一樣跌落在地,身子不自然的向中了我一拳的方向扭轉,也不再保持攻擊姿勢,就那麼的一動不動。我生怕給貓哥打壞了,要知道剛才的地方可最容易骨折,我在心裡趕緊問我師父:「不會給他打傷了吧?」
我師父在我耳邊說:「沒事兒,他捆了死竅,不管你對這胖子造成什麼傷害,最後都是他帶走的,不礙事!」
聽了我師父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本想趁他病要他命,剛想建議我師父趁現在這機會給那豹仙揍一頓,就聽我師父忽然變了個語調,說:「不好!」
「咋地了?」我被我師父的驚叫嚇了一跳,不清楚什麼東西會讓他這麼失態。
就聽我師父在我耳邊說:「蛇賽花帶人闖堂,我得回去坐鎮!」
「……王鼎在東北?」我納悶的問我師父:「剛才還有個常家來這兒搗亂,好像也是王鼎的仙家啊!」
我師父飛快的跟我說:「王鼎是王鼎,蛇賽花是蛇賽花!用點兒你的血,我點開豹擎天的眼!沒時間跟他玩了!」說完,我師父在我手指上輕咬了一下,擠出一滴血,然後拿眼睛一掃,發現地上的香根,隨手撿了起來,向貓哥奔去。
本來貓哥正在那兒緩氣兒呢,但是眼睛一直都沒離開過我,發現我衝了過來,貓哥栽歪著身子轉身就想跑,我師父笑了一聲:「正合我意,真配合啊!」
說完,拿著香根就要刺入貓哥的後背,貓哥後背的紋身正是那個沒點睛的金錢豹,不知道貓哥是後面長眼睛了還是他的感覺太過敏銳,很輕鬆的避開了我師父這一下,然後痛苦的轉過身,對著我師父嘶吼。
我師父一招落空,有點不高興,封住我的嘴竅大罵貓哥:「不知好歹!你想渾渾噩噩的修一輩子嗎?」
可惜這話說完了,貓哥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師父氣的直跺腳!可貓哥的事兒還得解決了啊!於是就又衝了過去,貓哥這回好像是要跟我師父玩命,居然不閃不避的咧大了嘴也對撞過來,我師父在我耳邊大聲喊道:「別怕,你若是膽怯這戰就輸定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戰果還跟我的情緒有關,不過既然師父這麼說了,我也不敢違背,趕緊把雜念拋出去,我師父伸出右手直拍,貓哥一隻爪子向下一抓,就要抓住我的右胳膊,另一隻爪子直奔我腦袋上面抓來。
我用左胳膊架住他的爪子,右手一翻在他抓到我胳膊之前我的手心就印上了他的胸口,只聽貓哥嗓子裡面發出兩個淒厲的聲音,我聽出來一個是我久違的貓哥,一個是噁心了我半天的豹擎天。
隨著這聲慘叫,貓哥徹底失去了戰鬥力,軟軟的跌落,我倆胳膊一架一扶,避免了貓哥平拍的慘狀。我看著軟做一團泥的貓哥,心裡納悶,問我師父:「他怎麼了?我剛才沒感覺到你用力啊?他怎麼這樣了?」忽然我想到一個恐怖的可能性,問我師父:「你碰到他心臟了?」
我師父不高興的說:「我下手有準兒!碰什麼心臟?我用咱們堂營的大印瞬間封印了他身上的仙家,沒時間玩了!我得趕回去!」
我一聽,立刻興奮的問我師父:「師父,這大印這麼好使嗎?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我以後能用嗎?」
我師父說:「你才攢了幾點功德,就想使虎威印?想運用自如,你多積累功德吧!做善事越多,你使用的次數也就越多,用起來的威力也就越大!」
我師父邊說,邊繞過貓哥,在他身後的金錢豹的兩眼處用香根各點一下,點破了貓哥的皮膚,然後使勁擠出一滴血分別點在剛才破皮的地方。就看貓哥身後面的金錢豹原本空洞的眼眶裡面緩緩的出現了兩顆紅彤彤的眼珠,就好像我的血在他皮膚下面洇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