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當貓哥和馮雪是哥們兒,來盡地主之誼,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關係。得回今天沒掉鏈子,要不然是不是直接就要給我淘汰出局了?
自從胡澤天動了貓哥的胳膊之後,貓哥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一個勁兒跟我打聽堂子裡面的情況,胡澤天封著我的嘴竅不讓我多說,實在推脫不過去,就揀點不重要的說。貓哥顯然是不太盡興,他問我堂口是誰掌堂,胡澤天也痛快,直接來一句,胡家掌堂!
貓哥倆眼珠子珵亮:「狐仙堂啊?我以前也找過頂著狐仙堂的弟馬來看過,他們就沒你這麼霸道,我站旁邊狐仙都下不來!」
胡澤天笑了一下,跟貓哥說:「那是假的!邪門歪道才怕你天龍護法,真的修上清仙法的胡家是不會害怕的!而且還會有天龍護念,是自己人!」
貓哥點點頭,跟我說:「昨天晚上你要這麼跟我說,我絕對抽你!今天你說我就信了,哈哈!我這胳膊花了我多少錢?西藏喇嘛發願一針一咒給我紋的!這麼跟你說吧,有多少次我都是憑這胳膊逢凶化吉,化險為夷的!啥髒東西都不敢近前兒,所以昨天你一見到我,立刻站住了,離我那麼老遠我就覺得你完犢子了,不敢近前兒,你還是白扯!沒想到今天你跟換了個人似的!真是讓我意想不到,哈哈哈!」
我心裡冷汗了一下,這胖子感應真準!昨天是白蓮花在我身上,所以才不敢上前兒的。今天這不是換成胡澤天了麼。要是換成別的堂仙,估計今天肯定掉鏈子了。我三口兩口把雞蛋糕吃乾淨,馮雪也吃完了正在優雅的擦著嘴。
貓哥吸溜了一早上的粥才下去一小半,看我倆吃完,立刻把碗一放,「走,我帶你倆見吳老闆去!」
「不帶辮姐啦?」我偷偷的問馮雪。
馮雪搖搖頭,跟我說:「帶上辮姐就是怕你關鍵時候掉鏈子,你現在表現這麼好,就讓她先睡著吧!」
馮雪,你該有多不信任我!
車開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來到一個古樸的院落,門口有警衛站崗,車直接開了進去,從外面看還真沒看出裡面有這麼大,一進來才知道別有洞天,這戶人家這是把這一整條胡同都買下來了吧!進了大門又繞扯一會,這才把車停下,貓哥帶著我們下車,直接有人過來幫貓哥停車去,跟看電影似的。
這兒的房子都跟古建築似的,歇山轉角,重簷重拱,朱門紅窗,貓哥帶我們進了正廳,迎面是一幅屏風,上面畫著敦煌飛天,進了大廳裡面,佈置得也是古色古香,貓哥讓我們在這等會兒,他去請吳老闆。
我跟馮雪剛坐下,就有人端了兩杯茶上來,我瞅了一眼馮雪,馮雪很自然的跟人家說了句謝謝,然後回頭看我,問我:「看傻了吧?」
我點點頭:「你不是帶我拍電影來了吧?這傢伙太有派了!這麼大地方,政-府怎麼不給佔了呢?看看敢不敢強拆!」
馮雪抿了一口茶水,跟我說:「有錢到花不了了,不這麼玩兒留著幹啥?」
我歎了一口氣,喝了一大口茶水,入口微澀,嚥下去之後又有一股清香傳了上來,唇齒之間清爽之餘還有香氣縈繞,嘿,比鐵觀音好喝!我興奮的咂咂嘴,跟馮雪說:「這茶挺好啊,喝一口這麼敗火呢?」
「你要是喜歡走的時候我讓人給你包一包!」貓哥的大嗓門從旁門傳來。我扭頭一看,貓哥跟在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身後,貓哥一身的社會大哥的氣質,走起路來龍驤虎步的,這老頭比他威勢更足,若說貓哥的氣質是一路諸侯,那這老頭絕對是當朝天子。
還沒走近,那老頭就抱拳跟我和馮雪打招呼,「二位師父,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我和馮雪趕緊站起來還禮,老頭伸手虛壓了一下,示意我倆坐下,然後一屁股坐在正位上,貓哥坐在在右邊,老頭開口道:「既然二位跟小雷是朋友,我就開門見山說吧!我聽小雷說二位都是有真本事的高人,不瞞二位,我這一年來為了我的小兒子可真是沒少費心,各種各樣的高人我也見過不少,錢不錢的無所謂,關鍵是人經不起折騰了!二位能不能讓我心裡有個底?」
這話說的這客氣,不就是想看看我倆啥本事麼。我這容易,讓胡澤天上了老頭身估計他就信了,不知道馮雪用啥招,我笑著看看馮雪,問她:「用不用女士優先?」
馮雪瞇著眼睛笑道:「那我就先露一手,讓老爺子安心吧!」
馮雪說完,在椅子上面金剛座結四輪金剛印,看這架勢又是要入定啊,我正笑呵呵的等著她給老頭算命,沒想到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音嚇了我一條,像是眾多僧眾一起吟誦梵音的「嗡」字,又像山巔古鐘被人敲響的長鳴,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接著馮雪的腦袋上面就出現一輪五彩佛光,一閃即逝,馮雪撤了手印,微笑著看著我們。
我回頭看看老頭,他已經徹底被驚嚇到了,原來的領袖氣質蕩然無存,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馮雪,嘴唇哆嗦半天才說出話來:「你、你這是特異功能,還是菩薩轉世啊?」
馮雪笑了一下沒回答他,這招就是典型的裝樣兒,你愛咋猜咋猜,那是你的事兒,我可一句話都沒說!馮雪裝作高深莫測,老頭見她不想回答,也沒追問,興奮的把頭扭過來,期待的看著我,靠!失算了,早知道我先來好了,這讓馮雪一比,我整個狐狸黃皮子跑老頭身上哆嗦一通,老頭不給我攆出去才怪呢!
