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胡嬌顏的話我放下心來,只要能過山海關就行。別看胡嬌顏連副教主都不是,但是人家是胡家,胡家辦事牢靠,不三吹六少,有些時候比黃天酬這個黃堂教主都信守諾言。
我跟胡嬌顏打了個招呼,告訴她我回去睡覺了,這兩天可能要去趟山東辦事兒,第一炮能不能打響,完全就看他們的了。
胡嬌顏嬌笑一聲,告訴我:「小弟馬只管放心,多棘手的事情咱家堂營都能處理明白,尤其是這開門頭三腳,保管踢得漂亮!」
第二天早上,雖然大家都很困乏,但是都不好意思睡懶覺,我爸早飯都沒吃,直接去上班了。我媽和宛兒在廚房忙忙活活的弄早飯,馮雪走過來問我有沒有什麼問題,我對她搖搖頭,說:「沒問題,我的仙家能過關,而且拍胸脯保證了,不管啥事兒都能處理明白。你看,咱倆啥時候走?」
馮雪想了一下跟我說:「那盡快吧,我回去準備一下,然後你在這邊都交代好了,就給我打電話,我提前訂機票!」
「行!」我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吃早飯的時候我把不去上班的想法跟宛兒和我媽說了,遭到了她倆一致反對,理由就是我不可能拿這個當營生,尤其是現在剛剛出馬,能不能看準是一回事兒呢,再說了,這玩意沒辦法打廣告,只能一點一點口口相傳的積累人氣,經濟來源一點都不穩定。
我承認她倆說的都對,既然她們這麼堅決反對,我也不再提這個事兒,省得說多了惹她倆生氣。馮雪偷偷看了我一眼,我遞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什麼都沒說,吃飯!
吃過早飯,馮雪和宛兒就張羅著要走,宛兒也該回去上班了,馮雪也著急回去準備準備。我把她倆送到樓下,就在等車的時候,忽然有個中年婦女從後面拉了我一把,我回過頭,那個阿姨有點不好意思的問我:「小兄弟,跟你打聽個事兒,你知道這附近哪兒有能看病的地方不?」
我心臟猛的一收縮,她該不會是找大神兒吧?我試探著問道:「姨,你找醫院還是診所啊?」
那個阿姨一聽我這麼問,更不好意思了,臉有點紅,問我:「不是找大夫,我就問問這附近有沒有巫巫叨叨的人,看點兒外科病!」
「哦——」馮雪在一旁一個長腔把話搶過去,指著我說:「你找大神兒啊!他就是!」
那個阿姨驚疑不定的看著我,問道:「這……真的假的啊?」
我瞪了馮雪一眼,跟那個阿姨說:「別聽她的,我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不太瞭解!」
那阿姨跟我說:「孩子你別蒙我,你是不是新出馬的?」
誒喲,這阿姨咋知道的?我點點頭,問她:「是啊,你咋知道呢?」
「有人跟我說的,說這兒附近有個新出馬的,看的可准了,我這不是就找過來了麼!」那阿姨接著說:「跟我說的人是開佛店的,說有個小伙剛出馬,沒想到咱倆真有緣,我剛打聽一個人就讓我給碰上了!」
我無語的看向馮雪和宛兒,她倆也是一樣的看著我,蘭胖子真有道兒啊,這是鐵了心的跟我搞關係啊!
這時出租車來了,我揮手攔了下來,跟她倆說:「那我就不送你倆了,你倆回去好好工作吧!」我趁宛兒上車的瞬間,給馮雪打了個眼色,馮雪不動聲色的衝我點點頭。
送走她倆,我轉過身跟那個阿姨說:「姨,你跟我上樓吧!我家在樓上!」
那阿姨點點頭,跟著我上樓,邊走邊探我的底,問我出馬多長時間了,誰給出的之類的,我也雲山霧罩的跟她忽悠,告訴她我出馬沒多久,自己出的,這是大實話!