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呢麼,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能像燈泡子一樣發光的。胡澤天感覺到我有些慌亂,在心裡跟我說:「弟馬別緊張,發光我也會,障眼法就行,不過咱們要是也發光就不出彩兒了,你且這般……」
聽了胡澤天的話,我眼前一亮,他要不是說大話,那這招還真行!我清了一下嗓子,迎上老頭的目光,笑著跟他說:「老人家,您最近可是挺不順的啊!」
貓哥在旁邊一聽,臉色微變,插話道:「哪能呢,吳叔在咱們這地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會有不順的事兒呢!小天,你可不准說咱要辦這事啊!」
我微笑著看貓哥,「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兒,跟咱們要辦的事兒無關,是老爺子三天內剛剛遇到的,老爺子正為這事兒憋著口氣呢!」
貓哥一聽,立刻皺起了眉頭,問道:「吳叔,真的假的?有啥不好辦的事兒交給我,我全力以赴給你辦了,您老別為這些瑣事兒鬧心!」
那老頭卻沒表現出什麼來,依然保持微笑,跟我說:「師父能具體說說麼?」
我笑著跟他說:「我用這杯茶水裡面的茶葉佔了一卦,正是地火明夷卦。乃是過河拆橋之象。」
老頭還是保持著微笑,不置可否,跟我說:「詳細著說呢?」
「明夷者,傷也,明而見傷。故有過河拆橋之象,如同與人修橋渡河,不想人先過去,將橋拆掉,不能前進,占的此卦,主臨事難為,多有不順之兆。」
我看老頭是沒有想開口的意思了,我索性直接說了:「卦象上看,時乘運拙忙修橋,急忙過河拆了橋,恩人無義反為怨,凡事無功主受勞。」
「斷此卦應為,過河拆橋事堪傷,交易出行有災殃,謀望求財空費力,婚姻合夥不相當。行人未至,頭緒不准,口舌要避,凡事不穩。」
我湊到老頭跟前兒,問他:「老爺子最近讓人給坑了吧?」
老頭點點頭,緩緩說道:「錢財對我來講是身外之物,破點財讓我認識一個人的本質,我覺得值得!文王卦我也略有瞭解,師父的起卦占卦如行雲流水般自然無跡,也算不錯。不過,若是只是這個本事,我想,對我兒子這事兒還沒什麼幫助,你且在我這裡多玩幾日,我讓小雷好好招待你!」
靠,這是赤果果的沒看上我,我看貓哥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人心裡不藏事兒,這不還沒到拍板兒攆我呢麼!我對貓哥使了個讓他放心的眼色,接著跟老頭說:「老爺子,我只是隨便起了個卦,也沒說我只會起卦啊,我還會破卦!」
一聽我這麼說,老頭來個興致,「哦?那不知道怎麼個破法!」
我從僧包裡面掏出香爐,老頭看見我取出的香爐微微動se,瞪著眼睛瞧了瞧,又輕輕搖了搖頭,這老頭眼睛倒是賊激ān,想必是看出我這是個山寨的了!
把貓哥從關二爺碗裡盛出來的香灰撒了進去,然後抽出辮姐給我準備的香,衝著門口,順著點了三根。第一根斜插在香爐裡面,讓香頭衝著老頭,後兩根並排直立。
把貓哥用來包香灰的紅布攤開,放在紅木茶几上。我把馮雪手裡的茶也沒收,用茶碗和杯蓋壓住四角,
我瞇著眼睛,盯著青煙,唸唸有詞,其實念的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這都是胡澤天安排的。
我眼瞅著從屏風前面繞過來兩個兩個又肥又大的狐狸元神,偷眼看去,貓哥和馮雪好像都有感應,其中一個狐狸嘴裡面叼著個東西,只一閃就消失在紅布下面,我飛快的把第一支香立了起來,把最後那根香掰斜,對著門口,倆狐狸真像得到指令一樣,飛快的跑了出去。
原本緊貼茶几的紅布現在鼓鼓囊囊的,就連被茶杯壓著的四角都快被撐開了,貓哥和老頭也看到這個情況,貓哥用手指指紅布,問我:「這、這底下是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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