進屋的時候我媽正在收拾屋子,看我回來了,問我:「你咋沒送……這是?」我媽剛想問我咋沒去送宛兒她倆,一看我後面還跟進來個阿姨,趕忙問道。
我閃身把阿姨讓進屋子,那阿姨跟我媽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就直奔客廳裡面供奉著的堂單,站在堂單前面,一動不動的打量,我悄悄告訴我媽:「這是找我看病的!」
我媽驚訝的看著我:「有這麼神麼?這……就找你看病來了?她咋知道的啊?」
「小點聲!」我趕緊對我媽擺擺手:「蘭胖子支過來的!」
我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我點點頭。
我走過去,那阿姨見我過來了,趕緊掏出一百塊錢,壓在了堂單下面,我強忍住沒跟那阿姨說用不著壓這麼多,二十塊錢意思一下就行了。我平復了一下,點上九根香,然後看向堂單,原本安靜的堂營裡面一看到我點香,立刻活躍起來,紛紛走出來,跟看熱鬧似的,白老太太笑逐顏開的拄著龍頭枴杖帶著白守山從堂營裡面走出來,白守山憑空變出一個紅木雕花的椅子,放在地上,白老太太坐在我旁邊,然後對我點點頭。我問那個阿姨:「姨,你有啥事兒?你先說說!」
那阿姨一聽我這麼一問,立刻跟我說:「孩子啊,你可別說了,姨都快造完了!你快給姨看看吧!」
這……她啥也沒說我看個六啊?白老太太笑了一下,伸出手來一掐算,然後跟我說:「不是她有毛病,是她家閨女有虛病!今天沒來!」
我聽白老太太這麼一說,轉頭跟那個阿姨道:「姨,我看今天你來不是給自己看病的,你有個孩子吧?是個閨女吧?她有外科病,對不?」
那女的一聽我這麼說,驚訝的一拍大腿,「哎呀媽呀,你說的太對了!師父,你快再看看,我閨女是啥毛病,看出來你就神了!」
白老太太「呵呵」一笑,跟我說:「是鬼魔!她閨女跟那個鬼好了一年多快兩年了!今天年初就沒來例假,現在已經懷上鬼胎了!在不治,她閨女就沒救了!」
怎麼又是鬼魔?我現在一聽鬼魔我心裡都直犯嘀咕。那阿姨一看我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問我:「咋的了?師父,你看出啥來了咋的?」
我回過神來,跟那個女的說:「姨,你咋才來看呢?你閨女病的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都快兩年了,你之前咋不找人看呢?說句不好聽的,現在都晚期了!」
「啊?」那女的一聽,趕緊跟我說:「師父你說的太對了,可不是麼,開始哪尋思是虛病啊!一直當實病治了,這不給耽誤了麼!」
「你閨女今年年初就沒來例假吧?找大夫看了沒有?」我問道。
「看了,咋沒看呢!中醫西醫都看了!」那女的焦急的說。
我心中暗喜,都說對了,又跟她說:「那中醫看出啥來了吧?西醫啥都沒看出來是不?」
那阿姨簡直都快把大腿拍青了,「可不咋的,中醫大夫說我閨女懷孕了,西醫B超都沒有啊!」
「而且你閨女還有妊娠反應了呢!」我說道,「那中醫沒跟你說啥麼?」
「可不是麼!這要是不看住了,一瓶子一瓶子喝醋!那才嚇人呢!那大夫啥也沒說,咱也不知道中醫也懂這個啊!」那阿姨現在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抓著我的胳膊跟我說:「師父,你可得救救我閨女啊,現在她都不成人樣了,她到底是咋的了啊!」
「鬼魔晚期!」我把結論告訴她:「再不治,大羅金仙都沒招了!」
那阿姨一聽,臉色都白了,問我:「師父,那咋整的?」
「你給你閨女領我家來,我看看她本人,這你代的香也看不太清楚,」我告訴她:「最好抓緊時間,現在你閨女真的挺危險的,十月懷胎,你看看現在都幾月了?都快足月了!」
那阿姨聽我這麼一說,趕忙起身告辭,說一會就把她閨女給帶過來。
那女的一走,我媽就過來了,好像不認識我一樣,問我:「這真是你算出來的啊兒子?」
我笑著跟我媽說:「不是我,是白家教主算的,然後告訴我的!」
我媽興奮的說:「這就給壓一百啊?那一會再來還壓不壓了?」
「咋不壓呢?點香就得壓錢啊!這是規矩!」我得意洋洋的說:「我總算見著我掙的錢了,今天晚上改善伙食,我爸不是喜歡吃肥腸麼?你一會去買點兒,收拾乾淨晚上給我爸炒了!」
我媽看看還沒燒完的香,問我:「現在能拿下來不?」
「拿走!」我一揮手,「別客氣!都是自己家人!哈哈!」
白老太太在一旁好像欲言又止,我看她有話要說,忙在心裡問她:「奶奶,您有事兒吩咐?」
白老太太淡淡的跟我說:「小弟馬,你現在錢財不足,我們幫你圈攏點錢也是應該,以後不要這樣,太貪財容易落業果,對你本身十分不好,你可要記住了!還有件事兒,她這算咱們立堂子以來第一件事兒,看好了,她得給咱們回香,而且回香的時候必須要買七尺紅布,給咱們披披紅,這是規矩!」
「好的,奶奶只管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雖然白老太太跟我說不要太貪財,可誰賺第一桶金的時候誰不激動啊?
我媽拿著錢真去買菜了,我坐在家裡面等著,順便跟白老太太聊天,問她是怎麼看出來的,白老太太跟我說:「這些東西你現在學不了,要一點一點的,而且就算你學去,你也運用不到我這程度,你的人身限制了神通!」
正東一句西一句閒扯,門鈴響了,白老太太一揮手,跟我說:「去吧,她們來了,還帶來個鬼!你有點準備!」
鬼我見過,多虧白老太太提醒,要不然我還真得嚇一跳,我過去打開門,果然是剛才的阿姨領著一個……一個什麼玩意?大夏天的蒙著腦袋,身上還穿著藍花的短褂子,這是要演哪出戲啊?還弓弓著身子,沁著腦袋,我勒個去,這是先天殘疾麼?在她旁邊有個瘦高的黑影。那黑影看見我,理都沒理,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我不禁有點來氣,這是我的地盤,你牛什麼啊?一會看我怎麼治你!
我不動聲色的把她們娘倆領進客廳,一進客廳我也愣了,白老太太呢?我抬頭看向堂單,發現原本看熱鬧的那些也都藏了起來,我雖然知道他們還在堂營,可是就是看不見他們在幹嘛,他們這是鬧哪出啊?
我讓阿姨她們坐下,然後跟她閨女說:「說說吧,沒外人!」
她閨女還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催,就冷冷看著她,因為她還沒給我壓堂子呢!
還是她媽人情世故,又在我堂子下面壓了一百元,我從堂子上面把最左邊的香爐碗取下來,放在茶几上面,單獨點了一根香,裝的跟個大明白似的,其實我除了看見那個鬼就寸步不離的站在那姑娘身邊之外我啥都沒看出來。
我看姑娘不說話,我就開始問她,把跟她媽說的那些話添油加醋的又說了一遍,那小姑娘的臉捂得嚴嚴實實的,也看不到她什麼表情,我有點好奇,我問她:「你這是啥意思啊?為啥蒙這麼嚴實?」
那小姑娘怯生生的跟我說:「他、他不讓別人看見我長啥樣!」
她媽一聽就著急了,劈頭蓋臉的把小姑娘的紗巾扯了下去,發瘋一樣叫喊:「什麼Tm瘟死的種,你魔怔了咋的?誰Tm不讓你見人?有種給我滾出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媽,心想這真是無知者無畏啊,那鬼就在小姑娘旁邊呢,現在她媽這麼一扯,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道,那鬼伸出爪子就要向她媽抓過去,我一拍桌子,給她們娘倆還有那個鬼都嚇一跳,全都停了下來,我大聲喝道:「你太放肆了!從進屋你就目中無人是吧?根本沒把我放眼裡是不是?你真以為我治不了你嗎?」
她媽還以為我跟她說話呢,剛想開口跟我解釋,我一擺手,告訴她:「沒你事兒!那鬼就在你閨女旁邊呢!」
她媽一聽,立刻正襟危坐,看得出來,她也害怕!
那小姑娘更是怕的不行,整個人跟篩糠一樣,不住的哆嗦。她媽看她這樣,問我:「師父,我閨女這是要下來神兒嗎?」
「你閨女那是嚇的!你問她怕啥?」沒等她媽開口,我直接問那個小姑娘:「你怕啥?你來我家了你還怕他幹啥?他在我家真能把你咋地麼?他有那道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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